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此话当真?!”
不变的朗朗如玉的声音,正如苦苦相思的那人的独有的嗓音。玉儿愣住,方往房梁看望去,一时雪白锦服的他,正翩翩落于屋子中央,利落的动作,比舞姬万种风情的舞姿还要好看。
玉儿更是看得回不过神来,等他走近,看到偷乐欠揍的俊颜快凑到面前,她才慌忙把他推远。
“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叫你来了!”
“刚才!”
“你.....你.......你偷听我讲话!算什么英雄好汉!”
“事无不可对人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有秘密,不过我知道这个秘密是个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啊,就是.....你喜欢我!”
还么没等玉儿的拳头落在多尔衮身上,苏玛就在一旁帮腔,说:“十四爷,你这此话就说的不对了,格格喜欢你早已是众所皆知了,才不是什么秘密了!”
“苏玛说的好!”多尔衮大笑。
玉儿也不打他了,直接转过身去不理两人了,表示:本格格很生气!而满脸通红的,只怕是羞的。
苏玛与多尔衮对视一眼,脸上仍是笑意不减,一点也没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格格,是奴婢放十四爷进来的!”
玉儿没有理。
“格格你不知道!前几日十四爷从在府邸外晃荡,变成了从屋外晃悠,有一次,奴婢觉得奇怪打开窗查看,却听到一声猫叫,正想关回窗,却想不对,这寒天冻地,猫儿怎么会四处溜达,有赶紧开窗,这才发现在十四爷冷得瑟瑟发抖站在外面,大雪还在不停地下。十四爷怕是冻得厉害了,才没有都多加思考学猫叫,已图蒙混过关了。”
玉儿还是不理。
“格格,你不心疼,奴婢也看着也感动了,只好让十四爷进屋里来。十四爷害怕格格你在气头上,不敢相见,为了避开你,就算白天格格在哲哲福晋那里解闷,十四爷也只好在这房梁上,坐上一个白天。晚上,又是等着格格入睡,才敢偷偷溜回皇宫去,奴婢还老是提心吊胆地担心那些侍卫把十四爷当贼给抓了!”
“你居然偷窥我多日!”
玉儿转过身子来,生气指责。她会生气,多尔衮一颗悬着心到是放了下来。
“没,加上今天,一共才四日。”
“四日还不够多啊!啊!不对,我曾经房间沐浴过的,你..........”
“格格,放心!格格沐浴的时候,十四爷绝对没有在房里。”
“你看到了,苏玛可忠心了。”多尔衮又是在心里加了一句:我想看也看不到!
“什么忠心!她自从见了你,你的话都比我的话管用了!”
“不都一样!”
“那里一样!”
苏玛看着两人样子,是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见他两望了过来。赶紧说道。
“格格你刚才约了小玉儿格格来玩,我现在就去帮你打发她走,你们留在这里好好说说话。十四爷,你也赶紧道歉吧!”
她说完就开门走了。
“苏玛,你别走!”苏玛只做听不到,玉儿想拉她,却被多尔衮拉住,玉儿宛如被水烫了一般躲开。眼睁睁看着他把门关上。
多尔衮解释。“我不能让人看到我在你屋里!”有见玉儿这幅模样,浅笑。“怕什么?”
“孤男寡女的,我又打不过你!你说我怕什么?”
“我又这么会打你呢!”
“是,你不打我,但是会欺负我!”
多尔衮笑得更得意起来,见玉儿脸色越发黑了,才止住笑容,忙道。
“我可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
“就是这样来道歉的,那就是心怀慈悲的观音娘娘也不会接受。还是空手来的!”
“我带着一片真心而来,还抵不过世上万千吗?”
“说谎!”
“是, 我说谎!我看我带来一纸婚书,你会更高兴些!”
“你.........”
“好了,你坐下,我有东西给你!”
多尔衮拉着她坐在了锦墩上,而自己在她面前半跪着。多尔衮从怀里拿出一个雪白的小锦袋,交到她手上后,双手扶着她的腰,有似微微圈着她。玉儿没有排斥他的亲昵。
玉儿观察这锦袋,上好的云缎,有着祥云暗纹,却也平凡不过。两人对视一眼后,玉儿才小心翼翼取出里面的东西。柔顺的、微刺的、正是一段如墨的发丝,被红绳小心的圈着。
玉儿又看了多尔衮一眼,才把那发丝拿起发在鼻尖下嗅。而多尔衮见了,也捻了玉儿的一缕头发也放在鼻尖轻嗅。
玉儿可以确认这个发丝就是多尔衮自己的头发。
“你送我头发做什么?我又不是没有头发!”
多尔衮半抱着她大笑起来,玉儿瞪了她一眼。
“你们满族人不是不能剪发吗?汉人也有一句话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么做是何故啊?”
“明明知道,汉人有这么一句话,却没听过爱侣互赠头发,以示爱意吗?”
多尔衮见玉儿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越发轻声的解释道。
“到底是语言不同。在汉语,头发也是青丝,青色的青,而谐音‘情丝’。情意的情。明白了吗?”
玉儿凝望了那青丝片刻,手攥得紧紧的,却说。
“我不要!”
“真不要?”
“不要!”
“让我只好给别人了!”
“你敢.........”
“那你要不要?”
“为什么我总是说不过你呢?”
“有吗?我还觉得,我说不过你呢!”
多尔衮又是宠溺的笑着。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大概是一个又喜欢欺负女孩子、又无礼的狗熊。”
“也没有这么差!”
“呵呵!这些不是你常常说的吗?好,好!那大概没有这么差,还可能很优秀的,大金十四贝勒多尔衮的,一片情意!玉儿,你愿不愿接受?”
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动作很温柔,眼神也很温柔,整个人都很温柔,温柔得可以让人落下泪来。
玉儿忍着哭腔,道。“我不会给你的,我的头发的!”
“啊?”
“等你回来,你自己来剪,你喜欢剪那里就剪那里,多少情都有!多少情都够!”
多尔衮拥她入怀,声音有些沙哑,却笑意浓浓。
“那你要被我剪成一个小尼姑了!”
“你敢!”
“不敢不敢!”
两人又是吵了一句,两厢对望却有各自笑了起来。多尔衮瞧着她巧笑倩兮,手轻抚过的她的头丝,再三思虑片刻,终是情难自禁,将自己的薄唇轻柔印于玉儿的红唇之上,缱绻难舍,无限柔情。
玉儿无羞无怒,没有拒绝这个过分温情的吻,他们不过只是在做爱人之间最不过寻常的一件小事,无人可以旁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