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怀孕
顾倾城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经历了方才的事情，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是，是我救了你，是我啊，你，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看着昏迷的顾倾城，苏卿歌的理由够充分，皇甫琰自是不能追究什么，一个为了自己孩子报仇的女人，一个，救了他性命，他发誓要好好对待的女人。
人有的时候真得是为难，苏卿歌是皇甫琰今生今世都不能相辜负的女人，所以，他不可以怎么样子的对待，也不能怎么样子对待。
珊瑚馆。
皇甫琰站在床边，宫里几乎所有太医都被叫来珊瑚馆，明眼人一看便知皇帝如今在乎的这位仍是皇后娘娘。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身子一直都不好，一生好几次游走鬼门关，胸口致命一刀一直没有养好，如今又遭受惊吓，寒风入体，长期忧虑，这一次又是自残刎颈，怕是……”
老太医大晚上被折腾来不说，当说完顾倾城的病症，见到皇帝这脸色，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连宫里医术最好的老太医都如此说，可见顾倾城的伤是有多严重。
皇甫琰走到了顾倾城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什么时候她变成这样了？
“朕只说一次，皇后不醒，尔等皆陪葬好了。”
太医跪下一片，他不能相信，曾经那样强势的顾倾城，也会有如此一面，躺在床上随时都会离开。
他从来都不曾怀疑过苏卿歌，却在顾倾城几次三番的说着，有些犹豫了，若是真的，那简直要变天了。
在皇甫琰陪着顾倾城的时候，身边的小公公附耳说道：“皇上，宸妃娘娘她，想请皇上过去一趟。”
无论是经历什么事情，皇甫琰知道，自己此生都不能辜负苏卿歌，不管她到底做了什么。
挥挥手，到底还是前往上阳宫，苏卿歌正跪在大厅之中，上演一出好戏给皇甫琰看。
“求皇上惩处臣妾，一切都是臣妾做的，臣妾就是恨毒了她，臣妾认罪。”
面对苏卿歌这样的认罪，皇甫琰如何能真的惩罚她？不管当时他看到顾倾城那副样子是如何的不忍心，终究还是心向着她。
“起来，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你以后莫要在去找她麻烦了。”
说到底，皇甫琰也不会如何苏卿歌，被扶着起来的她顺势在皇帝的怀里，再一次哭了起来，“皇上，臣妾，臣妾以为皇上移情，不爱臣妾了。”
想想苏卿歌当年不顾一切的救了自己，皇甫琰的心便如同坠入冰湖，顾倾城又如何？到底眼前的人才是当年救了自己的人，他不会认错。
“怎么会，朕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对朕的救命之恩。”
一手拥苏卿歌入怀，怀中的人一颤，是啊，皇甫琰从始至终爱上的，都是那个曾经救了他的女人。
只是，不管是不是顾倾城，苏卿歌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竭尽全力杀了那个有可能抢夺自己宠爱的女人。
“臣妾会一辈子陪着皇上的。”
皇甫琰留宿上阳宫，算是弥补这些天对苏卿歌的亏欠，在这皇宫之中，那些下人从来都是见风使舵。
苏卿歌那天如此对顾倾城，都能够一点事情都没有，自然都知道皇宫之中到底谁才是正主。
两月之后，顾倾城依旧居住珊瑚馆，自从她醒过来之后，皇甫琰便没有在踏进那里一步，身子不如从前，一直很弱，嗓子说话也很困难，神志偶尔的清醒偶尔的迷糊。
而这两个月发生的大事，自然不是会关系到顾倾城，苏卿歌怀孕了。
苏卿歌怀孕的消息举国同庆，皇甫琰高兴之余大摆宴席，十里红妆铺满整个大盛皇朝，满宫都是贺喜的声音。
这一场盛大的宴会，由苏卿歌突然昏迷结束，众臣都吓坏了，最担心的还是皇甫琰，抱着回到了寝宫，唤来太医。
多名太医轮番诊治的结论，基本一致：“皇上，宸妃娘娘怀孕身子，只是有点虚弱，需要一服用过紫藤草的人以心头血入药，方能保的这个孩子。”
心头血入药？
皇甫琰几乎是闻所未闻，可是，在他认识的人中，服用过紫藤草的人，便只有顾倾城，想想那瘦弱的身子，此刻他犹豫不决。
突然苏卿歌呕血不止，嘴里呢喃着“痛，皇上，臣妾好痛苦……”

×第十三章 心头血
一边是他所挚爱之人，一边是他十年错爱，如此想，皇甫琰便在心里做了决定，“摆驾珊瑚馆。”
两个月的安宁，被皇甫琰亲手结束。
珊瑚馆内，红袖还在喂顾倾城吃药，皇甫琰看了一眼，只觉得她比两个月前还要瘦弱，难道不吃饭吗？
“朕不管你能不能听得明白，阿卿怀孕身子虚弱，需要一服用过紫藤草的人以心头血入药，此前你害的阿卿失去了孩子，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皇甫琰的几句话，便定下了顾倾城罪无可恕。
在她差点被人强，暴的时候，在她曾服用紫藤草不过是为了救眼前这个人性命的时候。
顾倾城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沾湿衣襟，都说情到深处无怨尤，皇甫琰对苏卿歌还真的是用情至深。
看顾倾城的样子，皇甫琰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丝不忍，可是面对苏卿歌，他只能选择放弃她。
“这是你的罪孽，你应该承受。”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想要安定他自己的心，还是在告诉顾倾城，为了皇家的子嗣就此作出牺牲。
一旁的红袖已然听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在皇甫琰的脚下，“皇上，娘娘自从上次大病，身子一直不好，偶尔还会咳血，这样的身子怎么能取心头血入药。”
红袖的话，没能撼动皇甫琰的心思，若是顾倾城跟苏卿歌只能选择一个，他便别无其他选择。
“放肆。”
皇甫琰一脚踹开忠心的红袖，顾倾城依旧坐在床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被他强行抬起了头，看着这巴掌大的脸，早已泪眼模糊。
“你……”
到底什么也没有从嘴里说出来，望着这人如今的样子，到是生出了几分不忍。
曾经，她为了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奋不顾身。如今呢？这个男人为了苏卿歌，竟然要自己的心头血入药。
往事种种，都显得她多么的愚蠢，这么多年换来的不过是皇帝的一句牺牲。
皇甫琰这三个字，早已经刻骨铭心，此生不负。
“我只想活着，若是不能取心头血，便要死罪的话，那么陛下便亲自来取吧。”
顾倾城躺下，目光呆滞的望着房梁，如今她只想活着，并未想过皇甫琰还能再爱自己。只有活着才能从新拿回自己的东西，否则，自己这一生不是没有半点活路了。
“若是你能够一直知进退，朕也会一直好好对你。”
顾倾城不为所动，她已经对皇甫琰的好好对待彻底失望，一个一心想要用自己的心头血来救别的女人，他的心早已没了自己，她还能有什么资格奢求？
苏卿歌需要每日一碗的心头血入药，如今躺在床上虚弱不堪，呕吐不止，最初皇甫琰还会思考一下，来到上阳宫见到她这副样子，心疼不已。
“陛下，不能在等了，不然的话，宸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苏卿歌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一切都是看皇甫琰如何做决定。
那天，外面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飞整个皇宫，皇甫琰带着人一路来到珊瑚馆，红袖见状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人拦下。
“你们都出去。”
宫人将端着的匕首跟一只白玉碗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恭敬地退了出去，屋子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朕会补偿你。”
撩开亵衣，白皙的肌肤上狰狞着一道伤疤，这个伤疤是当年为了救皇甫琰所受的重伤，如今想想当真可笑至极。
刀割在肉上是什么感觉？若是能够用语言来形容，想必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我这里曾经中过一剑，是为你挡的，今天这里再来一刀，是你亲手刺的。”
顾倾城的眼泪早已干涸，望着这个曾经自己深爱过的男人，毫不犹豫将自己送入地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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