园焰吧 关注:14贴子:79
嗨呀,好气,这讨厌的百度,我好多东西都没了。只能再弄一个杂楼了,只是太麻烦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6-29 04:17回复
    苏僮翻个身,从半人沙发上掉下来,脑袋恰好砸在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上。
    听嗷的一声兽鸣,红色的大狗噌得弹起来,夹好可怜的尾巴退到茶几边去。大狗喉间溢出的呼噜声表示出它的不满,男孩讪笑着恐惧地咽一下口水:“那啥,崽,我不是故意的…”
    低沉的呼声猛地拔高,急促的吼声像巨兽在嚎叫,大狗翻了唇瓣弓身,左爪在地上霍霍地磨,森白的三角牙锋利得吓人,仅是直视苏僮便浑身激灵,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大狗低俯前身,两耳紧贴脑后,赭色的兽瞳紧收,闪动出不善的光。


    2楼2019-07-28 21:03
    回复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青史几行名姓,北茫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无非是龙争虎斗!
      二、三尺龙泉万卷书,上天生我亦何如?不能治国安天下,妄称男儿大丈夫!
      三、春天萌芽出土,夏天荷花飘飘,秋天树叶被风摇,冬天百草穿孝。四字并成一字,不差半点分毫。暑去寒来杀人刀,斩尽世上的男女老少!
      四、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惹祸根苗,气是雷烟火炮。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7-28 21:50
      回复
        她活得比我们要久——九尾的山猫比谁都谨慎,走路踩到枯叶子都不会出一点声儿,法力也自然在我俩之上,好在早年间我与她有过几些交情,麻烦倒是少。只是这山猫抠得很,吃什么都是最低起价,想从她身上多收一文钱都是难的。
        山猫闲不下来——这里特指她的嘴,没事干就要寻个人陪她聊会 ,我去煮面时她便趋步地跟过来,倚在门槛边甩尾巴,频率极快,又带嗤嗤的破空声,我骇然挑眉:这斯好大的气力。
        山猫讲起碎话来嘟嘟嚷嚷的,溜进耳朵里也不过是那些小日子里的琐事,而这内容,却是一字也不离她那只亲手奶大的小狐崽子。
        小狐狸通身雪白,一双紫艳艳的眼睛里常会流出亮亮的光,讲不清话就会着急的唧唧叫,奶里奶气的,任谁见着都会喜欢的不得了。这是那山猫的原话,我届时只把这话当笑话听,说她像那些做了母亲的妖怪,满口都是自己的崽这好那好,信不得。可往后一遇,还真真是我见犹怜。
        面食上香气腾升,白雾袅袅,却仍是塞不住这山猫的嘴,铃含一口细面越说越气 ,最后一筷子甩在碗里,咣铛一声,惹人侧目。
        “你说我这福陵东山是缺她吃还是没她穿了!*****就是要下山,吵着要练历!”山猫甩得尾巴咔咔响 ,骂了半天总结一下就是平常听话的崽子突然闹着要独立,劝又不爱听,打又不舍得,然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崽子留个纸条背着大人逃跑了。
        “她才多大!背上的毛还不够那些贵人家做半条披肩,更况现在这个鬼世道!”山猫嚼着大骨还能讲话,一块阿宏这犬妖都难啃的大腿骨被她的犬臼牙几下切割成一堆碎渣,伴着汤汁一并咽下,“我全是为她的好!”
        “就你这破山头还想困住谁?估计一只老鼠你都拦不下,”我捏了桌布要收拾这家伙制造的狼藉,“年轻人嘛,大不了就给她去摔个跟头,你又不会掉块肉。”
        “她要是跌个跟头,才会教我疼得缓不过来哩!”山猫一摇头,丢下三文钱,朝西走了。


        4楼2019-11-22 16:34
        回复
          再见她,这山猫缺了一尾。
          那天是除夕,也是我和阿宏开店子的第三十个年头,他下山去备些年货,留我在店里拉面条。
          那天的店里不会剩客人,老客在昨日送了礼也只是讲句来年再会,平时喧闹的屋子格外的安静。我俯身往炉里添干柴 ,抬头,那只红山猫已站在我眼前。她抖落双耳的白雪,说要吃拌细面,多加辣的那种。
          我丢一块布要她去擦掉身子上往下滴的雪水,不要惹熄我好容易点起的火堆,这山猫倒好,打个响指就让风往炉底钻,烧出来的大火差点烤着我的尾巴。
          山猫端起面吃得很快活,至少我看着是,她问我是否看清了那颈间的刀痕,这让本想忽略的我轻叹一气,点头答道:“是。”
          山猫起了俏劲要我去猜,这哪里需要猜,只有道士才会的斩妖刃,这山猫一下山 ,就爱闹得鸡飞狗跳。
          山下的九流道士一向善恶不分,张开嘴来比说书的还要厉害几分,闭着眼睛把黑说成白,公讲成私,听着就要人狠得牙痒痒。
          可山猫一向谨慎,那几个三教九流的凑在一起的岁数还不够铃的胡子一半长——反正听她是这样吹;能动得了她的老家伙算算也基本上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现在还不晓得在哪块地里放牛。
          除非……
          我不愿再往下想,山猫却又笑话我说禁不起大风大浪,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便呵住她。山猫晃晃脑袋,向我要一条春卷。
          铃给自己舀来一大勺辣子油,浮在碗面的油红艳艳的像她的头发,一条春卷被她裹满这些重口的调料,然后一口闷。铃说,小狐狸也爱吃这玩意。
          不过不用这样辣。
          “不留下来吃饭?”话音刚落我便反应回来,山猫的习惯是独自一人,若人问起,也只会用笑颜来掩饰自己的孤独。
          “谢谢。”是一张意料之中的笑容,但随后跟上的,却是意料之外的话。
          “我得去找她,”铃说,“我答应过的,带她去看除夕时候的金陵烟火。”
          耳畔有微风轻轻掠过,那句随风捎来的“新年快乐”只是教我轻叹:今年也留不住她啊。


          6楼2019-11-26 13:04
          回复
            山猫甩着七条尾巴说要喝酒,我没理会,只是塞碗拌面,要她安静些。
            山猫有个习惯,吃东西或休息时总会压平了耳背,微翘着耳尖——这是最好的偷听手段,反正我是学不会。就算这山猫如今没了一只左耳,这样的好习惯还是改不掉。
            我没问她关于尾巴的事,她也嫌麻烦,懒得给我讲。山猫苦恼的事情或许可以很多,从小狐狸吃糖吃到牙疼数到小狐狸这些天老是躲她,没一样是重复的。她说起那崽子时,血色的眼睛会微微发亮,嘴角会勾起一丝压不下的弧度,若是换做以前,我大概会因为她有顺着了哪家财主的金银宝藏。
            山猫说,小狐狸走得是仙修的路子,对别人来说最难的法子到她身上却和吃饭一样简单,短短几年便成了两条尾巴,如今离第三条也不远了。
            我听了也觉得厉害。要知道,这仙修可比妖修麻烦,既要充沛的灵力 ,又要保持干干净净的底子,双手不能沾一点鲜血,瓶颈又极难。对于狐狸来说,修到九尾才能算圆满,也就是说,她要过九个瓶颈期。
            虽说这人间的确是灵力充沛,但这人心却比东海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倘若真能保持心无邪念,那也只有一个解释了。
            被保护的太好了。
            我低头收来山猫留下的三个铜子,突然不晓得该说什么。


            7楼2019-11-26 13:31
            回复
              <br>我听了也觉得厉害。要知道,这仙修可比妖修麻烦,既要充沛的灵力 ,又要保持干干净净的底子,双手不能沾一,瓶颈又极难。对于狐狸来说,修到九尾才能算圆满,也就是说,她要过九个瓶颈期。<br>。


              12楼2019-11-28 12:40
              回复
                阿宏回南方扫墓了,每年这个日子他都会在那个男人的墓前静静呆上几日。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山猫拖着六条尾巴,在门口气喘吁吁。
                她身上很脏,草屑,尘土,蛛丝,水渍能沾上身的基本都在,衣裤全挂了彩,东裂一块西缺一点,
                我想起来这附近似乎有一处断崖,下方的深渊据说有万丈之深,丢一颗石子都要半柱香的时候才听到见回响,
                山猫却说这不过是唬人的话,她擦把脸说这悬崖下不过几尺,摔下去毛儿都掉不了几根,闭着眼爬出来都是分分钟的事。她讲大话时虎牙外露的哈哈笑,用筷子加一口面右手却微微颤抖,甚至还问这面是否给多了。
                我随便应一下说没错。山猫的爱好除了吹牛就是逞强,一口白牙就算疼的咬碎了也只会往肚子里咽,这好面子的性子真是死也改不掉。
                山猫张口又问我是否知道她去干嘛,故作玄虚一向是铃的习惯,我顺她的话下去,这山猫倒有意思,从怀里掏出一部书页发黄的古籍,炫耀一样在我眼前直晃悠。
                “看看!是拳法!”听这口气,牛得很。
                是少林派的。我微微定睛,少林拳法一向传内不传外,这家伙是怎的弄到手的?况且这少林寺的藏经阁一向是,江湖上都传那连苍蝇都进不去,她怎么就……
                这些好奇全被我掩在腹中,刨根问底不是我的性子,只是:“你识字儿?”
                “不识啊,”山猫倒是坦然,“小狐狸识得嘛。”


                13楼2019-11-28 13:40
                回复
                  这话讲的!我猛瞪大眼睛去盯着对面的红山猫,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太陌生了。
                  会想着别人的铃太陌生了。
                  “喂,你这啥眼神!”红色的毛发微炸,山猫恶狠狠对我了呲牙,面色不悦:“瞧不起我是不是?”
                  我收回视线,只是轻笑不应。山猫打个呼噜去翻衣袖,片刻却僵住,只好转回来和我说钱掉了。
                  “下次来,”我收好碗筷直直对视那双血色的眸子,“下次来,若还摇着这六条尾巴,我请你喝酒。”
                  山猫微楞随即笑道:
                  “一言为定。”


                  14楼2019-12-02 12:54
                  回复
                    可她终是喝不上这壶酒。
                    山猫踏进店门时右臂血如泉涌,滴在地上盛开的红花惹的东南角的剑士微微挑眉。我默然下一把细面,一旁烤火的医者轻声告诉我:山猫的右手,废了。
                    双鬓花白的医者面露疑色,他说山猫身上的几处伤口皆有昆仑派的路子,特别是右手筋脉的断口,是昆仑剑士才会的“不见血”。这昆仑派一向行事诡异,虽为正道,却只按心情办事,江湖人士皆是谈其色变,像这样人妖俱惧的门派,一只小小的山猫怎的会去招惹?
                    我摇头回答不知,起身去捞锅里煮开的面团。山猫正坐在椅子上吐血沫子当泡泡玩,见我过来了,才去舔右臂上的伤口,一副很疼的样子。
                    她吃面的时候,我便给她清理伤口。猫的唾沫有很好的消毒效果,有倒刺的舌头能轻易的勾出伤口里的碎石草屑。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大概是为了报恩吧。
                    山猫开始嘲笑昆仑派的剑法,她说那些家伙全部是花拳绣腿,一个能打都没有。碎碎念半天无非就是抱怨她的小狐狸学了这些烂招给江湖上的人物笑话,伤到小孩子脆弱的自尊心。
                    我那时忙着啐舌尖上的泥沙,没去理会她嘴里小狐狸长小狐狸短,山猫转个话题问我要不要学她的风刃。她吹着说学了这招便可御风而行,所到之处削铁如泥。我接口说这破招学了连刀削面都削不漂亮,哪有甚的赚头。山猫便被气的竖直尾巴,哼哼唧唧骂我把好心炒成驴肝肺,以后后悔都来不及。她又说小狐狸会了这招,明年要喊她过来洗了我这店子。
                    我没应,她也要离开。山猫说这次的面钱下次付,我却讲了另外话。
                    “你护不住她一辈子。”
                    “护不护得了,”山猫裂开嘴对我嘲讽一样笑,“似乎不是你讲了算的吧?”


                    15楼2019-12-02 13:37
                    回复
                      四条尾巴的山猫显得有点郁闷,但我打包票不是尾巴的原因,否则,她早该闹开始。
                      山猫说想要一碗豚骨汤,我就问她是否带够了银两。这山猫倒好,往腰背上斜跨的口袋一掏,在学富贵人家往桌上一掷——一把灿黄的豆子在桌面乱滚。山猫的鼻腔里打出一个得意的哼声,摇头晃脑的说不用找。我只好给她端上一碗汤。
                      不是这把豆子值钱,我不过是料定这里头定然会混上几颗金珠——铃的把戏一贯如此。
                      山猫喝热汤和我聊起来,这回是情感问题,她深吸一口气,压低了音量说,她遭人强吻了。
                      她还说,犯这事儿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亲手喂大,如今已落成婷婷少女的狐仙,白钰袖。
                      我听了差点乐的笑出来,单身近五百年的老猫妖初吻竟是给一只小狐狸抢了去,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
                      “我,我当然是和她讲给我一些时间,”铃的四条尾巴在背后绕来绕去,和尾尖一般发红的,是她的脸颊,“还有,这关你什么事?讲了你会帮我表白吗!”
                      指不定可以。我不可置否地微点头,惹得山猫一阵呲牙。
                      “你喜欢她?"
                      “我那是喜欢吗我!”山猫一拍桌子站起来,讲话时一股理直气壮的歪模样:“你看我这样子,是喜欢吗!我那是,那是——”
                      剩下一个字她吐不出来了。这个字对她来讲难度实在太大,毕竟她从未对人说过也不曾对人谈起,山猫的表达全塞在生活的小行动上,血色的眼睛里会隐隐透出她要说的话:她爱那只小狐狸。
                      “说不定她只是把依恋错弄成爱恋,”我这样猜,“年轻人嘛。”
                      意料之外,山猫反驳了。她低低喃着“不会的”,随即便露出一抹苦笑,却又不少甜蜜。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却自顾拂袖,走了。


                      21楼2019-12-03 13:32
                      回复
                        我曾说过山猫的尾巴,修长,一簇漂亮的火红色在双肩后摇曳,灵活得象她的第三只手。猫妖的尾巴长短象征它们的修为,越长则越强。
                        山猫耷拉着三条尾巴坐在椅子上,那条火红的尾巴现在却停在了半腰间。
                        山猫说,她去了天机阁。
                        那是个叫妖谈之色变的地方,天机阁有无数猎妖者云集,就算是修为颇高的老妖也不敢轻易涉足。这山猫的性子比麻雀还要审慎,狡兔三窟她打十个洞,溜起来能和善跑的豹精一般快 ,说她是不小心闯进去的,鬼都不信!
                        如是这样,那这些天的传闻竟全是真的,山猫为了救她的小狐狸把天机阁搅了天翻地覆,末了,还偷了人家好几些功法,留一张纸条把藏经阁的长老气的要吐血。
                        我把眉头皱起来,山猫指着我的眼睛说我的表情像吃了抽咸鱼一样奇怪,于是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的嘲弄似乎不是针对我,血色的眼里翻涌着一种纯粹的,充满报复后的快感。直到她喘不上气来,才拖着嘶哑和我说,是她赚了。
                        “很小的时候,我娘死在了天机阁的手下。他们将她抽筋剥皮,而我则被吓傻在角落,动也不敢。”
                        山猫的童年并不美好,如果一个小石洞算一个温暖的家,那么一根剩点残肉的鹿骨头大概是一顿丰盛的晚餐。我不知道那种快冻死饿死是什么感觉,而她一个人缩在崖洞边舔舐伤口时,心里又会想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不同情,因为她不需要。就像现在这样,她会嗤笑我投来的目光,仅剩半截的尾巴如从前那般翘得老直。这是铃的骄傲,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她所有的迎合全是假的,笑容后面藏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如毒蛇般伺机而动。
                        山猫说,小狐狸是她唯一的牵挂。滥情的猫妖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人,比如西域的女巫,没人知道那女人究竟活了多久,或者隔壁南山上的山神,听说那只红猊的封号也叫铃,又或是天上那位掌柜星宿的墨仙子,山猫说那位仙子姐姐对她稀罕的不得了,还有许许多多人家春色楼的花魁,诸如此类我不想一一细数,对山猫来讲爱和喜欢是不同的,而她爱的,只有她的小狐狸。
                        “一条命算什么,半辈子修为算什么,老子送他们了!”山猫的笑声依旧很大,震得我耳朵疼。


                        22楼2019-12-05 13:31
                        回复
                          莫约半年,山猫又大驾光临。明明算是难得的重逢,她却弄得比前几次都要骇人。山猫拖着步子,满身血污吓走了寻常客人。我估摸一下今天的损失,是这家伙赔不起的价。山猫倚在门口擦把脸上的泥灰,一双血眸依旧明亮的晃人。
                          “你得帮我。”山猫说到一半用手盖上口鼻,有几丝殷红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来。
                          接下来的字句只有几个模糊的音节,我没听,但我晓得她是什么意思。山猫需要别人给她处理一下伤口——腿上未拔的断箭,肩头的飞刀,还有几条快从肚子里滑出来的肠子——也多亏她用另一只手捂着。
                          “你这活就该自己干。”“那多窝囊。”
                          山猫笑着要我拔刀,她对我歪歪脖子,那是她最脆弱的部位。
                          “往这砍,动作快点。”
                          山猫从房间里出来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她动一下肩头说里面还有几个小玩意,要我搞快点。
                          我把小刀烧红,抬手切开铃的肩胛,滚烫的烧酒一把浇在她的肩头。猫妖对温度一下敏感,山猫却眉头都不皱,自顾吃她的面。三颗带血的金钩被摆在桌前,抹去血迹大约能看见一个“天”字。
                          是天机阁的报复。
                          山猫到不觉得这有什么,她甚至还说这玩意当了大概可以换好几两。包扎伤口时她问我能否可以与她一般的坚如磐石,我瞟眼那双给她咬烂的筷子,又给她记上一笔。
                          “我们两清了。”山猫走时这样说。
                          她大抵是忘了还欠我面钱吧。


                          24楼2019-12-10 13:26
                          回复
                            山猫折了柳枝要给我编花环,我叫她安静一点,不要又像上次那样惊扰我的生意。
                            又是一年三月三,铃问我是否还记得百年前的初遇,我给她端上一碗面回答说,忘不了。
                            忘不了,忘不了什么?是那道不算宽阔却隐隐可靠的背影,还是那抹属于森林的味道?那年她稳住口气对我说别怕,嘴里还啃着半个鸭梨。
                            我第一次认识她的那次她身著一件粗衣短衫,几束阳光撒在她的发间,斑驳点点晃进她的眼里,微泛金光的血眸就好比一坛混上了几星金子的梅酒。红色的山猫翘着二郎腿在枝丫上哼曲,调子不太成样。
                            没人缚得了她。
                            山猫说她中了嗜元散,潜在体内的毒药会像蛆般一点点侵蚀掉她的修为和寿命,最后从中毒者的身体中炸开。
                            “我大概会像烟花一样炸开吧。”山猫微微勾唇,风轻云淡。
                            她说要带小狐狸去去西域那玩玩,她呢,就碰碰运气,顺便会一下老友。
                            “那个大理的老情人?”“是朋友!”山猫恼了:“我说过,我和柳儿是朋友!”
                            我笑笑,山猫的风流债只有她自己清楚,我来过问,只是觉得好玩。
                            “看着我要走的份上,请我喝酒咯?”修长的指尖笃笃得敲打着桌面,山猫歪过脑袋谈起这件事,血眸里跃过几些狡黠。
                            她早就猜到我这次不会拒绝她。


                            25楼2019-12-11 13:28
                            回复
                              白钰袖看向那个女人,她静静对上那双淡漠的眼睛,想起很小时候一直喜欢的那个红色的玻璃弹珠。
                              孩子的头顶多出一片阴影,黑色的伞撑着,没有雨再落下。


                              IP属地:福建26楼2020-05-09 00:3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