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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板的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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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这是我入宫首日听见最多的声音。】
【清明甫过,将将半月,自入内务府点录至终分配,连遇着几个同岁丫头,参选之余也有人嬉笑顽闹,一路很不容易,终是尘埃落定,有人至钟粹,有人至永寿,而我人生的后十几年,便是落于长春了。】
【寅时刚过,一批十有二人自内务府出,东西长街各六,再至齐光阁时,天已然翻了灰白,昨夜的雨还未干,枝桠间常有豆大的雨滴落下,正正巧巧滴在我额上,伸手去拂时,却见嬷嬷一道眼风睇来,唬得我忙放下手。再抬头时,里头已然有个端庄声音传我进去,双手往腰间压了压,往里去了。】


1楼2018-08-02 22:45回复
    [ 正值季春,昼光渐长,诘旦熹微有白光自天边,徐徐迤逦过来,朦住雾霭云岚,再向下一泻,笼住了近处的撒金碧桃,还有院中的绿萼垂枝。 ]
    [ 枕青替我篦发,白汀禀道内务府指来女官到了,刻下正在殿外候着。起身时,眼光穿过敞开的牖户望出去,一枝绿萼下头,亭亭立着一影。 ]
    倒是很早,把人带进来吧。


    IP属地:北京2楼2018-08-03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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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阶而上,梳着二把头的小宫女侧身挑帘,我依稀见着她强忍了个哈欠,悄咪咪扁嘴一笑,可是我的缘故,让众人比寻常早些起来。】
      【绕过花厅,外面的濡湿雨气早已不见,不远处她已端端坐着,像一尊佛一样,那就是忻妃呀。心中打起鼓来,耳后也实藏着热,因未知,因敬重,也因威严。这厢低颈弹袖,双膝缓缓跪下,伏地叩首,口颂道】
      奴才定纪理,恭请忻妃娘娘玉安——


      3楼2018-08-03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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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门大开,正对门扉,眼帘低低垂着,睨着掌心的橘子瓣,近来喜欢食酸味,没什么征兆,让人觉得有趣。脚步声近了,抬眼一眺,来人微微垂着秀颅,双手交叠,压在腰间,殿前一礼,规矩安分,又很出挑。 ]
        免礼,坐罢,格格来得很早。
        [ 淡淡哂着,又眄过一眼,没什么旁的神色。在她进来之前,白汀报过她的身世,八旗出身,恩封九品,遴选入宫,等见到正脸了,也是娴静条顺,是以她该有别于这殿里殿外站着的人,而初相会面,我赐座与她,也是这个道理,她当得起。 ]
        [ 活火烹前,湄潭翠芽,侍茶欲上前温杯,被我挡下,一壁慢慢理茶,一壁道 ] 格格可会泡茶?


        IP属地:北京4楼2018-08-03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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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便只是远远坐着,淡淡晓色里,颀长一条形。晃一晃神,回到她唤我的声儿里,这才垂了眼脆生生道一句】谢娘娘——如此折煞奴才了。
          【再升眉时,跪着的腰身直起,眼一瞥,是有只绣墩在侧,却也轻易不敢落了座。摇晃的灯晕衬着的,是一张格外俏丽的面庞,也因着四九城的风水,整个人宛如浑圆的蚌珠,自有风华。如此这般的感觉,也令我平白生出一些微弱却跳动的胆。】
          【她唤我泡茶去,怀中登时悄悄忐忑起来,当下却也只得应下,勉强挪到桌前,一应茶荷用具早已备好。腔里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先至铜盆内浣净,再提壶将滚热的水冲洗茶具,这时额间已然有一点儿细密的汗,又见着茶叶呈灰黑色,浓香扑鼻,该是红茶,却不晓得是何品种。用茶匙将茶叶轻轻拨入壶中,正是滚水微沸,正欲提壶高悬,又怕自己手生,到底降了许多,稳稳将水线注入,茶叶激荡生香。】
          【因是头泡,恐耽搁时间长,不过片刻便倾出茶汤,茶汤色泽红艳,在白瓷盏中映出金环,浓厚醇香,双手奉呈,仔细斟酌了语调,略是羞腼道】娘娘好茶,奴才眼拙,并不知是不是该这样泡,只好按着寻常红茶泡法,还请娘娘见谅。


          5楼2018-08-04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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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她手中接过瓷瓯,浅浅地抿一口,垂眸凝着透亮杯身,以及色泽彤澄的茶汤,淡吟一句 ] 本宫觉得尚可,但再深的品论也说不上几个字,你若有心,宫里的高手大有人在。
            [ 本不为着试茶,而是以茶试人,历经森严遴选,方得以今日站在齐光殿内,可证她足够出色,但我想知道,想试的是,她到底出色到哪一步。如果她面面俱到,初成形状,反而不好,我需要的是一名雏形已有,但还需我仔细培植指画的——得力心腹。我一向爱手植,院里的草木皆是我的心血,所以我看着舒坦,也正因为我所想,所以我要亲自下手,才能正合心意。 ]
            格格从前家中都惯做些什么?


            IP属地:北京6楼2018-08-05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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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仍留着热烫,她如意料之中的淡淡品评,几番浅试,不过因我初相见。她既抬举我,便顺着话儿接她,芙蓉面儿抬起些,荔腮漾着青春笑意。】
              回娘娘的话,奴才从前闺中时,不过习学些寻常的女红刺绣一类,因为额娘母族世代开医馆,偶尔也跟着学学药理之术,只是——诗书不怎么通,略认几个大字。
              【时已春令,屋内温暖不觉风,妙颐稍偏,初升的温软光束,穿过窗棂薄纱,撒在齐光殿的地上,同我往后的殷殷期冀。眼波脉脉,望着眼前的锦衣华履之人,甫来的怯懦全然丢去,捏着软调】
              额娘说女孩子不兴学书写诗的,她哪儿知道,参选时贵阀世女云云,哪个不是才学出众的,偏我一人,连名儿都写得歪七扭八。


              7楼2018-08-06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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