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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找个清净没人的地方可真不容易，差点迷失在密密麻麻的门头里……
手里一册医学文献，用过期杂志海报包住封皮，看会儿文献，望两眼海浪，工作娱乐两不误。
- 让我猜猜看，你也是上班时间摸鱼吗？

上游轮前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到了也确实无事可做。天气不算好，海浪晃得人昏昏沉沉。披上一条墨绿色羊毛围巾，又瞧了两眼他手里拿着的文献。
“大概看着是难下手的新楼，我想要去甲板上吹吹风，你去不去？”
“光明正大等着下个行程，比摸鱼高一个level。”

人处在茫茫海面上，容易产生“沧海一粟”的感慨，既然相遇，何必在意相识与否。
墨绿色围巾随风飘扬，看起来质地柔软。阖上文献站起身，摊开手掌朝着甲板方向示意“请”。
- 我很乐意，不过甲板上风大，可以陪你先去添一件衣服。
- 那比摸鱼高不止一个level，下一个行程是去哪儿？

从前愿意把自己比作鲸，特别是睡前，假装沉睡在深深深的海底，四周一片漆黑，一睁眼，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大概有一百二十分的浪漫。
曲了曲膝，对他轻轻一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
“你需要吗？我这样就可以——”
“陪客人去逛个园林。”

长款风衣能挡住百分之八十海面吹来的寒冷，随手拍两下风衣下摆，笑笑摇头。
- 自我介绍一下，吴荼，东吴的吴，开到荼蘼的荼，隐藏外号——小火炉，如果你感觉冷，可以靠近我。
文献卷起来塞入风衣口袋，往甲板上走。
- 逛园林，真不错，这时候也许人很少，我都想去。

用手背掩着唇，小小打了个哈欠。原本就是阴天，海上没有四季，总归是潮湿的汽。也对他弯起眼睛。
“祝慕鱼。梁祝的祝，临渊羡鱼的慕鱼。aka木鱼，是不是有当燃料的潜质？”
往他那头走了点，斜倚在护栏上。
“原本就是还没开放的，可惜天气不好，姹紫嫣红开不遍——只剩山石，不如等入春？”
“冬天可真是太糟糕了，时时刻刻引人入睡。”

- 临渊羡鱼，临海会如何？开个玩笑。
- 木鱼吗，这么可爱的称呼，怎么忍心拿去当燃料。
虽有风衣裹体，可甲板上无遮无拦的海风少了太阳照射，吹到人脸上仍觉得凉。站在上风口，多少能挡掉一点风。
- 还没开放的园林，是在什么好地方？
- 入春后姹紫嫣红，不到园林怎知春如许，秋冬萧瑟，我倒觉得也别有韵味，怕只怕人多。

“跳下去然后变成美人鱼？”
“在家乡。”
“恰巧是以牡丹亭杜府作原型，之前去的时候想，还真是——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尚未开放，除却鬼怪私语与我们，就一无所有。”
站在他的身后避着风，眉眼弯弯地去到他面前，在腰上小心抱了一下。
“出发啦，荼荼下次见~”

- 那传说就变成真的了。
低头曲起两条胳膊轻拥一下面前的人，对园林的喜爱和对牡丹亭这出戏的熟识程度，让人不觉扬起笑来。
- 下次见，祝逛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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