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审.
人设编号:03
戏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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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的事我可不管。”
两手绕环一甩方向盘挤向货车,惯性迫使整个身子向旁撞去,皮质安全带堪堪把自己锁在座位上,作为代价的则是胸口被勒得生疼,刚一停下便不可避免地呛咳了一声。作为外援到此已是仁至义尽,本该下车靠着车门抱臂旁观维持自己的风度翩翩,奈何身体不争气此时一接触地面就小腿一软踉跄一步,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差点被绊,顺势扶着车头缓解胸口的不适。冷眼旁观刑警们挨个放倒郑凯风的打手,开口以“野蛮”二字精准概括了眼前混乱的场面。
刚缓过来正欲起身理理散乱的领口,却瞥见对方浅色长裤上泛起一层薄薄的光透过平光镜片撞入视野,下意识寻其根源于货车之下,来不及反应只见那光越闪越快,瞳孔骤缩心突地一停。这一瞬大脑是生来第一次体验到的一片空白,身体的应激功能先大脑一步下达了指令,只是应激的方式有些不同。
小腿肌肉紧绷借力一蹬向前扑去,伸手从后拦腰揽住对方往后一带,另一手猛地扣住方才没有关上的车门向外一拉,也不顾手掌撞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反手趁人没站稳的当儿一把将其推进车内。周围嘈杂的环境似乎突然万籁俱寂,只余光瞥见货车底部已迸发出火星,条件反射似的欲把扣住的车门横拦在自己身前稍作掩护,这次却没有来得及。短暂被忽略的听觉突然重新运作,耳畔爆发出一声巨响,伴着足以暂时剥夺视觉的强光,巨大的冲击力与滚滚热浪迎面扑来,狠狠砸在加固的车门上。
就好像,用光了所有的运气。
照理说就算加害者想要杀郑凯风和杨波灭口,既然有能耐和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其车上装颗炸弹,为何不直截了当的捅完刀子事了拂衣去?采用如此迂回而难以遥控的方式加害者甚至无法享受到办成事的快感,除非他此时正在这群刑警之中,但是有什么必要?一连串的问题曾被毫不犹豫地丢出脑外此刻才回笼,不过也没关系,溺在眼前大片的黑暗中,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了。
……为什么要救他?
也不为什么。
父亲教会自己怎么在黑暗中独自行走,教会自己死的概念,学会了以杀死他物的方式保全自己,学会了给自己套上数层皮囊遮掩底下腐烂的心脏与过去,在黑暗中摸爬滚打,战战兢兢地拿起砍刀削下对自己不利的骨与肉去吞噬代替深渊,一路走来手掌上明地暗地不知沾了多少血。却独独没有人教过,要怎么救一个人,怎么只为了一个人,停下自己的脚步。但这么做了,也不为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看过一句话。任何值得为它而死的,肯定值得为它而生。
当然。若是还有机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