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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红】张府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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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红】张府手札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1-22 02:01回复
    1L说明。
    1.非剧版,更偏向于原著
    2.非肉文,没有任何激情
    3.不牵扯第三者,这是完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4.没有霸道总裁张启山,没有柔弱戏子二月红。只有两个男人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1-22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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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L自介
      喜欢老九门很多年,从电视剧没出的时候,2011年的夏天掉进九门的坑。
      2015过去两年已经第三年,希望还有人记得。
      九门不散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1-22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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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府手札
        北骼枭
        楔子
        长沙,隆冬廿二新雪,张府择此吉日大扫,面貌一新。手札记。
        这冬日,莫说北平与东北,连长沙的河面都垢了一层冰,低下头的水刺骨冰凉。倒是有些类似松花江了——张启山走在滑溜的冰面上,想到这份上,不禁笑了几下,从唇角溢出的气凝结成白雾飘荡在江面上空。军装外头披了一件大衣,揣手衣兜,几步就稳住了身子,到底是个东北人。
        也有些婆娘不怕冷,敲开冰面捶洗衣服,手指头冻得通红,跟萝卜似,穷苦人家是了。
        发油冻住了也出不来,非得在炭炉子上化一化才得擦,不过这丫头病逝了二月红从来不知道化了发油替谁抹,他自己又不摆弄这些女人家的瓶罐玩意——荒废是真了,只不过二月红舍不得扔。
        他又走过去关了关门,雪沫子卷着弄堂冷风从木头门和棱格子窗的缝隙吹刮进屋。二月红回身,看着茶具火苗温吞的久久煮着新茶,香气氛满一个整屋子,总归是给这个只有男人没有女人的房子添了些情愫。
        “佛爷,轻点开门。莫要惊扰了这壶茶。”二月红捏着挑子偶的拨弄一下茶水,小炭炉不断吐热和光。打在二月红的睫毛上,光影投出长睫的阴影,张启山把门关上。
        张启山站在二月红身边,却未坐下。只定定看着翻涌的茶叶。
        “怎知道张某要来。”
        屋内温度融化衣襟和军帽上的雪沫成水濡湿衣物,张启山摘下已经半湿透的军帽将之轻放在炭炉和茶水之间烘干。又抬手扫去肩上的几点雪花,适逢二月红煮好新茗,也罢接过。
        “卯时外出遇着铁嘴,不迭让他给红某算一卦,说是今日有菩萨登门。观长沙城上下,莫不是只佛爷有此殊荣称呼。不过铁嘴说话总是一半隐着,呔。”言到最后,二月红也自顾自笑了起来,他看着正坐下的身边的男人,冾口茶水才复又言“虽不知佛爷此行所为何事,不过既来了,便等衣物干透再走罢。”
        张启山也应声,他坐下在二月红对面,白釉水腻的杯子因为茶水的烫慰是暖和的,捏在手里,张启山的手指良久都摩挲着杯壁。
        风还是吹得窗户格格作响,越发呼啸得狠,屋内头却没半点声息。二月红听着两人的呼吸和茶具煮水的‘咕噜’声,他也不急,回忆着一些事。
        乱世里,像二月红这样的多情之人难得,他往往会因为一个眼神就做出很多事情。他想起丫头,想起他的老爹。但同时他又想起这个男人。
        “佛爷,你第一次见红某是什么时候。”二月红兀自出声,眸子怔怔盯着对面的人,手指有些发寒,二月红将之放在火苗旁边暖着。
        “是新月饭店。拍的是彩釉葫芦。”张启山只是停顿了半刻就清晰的说出来,包括细节。
        二月红愣了愣,看着白釉水腻的茶杯里碧透清汤浮着自己的倒影,他突然兀自低下头笑得开怀。不是的,不是在这里,他知道。他见过张启山最狼狈的模样。
        那时他在回城的快马上,张启山还是从东北一路摸回来的狼狈青头,他记清楚了张启山的背影,明明是那么破败的衣物,张启山却端的是昂扬。明明是步履拖沓,却被他走得迟缓却坚定。
        已经有一个影子不可思议撞入了二月红的脑子。这该死的回忆啊,如同刺绣在艳色戏袍的拂尘上的纹,也一针一线刺绣在二月红的记忆深处去不掉,偏偏又被这茶水的雾气模糊得不清不楚。这该死的回忆啊。
        该死的,回忆。二月红咬了咬牙齿,张启山的衣物已经干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1-22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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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飞雪已经转成了雨。还果真是大雨,还从未在长沙遇见过如此磅礴的大雨,阴沉的天落下的雨似有冰雹的力度,飞檐瓦楞片被雨滴打得啪啪作响,太密集了。连树上的鸟儿也受了惊,整个长沙城之中除了那大雨的咆哮,再无一点声息。越发得冷了。
          二月红端着一杯已经散了香的冷茶,握着茶杯的指尖已然泛白,眸子却一瞬不瞬已经盯了张启山半个时辰。
          “真的要走?”
          到底还是二月红先打破僵局开口,他捏着杯的手因用力过猛,青色的血管从他苍白的手背上越发明显。
          张启山一向沉得住气,并不看向二月红,只拿着帕子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指挥刀。那刀锋被擦的雪亮,带着点寒芒,射入张启山眼中使得瞳孔收缩。
          “铁嘴将大半事都讲了。”
          张启山出声,还是低沉的嗓音。却没有回答二月红的问题。喝了口茶水张启山才惊觉已经凉了,时间过了这么久,扬手将冷茶倒在地上,张启山将茶壶里的热茶倒在自己和二月红的水杯里头。“红老板,何必呢。”
          二月红手中的茶杯渐渐热了起来,稍稍暖和了他有些发冷的指尖。他在这一刻突然固执起来。
          “真的要走?”
          张启山还是擦拭着指挥刀,直到刀身几乎可以反光才停下抬起头一下打断了二月红的话。
          “喝了就走,不留。”
          二月红就像一瞬间失了浑身气力,整个身子倚靠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从指尖开始冷得浑身都抖起来,真的太冷了,这种天气。
          二月红猛地狠狠颤了两下。
          张启山将已经烘烤得有些热量的大衣披在衣二月红的身上。二月红抬头看去,张启山站在他身后,垂着眼睑没说话。一点风透窗进来,张启山的脸逆着光,看不出表情。
          二月红飞快握着自己肩上张启山的手,那手布着茧子,干燥且温暖。张启山也反掌握住二月红,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到他的指尖。二月红还想再攥得紧一点,张启山就已经抽手重新坐了回去。
          张启山看了看窗外,还是黑压压的一片,原本的夜半子规此刻也不见半分声响。再次喝了口茶,扶桌起身,扬臂带上军帽抬了帽檐,他看了看伞缸,迟疑片刻还是直接走进瓢泼大雨中。
          二月红猛得捧起张启山喝过的茶大口大口吞咽,因为张启山离开吹进来的风和雨,屋里煮茶的蜡烛跳动了几下,那丁点火芒便消逝在黑暗里。
          二月红提步飞快走出去,他想追上张启山。但还没有出府,就没了力气。只能勉强靠着门柱站立,雨幕下的长沙向来是少人的,小巷弄堂也不会有人等他追出去。
          身上的衣服吃水越来越重,二月红也浑然不觉。仍是紧盯着那片飘忽的雨雾。大雨冲刷着老长沙,似要把污垢冲刷干净,却也冲刷着站在雨中的人。
          二月红没有打开府门追出去,他也不知道在同一片天空雨幕下,另一个人站在他的府前没有离开。
          有人陪他淋雨,有人陪他疯魔,有人陪他回忆。
          谁也不曾扰谁。
          长沙,暴雨垮河堤,北平告急,张军座即日往。手札记。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1-22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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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急匆匆让管家备了辆车赶往北平,也连忙提笔了书信往军令部,人还未至,密函已经十万火急的传到守军的手中。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张启山也有些措手不及,马不停蹄的赶路,饶是张启山这种人也有些吃不消,头脑有些昏沉。
            划燃火柴拢掌点开烟枪深深吸入肺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总得有点什么东西帮助张启山冷静下来。烟雾缭绕在喉咙口子里被呼吸按进肺腔。
            日寇为何来。
            日寇有何备。
            我军当如何。
            援军何时到。
            无数的问题缠绕在脑海里不明朗,连同这几日的舟车劳顿,思维千百回转企图找到一个解却发现是徒劳。副手是讲还有半天到北平,张启山抽冷子给了自己打盹的时间。
            回了北平城里,得知首长回来的消息,来套交情,拎着大包小包礼物来串门的人也不少。张启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让副手将人全数拦在门外说是自己身子有恙不见客。
            自己只急急换下了还弥漫着销烟味儿的黑衫,从柜子里拿了套几乎落灰的军装穿上。张启山看见军装低下压着一件中山装,针脚细腻,女人家的手笔。
            只可惜,目前的情势紧张,让自己都来不及去回忆些少有的温情和安宁就几乎已经遗忘。
            泡茶的水尚未烧热,张启山已经从侧院子里出了府往长沙守军的司令部去。抬头看了看天,眉头紧锁,依照往常习惯伸出中指和食指揉着眉心。让副官调集了长沙守军所有的上层高官,挂上战事地形图。粗粗扫了眼坐在位子上军装端正的人。闭了闭眼回忆车上理出来的思路,端起副手沏的大吉岭润了润嗓子开口
            “各位想必还并未忘却张某吧,前段时间济南吃紧,临时赶过去布置战防。日寇大半个冬天没有声息,张某也在长沙落得个清闲。半个时辰前才赶回这北平。”
            张启山顿了顿几秒钟,手指点在地图的北平地要上,声音沉稳清晰
            “民国元年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定都南京。同年3月,袁世凯将临时政府迁至北平。民国伊始,北平体制仍依清制,称顺天府。直至民国三年,改顺天府为京兆地方,直辖于北洋政府。这样一个几乎集聚九州大半抗日首脑的地方,得北平可得中国。前段时间调兵济南,日寇也是看准了此地军库空虚才敢来犯。张某不日将差人走济南调兵来助,为时一月。而日寇一周之内会到城外,各位尽量转移百姓,诸位不要虚张声势。张某和大家共同守好北平,只等援军]停下来给一众反应时间,张启山抬了眸子看着众人相互讨论。半晌,敲了敲桌,眸子看过所有的人,一字一顿。
            “各位既为官,便注定是为天下苍生为之。”
            北平,军阀四起,群龙争霸。张启山留守北平。手札记。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1-22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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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已经停了。
              “只是军阀都怀着私心,说着为了人民,却也不过是为了权利,金钱,女人。伪君子,真小人。”张启山登上北平的城墙,俯看这一方天地,城下百姓熙攘闹市,城外却荒凉一片。从胸口闷出一声长久叹息,张启山对着二月红说话,眸子却远眺。“一心为民之人越来越少了。”
              “佛爷便是一心为民之人。”二月红呵出几口暖气,他有些不适应北平的天气,着实比长沙冷得多,匆忙也没带什么衣服,全是亏张启山的大衣——穿在二月红还有些大了。
              “兵荒马乱,动荡不安。”二月红也叹了口气,风吹得头发有些乱,二月红将一些零散的碎发别在耳后。张启山发现他的手冻得有些红,果真是太冷了。
              一日前。
              “首长,有人来访。”
              彼时的张启山揉了揉眉心,屋子里的檀香蕴绕,张启山已经在椅子上做了许久,骨头都僵硬了,他看着门外的副官,只低低应答。
              “不见。”
              莫怕又是套交情的人,当下时间珍贵,哪轮得到闲空。张启山难得划燃根火柴,点开烟枪深深将之吸入肺里,滚动喉结徐徐吐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只是安静的抽着这一管烟,总得有点什么东西帮他清醒下来。
              直到傍晚张启山才出了屋子准备去走走,开了府前的大门他才发现一个人。
              北平的气温比长沙低了多去,他的发上结了霜,白棱棱挂着——是站了很久了。
              “佛爷。”这个人说。
              “回去吧。”张启山转身,下了城墙楼梯,军靴的纹路清晰留在雪地,二月站定,他着眼看着张启山,岁月好像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征衣风尘化云烟 江湖落拓不知年。
              他没有跟着张启山,自己步步踏雪在北平的大街上转悠,时令果蔬的叫卖,白色包子的热气蒸腾,街上行人的往来。
              在九门里,张启山的性情飘忽不定。张启山和二月红不同,二月红风花雪月,很多事情都能谈到一块去;张启山却似乎永远把他们当小孩一样,很难和他有什么交流,九门里,也只有二爷能和他说上话儿,其他人很难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二月红知道。
              “回去吧,北平战乱不安。”
              二月红在街中央站定,人流熙熙攘攘全部和他擦肩而过。他猛然想起,在这硕大一个城市,除了张启山,他不认识任何一个人。
              他为什么要来北平,他大可以在长沙城喊了狗五和解九来搓一桌麻将,也可以督导戏班子白日唱唱戏,楼中楼随时有顶好的包厢等他。
              但他好像已经和张启山脱出了九门的圈子,这是属于他们俩个人的,和任何人无关。二月红这么想着,越发冷了起来。
              他应该回去了?
              只是一阵风打断了他的思路,那阵冰凉的风夹带着雪沫扑面而来,夕阳落在马上那个男人的肩头。张启山还是一身军袍落身飒爽在马上恰似一个青年人,他一手拉着昂首嘶鸣的马儿的缰绳,另一手对着他。
              “上马,我带你去城外看夕阳。”
              二月红收了心思,握着张启山的手纵身跃上马背。
              的确是一匹良驹,奔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张启山也未让它撞上任何一个摊位,或者哪一个人。
              “红某该回去了。”他和张启山站在山丘上,身后是马,身前是崖。张启山硬朗的脸在夕阳的余光里显得温和“想起约了小九小五搓麻将,订了厢,不好推了。”
              “好。”
              他们两个人对视。
              眸子中有夕阳和对方。
              “你走罢。”二月红说。
              北平。二月红来访,留两日,张启山直至战后方长沙,惨胜,手札记。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1-22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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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将成立,张府门口摆三十坛酒,来往可畅饮。手札记
                张启山独自一人去了高地,他一步一步行走。长沙城里头,灯笼早已高高挂起闪烁着微光好似挥洒出一片星河,宽阔穿城而过的湘江之上阵阵锣鼓喧天。
                张启山只觉得胸口略略有些闷,伸手解开了军装上头第一颗口子。不想竟是直接将扣子扯了下来。嘴角侵染一丝苦笑,张启山一个人孤零在这一片郊外,安静回忆着以前,他终于停下不断前进的脚步,终于有时间去搜索记忆深处的安宁远逸。
                他的脑海中是另一个男人。
                掌心略显疼痛,原是先前攥紧了拳被那枚扣子硌着。低头一看哑然失笑,张启山的掌心躺着那枚扣子,有些斑驳,已经掉了金漆,显出黑黝黝无光泽的铜色,衣随人老。
                开了酒坛塞子将那一枚扣扔了进去,张启山扬手将酒坛抛出。
                这是他最好的一坛酒,深埋在地下十八年,从他到长沙开始。从1932到1949。从兵荒马乱到中国将成立。
                “各位,战友。今时今日已经平息战乱,我九州国泰民安,山河犹在。”张启山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而沉重,只是有些感慨和哽咽。所有人都在庆祝,而他们这些人,死的没有坟,尸骨染血战场地,马革裹尸不还乡。
                “干了这坛酒吧。”张启山来祭奠他们,孤身一人。
                那匹马,早已在刺刀下死亡。张启山再也没遇见过那么好的马。
                所有都回不来了。
                张启山想起他和二月红的无数次对望,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从一个目光就清楚。
                男人之间的那些情感,总是在喉头哽咽,明明用了一辈子的勇气准备说出口,然后彼此对望中,便是一辈子的无言。
                不是张启山不懂,是战火如此,年代以至,逼迫得张启山,不得懂。
                都说张启山这个人心怀国家,除了这个什么都看得不重,张启山自己本也以为如此,但凡事都有一个例外,且总有一个例外。
                天渐渐转凉的时节里,老长沙依旧热闹如昨。想起那一日窗子里头的茶气氤氲,惊鸿一瞥。这莫约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开始了。
                没人知道张启山也曾为了这事找齐八算过命。
                张启山和二月红并肩走过的那一条路,尽头,是好是坏也都不重要了。 走在这条路上的人,身边就只装下了一把刀与一个男人,他遇见二月红之后的余生,也无非是用这把刀护住了这个人。
                然而人与刀到底还是叫老长沙纷扰的岁月给淹没了,只是不知,那条路,还有没有人走过。
                这些事情,张启山压在心底里头,也没对别人讲过。
                开国大典,二月红和张启山在楼门下。张启山看着崭新的城墙,他对此的记忆还停留在断壁颓垣。二月红没变,北平也没变,他也没变。只是过去的那些人都死了,恍惚的一下,竟只剩他一人了。
                天空中飞机飞过,广场是一阵欢呼。
                二月红看了看飞机,问道:“要我陪上楼吗?”
                张启山摇了摇头,点上烟:“这楼,不是那么好上的。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一是一,二是二。没有忸怩没有缠绵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话,简单而明了。
                恰恰是字字入心。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1-22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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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看了看自己一身笔直的军装,将指挥的刀取下递到二月红的手里。
                  二月红看着广场问道:“值得吗?”张启山没有回答,他拍了拍二月红,往城楼走去。
                  格尔木有些干燥。
                  窗户明明才擦拭得锃亮,这隔不得半盏茶的功夫又重新腾起一股子灰尘黏在玻璃上使得视野模糊。一眼望去窗外并无高大的东西阻碍视野,倒是一望到天际。干休所位置偏僻,看不见什么人,好似乎天地间只有这一栋房子,只有张启山这一个人。杂草无人修建,稀稀松松生长在院子里头,显得有些荒凉。
                  张启山闻见了硝烟的味道。
                  佛灯点亮华光现一线生机救末年。
                  在这个不需要英雄的年代里,最后的血腥就是他本身,也到了该消散的时日。历史不需要英雄,历史需要的是杀死英雄的人。
                  那些情感,张启山将之打磨在伴随他一生的刀上,二月红将之刺绣进穿了一世的戏袍里。这些事情,这些一切,跟任何人无关。北平那场战争,无关任何人。
                  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一生戎马天下。换得这笑泪癫痴的梦啊。
                  谁与之共饮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1-22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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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红唱了一辈子的戏,到头来把自己也唱了进去。
                    “箜篌映出空侯冢,优伶戏袍拢。朗声唱二月初红,看将军守关潼。”他这么唱。却从未将这出戏交给过任何一个人。
                    解雨臣只知道,他师傅的脑子里装有一切的诗词歌赋戏曲调子,却是不知道,二月红的记忆里,只有一匹蹄夹风雪的马,还有马上一个男人。
                    在北平的道路和二月红的回忆里,奔驰而过。
                    他懂,张启山也懂。
                    无数次从梦中睁开眼睛,二月红看着天花板,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他又是用发抖的手紧握着那一把刀,他终于摸出,藏在刀柄纹路里,自己的名字。
                    ——有所谓是
                    刀铭所刻,一生所向。
                    他知道得太晚了,这是个不需要英雄的年代,不需要张启山的年代。
                    二月红想起来,在一个深秋,他看见屋门口的梧桐在落叶,一片又一片。他给自己泡了一碗浓茶,听得到青天下训鸽的飞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片梧桐叶子,才飘落在地,缓缓落定了尘埃。
                    结。北骼枭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1-22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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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结于2015.8.17日凌晨,今天才记起来写一篇文,算是纪念,也是怀缅。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1-22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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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1-31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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