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偌大的宫殿中,慕容黎一席红衣睡在精致的红木地板上,大大小小的酒瓶散了一地,而华丽的檀木红账床上,躺着一个玄色华服的男子,他紧闭着双眼,面色红润,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却没有一丝生气,只有胸前那微弱的起伏告诉人们,他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黎才悠悠转醒,看着床上的人,唇角勾起一丝宠溺的微笑,轻轻晃晃那人的手臂:“王上,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
见床上的人没有反应,轻笑道:“那,王上再睡会儿,到了用早膳的时辰我再叫王上。”
这时,方夜推开寝殿的大门,匆匆行了个礼对慕容黎说到:“陛下,该上朝了。”
慕容黎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替床上的人合了合被子,理了理他额前的几缕碎发,将地上散乱的酒瓶清理干净,才轻轻的将门关上,离开了。方夜看着如此小心翼翼的主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大殿之上,慕容黎冷漠的看着台下的群臣说要将天权收复的谨言,他们争执了将近半个时辰,慕容黎一气之下便将几个一开始就提议收复天权的大臣处死,狠狠地丢下一句:“倘若今后再让孤王听到同样的话,那就提着你们的脑袋来上朝吧!退朝!”
转身,就往盼明阁走去,这是他专门为执明打造的宫殿,与执明在天权的宫殿几乎一摸一样,只不过,多了些奇珍异宝,慕容黎只要听说那里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便会立刻叫人取来送到盼明阁去,说是执明一定喜欢,可大家都知道,就算喜欢,躺在床上的那位主子也不可能把玩一下,因为他永远醒不过来。
三年前,执明带兵攻上摇光,却不愿与慕容黎开战,不料骆珉此时却带着大军攻打摇光,混战之下无数战士死于杀场, 一瞬间血流成河,当仲堃仪的利箭飞向慕容黎的时候,执明想都没想就挡在了慕容黎身前,可刺穿执明的不是仲堃仪的箭,而是胸前的燕支。
慕容黎下意识的防御却伤到了前来保护他的执明,看着到下的执明,慕容黎像发了疯似得死死的抱住了他,执明就那么看着他,眼角划过一滴泪水,从头到尾一句话没留就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天权的将士们看到自己国主倒下,没有失了主心骨的慌乱,而是将虎符交到慕容黎手中,并告诉他,:“王上吩咐过属下,若王上有生命危险,那天权从此以后便是摇光附属国。我等愿听慕容黎国主差遣。”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是僵硬的转达执明的旨意。
慕容黎轻轻点了点头:你就是死,都不肯原谅我吗?
小心翼翼的将执明放下,命人去医治执明,而自己则指挥着摇光与天权的军队一路杀到仲堃仪所在的枢居,仲堃仪却不慌不忙的坐在藤椅上煮茶,他说:“我虽然杀不了你,但至少也让你体会到了失去挚爱的滋味。”说罢,正预端起桌上的茶水饮尽,慕容黎却迅速夺下他手中的杯子,冷冷的说到:“想死?没那么容易!”
“方夜!”
方夜应声跪地:“国主。”
“把仲堃仪带回去,严加看管,我要他生不如死!”此时的慕容黎,眼中只有嗜血的仇恨。
等到慕容黎回到摇光时,太医的话,让他又跌入万丈深渊,执明被燕支刺穿了胸膛,亦是无力回天了,慕容黎大声斥责着太医院一干人等,失了往日的风度。
“****!给孤王用最好的药,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给孤王治好他,治不好你们全都给他陪葬!”
一番抢救下来,执明的命是保住了,可人却醒不过来了。太医说,能否醒来全凭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