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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と水】【原创】浅葱色夏花(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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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前的脑洞,总司如果穿越到现代治好了病,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结果现在才打算写出来。单纯只是想写个治愈给自己。本故事纯属瞎掰,切勿与现实对号入座;如有雷同,完全扯淡。
至于结局么,大概是HE吧~欢迎大家支持


IP属地:湖南1楼2018-07-24 22:53回复
    故事背景是TC,以下是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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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的天,连一丝云彩都没有,炽烈的阳光从空中直射下来,白花花连晃人眼。乡村公路两边挺立的一棵棵行道树上,那些枯黄的树叶,正暗示它们已经屈伏在太阳的的威势之下。就连树上的鸣蝉,也拉长了声调不停在喊:热啊——热啊——快热死了——
    一辆灰扑扑的伊维柯客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待它停稳后,车上跳下一个少女,迅速从行李舱里拎出自己的大包小包。
    少女身量中等,穿了件薰衣草色及膝背心裙,发髻上绑朵水钻头花,脚上一双白色半高跟花朵凉鞋。她刚下车没多久,离开冷气的呵护后,那张白嫩圆脸,立刻被热浪催成绯红。
    她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待接通后,只说了四个字“我回来了”,便迅速挂断。不知道是由于炎热导致的疲乏,还是别的原因,她的声音和神情,都一样冷得如同严冬里的冰霜。
    现在已快到下午五点,但路上依然暑气蒸人。少女只能独自肩背手拖,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一个树荫移到另一个树荫,尽可能缩短暴露在阳光里的时间。
    也不知走了多远,当少女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居然多出家新开张不久的奶茶店的时候,立即像游戏里攒够怒气值的角色那般,毫不犹豫用上所有的力气奔去,一把推开玻璃门。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然化身为一位在沙漠里艰难跋涉许久后的旅人,快陷入绝望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绿洲,而不是海市蜃楼。
    少女点了一杯冰酸梅汤,行李已扔在视线范围内。当她正坐着打算缓一缓的时候,玻璃门又被人再次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两个一身校服、背着书包的小孩,女孩比男孩明显高出不少,一看就知道是姐弟俩。少女认出来那是小芬和小虎,他们的父母是村里第一家农家乐——多多农庄的老板。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比先前更温和些,朝两个孩子打招呼,“来,想喝什么,自己点。”
    小虎两手拿着柜台上的价目牌,翻过来倒过去就是不吭声;小芬则大方许多,开口便直接点了两杯冰果汁。少女端着两杯果汁放到小桌上,小虎的手刚伸向杯子,很快又缩回去。
    小芬见状有些不耐烦,自己先拿了一杯,“怕什么?喝完再回去,你不说,我不说,妈妈又不知道!”
    少女笑吟吟地望着小姐弟俩,秀目中一丝疑惑转瞬而逝,“怎么不喝?怕喝了冰的会肚子痛?”
    小芬脸一红,头压得低低的:“不……不是的。”
    小虎则怯声声应道:“玉竹姐姐,妈妈说了,药爷爷家的东西,千万不能乱吃。”
    少女听到“药爷爷”三字,脸色骤变。因为“药爷爷”不是别人,正是村里人给她爷爷何医生取的外号。她仔细思索片刻,却始终不记得自己的爷爷,跟小姐弟俩的妈妈阎多多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反而是阎多多一家还去找何医生看过几次病。但她并无意责备天真的小姐弟俩,笑着劝道:“你们都看见了,这是店里买的,又不是从我家拿的,怎么不能喝?”
    小芬赶紧拉着小虎向何玉竹道谢,才一起坐下捧着杯子,大口大口吮着。
    小芬喝了小半杯后,低声说:“玉竹姐姐,你不知道,药爷爷屋里多了个奇怪的哥哥……”
    何玉竹那嫩笋一般的手指,不知不觉在杯子上捏出了几个坑,脸上却尽力保持着原来的笑容。
    “他,有多奇怪?”
    小芬歪着小脑袋,一边想一边说,“那个哥哥长得好漂亮,个子高高的,瘦瘦的,衣服总是很干净整齐,就是穿什么都像套了大口袋晃来晃去。他见了谁都挺和气,就是不大爱说话,说话的时候喜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还有,他走路的样子,有点怪怪的。”
    “那,还有呢?”
    “妈妈说他是哑巴,后来又说他精神有问题,反正我不信。他可聪明了,不管我们玩什么,他学两下就会,我们小孩都喜欢找他一起玩。而且,他现在说话也比以前快了一点点。”
    何玉竹正好奇小芬口中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小虎却突然插嘴道:“姐姐,玩不成了,妈妈会打的。”
    何玉竹大惊失色:“怎么,你们的妈妈现在还给你们吃‘竹笋炒肉’?”她依稀记得,自打小姐弟相继出生后,阎多多从来不舍得动孩子一手指头,人固然是会变的,但这变得也太匪夷所思了。
    小姐弟俩一起点头,何玉竹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怎么打的?可以跟我说么?小虎,你先说。”
    小虎望了一眼姐姐,手指绞着衣角:“上次,哥哥抱着我摘树上的果子,被妈妈看见了,上来就‘啪’‘啪’打我嘴巴子,把我的嘴都打出血了。哥哥想劝妈妈,妈妈跟见了鬼一样,大声叫着往后退。妈妈骂哥哥骂得可凶了,骂他是痨病鬼,还骂他别赖在村里害人。哥哥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就让妈妈一直骂,其实他比妈妈高好多。后来,妈妈拧我的耳朵,把我拉回去了,好痛好痛的。”他的头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盯着地面,直到说完才抬起来。
    “那天我也被妈妈打了,看书的时候,妈妈突然从背后揪我头发,拿拖鞋抽我,一直在骂为什么不看好弟弟,让他跑出去和不干净的人玩,”说到这里小芬突然脸色刷白,小小的身躯也微微发抖,显然那天阎多多的举动,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这时候,小虎忽然插嘴道:“后来,我又见到了那个哥哥,他一直跟我说对不起,然后带我到超市去买QQ糖。我自己选了两包,他来给钱,姐姐叫我把糖藏在学校,这样妈妈就不会知道了。”
    小芬也说:“第二天早上去上学,药爷爷看见我脸肿了,赶紧拉我去擦药,还给了我两个本子,说是哥哥赔我的。”
    何玉竹听完两个孩子的讲述,此刻心里除了**,一时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词。印象中那个勤劳能干、脾气温和的农家乐老板娘,仿佛突然一下子两脚油门,在通向智障的高速公路上呼啸而去,远离那些曾经认识她的人们了……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内心深处那种不满的情绪正逐渐高涨,虽然不明白自己因何生气,但反正就觉得心里堵得慌,酸酸的挺不是滋味。可理智却在告诉她,千万不能在这对小姐弟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何玉竹狠狠吸了一大口酸梅汤:“没事的,那你们可以先找别的小朋友玩嘛。”
    小芬天真地望向何玉竹:“玉竹姐姐,你能不能跟药爷爷说,让他快点治好哥哥的病,这样我们又可以找他玩,妈妈也不会看见他就骂了。”
    何玉竹暗道,真是童言无忌,她上身微倾,双手抚着小芬瘦小的肩头,认真地说:“好,我答应你们,快回去吧。”
    小芬和小虎一起向何玉竹挥手告别,当他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帮这对小姐弟推开了店门。
    何玉竹感到自己的血和蓝似乎同时回复了50%,她付完帐,重新带着行李,默默起身往家走。
    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和爷爷那次在电话里大吵一架的情景。爷爷一再劝她,再过三个多月回来,然后到了约定的时间,她一赌气,索性拖到了暑假。
    结果,她现在无奈地发现,三个多月和五个多月根本没什么差别。
    离家门口越来越近,何玉竹远远瞧见一个人影,正坐在院子的水龙头边洗衣服。
    他两手抓着一件衣服,一边搓揉,一边在流水下漂洗。
    她站的位置看不清他的脸,但从那一板一眼的动作里,显然能观察到他的专注和认真来。
    他动作纯熟中带着些许力道,想来是干这活早干习惯了。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两截枯瘦的胳膊,虽然他一直坐在背阴处,但白T恤已经被汗水洇湿大半,肩胛骨和肋骨的轮廓也逐渐分明。最后,他把衣服按在盆里搓了几下,随手捞起一把拧干,用力抖开后挂到衣架上晾好,再用手小心抚平刚才留下的皱襞。
    何玉竹刚准备进门把行李放下,却停住了脚步。眼尖的她一下认出来,他刚洗好的衣服里,有几件竟是她爷爷平时的衣物。
    年轻人转过身来,主动朝何玉竹打招呼:“您就是玉竹小姐吧?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他这一开口,竟是标准的日语。
    这个她此前从未见过的年轻人,比她高出大半头。他身材瘦削,脸色蜡黄,两颊还带着病态的嫣红,但依稀能辨出他往日的俊朗。如果不是疾病损害了他的相貌,这张脸的分值,起码还能往上走罢。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何玉竹下意识也用日语回应,她大为震惊,一连退了好几步。
    “因为何先生家摆放着玉竹小姐的小照和许多赏状”,年轻人尴尬地笑笑,“在下冲田宗次郎,是何先生的病人,承蒙何先生救命之恩,现借住在贵宅休养。”
    他朝何玉竹一施礼:“对玉竹小姐造成的困扰和不便,我表示非常抱歉。”
    何玉竹见状,也只好回礼。这时候,宗次郎主动提出帮她拿行李,却被她一口回绝。
    “算了,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来放。”
    “好。”
    宗次郎显然没料到,眼前的少女是个并不轻易示弱的人,也只好对她的举动听之任之。
    何玉竹从房间里出来,却听见了那个平日里熟悉无比的声音。
    “宗次郎,你又趁我出去,帮我洗衣服了。”
    到了这时候,何玉竹一肚子怨气早消了,她噘起小嘴:“爷爷,家里什么时候来客了,这么久也不告诉我。”
    一脸慈祥的何医生走进院子,“好好好,有话进屋去说,外面还是能晒死人。”
    宗次郎立刻乖巧得像在长辈面前毕恭毕敬的小辈;“何先生,您回来了。在您家里打扰这么久,这点小事是我应该做的。”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
    就在何玉竹感叹他汉语水平有所提高的时候,却听见他用日语说道:“那个…您不是让我每天都适当活动么。”
    何医生纳闷了;“玉竹,他这后半句到底说的啥?”何玉竹随即照着翻译了一遍。
    “这孩子,也忒实诚了,”何医生哈哈大笑,“那好,以后你爱做什么轻体力活,我不拦你。但是现在千万别累着晒着。宗次郎,先回你房间去,记得把空调打开。玉竹,晚上想吃什么?”
    何玉竹前脚刚迈进门,她意外地发现,宗次郎已经绕到屋外,从另一边的侧门进了他的临时栖身之处。


    IP属地:湖南2楼2018-07-24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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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文dd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7-25 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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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头像眼熟,这文貌似有第二章了吧?还不快交出来XD
        一个……嗯……小bug?不过也无所谓……就是那个,江户时代的日语跟现代日语好像不一样的吧?


        IP属地:天津4楼2018-07-25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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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医生真是个好人呢😄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7-25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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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7-25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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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8-07-26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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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他们都不知道冲田总司吗?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8-07-26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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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昨晚有急事赶回来没去网吧(我家没网)~
                  何玉竹自小在何医生身边耳濡目染,虽没有任何继承家学的打算,但经年累月之下,也逐渐跟着积累了一些粗浅医学常识。她沉吟片刻,叹道:“他病得那么重,一定还伴有贫血和严重营养不良。一个月的住院时间,对他的病来说,肯定是杯水车薪。这出院后在家里花的功夫,怕是更得费力又费神吧。”
                  何医生颔首赞许道:“差不多吧。那天我带着他还有一大包药回来。一进门,我先把他抱到床上安顿好。那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只隆起来那么一点。等我把空调打开,我听到他说了声‘阿他他开’。虽然他戴了口罩,不过看他眼睛里明显含着笑,那会大概高兴坏了……”
                  “暖和,他说暖和,”之前听着何医生费劲而生硬的模仿,何玉竹一时惊愕,等回过神来,赶紧插话,“意思是说房间里很暖和。”
                  她不禁眉头紧皱,开始陷入了沉思中。
                  现在只要家庭电路不过载,装台空调并不是啥难事;而且一台空调的价格,目前对普通工薪族已经非常友好。一想起他过去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法来取暖,她开始慢慢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眼前这种清洁而高效的恒温设备,对他来说,无疑于从地狱一步迈进了天堂。至少现在,他不用再在寒冬和酷夏里苦熬了。
                  何医生显然没觉察到何玉竹的小女儿心思,只当是她在给自己解答释疑,于是继续讲下去:“我先把枕头放在他背后,让他半躺着,这样他会觉得呼吸没那么憋闷。等他安静下来,我拿来纸笔,对他说‘孩子,你应该有自己的名字。可我直接问你,你肯定听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那咱们换种方式来好不好?’我先写下‘何远志’,然后指指我自己。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从我手里接过笔,在纸的右上侧竖着写了几个字‘冲田宗次郎’。别说,他握笔的姿势,跟我们也十分相近了。除了第一次动笔写得有些慢以外,怎么写硬笔字,根本用不着别人来教他。他那双手呀,手指挺长,骨节也很突出,正常情况下应该会生得好看。不过他手上尤其右手,虎口和手掌都生了不少老茧,似乎不太像文人长年握笔的手。”
                  “知道了他的名字,我感觉这是个好的开头。接着,我在自己的名字旁边写下了‘69’,他却一脸疑问望着我,不住摇头。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按平常习惯写的阿拉伯数字,他如果没学过的话,肯定还不认识。所以,我重新写了‘六十九’,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秒钟,马上在名字下边接着写了个‘二十五’。这下我懂了,原来他叫冲田宗次郎,在穿越过来之前,已经二十五岁了。所以我开始对他产生了兴趣,用自己能想到的一些方法和他慢慢交流,借此好来向他打探更多的消息。”
                  何玉竹凝视着正讲得眉飞色舞的何医生,心里不禁默默点了个赞。人在极端条件下诞生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尽管现在夜已深,何医生却依旧兴致不减,似乎恨不得把这近半年的点点滴滴,一股脑尽情倾诉给何玉竹:“然后,我对他说,‘宗次郎,原来你二十五了。二十五,也不小了,你过来之前,应该已经当爸爸了吧?’他只是睁大着一双眼睛,满脸困惑地望着我。这时候,我在纸上画了三个和服小人,左边一个男人,右边一个女人,当中一个小孩,然后在三个小人周围画了一个圈,笑着指指他‘是这样吗?’哪知道,他脑袋马上耷拉下来,脸‘刷’一下变得通红,不光是脸,连耳根一直到脖子,全都红红的。他不停地摇头,当时害羞得简直就像个小姑娘。过了几分钟才拿起笔,在男人周围画了一个圈。等放下笔之后,脸都偏到一侧去了。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他还是单身。那时我突然觉得有一丁点可惜,看他面相,底子一定生得很好,本来还以为,等到成年了,一定是个小祸害呢。”他嘴上虽然一直表示遗憾,但与其是说是遗憾,倒不如说是戏谑更为贴切。
                  “后来,我异想天开,决定自己开始教他学汉语。他学得最快的是数词和阿拉伯数字,其次算是古诗词,不过真正能懂多少我就不敢打包票了。老实说,我听他用日语念那些古诗词,听上去感觉跟方言也差不了多少。到了这时候,我觉得我这个冒牌先生实在装不下去了,只好把你那些书都拿给他看。那段时间里,只要他身体状况稍好一点,总能看到他在坚持读书写字。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事情的发展简直超越了我的想象力。”
                  何玉竹见何医生神色逐渐凝重,料想事件很可能不同寻常,忙问:“所以后来到底怎么了,他还好吗?”
                  何医生转为苦笑:“有一天,我在门外,突然听见他在哭。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他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挺积极乐观的。我知道,自从来到这边后,因为疾病的折磨加上新增加的药物反应,他实际上没有哪一天不难受,可他还是坚持忍了下来,每天早上,当我把十几片药递给他的时候,他都会先抱怨几声,然后再让我扶他起来吃药。这回我一推门进去,他立刻侧过身子背对着我。“
                  “我赶紧坐到床边,把他扶起来,让他倚在我的怀里。我抱着他说,‘宗次郎,你一定是想家,想爸爸妈妈了吧。既然想哭,那就痛痛快快哭一场,憋着反而更伤身。如果你真的伤心了,男孩子当着别人面哭,不丢人。’他一开始只是在那小声啜泣,后来渐渐绷不住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不住往下淌。不光是哭,还一直嚎,嚎得那真叫一个撕心裂肺,简直快赶上太平间的逝者家属了。我很少见男孩子能哭成那样的,那哭声里,明显能听出来全是痛苦和无助,哎,大概是真的遇到什么事让他突然崩溃了吧,感觉只有濒临绝望的人,才会哭得那么凄惨。他边哭边念叨着什么,可我哪听得懂呀,只能勉强听出来这‘桑’那‘君’的。后来,他眼泪流干了,就光在那嚎,嗓子都快嚎哑了,听了真令人难过。又过了没多久,他突然连咳带喘,我赶紧一手帮他抚胸,一手拿下他的口罩,好观察他的脸。这时候,他一手捂着头,身子直挺挺往我怀里倒,我赶紧抄起个大塑料袋,罩在他脸上,他才慢慢安静下来。这时候,我扶着他躺好,又拿来热毛巾给他擦脸,不停劝他说‘宗次郎,哭累了,那就先睡吧,等睡一觉就好了。’好容易把他哄睡,我马上去看拿给他的那几本书,可书里的字,全是它们认识我,我哪认识它们。所以他那天究竟碰上了啥,反正我到现在也没法弄清楚。”
                  “之后几天,他不说也不笑,除了吃饭喝水和吃药以外,一直紧闭着嘴,整个人木呆呆地躺在那里,两眼发直盯着天花板,眼里的神采也黯淡了。甚至连我给他吃药扎针的时候,都听不到他的抱怨声。我想开导他,却苦于无法和他有效沟通,压根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每天除了照顾他,就只能在那干瞪眼。就这样等啊等的,有一天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听他用磕磕巴巴的汉语说‘江户……我的家……回不去……姐姐……哥哥……朋友……想……’说着说着,眼圈又快红了。我赶紧把他搂进怀里,摸着他的头安慰他,‘没事,咱先治病。天大的事,也等把你的病先治好再说。’我估计他多半没听懂,但这个时候,他居然对我说了声‘谢谢,何森赛’。唉,可怜的孩子,一定是从小就没了父母,在家被哥哥姐姐带大的。”
                  何玉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又被她强压下去,嘴上却强笑道:“那个词,是专门称呼老师医生这类有学问的人的。爷爷,你对他的好,他其实一直都明白,就算那会他说不出来,心里也肯定跟明镜似的。另外,‘将军阁下’和‘天皇陛下’这两个词,他那天有没有提过?”
                  何医生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绝对没有。”
                  何玉竹沉思片刻,缓缓道:“看来,冲田宗次郎大概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人常用名吧。”
                  (对不起,总司我不是有意要弄哭你的,光速顶锅盖逃……)


                  IP属地:湖南10楼2018-07-27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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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7-27 09:56
                    收起回复
                      很不错哦,加油!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7-27 14:13
                      收起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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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7-28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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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特别棒,加油哦。
                          那封感谢信是总司写的吧,不过为什么阎多多会这么讨厌总司啊,应该不单单是因为疾病吧……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7-28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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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讨厌那个女人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8-07-28 22:35
                            收起回复
                              楼楼加油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8-07-28 22:36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