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了屋内的东西,把客厅里的大木桌放回了后院,这是很多年前没设备时被当作手术床以及我睡觉的床。
我一个男人独自生活了十几年,当然是不拘小节,马上就要来女人了,我还是不想让她看到我邋遢的一面。
“艾医生。”她敲了敲门,我过去打开了门,她头上带了白布,好像是白江那里的习俗,死了丈夫就要头裹白布个两年,大概是寡妇没人愿意去理睬,即使不愿意,也要守寡个两年不能改嫁。
“你平时帮我拿一拿药,一会儿我给你指一指,你识字吗?”她点了点头。“小时候跟了先生学了两年。”
“私塾?听起来你家境不错啊。”没想到她家里还能供得起让她念书,本来想的是她要是不识字这件事就罢了吧。
她的脸立刻变得愁苦起来,这女人,有啥心事却写在脸上了,没人照应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生活。
“那都是小时候,我外公那时是白江的县令,不过那里正闹土贼,外公就死在了他的床上,他是个好官,惹了那些山神,后来北平那里来人平贼,我外公却一去不复返了,好像有人追封了一个‘镇山大老爷’的名号,不过都是虚无之物。家里面也立刻穷了下来。”
我暗地里点了点头,一下子从高出跌下来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吧。
“平时来的人也比较少,挺闲的,你记一记这些东西的位置,别搞混了。”
“嗯,知道了,那艾医生你呢?”她忽然问起了我的家事,好久没人提及过我了。“我?我没啥,我爷爷是北方人,闹饥荒时逃过来的。”“那艾医生的家里人呢?”
家里人?那段记忆很模糊了,好像已经记不起家里人的长相了,只是记得,母亲她,很漂亮。
“死了,都病死了,所以我才要当医生,没医生,感冒也可以病死人...。”这或许就是我的初衷吧,有点记不清了。
“艾医生... 我,我以后不说了。”她有些惊慌,我给她露出笑脸。“不,没什么,谁以前没那点儿破事儿。”
“医生...。”看她欲语又罢的样子,还是别问太多了。
“这时进来了一个女孩儿,我一看,是老闫家的二闺女,闫荷。“艾医生,我给我爹拿点那个橘子皮。”“那是陈皮。”
闫荷今年19,人长得很水灵,城里很多男孩都想追求她,不过我是例外,把她当妹妹更恰当。
取了六两陈皮包了起来,她家老爷子不知哪里听来陈皮泡茶能养肾,这种事,还是直接咨询我就好。
她发现了一旁的青阁,一脸怪异,不过什么都没说,看的青阁都有点不好意思。
“给,拿去吧,虽然这对身体没害,但还是不要当茶喝,给你爹说有啥事直接找我。”我吩咐罢,她接过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