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青春犹如酸甜的柠檬,人们揣怀着期待和迷茫踏上未知的前方,那一阵风又乱了谁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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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的铃声响起,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往各自的社团走去,轻快的步伐藏不住内心的欢喜,连拂过脸颊的微风都带着馨香。窗外慵懒的太阳泼洒着光芒,幸好无人责备它的怠惰。正值盛夏,只是下午三点,少年们还有用之不尽的体力和热血。无论是足球场上穿梭的身影,还是社团里练习的管弦乐声,少年们用各自的方式挥洒着高中生活,让未来的自己不为此后悔。校园里满载了吵闹却充满活力的杂乱乐章。高二教室里最吵的还属那对正在打闹的红发和黑发少年。
“你说谁是变态,臭火焰!”
“说的就是你,变态胖次!”
幼稚的两人扭打在一起,你扯我的衣服,我抓你的头发,双手不断地拉动,脸上洋溢着与此不符的灿烂笑容。叽叽喳喳的话语依然是没有营养的内容,却是中学时光最美的点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最珍贵的东西,等失去后才后悔不已,会孤独地回想那些曾经的宝藏,也许——这就是成长。
两个少年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一旁的金发少女无奈地向前分开噪音的两个源头,眼里抱着满满嫌弃,仿佛看着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红发少年揉揉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生气地把嘴撅到一边,呼呼地吹气道:“露西,你干嘛?我还没痛扁那个下垂眼呢!”
“要被痛扁的是你,上吊眼。”果然,黑发少年又顶了回来,撸起松松垮垮套在手臂上的袖子,目光里的怒气已经溢出深黑的眼瞳。
纳兹和格雷关系不和大概是全校皆知的事,他们像是天生就是相反的,只要其中一人提出观点,另一人不反驳就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班主任多次的劝解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事,两人对此左耳进右耳出这一点倒是相同。露西的善意阻止并没有让他们停止幼稚的小吵小闹,反而愈来愈勇。
“你们两个吵够了吗?”坐在窗边的少女显然是被这场小闹剧打扰到了,但眼光还是没有离开桌上的书籍,白皙修长的手指擦过凹凸不平的书页纸张,优美文章的丝丝情感从指尖传来灼热,犹如少女绯色长发所含的热情。夏日调皮的风从窗隙跑进来,偷走些许原本披在背后的碎发垂到少女肩前。
“对不起!”一直不和的两人不约而同绷直身体应答到,脸上细小的汗珠只有认真观察才看得出来,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露西已经没有像第一次看到他俩乖巧时的惊讶,反而很轻松地笑了起来,毫不吝啬赞扬起阻止“战争”继续的少女。
“不愧是艾尔莎!”
对比起吵闹的教室,图书馆简直是读者的天堂,寂静的环境让人完全埋没在文字里,书香沁心,身临其境。木头做成的书架被打磨的很好,打乱原木纹路的细小刮痕是时光过迁唯一的证据。书架的角落有杂乱的书籍横七竖八地躺着,看来是管理员的失职。
蓝发男子的目光懒散地扫过,触及角落的瞬间胸口沉下轻叹着气,十分厌恶地皱起了眉。不情愿地蹲下,让原本平整的校服衬衫多了几道褶皱,他将书一本一本按大小排着序。
杰拉尔喜欢看书,但不代表他喜欢整理书。
他将最高的书放在后面,宽度又是比之前的书短一截,又将它放在比它宽度长的书前,高度又格外突出。若是平时,杰拉尔还可以扯着耐心再调整,可惜他今天心情不好,转头一想,便把书又胡乱塞回书架上。他烦躁地揉揉自己如海洋般蔚蓝的头发,撑着单边膝盖站了起来,随便拿了一本书往空余的位置走去。
看到整个图书馆的书桌都是空的,杰拉尔这才想起自己是翘了一个下午的课来图书馆的,而刚放学的人还没有到。他在心里窃喜,毫不在意下午翘掉的课程,嘴角勾起微小的幅度,右脸上独特的红色纹路因此变得弯曲。说起纹路,那是杰拉尔天生就有的,图案很是诡异,上下夹着他浅褐的眼,这让杰拉尔从小受到各种嘲讽和怀疑的眼神,让幼时的那个少年用冷漠和无情包裹着自己,只有像只刺猬一样才能免受到现实的伤害。不过到现在高三他也无所谓了,他内心的铠甲已经坚如磐石,他只希望自已一个人沉在书里。
他的愿望暂时实现了,宽阔的图书馆只有排列整齐的书桌板凳和他面前正被风拉起书页的书籍。杰拉尔这才把注意力从儿时的回忆转移到自己随便拿的书上,军绿的硬皮封面上印着金色的《傲慢与偏见》,有这密密麻麻文字的泛黄书页的边角打着小卷。杰拉尔细心地把他们抚平,这显然是本上了年纪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