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杀。
他们来到的那天,意料之中,始料未及。
「说不定这片黑暗,永无终结。」
「现于火墙那端的未名之物,致此世滨临毁灭危机。」
「曾承被选召之使者相助,将其终结。」
我听见恒常借实体对我控诉。我触到游魂们近于疯狂的躁动和悲戚。我看着八个来自遥远彼界的使者与游魂构成的躯体兵刃相接。
那便是亲手将游魂送往无界的战士。
那便是我这实体如今之所以存在的因的因。
那便是恒常性始终在寻找的令它安定的力量。
「你如何让火遇水不会熄灭,怎样让木遇金不会断折?」言犹在耳。
我无法停止它们的战斗,即使超出无与有,到虚空之中,逻辑法则也无法被打破。
有无势难两立,光暗不能融合。
如果说形下之物偶然生于恒常,那亦偶然,失去一切的、不再存在的、被迫碎裂的,都由我来收回。
是恒常的妄作生出游魂,又因游魂令我服从了情感。
我们都背离了秩序,成为混沌的实在。
恒常与我,原不过都是平行的概念,现不过都是下降的事实。
我亦不该实存,我驻留了消弭之物,生成了消亡的力量。
恒常亦不该实存,它纠结起风林火山,惊起扰动,判出正邪。
万物的斗争亦是必然,怨念的增生亦是必然,变异的扰动亦是必然,特遣的诛杀亦是必然。
哪里是恒常性来毁灭我呢。
真正来匡正我的错位的,是虚空本身,是我的起源和归宿。
我们,都该回归虚空,回归纯粹的范畴。
在我作为事实出生的那一刻,这事实就注定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