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岸,一叶兰舟,载不动的许多愁。
眉弯时候,新月如钩,怎么舍得让你等太久。
从不介意三刻五更等到白首,但至少请先给个理由。
花彩脸很傻很逗,再多惊喜不过一生相守。”
殷梨亭静静站在门边,眼神追随着屋内抚琴的姑娘,动若舞中精灵,静可安然抚琴,无论哪一种,都在他心海掀起波澜。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止息,素手抚琴的姑娘侧头微笑,那幅画面,好似仙子落凡尘,她,明明不是那种灿若玫瑰的明艳,却依然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好听。”眼前的场景,美的像一幅画,等到画中人动了起来,殷梨亭才敢出声打扰。
“六叔,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悔闻声回头,便看到殷梨亭带笑的脸,脸颊悄悄爬上一抹红云。
“就在刚刚。”殷梨亭伸手点了下眼前之人的琼鼻,眉眼之间仿佛都带着笑意。
“真的好听吗?”不悔眼睛亮亮的看着殷梨亭,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的声音里含了小心翼翼的期待,而他,不明白。
不悔满脸微笑的看着眼前之人,等着他的回答,她还记得,娘亲也有一架琴,但是她从来都不弹,她问为什么,她说,琴通情,情走了,琴便毁了,她不能再见他了,所以,她这一生都不会在弹琴了。
年幼的不悔并不懂母亲当时是怎样的心境,只觉得大人的世界何其难懂,但是后来,她慢慢长大了,读过《淇奥》便明白,琴语,要弹给心爱的男人听,那时候她才明白娘亲后来为什么不再弹琴了。
“我可曾骗过你?”殷梨亭回看不悔,虽然他不懂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儿,但是看着丫头的眼睛,他便有点明白了。
对上他蕴满深情的眼睛,不悔的心漏跳一跳,脸上红霞飞过,如今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娘亲定愿痛苦一生也不愿伤害他,因为他,真的值得这世间所有的好啊。
或许是殷梨亭的眼神太过炽热,不悔微微转头,眼睛飘向别的地方,就是不看他,一副娇憨可爱的样子,是殷梨亭不曾看到过的美好,蹉跎半生,他面对过未婚妻失身惨死的局面,也经历过手脚俱断的痛苦,本以为,无论面对什么,都应坦然对之,可是这一刻,却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了,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了。看着眼前的丫头,殷梨亭想,这大概就是至美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