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蛇鼠一窝
班里顿时一片哗然，再次安静了下来，突然听有人小声说：“他不会死在这儿吧。”
“是啊，那可就晦气了，以后这间教室可能就成鬼屋了。”
他们说完，周围的人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我也咧嘴笑了笑，冷冷的看着他们说：“你们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他们顿时脸色一变，再没敢说话。
一旁的余菲菲也慌了，害怕的问我：“你怎么了？”
我扭头看她一眼，自嘲说道：“拜你那个正人君子的男朋友所赐。”
说完我转身出了教室，去洗手间洗了洗手，漱了漱口，打算去跟班主任请假去医院，结果一出厕所门口刚好碰到她，她说正好，她刚要去教室找我呢，让我跟她去办公室。
我见她板着脸，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坐下后当着其他老师的面儿毫不客气的把笔往桌上一扔，瞪眼看着我说：“李白，我一直以为你挺老实的，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儿。”
我神情茫然的看着她，问她：“老师，我做什么了……”
她以为我在装傻，脸色阴沉的把事情大体说了下，说前几天就有人跟她反应过，说我跟高年级的打架，还把人家腿给捅伤了，起初她还不相信，因为感觉我不像这种孩子，结果今天早上教导主任就找上门来了，告诉她我把人高二的学生捅伤了，而且还涉及到了校外人员，现在这件事在学校里都传开了，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说要开除我。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颤声道：“开，开除？”
班主任满色严峻的点点头说：“对，人家要开除你。”
她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成分，接着说：“不过我跟他求过情了，他同意先给你记个留校察看，但要求你明天早上升国旗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作个检讨。”
虽说平常班主任对我不太待见，但听到她能为我求情，我还是很感激的。
我有些诧异的说：“老师，我知道我伤了他做的不对，但是教导主任有没有说过沈俊良先割伤我的事儿？”
班主任眉头一皱，纳闷说：“还有这事儿？”
我点点头，正色道：“是他先带人欺负我的，要不然我我也不会伤害他。”
班主任有些诧异说：“这个我倒没听他说过。”
我说学校里不都有监控吗，可以把监控调出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班主任想了下，点点头，站起来说：“走，你跟我去找教导主任，把事情说清楚，然后我们再一块儿去监控室查一下。”
见班主任肯相信我，我不由的激动起来，就算沈俊良和小眼镜他们再怎么颠倒黑白，但监控录像是不会说谎的，到时候我不只能洗刷掉我的冤屈，还能让余菲菲看清楚沈俊良的真实嘴脸。
到了教导处后教导主任正坐椅子上敲着二郎腿喝茶水，班主任客气的叫了一声主任，说他把我带来了，关于沈俊良那件事还存在一些其他情况，让我具体跟他反映反映。
教导主任神情冷漠的扫了我一眼，说：“其他情况？能有什么其他情况？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班主任陪笑说：“我们班李白虽然是施暴者，但同样也是受害者。”
说完她拿手捅了我一下，让我抓紧跟教导主任说明。
我赶紧整理下思维，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跟教导主任解释说：“老师，要不是我爸及时赶过来的话，我可能还不知道被他们打成什么样。”
谁知教导主任听完后冷哼了一声，幽幽道：“同学，你故事编的不错，但在我面前说这种瞎话，就有点班门弄斧了。”
我顿时急了，说：“老师，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查那天的监控录像……”
没等我说完，他神情严厉的打断了我，呵斥道：“我为什么要查监控录像，因为你的几句谎话就劳师动众的去查一个多星期前的录像？”
说完他看向我们班主任，冷声道：“陈老师，你未免太武断了吧，我知道你想维护你们班级形象，但他说的话你连核实都没核实就带过来见我？你现在立马回去问问你们班的人，还有别班的人，当时有很多同学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人沈俊良不过跟他开了几句玩笑，他就掏出刀子来捅人，这样品行恶劣的学生你还来为他求情，就不怕败坏你为人师表的形象吗？！”
班主任被他骂的话都没敢说，额头上汗都出来了，一个劲儿点头说是，最后跟教导主任到了个歉，回身撕着我衣服就走。
路上班主任对我破口大骂，说我真让她失望，没想到我竟然编瞎话骗她，我无比委屈的说真没骗她。
到了班级门口，班主任没好气的说：“我也不管是真是假了，赶紧***回去写检讨，没被开除你就应该烧高香了。”
我心里说不出的憋屈，也不好意思再找班主任请假，浑浑噩噩挨过了上午，放学后率先跑了出去。
回家后我跟表嫂说了下上午吐血的情况，表嫂一下急了，饭都没吃就带我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是我肺里的淤血咳出来了，情况不言重，给我开了点中药喝，嘱咐我注意控制情绪，遇事不要激动。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心不在焉，心里想着该如何说服教导主任同意看监控录像。
最后我想了一个下午，终于想出一套足以说服他的话语，所以放学后我便没急着走，打算等教导处老师走的差不多了单独跟教导主任谈谈。
等学校里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就往教导处走去，隔着老远就见教导主任刚从里面出来，正快步往校门口走。
我赶紧跟上去，把今下午想好的那番话再次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此时教导主任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接着快速冲斜前方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我脚步一下慢了下来，没想到有人来接教导主任，犹豫着还要不要上去解释。
教导主任还未走到车前，驾驶室门就打开了，下来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笑盈盈的跟教导主任握了握手，说了几句话。
此时宝马车后门也被打开了，下来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拄着拐，翘着腿，跟教导主任打了个招呼。
我一下张大了嘴，惊讶的不行，因为眼前这个拄拐的男生就是沈俊良！
教导主任笑呵呵的摸了摸他的头，简单问了几句他们就一块儿上了车。
我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心里说不出的震惊，此刻我终于知道教导主任为何不肯查看录像了，因为他跟沈俊良家本来就是一道的。
我捏紧了拳头，忍不住嗤笑了起来，感觉非常的讽刺，没想到今上午还满口仁义道德、为人师表的教导主任也不过是与人同流合污的宵小之辈罢了。
我往回走的时候心里满满的悲愤，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心里冷笑道，你们不是要我当着全校师生作检讨吗，那我就检讨给你们看！

第19章 ****狗屁学校
第二天早上我特地换上了校服外套，表嫂看到后有些惊讶，问我怎么突然把这个破衣服翻出来了，我不是一直嫌它难看嘛。
我低头看了眼有些破旧的校服，轻轻笑笑，说：“没关系，反正是最后一次穿了。”
表嫂一脸纳闷的问我什么意思，我说太旧了，好扔了。
今天早上表嫂做的面条和西红柿炒鸡蛋，我吃完两碗已经饱了，但还是又多要了一碗，表嫂说：“吃不下就别吃了，明天早上我再给你做。”
我没说话，低头把整碗面扒了个精光，因为我心里清楚，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吃表嫂做的早饭了。
出门前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跟表嫂说：“表嫂，我，我能跟你提个请求吗？”
表嫂皱眉说：“什么请求。”
我脸通的红了，支吾道：“我，我能亲你一下吗……”
说完我低下了头，没敢看表嫂的脸，表嫂沉默一会儿才开口说：“行吧，看在你为了我受伤的份上，就当给你个小小的补偿。”
接着她闭上眼把脸一侧，示意我亲她的脸。
看着她沉鱼落雁的容貌，我心里顿时一阵狂跳，见她闭着眼，不由的大了胆子，伸手掰住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就是啵的一下，表嫂眼睛猛地睁大了，无比惊异的看着我。
我没等她反应过来，回身就往楼下跑，边跑边喊：“多谢表嫂！”
身后立马传来表嫂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小兔崽子！我扒了你的皮！”
由于偷亲到了表嫂，我心里美滋滋的，走起路来都感觉快飞起来了，但一想到随之而来的离别，又有种说不出的感伤。
今天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我们在操场集合升国旗的时候，朝阳远远挂在东方，倾泻一地耀眼的晨辉，洒在宽广的操场上，洒在挺拔的旗杆上，洒在老师的面庞上，洒在学生的肩头上，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似乎世间万物都在阐释着这是个充满朝气，充满希望的地方。
但只有我知道，这处处的钢筋水泥有多冰冷，这攘攘的人群有多冷漠。
升旗手把鲜艳的五星红旗升完之后教导主任就上了主席台，针对我捅伤沈俊良这件事义正辞严的进行了一番阐述，接着点了我的名字，让我上台作检讨。
操场上两千多个人的目光顿时齐齐向我们班这边望了过来，我们班人看着我的时候眼里说不出的戏谑，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我出丑。
但与他们期望不符的是，我脸上没有丝毫愧疚或者无地自容的神色，相反，我反而挺直了胸膛，一脸的坦然，迎着晨辉大步走上了主席台。
上台之后我扫了一眼下面众人的面庞，有冷漠，有嘲讽，有鄙夷，还有人甚至伸直了胳膊冲我比了个中指的动作。
对于这些丑陋的面孔我早就已经司空见惯，摆正话筒，淡淡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对着全校人讲话。”
底下顿时爆发除了一阵哄笑声，笑声里说不出的嘲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都没想到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面带微笑的接着道：“因为我只有站在这里，才能看清你们所有人，看清你们那光鲜亮丽皮囊下是怎样一副丑陋龌龊的面容。”
我话音一落，下面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有些微微发懵，似乎以为我傻了。
教导主任一下火了，指着我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的检讨书呢？！”
我没有理他，扫视着众人依旧自顾自的说：“对我而言，你们压根不是人，而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至于这学校的老师，与其说他们是良师益友，倒不如说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凉意渐浓的晨风中，我瘦小的身子显得是那么羸弱，但我说的每句话却如惊雷破天，掷地有声！
教导主任和台下老师神情登的一变，满脸怒容，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大逆不道，满口喷粪，还有几个老师冲上来要把我拉下去，我从容的掏出弹簧刀压到手腕上，冷冷的看着他们说：“你们要是不想我这个**死在这里玷污你们学校名声的话，就让我把话说完。”
那几个老师脸色一变，互相看了一眼，只好退了下去。
我扭头看向众人说：“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上来作检讨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但更应该感到可耻的是你们，是你们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才把我推到了今天这种境地！”
说着我的声音不由的颤抖了起来，声音也瞬间提高了很多：“我想不通，本应是天真单纯的年纪，你们的内心却为何如此的黑暗残忍，我腿瘸，我家穷，这是我改变不了的，也是我感到自卑的根源，但我这些残缺并没有成为你们同情我，帮扶我的原因，反倒成为你们欺负我，羞辱我的理由，就连老师也一样，看我的眼神永远是鄙夷与厌恶，我一忍再忍，甚至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但你们非但没有动本分的恻隐之心，反而变本加厉，似乎非要把我折磨到死不可，难道你们就没有丝毫人性吗？”
我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眼里已经有泪光闪动。
教导主任见我情绪越来越激动，有些慌了，换上一副和蔼的神情说：“李白同学，你先别激动，把刀放下，有什么情况你跟老师反映好不好，老师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看着他讥讽的笑了声，说：“公道？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新鲜，昨天我去跟你解释的时候你忘了你是一副怎样的嘴脸了？！”
一股怒气不由从我心头窜到了头顶，我抬头看向我们级部那边，拿手指着教导主任大声说：“至于是我先动手伤的沈俊良还是沈俊良先欺辱我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更可笑的是，昨天我看到这堂堂的教导主任竟然跟沈俊良一伙儿帮着你们诬陷我。”
我扭头看向他，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心里说不出的悲愤，道，“老师，您是老师啊，还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啊，难道你代表的不应该是公平和正义吗，您为了私情而毁了一个学生的一辈子，良心不会作痛吗？”
此时我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看着下面面色沉重、默不作声的人群，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说：“我知道我说再多你们还是不以为然，因为你们的良知早就泯灭了，我也知道这学校我也待不下去了，但我为此感到庆幸，庆幸再也不用跟你们这些冷冰冰的行尸走肉为伍，庆幸再也不用像条狗似得苟延残喘。”
我把校服脱下来，看着下面一众大小领导说：“你们记住了，不是这座学校开除了我，而是我开除了这座没人性的破学校！”
说完我高举起校服狠狠的摔在了主席台上，转身大步往外走去，朗声道：“****狗屁学校！”

第20章 我养你啊
在全校师生惊愕的眼神中我大步走出了操场，去教室把自己的东西简单一收拾就出了学校。
走到门口我不由停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曾经盛满我梦想的校园，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的不舍，如果说这里还有值得我留恋的，恐怕也只有当初那个维护过我，跟我无话不谈的漂亮同桌吧，只可惜，那个美好的她，也已经随时光消逝于过往的记忆里了。
回到表嫂家后我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行李收拾好，本来想等表嫂回来再走的，但看着房子里熟悉的一切，心里就针扎般的难受，怕见到她自己就不忍走了。
但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纳闷表嫂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开门后见我在家明显一愣，有些生气的问我：“你怎么回来了？逃课？”
我没敢看她的脸，低头说：“不是，我退学了。”
“退学了？”表嫂惊讶的说：“为什么退学？”
我低声说：“沈俊良家在学校有关系，学校要开除我。”
表嫂看了眼我手里的行李，说：“那你拿行李箱干嘛，要去哪儿？”
我嗫嚅说：“我当初是为了上学方便才在这住的，现在不上学了……”
没等我说完，表嫂一下火了，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狠狠一摔，骂道：“你把这儿当什么了？廉价旅馆吗？想住就住，不想住就拍拍屁股走人？！”
我见她误会了，赶紧解释说：“表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她一扬手打断我，大声喊道：“我不听你解释，要滚赶紧滚！你跟你那个天打雷劈的表哥一样，全都是薄情寡义的东西！”
说完表嫂脸上竟然流下了两行泪水，忙转过身去对向了窗外，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但她身子仍然剧烈抖动着，情绪看起来非常激动。
我有些骇然，没想到表嫂竟然会这么生气，看起来非常反常。
此时我无意间瞥到她放桌上的文件，标题带着离婚协议的字样儿。
我身子猛地一颤，一步跨到桌前，把文件拿起来一看，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抬头看向表嫂说：“表嫂，你和表哥离，离婚了？为，为什么啊？”
表嫂快速用手指把脸上的泪一拭，冷眼看向我说：“为什么？在你心里一直不觉得我是**，你表哥是顾家好男人吗，我告诉你，他在外面早就有人了！还在南方偷偷给那小三买了房子，现在那个小三怀孕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跟我离婚了！说的好听，房子和车全归我，但我们俩的存款三个月前就被他划走了！而且他出差的这几个月一分钱都没往家里打过！我为什么在直播上卖浪**？为什么任由沈俊良那个小**占我便宜！那是因为我有房贷车贷要打，有你这么个窝囊废要养，要是只靠我那点破工资，我们两个早他妈饿死了！”
我心里说不出的震撼，怔怔看了她片刻，慢慢垂下了头，满心的愧疚与自责，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原来表嫂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原来我敬爱的表哥是这么一个阴险卑鄙的人，而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竟然**不如的利用视频威胁表嫂满足我的私欲。
说完之后表嫂又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声音说不出的冰冷，“你走吧，我跟你表哥离婚了，以后我们也没有丝毫关系了。”
她刚说完，我手机就响了，我掏出来一看见是表哥的，抬头看了眼表嫂，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表哥问我说：“小白，你在学校吧？告诉你个事儿，我跟那个女人离婚了，以后你别在那儿住了，我托朋友重新给你找个地方。”
长这么大我从没跟表哥说个不字儿，此刻我忍不住颤抖着嗓子说：“不用了，表哥，说实话，你这件事做的，挺没品的。”
电话那头表哥一愣，接着骂了声不知好歹就挂了电话。
表嫂听到我这么跟表哥说话，有些意外，扭头瞥了我一眼。
我一句话没说，把行李拿回到屋里，接着进了厨房，开始做午饭。
表嫂扯着嗓子喊了声：“你不是要走吗？干嘛还赖在这儿？”
我用力点点头说：“对，我就赖在这儿了，但你放心，我不是白住，现在我退学了，就可以出去找工作赚钱了，你放心表嫂，以后我养你。”
外面的表嫂沉默片刻，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冲我大声说：“就你赚那两块钱，没几天我就饿死了。”
我坚定道：“没事，赚的钱我一份不花，全给你，而且我肯定会努力工作，以后一定会越赚越多的。”
表嫂没再有说话，但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啜泣声。
我做好饭后表嫂情绪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眼神明显缓和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她问我辍学了有什么打算，难道真不打算上学了？
我点点头，说我本来想的是要么去南方找我爸，要么去东北找我们村的壮子哥，他十四岁就去了东北，听我们村人说他在那儿混的挺不错，一月往家寄好几千呢。
表嫂瘪着嘴看了我半晌，捏着我的胳膊说：“就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还打工呢，没两天就给你累趴下了。”
我挺挺胸膛说：“表嫂，你别小瞧我，其实我可有劲儿了，虽然我腿瘸，但在我们村同龄人中，摔绊子没几个人能摔过我。”
表嫂白了我一眼，说：“不行，我不同意，你给我乖乖的滚回去念书，起码把高中混下来。”
我还想反驳，但表嫂压根没理我，说她明天找人帮我办转学。
虽说表哥跟她离婚这事儿表嫂表面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非常难受，只不过她要强惯了，从来不愿把情绪显露在外面。
晚饭过后她也没跟我聊天，直接回了屋，我也没打扰她，知道她想静静。
回屋后我一直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好奇的登上ＱＱ想看看我们班人有没有针对我今天的所作所为说什么，但让我诧异的是我们班群竟然把我踢了出来，而我ＱＱ上仅有的几个学委好友也都将我删了个精光，唯独余菲菲还在，但她的头像一直暗着，可能对我在线隐身了，我不由的叹了口气，心里似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发生的事儿太多，导致我凌晨一点多了思维还很活跃，一直睡不着。
结果这时外面突然穿啦一阵很大的响动，我一下坐了起来，打开门冲出去，见卫生间开着门，快步走了过去。
卫生间的门开着，此时表嫂正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扶着马桶大口大口的吐，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Ｔ恤，而下身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内裤，露着半截屁股和两条光滑白皙的长腿。
我心里不由一阵悸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因为表嫂此时开始大哭了起来，听起来是那么的伤心，不停地呼唤着表哥的名字。
看她这个样子，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小声叫了声表嫂。
她猛地一抬头，满脸泪痕的看着我，接着突然咧嘴笑了，一把把我拽过去，整个人紧紧的抱住了我，哭着说：“建明，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我颤抖着手轻轻地抱上她的后背，说不出的心疼，轻声说：“不走了，再也不走了，这辈子都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