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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总关天，既然遇上了，又是我管辖的地界，少不得亲自跑一趟才放心。吩咐底下的人保护好现场，别让不相干的人过来，给断案造成麻烦。和薛兄匆匆道别，然后自己快马扬鞭，亲至刑部去说这件事。
我亲来，不免是恻隐之心，总想为那个无辜惨死的姑娘做点什么。我等不及天理循环，而她也不该是这么个结局。
一身官府未及换，守门人以为是公干，屈膝就要行礼，抬手免了，先着人通传
：“今日是谁坐堂？”

【刑部素来掌一应刑法案件，且不知如何，近日以来诸事繁琐不顺，颇有些让人倦怠之意。自他入仕至今，也算一路顺遂，于刑部日久，自有根基于内，便于差事上，也是省心一二。
遣人将近日卷宗刑案搬到面前，提笔点墨而追至，以视过审，将紧急案件等，一应遣过，好送至大理寺复核。未多时，尤勉来至，有一人来寻今日当值大人，略颔首，未动声色，只淡声要他，将人请进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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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史亲自前来引路，说是参议大人在，自然不能不见。
武人出身，自在惯了，于人事一概不同，也记不住许多。直到新科入朝为官，才留意一二。然性格使然，也只记得粗略。令史见我不解，忙说是舒穆禄家的少爷，朝堂也曾见过一俩面，只是不熟，不知是怎么个脾性。这时也不过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直入偏堂，抬袖朝他略一拱手，笑语寒暄。
：“参议大人，一向可好？冒昧来访，扰您休息了，只是事出紧急，还请您见谅。”

【风随人至，疾入厅堂，繁壁通透于此，尚未可知。端身于案后，专心于案中卷宗处，不急思虑。刚于人待，尤勉自前一步通禀，道是步兵协尉。于此人，他倒是略有耳闻，出身颜济理一族，万泰七年恩科入仕，也算是天子门生。
不多时，人近前，略颔首见礼，也是长臂一伸，请人坐落，唤随侍奉茶。待一切事毕，方问一句】
：颜大人今日至此，可是有要事相商？如此风尘仆仆，怕是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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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走来，也留神刑部构造，除了比步兵营封闭些，比家中少些装饰，不比祖堂阴森些，似乎也没有特别不同。
这个判人生死的地方，总算满足了我为数不多的好奇心。剩下的，该是这里的人。
一套虚礼下来，磨得人火起，偏偏又不得发作。这是规矩礼节，你不能坏了，还要遵守。轩眉一颦，沉声
：“今晨，有人在清水河捞上一具女子的尸体。”
清水河临近步兵营，此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不管，一顿，再续。
：“有人说她是跳河自尽，我不信。”

：哦？既于地方所处刑案，皆应先报于顺天府，颜大人这是？……
【闻其言，也是眉目一掀，不解询问。刑部虽掌天下律法命案不错，可也是多为大案要案，亦牵扯六部朝堂之内，这本府事，刑部亦不会轻易涉及。可今个人既然亲自过来，那想必也是颇有内情，干脆听人细说一般。略正了身子，肘撑椅背，轻抚手中翠玉扳指。】
：听这话中意思，可是别有内情？不若一道说说，便是要我刑部接了这案子，总要让我们明个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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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那帮**要是中用，来你刑部作甚。我听他言语推脱，至于人命关天，听在耳，如阿猫阿狗一般，并没有什么反应，一腔怒火揉碎，此是在京，而我已立身官场，再不是往日肆意而为的思凡了。音色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投河的女子，花季正好，她去时，还穿着嫁衣，听人说，她俩日前还去挑首饰，您说，她是否会在此刻突然想死了？
一想起她，血红的嫁衣就障满我的眼帘，那是一个冤字，无处诉。
个中内情，我若明白，明日也别回步兵营，去文官队里当差得了。虽不满，尤是不动声色道
：“她若是受人谋害，刑部直接来办，不是省事的多。”
：“自然，刑部管的都是大案，区区小事，大人若贵人事忙，也不敢劳驾。”

【身板微正，自往后略靠，长指抚额角，听人所言。待其逐一复述一二，方缓自肘撑椅背，暗自估量一般。红裳投河自尽？尚不知如何，便能确定几般谋害？也罢，既人来寻，亦算人命关天，自刑部也是应承无碍。】
：颜大人若不是想寻刑部助力，又何须专门跑这一趟？既来了，又何谈劳驾二字。京畿重地，既涉及人命，刑部也推脱不得。
【于人言语他懒多做计较，不过唤了尤勉带人根据他所言之地，去探查清楚，方为上策。清水煮茶，嗅之其香，复而缓自笑过】
：既已遣人去寻其底，想不久便会有人随之认尸，随后顺藤摸瓜，自然就能得之线索。颜大人莫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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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眉安坐，凝视他坐卧不安，思虑重重。行伍出身，并不如这些文人几多算计，言语会机锋。然则同朝为官，我官品亦不在他之下，再不情愿，也得应。不咸不淡觑他一眼，缓缓道
：“其实这件案子，更与步兵营无涉。但为人者，做事全凭一颗良心，大人你要是查出什么线索，还请告知我一声。”
话至此已明，无需赘言，那侍从上的茶，稳在桌上，从头至尾，却是一眼未瞧。长身而起，笑一声。
：“营中还有俗务，我就先行一步了。”

：不送
【寥寥二字便罢，也是懒怠多言。左不过闲时一案，何须缀述。手中茶香泛冷，自得其中香茗一二。未多时，尤勉自携人归，便也探得此人家室一二，且寻过到底安置妥当。便也遣人于定时领至，到那日，再遣人去寻这颜大人便是。
安稳于后，便也继续看则手中卷宗，后事另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