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轻薄彩衣的舞女赤脚在煌煌大殿内翩然起舞,本应带笑的秀美脸庞却是一片惶然,两两对视间惊觉几人都已冷汗涔涔。
——而此时殿外,正是漫天大雪。
不止她们,坐在两侧的大臣也是个个都低着头,恨不能将脑袋埋到几案下面。
“……把你的手拿开!拿开!——”
虚弱的声音兀的拔高突破逐渐舒缓下来的乐声传来,大臣们抖了抖身子,头低的更低了,离得稍远的甚至偷偷捂住了耳朵。
偶有大胆的,撩起眼皮去看座上的帝王还有被帝王揽着腰禁锢在怀里的人,半晌再次垂下眼皮默默叹气。
而将一切看进眼里的廉贞勾起嘴角,凑到怀里人的耳边,轻轻咬了下那软软的耳垂,呼出的气息将那块肌肤染上艳丽的胭脂色,感受到挣扎便轻笑出声。
“我教过你什么都忘了?对待师长不恭敬可是要被惩罚的,穷天……”
穿着一身素衣的青年冷笑道:“你也配为人师?我呸!”
廉贞的眸子暗了暗,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殿下这是在说什么,玉衡是殿下的老师,天下皆知。难道说殿下,还是看不起玉衡?”
穷天像是想起了什么,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身子颤抖着,眼里全是绝望。
“若时光倒流,我只愿当初没有救你,也不至于引狼入室……”
害我国破家亡,尊严全无。
廉贞一手执杯向群臣示意,一手将他揽得更紧了些,“可惜时间难以倒流,殿下的想法也难以实现。”
轻飘飘的一句话偏偏最是伤人,穷天慢慢闭上眼,顿了好一会儿,极为乖顺地攀到廉贞肩膀处蹭了蹭,声音尚带着几分艰涩,细细听去甚至有些哽咽:“请先生恕罪,是穷天错了……”
他动作时腕上扣着的黑色铁链丁零当啷的响,一时间只显得旖旎非常。
“好。”廉贞笑着赞了一声,扳起他的下巴将唇覆了上去,良久才分开。
他的额头抵着穷天的额头,眼睛直勾勾地看进穷天眼里,一字一顿说的掷地有声。
“穷天你记住了,你是我的!”
从当年尸山血海里看见这孩子的第一面,廉贞就知道他该是自己的,谁都别想抢走!
“是,”穷天被他掐着腰,呼吸有些困难,仍然附和着,“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