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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花落无觅处 (虐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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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蜜吧发过一些,感觉还是搬来旭润吧好了。
我是润玉亲妈,要虐凤凰的,但最终会HE。
工作日应该会日更。。。尽量。。。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11-16 00:01回复
    01
    斗转星移的夜里,天宫静谧无声,唯有魇兽在脚边发出零零星星的呜咽,好似做了一个噩梦。
    润玉半倚在菩提果树旁,一头乌发散落在地上,身后金光粼粼的龙尾在黑色的幕布里宛如最耀眼的星星,就连东海进贡的九九八十一颗夜明珠都黯然失色。
    虽然他是这天宫里,除了天帝之外,唯一的龙族血脉,但他从没有因为这个身份开心过哪怕一日。天后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天帝将他视为自己一生的污点。
    不过,这些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最叫他痛心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只桀骜不驯的凤凰,总是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此想来,他早已不记得自己从何时开始与旭凤愈发疏远,凡人们总说龙凤呈祥能讨个喜庆,为何到了天宫,他这条龙碰上那只凤凰,总会发生些叫人不愉快的事。
    前几日,天后突发奇想,打算为旭凤张罗一场比武招亲大会,明面上是说旭凤到了婚配的年纪,早日成婚有助于他静下心来辅佐天帝处理宫中事务,实则是想通过延续香火稳固凤族的地位,保全旭凤尽快被天帝立储。
    润玉觉得这次母妃的安排并无不可,甚至让他在这压抑烦闷的天宫里突然有了乐趣,他便自告奋勇向母妃进言献策,希望能由他操办这场大会。
    可母妃并没有因为他的积极流露出一丝高兴的表情,反而凤颜大怒,叫他回去闭门思过,除了夜里布星,其余时间都得罚抄心经,还严厉告诫他往后不准再插手旭凤的事。
    他想不通母妃为何要迁怒于他,就好似过去千千万万次毫无理由的惩罚,他虽有不甘,却也懒得再去争辩。只是,他还是好奇这场比武招亲会是哪家仙姑拔得头筹,与旭凤结发。
    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些怅然若失,旭凤的模样渐渐模糊,只记得他小时候胖墩墩的,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闯了祸就只会哭,一点儿也没有如今火神骁勇善战的英姿。
    再过三日便是比武招亲大会了,地点安排在九重天上的与非池,那里景色绝伦,更有仙泽傍身,母妃对旭凤的心思可见一斑。这次无论母妃再怎么罚他,他都要去凑个热闹,不为别的,只为见一见时常记挂的人。
    只可惜这偌大的天宫里,绝不会有人记挂润玉这号人物。
    哥,我送你一根羽毛,你能不能送我一片龙鳞?
    你要龙鳞做什么?
    太上老君的孙女儿柚薇仙子说喜欢耀眼的东西,我想送给她。
    你小小年纪竟已学会讨好女孩子了?
    自然不是,我是要用龙鳞换一颗焕肤丹,给你治胸口的伤。听说那丹药之神奇,就算是被我的凤凰之火灼伤,皮肤都能焕然一新,宛若新生。
    魇兽吐出的梦境里演绎着两个孩童的对话,润玉睡得很沉,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忆起千年万年前的往事,可谁曾想,唯有和旭凤的点点滴滴,却是历历在目。
    不思量,自难相忘。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11-16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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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三日后,九重天上的与非池热闹非凡,相传这里是远古时代战神们休养生息之地,只要在此处待上一柱香的光景,仙法便会增长三成。
      为了不扰乱宫中秩序,唯有举办仙家盛宴或是像给旭凤招亲这样的大事时,才会开放此地。
      莺歌燕舞,战鼓擂擂,各路神仙纷至沓来,络绎不绝,都要来看看天宫的二皇子火神殿下究竟花落谁家。
      而那一头,润玉已被禁足一月有余,他知道天后的眼线遍布在各个他会踏足的地方,他知道天后怕他争怕他抢,可就凭他现在在朝中的声望,恐怕连争抢的资格都已不复存在。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便避开了众多眼线,有时候,他觉得这些小卒倒成为了他最亲近的伙伴,在长达数万年寂寥的日夜更迭中,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飞上九重天时,擂台上已有几位仙子战况焦灼,大家都使出了看家本领,就差拼个你死我活。远远望见坐在高台上的旭凤,他火红的衣袍上绣着烫金的凤凰,慵懒地将手撑在茶几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台下你来我往的招式。
      润玉望着远处出神,突然对上了旭凤的眼睛,似有什么情绪在他胸腔里百转千回。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觉得对方忽然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地端起一盏清茶品了品。 他记得小时候,凤凰也总爱在他面前装小大人,明明就是贪玩的性子,却每每在学堂看见润玉时,都会装模作样从兜里拿出课本埋首苦读。
      他笑着摇了摇头,却听见身旁传来一句,“润玉仙可是觉得她们都配不上臭凤凰?”
      润玉回过头发现柚薇仙子正站在他左侧观战,许是误会了他摇头的原因。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也不算。”
      “当年他不知骗了我多少丹药,如今却是要娶妻了,时间于我们来说,真是如流水般不值一提的东西。”
      “柚薇仙子若是对凤凰有想法,上去比比便是。”
      “我?我早就对臭凤凰死心了,不是因为他骗了我一次又一次,而是他每一次的目的都是为了你。”
      “物是人非事事休,还提这些作甚么?”
      “这比武招亲的重头戏自然是比武,既然没有规定只有仙子才可参加,不如……”
      说着,柚薇仙子便趁润玉不备,一把将他推上了擂台。润玉刚反应过来想要速速转身离去,却又被另一侧的月下仙人推波助澜了一把,直直冲着擂台飞去。
      一袭白衣玉冠,翩翩落下,惊得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11-16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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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愉快,今日白天更新,大家不要熬夜。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11-17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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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润玉从来都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若要说这是一条龙的自卑心作祟,难免有些矛盾,不如说是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心性。
          眼下他当着几十位德高望重的仙家长老之面,登上了自己亲弟弟的招亲擂台,他看到高台上的天后拍案而起,而凤凰也不似方才那般淡定,直接从高台跳下,一袭红袍金冠,与润玉咫尺相望。
          许多小仙童从没见过天宫大皇子,远远看到擂台上的润玉秀发飘逸,身姿绰绰,一时间竟都没分清男女便拍手称道,“好美的仙子姐姐呀!”
          仙童的师父赶紧用手堵住他的嘴,以免再闹笑话,“徒儿别闹!这可是大皇子润玉仙。”
          台下的观众自然是坐看风云起,而台上的气氛就紧张许多。先不说高台上的天后已经叫来了雷公电母,张牙舞爪地交代着什么,时隔多年,以这种方式重新和凤凰见面是润玉不曾想到的。
          旭凤面无表情,负手而立。
          “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过而已,扰了你的雅兴,并非我本意。”
          “仅此而已?”
          “你以为,我真要和这些仙子比试过招不成?”
          旭凤的神情有一秒的转变,他期待得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可这份虚无缥缈的期待转瞬即逝,随即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高高在上,一切在你看来都是云淡风轻,毫无意义吗?”
          润玉以为,答一句“不是”并不难,难的是这后边的话他无法续上。说今日的安排很不错,却也没他的份儿,说自己没打算比武,更不打算招亲,现在众目睽睽,他心知旭凤最要面子,这也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他并没有面朝旭凤,而是对着众仙家长老和仙子们抱拳作揖。
          “是润玉太久没出来活动筋骨了,见此处刀光剑影,不免心痒,便上来舒展舒展。”
          “仔细一瞧,竟是仙子们的主场。各位身份矜贵,我怕刀剑无眼,伤了大家又要平添一桩罪,我还是先走一步了。”
          此地不宜久留,前面有虎视眈眈的仙子们,个个都像要吃了他似的,后面还有雷公电母的家法等着他,回头他真要找柚薇仙子还有叔父好好算账。
          他刚一转身,脖子便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凉意,剑气逼人。
          原来是旭凤拿剑架在了他的肩上。
          “你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旭凤根本没等他回答就开始出招,只见空中掠过一抹白色与一抹红色,如此说来,旭凤的剑法也是小时候跟着润玉学的,青龙二十四式和飞龙在天都需要极为深厚的修为才能将其发挥到极致。
          润玉一边暗忖旭凤进步之神速,早已将他教的招式舞得出神入化,一边尽力躲着旭凤的剑。
          旭凤这次出手确实有些赌气的意味,眼看润玉的修为和功力都已不在他之上,他手下也开始泄力,只是这飞龙在天宛如离弦之箭,剑身化为一条威龙,径直向润玉的命门飞去。
          润玉躲避得还算及时,只是被削去几缕发丝,但由于剑气过于强大,他连连向后退却几步便吐出一口鲜血。
          旭凤看了却吓得不轻,赶紧跑上去查探润玉的伤势。
          “你怎么不拔剑!”
          他手指搭上润玉的手腕,发现他受了轻微的内伤,便立刻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眼神游离到别处以掩饰自己刚才心急如焚的尴尬。
          “这世上绝不会有向自己弟弟拔剑的人。”
          如果有,定将诛心。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8-11-17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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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数有限制,今日分两段发。
            (1/2)
            ——————————
            04
            “荒谬!”
            天后荼姚在寝殿里来回踱步,一口怨气实难下咽。
            她愤愤地想,润玉果然继承了那条龙鱼精破坏别人好事的能力,当年自己就不该留下这个祸根。
            原本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因为润玉的出现,她只好草草结束了上午的比武招亲。
            “姨母别生气了,先喝口热茶吧。都怪穗禾不好,没能速战速决,才让大皇子有机可趁。”
            鸟族公主穗禾虽还是个妙龄少女,不仅相貌出众,就连行为举止也比同龄人更为端庄得体,近来备受族中长老器重,是将来被推崇做鸟族首领的不二人选。
            她从小就随荼姚在宫中生活,算是旭凤名义上的青梅竹马,朝夕相处间,自然也就爱上了表哥旭凤。
            这次荼姚特地安排了几位仙子上擂台,打算与穗禾里应外合,助她摘得桂冠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谁曾想到,对本次招亲极为重视的不仅仅是她一人而已,还有几位年长旭凤不少的仙姑,个个都是如狼似虎,穗禾自然不在她们的法力之上。
            再加上旭凤性子急躁,容易被他人左右,一看到润玉上了擂台便破功亲自上阵,实乃天界之大谬矣。
            “不关你的事,看着吧,我定要叫他至少几百年都没法儿出来见人!”
            荼姚狠狠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滚烫的热茶从指缝中流走,正在气头上的她却浑然未觉。
            再分头说回到润玉与旭凤在擂台上的风起云涌,台下的柚薇仙子、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可不比台上的人轻松多少,他们的每一根神经似乎都被这两位天之骄子牵动着。
            月下仙人更是全然没有一个长辈应有的矜持,平日里他忙活着乱点鸳鸯谱也就罢了,眼下一个劲儿地在旁边为润玉呐喊助威,气势完全不输旁边那些仙子的老父亲们。
            可惜,最终乃是旭凤自己战胜了所有参赛者,比赛只好作废,待天后另寻良辰吉日再战。
            润玉看得出旭凤还是手下留情了,当年这招飞龙在天可是父神亲自传授,有着摧枯拉朽之力,若要动真格的话,便不是内伤这么简单了。
            虽然他的手腕藏在宽大的袖子之下,可隔着布料仍能感受到旭凤指尖传来的温度,许是太久没有碰触过谁了,他竟心头一颤,脸上有些火烧的红。
            眼看后方赶来的雷公电母来势汹汹,他连一句话都没留下,赶紧捏了诀化成一条白龙飞走了,旭凤也化成凤凰紧随其后。
            九重天上有一处极为神秘的仙境,那里虽布满险山恶水,但对于润玉来说却是隐蔽自己的好去处,他将此处叫作天涯海角。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8-11-18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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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润玉还记得他们上一次的亲吻,那个吻浅尝即止,带着年少时的青涩与纯粹。
              每逢三九严寒,润玉常常窝在屋里昏睡。
              某日醒来,屋外雪虐风饕,忽而瞧见一张小脸凑得很近,一双凤眼紧闭着,全然不知润玉已经苏醒。他微凉的唇被负上一层温热,忽然感受到对方轻微的颤抖,犹如醍醐灌顶,所有纲常伦理在他脑中盘旋,可还未来得及推开对方,那孩子便已匆匆逃走。
              旭凤发现身下的人有几秒怔愣,愈发加深了口中的探索,他汲取着润玉的每一寸,似是要用这个吻来弥补往昔那些未能相伴的岁月。
              “旭凤……”
              润玉向来深居简出,没尝过什么烟火气,对于旭凤的攻势自然毫无抵抗之力。随着唇齿相缠,就连呼吸都被掠夺殆尽,只得从喉间发出一声讨饶的呻吟。
              旭凤的手也没闲着,顺着润玉裸露在外的脖颈,一路抚摸至胸口,他用手指轻轻挑开白色的外袍,隔着衬衣摩挲胸前的凸起,舌尖流连舔舐着耳垂,鼻间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撩拨着,惹得润玉腰上一软,彻底缴械投降。
              他失去理智般挣脱禁锢在手上的仙法,勾着旭凤的脖子回以笨拙的吻,任由旭凤将他的衣物一一褪去,手指所到之处激起层层涟漪,炙热难耐。
              正当旭凤一路向下攻城掠地,外头姗姗来迟的雷公电母已经摆好了架势,他们一路循着火神的气息才得以从谜障中脱身。
              “二殿下,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要将大殿下捉拿至毗娑牢狱严加看管。”
              “二位若是再不出来的话,休怪属下无礼了。”
              雷公锤在屋外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被扰了兴致的旭凤自然不会高兴到哪里去,他一挥衣袖,霎时在木屋外布下五重结界,如此一来,雷公电母便无法轻易将润玉带走。
              旭凤觉得如此甚好,等雷公电母破了他的结界,他也早已和润玉灵修完毕,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想必他这位兄长也不敢再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可哪知趁他不备时,润玉一把将他推下了床,床上的人额间微汗,从发髻里散落的发丝贴着他的面颊,敞开的衣襟下露出一片绯红,有种叫人痴迷的凌乱。
              “你翻脸的速度倒比翻书要快。”
              旭凤索性席地而坐,冷笑着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头发和衣袍,随后就这样仰着头看润玉如何继续他冠冕堂皇的说辞。
              可润玉双眉紧锁,未开口便迅速抬起两指就要捏诀施法,打算消除旭凤的记忆。
              最后一丝残存的希望在旭凤眼底渐渐消失,他从来都是呼风唤雨,无所畏惧,偏偏在面对眼前这人时,再坚强的心也会轻而易举地溃不成军。
              “为什么!”
              旭凤凝聚内力,奋力抵抗着。
              “不该有的记忆留着也是无用。”
              屋外电闪雷鸣,屋内针锋相对。
              “难道你就如此铁石心肠,丝毫感觉不出我对你的情意吗?”
              “闭嘴!“说着,润玉在指尖增加了三成内力,”你是这天界未来的主人,说出这样的话,成何体统!”
              旭凤也不甘示弱,“这天界的未来与我何干?我要的从来都不是王权富贵,我要的是什么,你根本不懂。”
              润玉觉得这话有些伤人。
              千万年来,在这琼楼玉宇中他如沧海一粟,无论是感情还是权力,都是遥不可及的东西。来到天界后,旭凤成了他的精神寄托,似乎唯有在凤凰眼里他才是真实存在的,他教他剑法,他为他疗伤。
              可每每看到凤凰依偎在母神的怀里时,他也羡慕着想要拥有来自生母的关爱。
              所以当某天母神单独将他叫到跟前,信誓旦旦地允诺他一定会帮他寻到生母,但前提是要他与旭凤保持距离,一来有助于旭凤安心修炼,铸成大业,二来也好堵了旁人的闲言碎语,他便天真地答应了。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虽然母神的话至今都还未兑现,可他与凤凰却早已形同陌路,误会颇深。
              “你还是这么意气用事。”
              电光石火间,润玉的仙法朝自己的命门一转,打算直接消除自己的记忆,旭凤哪会让他得逞,一簇赤色仙气化为绕指柔,润玉便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雷公电母终于破了屋外的结界,双双闯入木屋之中,正好撞见旭凤抱着润玉欲强行离开。
              “二殿下,天后的脾气您不是不了解,可不要忤逆她老人家,请把大殿下交给我们吧。”
              “交给你们?我自己的猎物,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给我让开!”
              旭凤的双眼赤红,在掌心划出一朵清莲,欲施琉璃净火将雷公电母击退,他们自知不敌火神,只得纷纷幻化出两个护盾加以躲避,由此正好露出破绽,眼睁睁看着旭凤将润玉带走。


              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8-11-19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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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听闻夜神搅了火神的招亲擂台,又闻火神绑了夜神后齐齐失踪,天界一时间炸开了锅,五花八门的议论漫天飞舞,那些不堪的字眼传到荼姚耳朵里,使她更加坚定了要斩草除根的决心。
                一道黑影在屏风后闪现,男子虽带着半张面具,却仍能看出其脸色惨白,斑驳的凸起在他裸露的面部蠕动。
                “奇鸢无能,暂时还未找到两位殿下的踪迹。”
                “那就继续去找!”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在没有找回旭凤,杀了润玉之前,休想让本座为你解蛊。”
                奇鸢背上的灭灵剑萦绕着邪恶的力量,每造一次剑,他的病情便严重几分。听天后方才的语气,恨不得要将大殿下挫骨扬灰,奇鸢便死了心不再反驳。
                “属下遵命。”
                他再次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屏风之后,他奉天后的旨意寻了他们数日,天界都已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可就连火神和夜神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途经月下仙人的姻缘府,发现门口聚集了不少仙子,阵仗之大,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们手中拿着红线,个个都气急败坏地打算与月下仙人讨说法。
                “月下仙人,我们要退货!这红线摆明了是哄骗我们的。”
                “哎哟哟!各位仙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呐!”
                “我家凤娃如今下落不明,老身也担心得很。这不,比武招亲还会再办,你们更应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提升仙法,仙法越高强,红线则越灵验。”
                仙子们仍是半信半疑。
                “此话当真?”
                “老身不知帮天上地下多少对神仙眷侣牵过红线,你们若是有所怀疑,那老身也不勉强,来来来,要退货的这里排队。”
                月下仙人趾高气扬地往旁边一立,仙子们见他如此笃定,终究还是心系二皇妃之位,彼此冷冷互望一眼,便做鸟兽散状纷纷化身离去了。
                “哼,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小屁孩儿。”
                月下仙人笑脸盈盈,摸着下巴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我家凤娃呀,自然是得和玉儿配一对。当年我早就给了凤娃一条红线,想必如今已是在玉儿手上脱不下甩不掉咯!”
                古话常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此乃真理也。
                那日旭凤抱着润玉离开了木屋,却是哪儿也没去,有了前车之鉴,他小心翼翼地隐去了他们的气息,以免再被雷公电母尾随。
                他悠闲地抱着润玉在仙境中转了好几圈,不免惊叹于兄长的高超仙法,能将这里打造得美轮美奂却又险象环生。待确认雷公电母出了仙境,便又原路返回了木屋,几只仙鹤见主人归来,赶紧从桥底探出脑袋想确认主人的安危。
                “去去去,看什么看,非礼勿视。”
                旭凤没好气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仙鹤们见此人如此嚣张跋扈,赶忙摇着屁股逃走了。
                他就这样在木屋里百无聊赖地守了润玉三日,竟是连一点醒转的迹象都没有。
                闲来无事,旭凤不仅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还从旁边的鱼塘捉了几条青鱼,打了些野味,摘了些青菜,打算下厨为兄长做一桌十全大补餐。
                柚薇仙子说过,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可当润玉睁开眼时,他闻到了锅炉烧焦的气味,与其说他是自己醒来的,不如说是被屋外的黑烟呛醒的。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不过他的天涯海角却是有了些变化,曾经冷冷清清凄凄,如今却又锅碗瓢盆叮当作响,让他有一瞬的错觉以为自己终是落到凡间了。
                他推开门,发现旭凤灰头土脸地正拿水桶往炒锅里浇,一会儿丢了水桶,又跑去把跳出竹篮的青鱼捉回来。
                “你是打算把这里烧了吗?”
                听到润玉的声音,旭凤哪儿还顾得上捉鱼,一脸兴奋地跑回去想要抱他,可转眼一瞧自己不仅蓬头垢面,裤腿和衣袖上也满是泥巴,只得尴尬地挠挠头。
                “火候……火候确实大了些。”
                润玉无奈,只得抬手摘走了插在旭凤发髻上的枯叶。


                来自iPhone客户端27楼2018-11-20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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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和谐社会,和谐你我他。


                  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8-11-22 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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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这些孩子都是爱点赞不爱评论的。。。楼主好伤心。。。多和我互动一下嘛!(润玉式撒娇)
                    好啦,看在你们和楼主一样文静的份儿上,凌晨追加个小剧场!
                    ————————————
                    某日,润玉早早地就结束了布星挂夜之职。
                    回到天涯海角时,发现旭凤正一手枕在脑后,悠然自得地躺在池塘边的树干上晒太阳。
                    他火红的衣袍垂在地上,几只小蚂蚁悄悄爬了上去。
                    再走近一瞧,他不仅闭着眼睛,手里还装模作样地端着根鱼竿。最叫润玉无语的是,这根鱼竿上就连鱼线都没有。
                    “传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可人家好歹也有个钩,你呢,连根线都没有。”
                    旭凤幽幽睁开眼睛,露出得逞般的笑容,遂丢了鱼竿一把揽住润玉的腰。
                    只听他得意地说道,“我的鱼儿这不是已经上钩了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8-11-23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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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眼看自己的身子每况愈下,奇鸢无计可施,再次来到润玉的寝殿寻找线索。
                      看门的仙侍早已出去布星挂夜,魇兽在地上睡得正酣,正巧吐出一个蓝色的梦境,画面里的夜神正往一处神秘仙境走去,那里机关重重,险象纵横。
                      奇鸢暗忖天宫里竟还有如此隐蔽之地,难怪这些日子一无所获。
                      看到一线生机的他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即向那神秘仙境出发,殊不知寝殿中另有两团黑影脚下生风,他们远远地跟在奇鸢身后,以免惊动了领路人。
                      待奇鸢到达天涯海角时,四周忽而雷雨交加,忽而骄阳似火,常常在几秒内日夜更迭,四季轮换。他不停地从某处的山洞进入,徒步数千米后,又从另一处的山洞出来,自知已经迷路,他拿出天后交给他的火神的头发,设法用内力催动,感知火神的气息,虽这气息颇为微弱,却足以提供大致的方向。
                      方才尾随奇鸢的两个身影在高处停留了许久,他们其中一位稍稍年长,留着八字胡须,他对身旁的青衣公子冷冷说道。
                      “少主,他这么笨,怎么活到现在的?”
                      被称为少主的男人揉了揉鼻子,轻轻摇着折扇答曰,“所以才会听那个母老虎摆布啊。”
                      “那我们要跟上去吗?”
                      “虽凭你我二人之力,他也伤不了夜神殿下一根毫毛,不过眼下他带着灭灵剑,还是小心为好。”
                      两个身影腾云驾雾,一路尾随奇鸢至木屋外,眼见奇鸢顷刻便化身为天后荼姚的模样,本想先进屋带走夜神的青衣公子,忍不住躲到一旁打算看一出好戏。
                      八字胡须低声抱怨。
                      “如此这般躲躲藏藏像什么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
                      青衣男子一改方才玩世不恭的模样,眼神牢牢盯着木屋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道。
                      “火神与天后必然是母慈子孝,不会有什么防备之心,届时灭灵剑一出,也好叫夜神殿下清醒一些。他们二人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再和那个旭凤纠缠不清,如何能助恩主重振旗鼓,报仇雪恨?”
                      此时,八字胡须已顾不上再反驳什么,奇鸢早已破门而入。
                      这不进去还好,一进去竟看见火神与夜神均半裸上身,正用方巾擦拭着头发。他们似是刚沐浴完毕,房里一股白茶幽香,还混杂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他本想回避,却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荼姚的样子,赶紧插着腰,瞪大了双眼,一副要吃了他们的架势大叫起来。
                      “旭凤!你们在做什么!”
                      火神见着荼姚算是丢了三魂六魄,赶忙先给润玉穿上衣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再随手抓了件干净的衣裳披在自己身上,他拱手作揖,上前一步挡在了润玉前面。
                      “儿臣见过母神。”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神?”
                      “儿臣惶恐。”
                      奇鸢瞥了一眼站在旭凤身后的润玉,他低着头,因为被撞见刚才的一幕,极为窘迫。
                      “玉儿,你过来。”
                      润玉听闻荼姚唤他,微微泛红的脸上瞬间换了一派镇定的神情,正欲开口作答,却见旭凤又向前迈了一步,赶在他之前开口说道。
                      “母神可是为了当日比武招亲之事?如果是这件事,旭凤并不介意,还请母神不要怪罪兄长。”
                      “我岂会因为这种事迁怒玉儿,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和玉儿单独聊聊。”
                      奇鸢体内的蛊虫突然发作,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当务之急是先杀了夜神,回头再将火神带回天宫也并非不可。情急之下,他欲伸手去拉润玉,可刀光剑影从眼前晃过,却发现旭凤正拿一柄赤霄剑抵住自己的胸口。
                      “旭凤,你这是要大逆不道吗!”
                      旭凤的剑丝毫没有退缩,反而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他将内力注入剑身,狠狠向对方刺去,奇鸢委身巧妙躲过赤霄剑的攻击,遂踏在旁边的茶几上,越过旭凤直直向润玉的方向飞扑。
                      为了不伤及润玉,旭凤不愿在木屋内恋战,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服便冲破屋顶,顿时瓦砾飞溅,赤霄剑每挥出一招,便在地上炸出一个大坑。
                      奇鸢也非等闲之辈,他知旭凤乃是调虎离山,拔出灭灵剑便要从屋顶瞄准润玉的方向,可旭凤不停出招阻挠,使他难以下手。
                      “你胆敢冒充天后,对大皇子图谋不轨,还是在我火神眼皮子底下动土,可能是活腻了。”
                      “你是何时发现的?”
                      “母神对兄长本就冷漠,从来都不与他亲近,又怎会叫他玉儿?”
                      “更何况,这名字也只有我能叫。你又算什么东西?你知道刺杀天界大皇子该当何罪吗?”
                      “我早就是将死之人,罪孽于我来说,深不可恕,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奇鸢试图再次拉弓射出灭灵剑,却瞧见正有两道仙气趁机飞入木屋,将润玉挟走了。眼看任务已经失败,他只好化作一团黑烟往他们的方向追赶,可惜没行几里路,他又陷入了天涯海角里的谜障之中。
                      这一头,旭凤也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不仅把杀手弄丢了,就连润玉也被恶人趁机抢走,他后悔自己的冲动,也咒骂自己没能保护好润玉。
                      万念俱灰的他,打算先回天宫与叔父商讨对策后再做打算。


                      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8-11-24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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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润小剧场(2)
                        天地六界都知道火神殿下文韬武略,这后者乃是勤于修练数万年所得,可前者嘛,就有那么一点名不符实了。
                        在他还只有四千多岁时,就已经很少出现在文法课堂上,常常不是溜去看太上老君炼丹药,就是溜到别处去偷学仙法。
                        连天后荼姚都拿他没辙。
                        不过这给润玉平添了不少负担,他不仅要替旭凤向先生解释其缺课的缘由,下了课还得专程去给他送札记,把当天所学内容从头至尾再给他说上一遍,如此一来,折腾到三更半夜犹如家常便饭。
                        有一次他染了风寒,直接抄了两份札记,并模仿旭凤的字迹上交了作业,刚回寝殿休息片刻,便看见某只小凤凰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冲了进来。
                        “今日你为何不来给我上课?”
                        润玉吸了吸鼻子,待脑袋稍微没那么晕乎后,缓缓开口道。
                        “你若真对课业感兴趣,每日按时到学堂报道即可。”
                        “谁说我对课业感兴趣了?”
                        这个回答让润玉的脑袋又晕了几分。
                        “我染了风寒,不宜与你多说。你若是有心戏弄我,往后还请不要浪费彼此时间了!”
                        一听润玉身体抱恙,原本振振有词的旭凤霎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赶忙跑到他跟前递了盏热茶。
                        他偷偷用余光打量着,以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
                        “人家只是想让你多陪我几个时辰......”


                        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18-11-26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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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常言道蛇鼠一窝往往与坏事脱不了干系,彦佑和鼠仙正一前一后抬着夜神殿下风风火火往花界赶去。
                          当时眼看灭灵剑就要离弦,情急之下他们只好趁润玉心系旭凤与假荼姚的战况时将他迷晕,再原路折返离开了仙境。
                          为了不招人耳目,他们把润玉变成了一张红枫木茶几。
                          “少主,锦觅仙子靠不靠谱?”
                          “放心吧,我的朋友自然靠谱。”
                          鼠仙口中的锦觅仙子乃花界一个小葡萄精,虽其真身是朵霜花,更是先花神梓芬与水神洛霖之女,因其身份特殊,众芳主至今仍隐瞒着她的身世。
                          她天真烂漫,重情厚谊,当年彦佑从穷奇手中救下锦觅后,她便一直信守承诺要归还灵力给他,虽她的灵力于他来说如九牛一毛,可一来二去的还是成了知心好友。
                          他们见到锦觅时,她正在春花烂漫的果园里荡秋千,见他俩搬着张桌子前来,她一跃而下,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扑哧君,这又是你从哪里弄来的好东西?”
                          锦觅边说边用力拍了拍“茶几”。
                          这一拍,倒把润玉拍醒了,他应声从彦佑和鼠仙的手中挣脱出来,双手一捏诀便要施法取彦佑性命。
                          一道蓝光划过,花瓣好似漩涡在他们中间飞舞。
                          彦佑和鼠仙早已料到自己会碰上这般惨烈的场面,可锦觅哪知道那么多,她只叹自己竟一掌把茶几拍成了白衣大神仙,若要用她们花界的一种花来形容这位大神仙,那便是带刺的蔷薇,虽好看,却也凶得很。
                          见润玉动了杀心,鼠仙和锦觅不约而同地挡在了彦佑身前,可惜他们都还未飞升上神,自然不敌润玉的一两波招式就已败下阵来,彦佑见状不得不掷出灵火珠以保全他们三个的性命。
                          初见灵火珠时,润玉有一瞬的分神,他觉得此物带给他极为熟悉而又破碎的感觉,心间疼了几分,刚想躲避却还是被灵火珠灼伤了手腕。
                          彦佑赶忙开口道。
                          “夜神殿下,可否听小仙解释?”
                          润玉双眉紧蹙,并非觉得皮肤有多痛,只是方才有些模糊的记忆想要冲破桎梏却无果,使他感到十分不安。
                          他收了仙法,“那我就容你们再多活半柱香。”
                          彦佑摊开掌心,将灼伤润玉的手链递到他面前。
                          “敢问夜神殿下,是否还认得这串灵火珠?”
                          “认不认得又如何?不过是一串珠子罢了。”
                          “那是否还记得这是你娘亲的东西?”
                          他听过太多次这样的问题,燃起过多少次希望,便也失望过多少次。渐渐的,娘亲变成了两个最遥远的字,他不再幻想她的容貌,她的声音,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否真实存在过。
                          “不要以为你知道点什么就可以信口雌黄,讨饶半分。”
                          “那要是我们能帮你找到你的生母,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
                          此时锦觅丝毫不顾及紧张的气氛,拍了拍被尘土弄脏了的裙摆,遂插话道。
                          “大神仙,虽然我听不懂扑哧君说的话,可我以为,你们这些上神都是普度众生,造化众仙的,怎么我们才见面就开始打打杀杀了?更何况,听扑哧君的意思,你和我一样也没有娘亲,我们更应该彼此体谅!”
                          彦佑一听锦觅口无遮拦,恐怕再不打断她,他们今天连骨头都要化成灰了。
                          “咳咳!好了!”
                          “这天底下只有两串灵火珠,天帝将其中一串给了你娘亲,将另一串给了天后荼姚。当年荼姚威逼利诱,叫你抛族人,弃生母,你在天界做那毒妇的养子便罢了,现在就连过往的记忆都一并丢弃了吗?这灵火珠就在我们手里,你若仍是不信,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相比过去那些浮于表面的说辞,彦佑的话使他深思,他明明记得是生母抛弃了他,怎会是他...润玉觉得现在回天界必然要遭受母神的惩戒,不如先在此处歇脚几日再做打算。
                          “我姑且信你们一回。”
                          润玉说完便甩袖往锦觅的闺房走去,既来之则安之,这或许是一个离开天界的好机会,如果他消失了,这天界可会有丝毫变化?
                          那个人,是否会忘了他...


                          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8-11-29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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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润玉换过好几个仙侍,就拿现在的秋瞳来说吧,他将自己的所学所见所闻教予她,她也聪明伶俐,可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基本不与他交谈,也对他的一举一动毫无兴趣。
                            璇玑宫里总是门可罗雀,唯他一人对烛自饮三百杯。
                            可锦觅这个小丫头似有些与众不同,她整天围着他转,替他梳头,替他研磨,就连换洗衣物都由她亲自操办。她总是叫他大神仙,带着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可他自认为除了这个身份之外,并无其他值得锦觅如此殷勤的道理。
                            自他来到花界已是半月有余,彦佑和鼠仙以办要事为由至今仍未回来,他们将他安置在一处有结界的屋子里,众芳主不会察觉,而锦觅会偷偷前来叨扰。
                            他看书作画,偶尔打个小盹,还有锦觅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日子终是变得有了些滋味。
                            “大神仙,为什么你总是画这个男人?”
                            锦觅啃着苹果,托腮凝眸,开始她每日的十万个为什么。
                            经锦觅提醒,润玉才发现自己笔下竟全是旭凤的人像,他习武的模样,发呆的模样,喜怒哀乐,栩栩如生。他有过几次幻觉,那人毛毛躁躁踢门而入,唤他一声玉儿便要带他远走高飞,可一晃眼,只不过是自己心魔作祟。
                            他提笔在余白处写下一行字。
                            “风吹惹旖旎,花落无觅处。大神仙,这是什么意思?”
                            润玉搁下了笔,将几幅画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束之高阁。
                            “若留不住那些美好的东西,不如任其消散在朗朗乾坤,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实在是太深奥了。”
                            “小葡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否如实回答?”
                            “请问请问。”
                            “我有何吸引你的地方?”
                            今日大神仙不仅神神叨叨的,还开始学会反问她问题了,难道他已经察觉自己在打他灵力的注意?
                            “啊哈哈...这个...这个嘛...”她把苹果丢到一边,故作镇定地答曰,“没有。”
                            这个回答虽也是意料之中,可润玉乃堂堂龙族皇子,竟在这个涉世不深的小葡萄面前毫无魅力可言,实在是有些面子挂不住。
                            锦觅悄悄抹了把冷汗,见对方喜怒不形于色,她赶紧再补上一句。
                            “一点儿都没有!”
                            润玉已然无语,只好挥挥衣袖。
                            “罢了罢了,问你也是白问,我乏了,你出去吧。”
                            锦觅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夹着尾巴一溜烟儿就不见踪影了,留下润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他无需再值夜,自然是作息规律,神清气爽。可旭凤就没那么舒服了,他已经顶着两只熊猫眼在天界找了无数遍,也分别在璇玑宫和天涯海角的小屋里守了大半月,渺无音信的日子使他抓狂。
                            是夜,月下仙人和天后突然出现在璇玑宫,他们在后院的荷花池边找到了烂醉如泥的旭凤。
                            “凤娃!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荼姚冷哼一声,施一仙法便消去了旭凤身上的酒劲。
                            “旭凤,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凤娃,你快去看看你父帝,他突然病倒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不可一日无主啊!”
                            旭凤缓缓睁开眼睛,他头痛欲裂却不比心中所痛,可方才好似听见叔父说父帝怎么了?
                            他强撑起身子,开口说道。
                            “叔父...母神...”
                            “你的酒醒了,我劝你的心也醒一醒。如今你父帝病来如山倒,你不帮着分忧,整天像疯了一般找那个孽子,你对得起大家对你的期待吗!”
                            “父帝他怎么了?”
                            月下仙人叹息道,“玉儿失踪后,你父帝也很着急,或许是忧思过度,前日睡下后竟至今未醒。他虽昏睡着,却面色红润,心脉正常,众仙家看完均查不出原因来,直道此事蹊跷。”
                            “还请母神、叔父带旭凤前去一看。”


                            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18-11-30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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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庭湖里的云梦泽大门紧闭,一红衣女子在珠帘后坐着,她的长发遮去了半边脸颊,眼神幽远而迷离。
                              “交代给你的事可都办完了?”
                              彦佑微微颔首,“是的。”
                              “很好,下一个便轮到那**和她的儿子。”
                              这些日子,他与鼠仙一直在天界伺机潜伏,为的就是给天帝太微下蛊。洞庭湖的主人簌离是他们口中的恩主,更是彦佑的养母,当年龙鱼一族被荼姚领军覆灭,簌离曾一度在仙界蒸发,大家都以为她也香消玉殒了,可最终她带着一身歪门邪道之术回到了洞庭湖底。
                              离魂蛊乃五毒教之秘术,中蛊之人昏昏沉睡不醒,唯有其亲族以心头血喂养七七四十九日才可解蛊。
                              此乃一石二鸟之良策,如今润玉被他们藏了起来,想要救天帝,唯有旭凤而矣。
                              彦佑不置可否地停顿了一会儿,遂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请恩主三思。”
                              “三思?莫非你心软了不成。”
                              “恩主误会了,彦佑不过是怕夜神殿下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阻碍。”
                              听到夜神殿下这四个字,簌离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颤了两颤。
                              “说来听听。”
                              “近来他与火神关系非同一般,他虽心性温顺沉稳,但从来都不缺胆识与谋略,若要是让他知道我们设计陷害他的父帝和亲弟弟,恐怕要节外生枝。”
                              簌离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鲤儿可有什么对策?”
                              “是时候与夜神殿下相认了,只要让他知道你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你背负的血海深仇,甚至是你对他的良苦用心,我相信他会和我们站在一处统一战线的。”
                              簌离轻轻抚过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一个毁了容的亡族遗孤又凭什么与他相认。她从未尽过做母亲的责任,更不配做这位未来天帝的母亲。
                              她忽而喃喃自语,忽而大笑着撕毁桌上的画卷,忽而又颤抖着抱住自己蜷缩在椅子里隐忍哭泣。
                              彦佑知道簌离已是几近疯癫痴狂,或许这世上只有润玉才是她的软肋。他从未忘记过自己要为簌离一雪灭族之耻,夺子之恨,可若此事仍是要叫她伤心的话,还不如趁早将她的退路也一并消除。
                              那夜旭凤跟着天后和月下仙人匆匆赶到太微的寝殿,神医伏羲早已立于门边,三人见到他均是作揖行礼。
                              荼姚焦急万分,对伏羲说道,“多谢神医今日前来探望,还请进屋看诊,太微他...”
                              见荼姚突然两眼噙泪放声痛哭起来,伏羲大步流星进了内殿,他靠近龙榻探了探,遂捏诀施法在太微周身划出一个蛋壳状的保护罩。
                              “不妙。”
                              一听此话,本在小声啜泣的荼姚差点昏厥过去,旭凤一把扶住了她。
                              “敢问神医此话怎讲?”
                              “太微中的是离魂蛊,此蛊对他本身无害,可最为阴毒之处乃是解蛊之术,需其亲族以心头血喂养七七四十九日,待他醒来之时,便是解蛊之人仙法尽失,元神尽毁暴毙之日。”
                              “我与太微夫妻一场,若能救他一命,元神尽毁又如何!还请神医现在就教我解蛊之法。”
                              伏羲摇摇头,“亲族乃是血亲之意也,你是他的妻子,却不与他有同样的血脉。”
                              月下仙人则燃起一丝希望。
                              “丹朱愿意替兄长解蛊。”
                              旭凤则深思了一番,既然母神不符合解蛊的先决条件,那这天界只有叔父、他和润玉能够救父帝。叔父是长辈,从小待他如亲生,他怎忍心看着叔父去送死。玉儿就更不用说了,他是这天界未来的主人,更是自己甘愿以命相守相护的心上人,所以除了他自己上阵,已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他坚定地看着伏羲说道,“这种名留千古的孝子传说,还是由我来书写吧。”
                              荼姚自然不愿意,毕竟在她心里,这是一个再正当不过的好机会了,借此除掉润玉,也不会弄脏自己的手。
                              “今日我已为太微护体,你们可以再协商几日,待最终商定后再叫小侍来我宫中通传。”
                              “可!...”
                              “好了旭凤,神医自有神医的打算,况且我们不仅要救你父帝,更要找出下蛊的凶手,待我好好思考几日再议。”
                              荼姚回到寝宫后便将奇鸢唤了出来,上次他虽没能成功杀死润玉,但找到了旭凤也算是将功补过,荼姚已暂时替他缓解了蛊毒。
                              “怎么样?找到润玉了没有?”
                              “找到了,他藏在花界,我会尽快去处理掉他。”
                              “不用,你去把他抓来,我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清冷的烛光下映照出一张冷笑的脸,黑影再次消失在屏风之后。


                              来自iPhone客户端46楼2018-12-01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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