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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RAM.ⅠFrom the Empire》+《RAM.ⅡSilent No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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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奠吉田直大人


1楼2009-07-26 21:53回复
    【RAM.Ⅰ.From the Empire】
    第一章   FLIGHT NIGHT
    阅读地址
    http://tieba.baidu.com/f?kz=27501630


    2楼2009-07-26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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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WITCH HUNT 》
      http://tieba.baidu.com/f?kz=27502563


      3楼2009-07-26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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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FROM THE EMPIRE 》
        http://tieba.baidu.com/f?kz=27504564


        4楼2009-07-26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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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传「SWORD DANCER」
          http://tieba.baidu.com/f?kz=29560559


          5楼2009-07-26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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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M.Ⅱ.Silent Noise】
            第一章「NEVERLAND」
            http://tieba.baidu.com/f?kz=31326874


            6楼2009-07-26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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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inity Blood R.A.M. II - SILENT NOISE
                   ——有口却不能言。有眼却不能看。
                   (诗篇第一百一十五章第五节)
                   “虽然他帮过我不少忙,不过不能再来往了——我想和他做个了断。”
                   老人用粗哑的嗓音低声说道。
                   在这加泰隆尼亚公国境内,只有位於公都西部的这座桑兹车站,才有开往邻国法兰克,以及东罗马的国际快车。车站大厅挤满了步履仓促、想赶上最后一班列车的旅客。在十名面色不善的黑衣男子簇拥之下的老人,也是其中之一。
                   “在事情解决之前,我暂时要离开这座城市。接下来的事就交由你来收拾,比立尔先生。明天就把那家伙……你懂吧?”
                   “包在我身上,多明尼克博士。”
                   比立尔——这位巴塞隆纳的黑街角头,面颊上的伤疤正可怖地扭曲着。只见他露出鳄鱼般的笑容,朝着背后的手下扬了扬下巴。
                   “这里全是军队出身的猛将。况且对方只有单独一人。等到明日此时,他就变成港口的鱼饵了。”“嗯。不过毕竟是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的藏身之处你晓得吧?”
                   “属下晓得。那个地方既没有人迹,警察也不会来。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慢着。这话题先就此打住。不能让秘书知道……嗨,久等了,诺耶。”
                   对着亲切微笑的老人弯身行礼的,是伫立在VIP专用剪票口前方的妙龄女子。
                   “我正在恭候大驾,董事长。”
                   知性的美貌加上俐落的套装,和大公司董事长的职位颇为相衬。裙子底下的腿部曲线,让比立尔用一脸馋涎的模样吹了声口哨,不过因为老人不友善的目光,随即便用假咳把它带过。
                   “依照您的吩咐,已经订好通往亚维农的最后一班列车。剩下十分钟就要出发,我想差不多该进月台了。”“你还是这么能干。辛苦了……再会了,比立尔。那件事就交给你啰!”
                   “好的。路上小心,博士。”
                   老人背对着鞠躬的比立尔一行人,穿过剪票口。前方则是直接通往国际线月台,长约五十公尺的走廊。老人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两名黑衣男子与美貌秘书则如影随形地跟随在后。
                   ……那名男子出现,是在一行人正巧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
                   “你是哈梅.多明尼克博士吧?多明尼克药厂的社长?”
                   伫立在前方的,是个又瘦又高的身影。
                   蓬乱的银发加上牛奶瓶底部似的圆框眼镜,在淡黄色的弧光灯底下夜射着光芒。身上穿着土里土气的修士服以及破损不堪的斗篷——是典型巡视神父打扮。
                   “我是……你又是哪位?”
                   “我是教廷巡视神父亚伯.奈特罗德。你好,多明尼克博士——不,还是该称呼你为詹姆士.巴雷教授?”
                   “……!”
                   “詹姆士.巴雷”——就在听到这名字的瞬间,老人的表情明显为之一变。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神父是有什么事?这里可是VIP专用……”
                   “他是由教廷国务院特务分室——通称Ax的特务机关派遣的特派员,董事长。”
                   对老人的狼狈神情给予冷冷回应的是紧随在后的秘书。带有光泽的黑发下面,微微发亮的眸子正如冰霜一般闪动着光芒。
                   “我们要以之前梦幻岛上的杀人、诱拐、虐童等罪嫌将你逮捕。逃也是没用的。劝你乾脆放弃。”“雪……雪纽拉.诺耶!你……”
                   “雪纽拉?噢,忘了报上我的名子。我是——”
                   美丽的容颜闪过一丝魔女般的冷笑。
                   “我是圣马歇女子修道会的诺耶修女。基於教廷命令,在贵公司担任卧底人员。”


              7楼2009-07-26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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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上!”
                     就在两名侍卫拔枪的时候,巴雷已经连滚带爬地奔出走廊。凭着与年龄不符的敏捷身度,甩开高个子神父伸出的双手。
                     “你在发什么呆啊,亚伯!”
                     “抱……抱歉!”
                     黑衣男子的枪口对准了正要追赶老人的神父。训练有素的动作毫不犹疑地扣下了扳机——不过修女反手的动作更快一步。
                     “呜啊啊啊啊啊啊!”
                     黑衣男子发出悲鸣,手腕部份撒出红色的液体。诺耶一边为夹在两指之间的剃刀抹去血渍,一边叹息似地摇头。
                     “卸任之后,本事果然变差了?换做是半年前,你的人头早该落地了。”
                     “你、你这臭娘们!”
                     原本瞄准亚伯的一名男子,匆忙将狙击点转到诺耶身上。在这个时候,目标的身影却从眼前消失。
                     “……!?”
                     消失了!?跑到哪里去了!?
                     一抹细细的身影,在视线游移的黑衣男子头顶飞跃而过。修女藉着难以想像的跳跃力攀上天花板的管线,然微美【啊我有病= =】腿跟着一闪。
                     “巴雷要溜了,亚伯快追!”
                     “好……好的!”
                     黑衣男子的下巴被踢烂,还被扁得东倒西桴。一脚踢中对方心窝的诺耶大喊,亚伯跟着应声,然后匆匆地转头。老人的身影早就穿过走廊,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对面应该就是月台,要是让他逃入人群,那可就麻烦了。神父勉力拉开长腿,正要在走廊上开始奔跑……
                     “啊呜……!?”
                     却悲惨地直接摔倒在地。他用高喊万岁的姿势,脸颊撞上地面,一边喷鼻血一边朝着地板滑垒。
                     “你在干嘛啊!真是够了,我自己去追!你负责解决他们!”
                     “不……不行啊,诺耶!”
                     修女正想取代不中用的夥伴往前跑,跌倒在地的亚伯却把她叫住了。
                     “那边危险啊!”
                     “咦……啊!?”
                     诺耶正想跑离神父身边的那双长腿突然打结。重心一个不稳,臀部就压上了亚伯的脸。
                     “呜啊(心)”
                     “痛痛痛痛痛……这是怎么回事!?”
                     诺耶还是臀部着地、直接坐在夥伴脸上,眼睛看着让自己双腿一滑的东西,惊讶地挑起了眉。
                     地面上出现无数的龟裂。龟裂还伴着细微的振动,慢慢拓展着范围。
                     “这、这是……!”
                     黑夜发出了吼声。
                     在轰地一声地心发出悉响之后,走廊紧接着袭来的是剧烈的横向摇摆。地面起伏、窗户碎裂。在低缓的地声中可以听见柱子断裂的声响。手扶着墙,墙就像生物般在震动。
                     “地……地震!?”
                     “别抬头!快爬下!”
                     亚伯护住诺耶,头顶落下细碎的泥灰。要是天花板掉下来,故事也就到此划上了句点——感觉好像过了好几小时,其实却只摇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就在地鸣突然消失的时候,振动就和出现那时一样,唐突地定住了。
                     “……好、好大的地震。”
                     “说地震……是有点怪。”
                     诺耶的声音僵硬。眼睛透过碎裂的玻璃窗,注视窗外的景色。
                     街上依旧街灯闪亮,马车与汽车整然有序地来回行驶着。绿荫深浓的行道树连根树枝也没少过。如果要说异常,那就只有一脸兴奋来回叫喊的路人,正在对着车站方向指指点点。
                     “看来摇晃的只有这幢建筑。”
                     “太扯了!那居然不是地震……对、对了!巴雷人呢!?”
                     神父总算想起了任务,随后跳了起来。一边被地上的龟裂绊着脚,一边跑向走廊的尽头,然后一口气推开了门——“……咦?”
                     在圆框眼镜深处,呈现冬日湖面色泽的眸子为之冻结。
                     那里是原本该有月台的地点。


                8楼2009-07-26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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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块区域,原本该有通往罗马的最后一班列车正喷着蒸汽,赶着搭车的乘客与前来送别的家属则将月台挤成【啊咧】人山人海。
                       可是,在现实当中,门对面所看到的却是陷落的天花板残骸与死亡般的静寂,还有堆积如山的瓦砾以及渗漏而出的红色水洼……
                       桑兹车站的三号月台彻底崩毁了。
                  I
                       从椰子树荫下的室外餐厅一眼望去,可以看见蓝色的海洋与白色的巴塞隆纳。
                       船只在港口络绎不绝地进出,市场上面摆满了海鲜。在宛如石头迷宫的旧市区中,耸立着巴塞隆纳主教所在的圣.艾列司纳大教堂。还有享受购物之乐的市民熙来攘往的闹街……从山丘上面的公园往下看,南国的午后是和平而富庶,还带着点异国风情。
                       “结果根据警方的调查,似乎并没有发现爆裂物的痕迹。看来是着眼在车站建筑过於老朽上头……你有在听吗,亚伯?”
                       “当然有在听啊,诺耶修女。”
                       套装美【啊咧】女由成堆的报告书中抬起头来,亚伯.奈特罗德则是点头装出正经八百的样子。那表情相当认真,眸子里头还洋溢着真挚的热情。
                       只是他嘴里塞满了西班牙海鲜饭、两手所握的叉子上正叉着烤成金黄色的腊肠,在表达诚意方面不能说是毫无疑问。再加上桌面摆得满满、将近有五人份的午间套餐……店里角落身穿七彩民族服饰的女服务生,露出有点害怕的眼神。
                       “败给你了……你打算把这些全吃掉?”
                       “呵呵呵。因为很久没正式出差了。如果用经费先吃个饱,回到罗马就能保用三天。不,要是回溯记忆,足足有一个礼拜左右……”“你这穷酸性格,从半年前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脸颊沾到东西了。”
                       套装美【啊咧】女从一脸自豪张大鼻孔的神父脸颊,取下西班牙海鲜饭的饭粒——圣马歇谛女子修道院的诺耶.宝儿修女哀叹似地摇了摇头。
                       在看似刻意皱起的眉毛底下,修长的眼眸原本正温柔地笑着。看那沉稳的表情,或许有点难以想像,她便是於半年前开始以“情妇”这特殊名号,让教廷敌对人士陷入恐慌的派遣执行官。
                       “啊,谢谢……对了,诺耶。这回多亏有你,太感谢了。你真是帮了大忙。”
                       亚伯一边手脚俐落地剥着热气直冒的烫虾子,一边朝着旧同僚点头示意。
                       “让已经卸任的你来帮忙执行任务,我也感到很过意不去,不过呢,最近艾方索大主教人在罗马。因为这个缘故,警备很需要人手,教廷那边缺人手缺得厉害。”“艾方索大主教不就是主教阁下的叔父?唉,原来他还活着。”
                       “是啊,目前担任科隆大主教,这回好像有整整五年没回到罗马。托他的福,我们这些下面的人都忙得半死。连你都受到牵连……”“我不介意啊!身为教廷的人,出手协助是理所当然的义务。”
                       诺耶端起闲置在旁的拿铁咖啡杯子,然后摇头。摇曳的黑发发出沙沙声,发出淡淡的麝香香气。


                  9楼2009-07-26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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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是意外,而是犯罪?”
                         “可以这么说。”
                         诺耶靠在交握的手上的头微微倾斜后点了点。用她难得一见的含糊口气自言自语。
                         “可是,要说是犯罪,用的又是什么手法?既没有爆裂物的痕迹,又没有地震。居然可让大的建筑物倒塌……”“还有犯人是谁?最可疑的就是巴雷,不过巴溜昨天就死了。”
                         “问题就在这里……”
                         深得我心——彷佛与前同僚的疑问同调似地,修女摇了摇头。然后顺道提出一项建议。
                         “所以,接下来我想到公司去露个面。到董事长办公室去翻翻,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这样不要紧吗?”
                         亚候歪着头,表情似乎不太赞同。
                         “万一巴雷牵扯到什么怪事……”
                         “要是牵扯到什么怪事,那就更得揭穿他,不是吗?你我特地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哎,也是啦……”
                         她所说的没错。不过亚候还是无法认同似地继续追问:“对了,由我到公司去。这么一来……”
                         “你在公司蹓躂,那也太显眼了吧?由我出面,无论哪里都不会有无聊人士来阻挡我。这可比让古怪的神父在那里晃来晃去、四处徘徊要安全得多”“哎,可是……”
                         “亚伯,你还是那么爱操心。”
                         细白的手往前伸,轻抚着神父的银发。在不自觉抬起的视线前端,黑色的眼眸正带点寂寞地微笑着。
                         “你老是这样,忙着替别人操心。从我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把别人的负担和痛苦揽在身上。结果自己的痛苦别人却看不见——你对周遭的人,难道就这么没有信心?”
                         “不、不是这样。啊,对了,是因为我比较没烦恼。我只要一想到困难的事,脑袋就会开始发烧……”“你看看,到现在还是讲这种话来掩饰。车站的事,其实你一直很担心对吧?你在怀疑那不是一般的意外,而是某种犯罪——举例来说,就像是为了让巴雷消失而设计的恐怖攻击之类的。
                         你也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在那里追捕他,才会把周遭的人牵连进来……你很担心这些,不是吗?“
                         “……”
                         “我就知道——你的心情马上就写在脸上。”
                         亚伯紧抿着唇、沉默不语,诺耶在他额头上面戳了一下,再度露出微笑。脸上已经看到刚才的那份淡淡的哀戚之色。释怀的笑脸,就像姐姐看着不中用的弟弟一样。
                         “像你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担下来,我觉得非常不妥。在你身边,各式各样的人明明很多。你要对这些人多点信心。像卡特琳娜大人、凯特、还有托雷士……对了,那个会性骚扰的神父还活着吗?”
                         “你说里昂?噢,他正活力充沛的待在牢里。”
                         “算他命大。那家伙还曾经在作战途中趁机对我袭胸……没能敲烂他的脑袋,是我在任时期的唯一遗憾。”诺耶恨恨地噘起了嘴,朝着罗马的方向一瞪。这时在监狱里面,也许有某人的气喘病正在发作。
                         “哎呀,糟糕。都这么晚了。我该走了……你放心。要是有什么事,我会马上用无线电和你连络。”“……等、等等!”
                         “嗯,有什么事?”
                         单手拎着提包、站起来的诺那回过了头。望着她白皙的面庞,亚伯嘴就像缺氧的鱼一般不停地开阖着——“呃……谢谢你,诺耶。”
                         “我不是说过了,叫你要改一改,别说”谢谢“这样的字眼。你就不能说”噢,交给你了“?
                         你是男孩子吧?“


                    11楼2009-07-26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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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噢,交给你了。”
                           “嗯,很好。”
                           修女噗嗤一笑,用手指按着嘴唇。原以为她要丢个飞吻,越过桌面往前伸的手指却直接印上了亚伯的嘴唇。
                           “……拜拜啰,亚伯。下回见。”
                           望着神父嘴巴开开、全身僵硬的样子,诺耶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轻巧地转身。用职业性的干练神情武装起她的美貌,踩着律动的步伐,走出了餐厅。望着逐渐远去的优美身影,神父用患了感冒似的的表情目送着她——“很美的女性……是你的情人吗,神父?”
                           “唉!?”
                           突然被别人攀谈,亚伯匆忙转身。望着对方的脸——“”怀抱热情的女人,像青铜一般坚强。“——巴尔札克。噢,巴塞隆纳的女性是热情的。而且美丽。”静静带着微笑的,是坐在背后座位的一名男子。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宛如丧服一般合身的西服,及腰的黑发,加上夹在指间如针般细的雪茄,形成了特徵明显的组合,自己却完全没留意到。亚伯慌慌张张地点头回礼,那张脸怎么样都没有印象。
                           “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噢,抱歉。不,这是我们头一次见面。”
                           充满智慧的面庞浮上了一抹知性的微笑,男子恭谨地点头示意。
                           “其实是神父的脸长得和我朋友很像。所以才会冒味地和你攀谈。请原谅我的无礼。”
                           “噢,请问你是观光客吗?”
                           “不,我来工作。其实我在一个小剧团里负责管理道具,这回要在罗马公演。我想在正式演出前确认大型道具的状况,才会来到这个城市……。这里的气候与地形都和罗马很像。适合用来彩排。”“噢,原来如此。”
                           巡回神父的钱包,根本无从负担戏剧观赏这类文化性的奢侈行为。所以亚伯只有点点头。男子并没察觉到对方的不诚实,还是热络地继续着话题。
                           “对了,说到刚才的女性……倒塌事件的犯罪说相当有趣。真是失礼了,我自行旁听过一遍。
                           对了,要是方便,下回能不能用在我们剧团的剧本上面?“
                           “啊,噢,那只是胡扯瞎说罢了。请你不要当真。”
                           “不,事实怎样先不管,这可是激起了我的创作欲。只是要把犯罪说拿来当成故事情节,就得想个能让观众信服的桥段。要不用爆裂物,又能让目标建筑倒塌的方法……”男子话声一顿,用雪茄敲着烟灰缸。眼前的桌面既没有料理也没有茶。也许是因为这样,连菜单都没瞧见。问题是,为什么女服务生完全都没有过来?
                           “对了,如果是神父你,你会怎么做?”
                           “呃……从外头用大炮轰击?”
                           “嗯,不过城里房子这么密集,有办法击中目标建筑物吗?”
                           “如果是从山丘或山顶之类的高处……”
                           “你抓到了不错的方向……不过麻烦你看看这个,奈特罗德神父?”
                           男子这么说着,然后摊开了一张地图。那是市内随处都有在卖的巴塞隆纳观光地图。细密的图面上用红色墨水画了六个星印。
                           “这是六件事故的现场。巴塞隆纳此处确实是有山丘围绕,不过事故现场全都位於城市的中心。要在山丘上面配置大炮之类的东西加以狙击,想必是有困难。”“……”
                           亚伯紧盯着地图。


                      12楼2009-07-26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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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靛蓝色的薄暮,将巨大废墟逐渐化为世间难寻的影像。
                             就在风快要开始转凉的无人街道中间,亚伯忘我地伫立着。
                             “这是……”
                             远眺还以为是钟乳洞表面、深埋在壁面内部是是无数圣人与天使的雕像。上方则是容纳了八十八个钟的十七座塔,此刻依旧贯穿了黑暗所笼罩的薄雾,尖锐地耸立着。
                             在那些钟塔群宛如特大号蚁冢一般聚成的中心,有座外型会让人联想到遥远星球飞来的太空船的中央塔——通称“圣子塔”,用它总高度一百七十公尺的威容睥睨着地面。
                             圣家族赎罪教会——从那颇为异教风味的外观、以及壮大的规模来看,这是连教廷都予以放弃的“大灾难”前巨大建筑。遭到放弃之后,巴塞隆纳市以及民间企业曾试图将它作为观光点,目前则是废弃已久的乌鸦及蝙辐的巢穴。
                             “哎呀,太惊人了……不过要从哪边进去才好?”
                             亚伯犹豫不决地四处徘徊寻找着入口,脚下突然间站定。
                             覆盖地面的砂砾堆上残留着几个轮胎的痕迹。凝神一看,刻有无数天使的墙壁前方还停了几台汽车。似乎全是军用车辆。看那厚厚的防弹玻璃,加上强化轮胎,绝对不是民间的东西,“咦?有人先到了……嗯?”
                             听到提醒无线电来电的细小电子声音,亚伯将手伸向了耳扣。
                             (喂喂,亚伯,听得见吗?)
                             “喂喂,听得很清楚,诺耶。有什么事?”
                             (嗯,这个嘛……我问你,你能不能马上过来这里一趟?我有点东西相给你看。)
                             “你指的是多明尼克公司?噢,可以啊——咦?”
                             有温热的水滴滴到头顶,亚伯皱起了眉头。是雨滴?可是下意识往头发上抹的手却传来了诡异的气味。突出於墙壁的圣母像为什么被染成一片殷红?
                             “这是……”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刚才上面有……呜啊!?”
                             有什么东西,从遥远的上方掉落下来。从迅速侧开身子的亚伯身旁擦掠而过,发出沉重的声音,摔落有车顶上。前窗玻璃碎成了粉末,耸立在沙地上。
                             “吓!这、这是……”
                             看到那东西滚倒在引擎盖上,让亚伯的喉头咕噜地动了一下。
                             那是身穿灰色军用外套的男子——染血的面庞惊讯地扭曲着,紫黑色的口腔正发出无声的惨叫。不过腹部挖出的大洞是怎么回事?绝对不是由掉落冲击所造成的。
                             (亚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晚点再跟你连络!”
                             亚伯单方想地切断无线电,踢开了入口。腰际的旧式左轮手枪已经握在手里。
                             在微暗的屋内,回廊上面有着成抛物线状的连续拱门,空气之中满是浓密的硝烟与枪油的刺性激气味。穿过墙壁四处的是全新的弹痕。不过支配着空无一人的穿堂的,却是近乎恐怖的静寂。
                             “……”
                             这间教间已经废弃多时。当然也不会有电。可是为什么在回廊深处的电梯却闪着明亮的灯光,铁门也像等待来容似的大开着?
                             “……意思是要我搭电梯?”亚伯犹豫了两次呼吸左右的时间,然后把脚踏入电梯。铁门像在等待他似地关上,电梯从教堂底部开始升向暮色沉沉的空中……


                        14楼2009-07-26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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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在清亮的铃声中应声开启,总计花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究竟移动了多远的距离?门打开来的时候,地面就不消说,连高耸入云的十八座尖塔,都有十七座是沉没在遥远的脚下。
                               “原来如此,是在中央塔的……顶端。”
                               刚才的尸体是从这里被扔下去的吗?中央塔最顶层的展望厅是以电梯为中心,形成了甜甜圈般的形状,要想一眼望穿是不可能。亚伯一边谨慎地盯着四处盘踞的黑暗,一边朝着大厅迈出一步……接着就全身僵硬。
                               眼前有一名男子。
                               那是脸颊上面有伤的大个子。身上穿着战斗服,手里拿着一把军刀,怎么看着不像一般市民。不过那副打扮,和他目前所处地点的异常度一比却又算不了什么。
                               唐.比立尔——巴塞隆纳的黑街角头,正漂浮在离地将近三公尺的空间里头。
                               “……!?”
                               “呜……啊……”
                               他似乎发觉了亚伯的存在。比立尔近乎爆裂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救、救……救命……”
                               听起来就像硬从肺部挤出的声音。
                               好像是要求救,不过发出的喘息却不成句子。吐出的舌头硬得跟棒子一样,前端拉着唾液的细丝。
                               “救……救……救我……救我……”
                               壮汉似乎还想叫喊些什么——呜啊!
                               随着诡异的呕吐声,眼球一翻露出了白眼。身体像被通电似地激烈痉挛。在下个瞬间,壮硕的身体一点又一点地开始萎缩。
                               “……!?”
                               亚伯有片刻时间说不出话。就在袖手旁观的亚伯头顶,比立尔的庞大身躯像是破裂的气球一般逐渐缩小。萎缩的皮肤像多年前的旧报纸似地变成老鼠色,豆子大小的乾枯眼球连着视神经,从凹陷的眼窝底端垂了下来。
                               ……接着,附着在木乃伊化的尸体上头的东西,在黑暗之中浮现了出来。
                               那原本无色透明的姿态,让人联想起水母。在撑开之后足足有三公尺的伞面上,刚才所吸取的猎物血液正如网目一般注满四周。伞面中心垂下了无数的触手,中间张开的应该就是嘴巴。利牙咬开了比立尔的腹部,吸不完的血液正化成水滴,在地板上面滴成了血水洼。
                               “这……这是什么东西!?”
                               “风精——在前几天,由我创造的人造精灵。”
                               静静给出答案的,是盘踞在侧的黑暗。
                               “虽然隐形成功,不过在用餐的时候就会现形,所以不能在人前出现……晚安,奈特罗德神父。”头顶的吊灯一齐点亮,将耸立在展望厅中的巨大管风琴和坐在前端的人影映照得一片雪白。
                               “你、你是白天那位……”
                               “嗨,我们又见面了。难得你前来赴约,抱歉耽搁了一点时间。”
                               在长及膘际的黑发底下,餐厅见过的那名男子脸上,浮现出某种静寂到不像是人类的微笑。
                               “其实是我的工作夥伴单方破坏了关系。所以才会把这些人给派来。詹姆士.巴雷……缺乏诚意的老人实在难以相处。算了,反正他已经以死赎罪了。”“——!?”
                               亚伯脸上的狼狈之色像抹去消失,取代而之的是尖锐紧张的神情。
                               巴雷之死,除了部份警方相关人士与诺耶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男子却知情?而言他的外貌,和之前上司所提到过的某位危险人物极为酷似……
                               或许是感到那份紧张?男子依旧沉稳地弯下腰。
                               “说到这个,你应该听朋友提起过我吧?托雷士神父的手腕修好了没有?”
                               “蔷薇十字!”
                               亚伯凭藉着本能往后跳开,枪口瞄准男子的眉心。
                               “不准动!把两手放在头上!你被以在威尼斯杀人、破坏公物、妨碍圣务执行等罪名发出逮捕令 .奉劝你抛下武器投降!呃……”“我叫坎柏菲。伊萨克.费南度.冯.坎柏菲。蔷薇十字骑士团位阶9=2,代号是”机械魔导士“——要简称”魔术师“也行。”
                               “魔术师”带着微微的苦笑,举起了双手。或许是已经觉悟,并未出现抵抗的动作。


                          15楼2009-07-26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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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从满是污垢的修士服怀里取出皱巴巴的纸片,然后用近乎神经质的谨慎手势将它摊开。纸上用细密的文字写满了罗马市内教会与修道院的名字。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还有这么多座钟没有调查……要是不赶快调查,这里就会和那座城市一样!你让开!”
                                 “哇啊!”
                                 院长被猛力一撞颓倒在地,神父却看也不看,再度踏出了脚步。推开伫立在旁的修女们,两颊凹陷的面庞对周遭视而不见——不过就在下一秒钟,全心往钟楼迈进的修长身躯,却是一个回转摔倒在地。
                                 “呜……”
                                 摔落的时候大概跌到了腰部。神父倒在摔烂了的长椅残骸之中呻吟,有两抹身影则是从上往下俯视着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奈特罗德神父?”
                                 “喂喂,怎么才两天没见,你就搞成这副德行啊?亚伯。”
                                 不带丝毫感情、寒冷如冰的声音,以及粗嘎的假音同时毫不留情地响起。
                                 窗外是刚刚沈没的夕阳余晕,渲染着微妙的光谱。在餐厅内部,工作回家的职员与神职人员逐渐变得混杂。活力十足的女服务生将百科字典一般巨大的牛排、以及碗里堆积如山的沙拉送到了最里面那桌。
                                 “哟呵,来了来了(心)。”
                                 里昂一脸狡诈地将仍在滴血的巨大肉片摆到自己面前,然后将沙拉碗推向隔壁座位。
                                 “你可以通通吃掉,亚伯。从以前到现在,我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神父和生菜。”
                                 “……”
                                 相对於男子气概四射的发言,得到的回答却是虚无的沈默。亚伯微低着头,眼睛虽然有望向桌面,其实却什么也没看见。里昂一边迅速地将肉片塞入嘴里,一边扫兴般地耸了耸肩。
                                 “喂喂,看你一副要从不幸之国跑来散播不幸的样子……不要客气,由你请客。多吃一点。”
                                 “迦西亚神父说的没错。前往圣彼得大教堂的出发时间只剩不到一千八百秒。要在可能范围内迅速进行补给,奈特罗德神父。”
                                 托雷士挺直了背脊、动也不动,发出平板的声音。他那身为机械化步兵的身躯,在通常定义之下并不需要用餐。为了维特活体零件大脑皮质与部份小脑,只要每月一次、充填营养剂及蒸馏水便已足够。
                                 “在圣彼得大教堂必须二十四小时值勤。建议可能做好营养补给。”
                                 “……不去。”
                                 “你说什么?”
                                 “我不去。”
                                 托雷士面无表情地反问,亚伯则用格外平静的声音再次回答。不过在那份平静底下,有些无法遏抑的巨大情感正在波动。神经质地颤抖的手,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我有非做不可的事……还没调查的钟,你看,还有这么多。在全部调查完毕之前,我不能去!”
                                 “白痴啊!你以为罗马共有多少间教会?要是连有钱人的个人礼拜堂都算进来,恐怕就有三、四百间。”
                                 “市内的钟已经交由市警与特警进行联合调查。结果全是阴性。”
                                 和咬着生牛排唠唠叨叨的里昂正巧相反,托雷士用如冰般冷的声音说道:
                                 “要是再持续下去,奈特罗德神父,你的调查不但违法、而且无益——我要补充说明。前往圣彼得大教堂并非米兰公爵的请求。而是命令。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好,我不干了。”
                                 “不干了?意义模糊。请再次输入答案——”
                                 “我不干了。Ax和派遣执行官的头衔我都不要了……这样总可以吧?”
                                 “……再有抗命发言,我将视为阵前逃亡,奈特罗德神父。”
                                 瞬间伸向腰间枪托的手腕,被横伸过来的粗壮手指给握住了。
                                 “不要这样,”神枪手“。”
                                 委婉制止同僚的,是正用餐巾擦拭着嘴角的壮汉。
                                 “要是在这种地方开枪,警官马上会跑来……凯特不是有交待过?”
                                 不晓得他是使出怎样的奇招,之前那块巨大的牛排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里昂美味无比地将啤酒整瓶喝乾,然后打了一个充满酒味的嗝。
                                 “呼,人活着就是为了这个啦……好了,亚伯。这样真的好吗?你现在要是抛下Ax不管,不是会很不方便?……虽然我是不太懂啦。”
                                 “我真没用。”
                                 “啥?”
                                 壮汉一边剔牙一边挑起了眉,亚伯却对他看也不看。虚无的眼眸,将焦点锁定在全没动过的沙拉上。
                                 “我还是救不了她。我又让信任自己的人在眼前死去……我真是没用!”
                                 “……原来如此,我懂了。”
                                 里昂轻轻将手放在自责不已的同僚肩上。坚硬的拳头在微微颤抖的肩膀上面砰砰敲着,然后柔声低语。


                            24楼2009-07-27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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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窝囊废!”
                                   那一击,谁也没看出来——包括托雷士在内——谁都没有发现。等到周遭的人察觉铁拳是击向亚伯脸颊,神父已经随着座椅整个人飞身出去,还牵连到邻桌一起翻倒。满天飞舞的餐具,演奏着美妙的华尔滋滚落在地。
                                   “在这世上有两种东西,是我死都无法忍受的!”
                                   就在众人畏怯的视线中,壮汉昂然矗立,发出猛烈的咆哮。
                                   “一个是只有蔬菜的餐厅……另一个就是,看到女人被杀就哭天喊地个没完,没种的混蛋!”
                                   在暂时还无法起身的亚伯腹部又加上了一记猛踢。那是内脏都要为之碎裂、毫不留情的飞踢。里昂一脸鄙视地俯视着呕出胃液、拱起身来的前同僚,翻动着厚厚的嘴唇——
                                   “啧!诺耶死得真没价值,居然会为了这种白痴送命——我们走了,托雷士!窝囊废没用啦,只会碍手碍脚。”
                                   “了解——”
                                   手里拿着发票的托雷士也站起身来。彷佛正拆解着高等数学方程式的冷酷面容,上面既没有同情之色、亦无轻蔑之意。
                                   “奈特罗德神父——不,亚伯.奈特罗德,你的退职申请我会呈报给米兰公爵,不需前往圣彼得大教堂和”剑之馆“。”
                                   於是两人就这样走出店外,再也没有回头。
                                   “他好可爱哟!”
                                   浅黑色肌肤的壮汉及长得如人偶般端正的青年,从斜对面的餐厅走了出来。然后搭上停在路旁的汽车,毫不回头地行驶而去。
                                   年轻人目送着路上逐渐远去的车灯,啜饮了一口义大利浓缩咖啡。虽然有点苦,不过毕竟是罗马着名咖啡店,喝起来相当够味。
                                   “你会想作弄他,我也可以理解,伊萨克。虽然脸很像,不过性格却和”那位“天差地别……所以才会叫人恼怒,是吧?”
                                   “”人生有一半是工作,剩下的另一半也是工作“——凯斯特纳(Erich Kestner,当代德国诗人)。我只不过是在工作罢了,”操偶师“。”
                                   年轻人对面响起了擦亮火柴的声音。混在浓缩咖啡香味里的是芳醇的紫烟气息。在缓缓垂降的蓝色夜幕中,长发男子叨起了如针般细的雪茄。
                                   “我不是为了私人情感在工作——虽然有可能带了一些。”
                                   “是吗?那我怎么还没见到不带私人情感的部份?”
                                   年轻人噗嗤一笑,眯起了睫毛细长的眼睛,模样相当俊俏。
                                   虽然只是简单的裤子搭上衬衫,看起来就像未成名的画家或是哲学系的苦学生,不过宛如白磁的美貌,却让所有见到的人全都受到吸引。路上行走的女人只要走近这座咖啡馆,脚步就会极度放慢,便是因为这个缘故。
                                   “好了,工作方面怎样,伊萨克?大型道具的搬移工作结束了没有?”
                                   “噢,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只要依据客户的希望让它启动。巴塞隆纳的示范演出,对方似乎相当满意。一直摧个不停。”
                                   “呵呵……你看,遇到我们,神父能做到什么地步?”
                                   纤细的颈项朝着适才神父双人组离去的餐厅点了一点。现在从那里走出的是高个子的银发神父。神父两眼无神地在那里站了一会,最后仍是悄然拱起了背,开始走入人群。一边被步履匆忙的路人撞到、绊到、骂声不断,一边步履踉跄地身影越走越小。
                                   “哎呀~瞧他沮丧成那副德行……伊萨克,你会不会作弄得太过火了?等他觉醒,你不被砍断双手才怪。”
                                   “这份工作是属於我的。身为观察员的你无权插嘴……同时我也建议你,别小看他。”
                                   男子穿着宛如丧服的黑色合身西服,指尖抚摩着长及腰部的黑发。沈稳的黑色眸子责备似地望向年轻人美好的容貌。
                                   “别看他那样,他可是”神“。有史以来,我们人类首度接触的其中一位”神“……要是稍不留意,遭到毁灭的可是我们。”
                                   “那样也叫”神“……难道是穷酸神?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个人类,甚至比人类还不如啊?”
                                   “他曾经夺去七百万条人命,并与世界、同胞为敌,甚至连你都不是他的敌手。他正是……”
                                   “操偶师”发现,对方将雪茄挤入烟灰缸的手有着微微的颤抖。声音里头还蕴藏了呼之欲出的欢喜与疯狂。
                                   男子说道。
                                   “他是杀戮之神。”


                              25楼2009-07-27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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