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总是抽风发不出来……本来是掐点平安夜的……再来。

【一】
“你还真是连只猫都不如啊。”
狸猫胖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死活赖在窝里不肯动。面对小主人的嘲讽，它连声儿都没出地睡了过去。
“零，还没好吗？实在叫不动的话就算了吧。”
海棠莳麻走过来看到团成个毛球的狸猫，淡笑着道。
“嗯，不管它了。我跟你直接去店里。”海棠零换上一件毛绒绒的澄黄色外套。
莳麻问他：“新衣服？哥哥买的？”
“嗯。”零顺手整理一下帽子，这件衣服的帽子太大了，戴上就能把他整个脑袋都给罩住，他只好把帽子脱下去。“晴嘱咐我今天过去的时候穿。”
“……”零似乎没有察觉这件毛外套的背面长着一只小巧可爱的尾巴，莳麻张了张口想说，最后还是改口，“零，你喜欢这件衣服吗？”
“……嗯。”零觉得并不讨厌这件外套，因为能穿，而且穿起来舒服。
莳麻笑了笑。零说，“走吧，今天是平安夜，晴说店里会很忙，亚树等久了又要生气了。”
“没关系，亚树好哄。”
零看着莳麻，莳麻又道，“怎么？”
“……我有时候觉得，莳麻你对亚树，像在养小动物一样。”
莳麻脸上展开一道柔和的笑容，笑不知道他们家小幺是以什么立场说出这话的。
……

郁芳头戴一双鹿角，花枝招展地站在店门口招客。看到一同而来的零和莳麻，高兴地伸长了蹄子同他们打招呼。
“你们来了！零零，晴先生在里面等你好久了！”
高森清华穿着黑白相间的修身女仆装，漆黑的高跟长靴半点在地，头上同样戴着鹿角，俨如一只高傲且美艳的……雄鹿。她表情鄙夷地斜视郁芳，“郁，你那张脸笑到变形了，看起来傻得要命你知道吗？”
莳麻和零同郁芳问好后，还没进门，就听到店里想起一个气力十足的男声。
“啊啊啊我绝对不要被莳麻看见我这副鬼样！！！”
紧接着是咚咚咚小跑远去的脚步声。
莳麻挑了挑眉，看向一脸尴尬的郁芳，微笑道，“你们对亚树做了什么？”
郁芳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上鹿角，“也没什么，就是，呃，这个啦……是清华小姐提议的……”
“平安夜主题，麋鹿cosplay，明明很有趣很可爱不是吗？”清华接着说，手指拨了拨缭绕的卷发。
郁芳的视线从她的手指移到脸上，小声说，“其实我觉得这有点花哨……”
清华白他一眼，“总比cos圣诞老人强多了！”说罢便端着碟子裙摆飘飘地走向客桌。
莳麻笑笑没说话，目光不由自主瞄向零背后那只半露不露的，毛绒绒软绵绵的小尾巴，心中已将自家长兄解读了个七八分。
零环顾四周，经过一番装饰，店里已经很有圣诞节的味道。客人照例是年轻女性居多数，大多围聚在一张张小桌旁，气氛温馨愉悦。桌上热饮生出的氤氲雾气，朦朦胧胧地抚上女生红润的脸蛋，又在她们的笑语中缭乱，淡去。
有个别女生还戴了和郁芳清华同款的鹿角，一摇一摇地，像冬日里奇迹般的新生树桠。
……看起来的确很符合“可爱”的定义。
“还傻站着干什么，旁观我们忙得晕头转向？”
……除了这个女人之外。
在零出神的短短一刻里，清华已经拿着空碟子折回来了。

“莳麻，你去把亚树抓回来。零……你们家那个笨蛋在后厨房里碎碎念好久了，麻烦你去给他进行一下再教育，督促他好好工作！”清华吩咐道。
“我想零不用去了……”郁芳说。
因为那个笨蛋已经像狗嗅到主人味道似的跑出来了。
“晴。”
零定定地看着他穿着如常的执事服，戴着和他本人一样蠢的鹿角，还自带美颜滤镜加花，从女生们细声的惊呼中走过来，对自己露出一个和蔼如圣诞老人的笑容。
“零。”
……果然这个男人笑得再蠢也还是好看。
“嗯。”虽然这个应声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零还是想开口同他说些什么。
碧眼弯弯，晴的笑意流于自然，“你真的穿我买给你的衣服了啊，果然像我想的那样适合你，真可爱。”作势就要去亲零的额头。
骗子。根本不可爱。
零立马伸出手按住他低下来的头，往一旁挪开距离。“你买的衣服，我不会不穿。”
“可是之前的女……”
按在晴头上的手瞬间离开并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嘴上。
郁芳移开了视线。
清华闭眼扶额。
四周响起一片莫名的叹息与低低的笑声。
莳麻扶了扶眼镜道：“哥哥，我先去找亚树了。”
“哦……”晴捂着鼻子以下的部分，含糊地应了莳麻一声，眼睛始终盯着零看，那又软又糯的神情，就差没写俩字儿——“委屈”，再贴在脑门上了。
零倒是想写个“无聊”贴上去。
“喂，那边的弟控**，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严肃的工作进行时而不是黏黏乎乎的亲，子，时，间！”
清华白着眼讽刺。
“啊……工作工作。零你过来帮我。”“好。”
晴一脸怵怵地把零半拖半抱去了后厨。
……

“嗷啊啊啊，莳麻！你别想拿着那个傻瓜鹿角靠近我！！我不要，绝对不要！我死都不会再戴了！”
在接近厨房的时候就听见亚树的嚎叫声。
“莳麻一来亚树就闹别扭了，之前好不容易才劝他配合的。”晴低声道，说到“劝”字时稍稍心虚地顿了一顿。
厨房又陆续传出亚树的声音。
“不干不干！这回给我再多再好的肉我也不干了，我宁愿去和零一起吃斋食啃米饭！”
零抿了抿嘴。
他什么时候吃斋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亚树到底是对他有意见还是对米饭有意见？
晴忍着笑推开厨房门，里面又飞出一句亚树的狮子吼。
“本来这种幼齿的东西给零戴就好了嘛！我又不是小鬼头了还戴这个有什么意思！你把这玩意还给大哥，让零去满足他的恶趣味——”
亚树突然闭嘴，莳麻手拿鹿角和手机，眼睛瞟向出现在门口的老大和小幺。
晴：……
莳麻：………
亚树：…………
零：冷漠.JPG
亚树死鸭子嘴硬，“你们突然干嘛！我又没说错什么！！”
零道：“我也不是小鬼头。”
晴咬牙说：“亚树，你解释清楚，什么叫做我的恶趣味？又不是我逼你戴鹿角的！”
亚树：“那你敢说你没有？？你对零没有那种……那什么什么吗？！我上次还看见你鬼鬼祟祟地在厨房里藏了什么，是不是在这儿来着？”说着他就翻找起来。
晴一急眼，“你……”
莳麻适时插进来道：“那个猫耳道具吗？我记得好像已经被哥哥转移驻地了。”
“……”
好像在哪里有一小块玻璃喀楞碎裂的声音。

晴惴惴地看向零，对方这时也正在看他，小脸上仿佛是写着“哦，是吗”一样的波澜不惊。
生气了吗？…不生气吗？？这个画风有点平静……还是说已经，习惯了？？
不等晴组织语言，亚树大步流星走出厨房，顺道把鹿角塞到晴手里。“反正这个还给大哥，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奉陪了。”
莳麻叹气，把手机收回裤袋，走在亚树后面。
“那么，我也走了。你们慢慢来。”
目瞪双胞胎一前一后撤退，厨房里只剩下晴和零两个，晴放松下来，心里那点儿与工作无关的小心思，便如斑斓的鹿角伸延开来。
零面无表情地看他，“晴，我要做什么工作？”
“……”
晴飞快地往下看了一眼鹿角。
这回零的表情总算有了起伏，嘴唇生硬地抿了抿，说不清是冷笑还是愤怒，在晴的欲言又止中相当决绝地甩门而去。
长男的玻璃心又碎一地。

【二】
“零零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和晴先生待在一块儿吗？”郁芳奇怪地问道。
不待莳麻解释，清华接着就冷笑道，“大概是自作孽吧。”
郁芳：“？？？”
“零，你不留在厨房帮忙真的没关系吗？”
莳麻顶替了亚树服务生的位置，据清华所言，这还是因为节日才有的“恩典”。零则坐在吧台里侧，负责挑咖啡豆，煮煮咖啡之类的。
“我不会烹饪，在厨房没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零回答道。
“的确。”
莳麻并不多加干涉，别说海棠家长男可怜，亚树也是毫不留情地甩锅给他而自己走人了。哥哥们都任性成风，他们老三老四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零闷闷地挑拣着，努力让自己集中于眼前的工作，然而越是想集中，就越证明他心不在焉——总是不能不去想晴。晴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总想看他穿那些奇奇怪怪的打扮？
“可爱”？
那种东西到底可不可爱，他无法判断。店里有不少女客人通过小活动获得了那个小道具，笑得灿烂无比。
啊啊，“可爱”的女孩子扮成“可爱”的小鹿。这才是晴想要的感觉吧。
如果他听话地照做了，晴看到他和这些女孩子之间的落差，晴心里会怎么想？
……会失望？
一旦想象到这种后果，零就感到一股强烈得无法忍受的焦躁。
我不是女孩，更不是小鬼……竟然想让我戴那种恶趣味的东西……啊，店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有多少个是想戴给晴看的？
不想看……不想让晴看……不想……

郁芳的惊呼把他从脑内死循环拉了出来。
“夏生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人们的目光聚焦在门口那个俊美男人。斯波夏生穿着常服，浅紫色的厚围巾盖在肩上，鼻子冻红了一小块，他咳了一声走进来。
“唔……我来蹭饭。”
“既然来了就不要光想着吃白食啊，有没有兴趣……”清华朝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没兴趣。”夏生简洁道。
清华转身走掉了。
夏生坐到吧台边上。
“咦？零你在这种角落干什么？我差点没看见你。”
“选咖啡豆。”零手上工作没有停，并不看夏生正脸，“吃饭的话得等一会，今天很忙。”
“嗯。那我就在这等。”
夏生说道。
莳麻刚好收拾了一张桌走回柜台，看见这情形便道，“零的意思其实是，我们已经忙得要命，你留在这就是添乱。”
“人情呢。”夏生控诉道。
“今天可是平安夜，现役牛郎不用工作？这应该是赚钱的好时机吧。”
夏生掩着鼻子又咳一声，目光下移，“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
莳麻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那就请好好养病。”闲话说尽，便又回到工作中去。
“……”见莳麻走开，夏生口中啧啧，“要说这对双胞胎，给人的感觉实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又转而向零道，“本来我想来你们这偷懒，没想到人那么多。……果然基本都是女人。”
零煮好一杯热咖啡给他。
“谢谢……看今天这种情况，明天圣诞节只怕是会更加厉害吧，晴要头痛了……”
“明天不开业。”
“啊对，”夏生恍然道，“我差点忘记，明天是你生日。”
零看着他。他小饮一口咖啡，拿出一个小礼盒放在柜上。
“我明天……有点小事情，不方便过来了。生日礼物提前送你——现在的国中生好像都比较喜欢这一款的。”
“谢谢。”零说。
就在零收下礼盒的小空档，夏生就三两句话打发走了一个上来搭讪的女客，还送出了一张牛郎店的名片。
“别这么看我。你哥以前不是这样？”夏生说着又笑了，“不，他的话应该会纠缠更久。”
零：“……现在也差不多。”
“哈。那你真辛苦。”夏生莞尔，喝完咖啡，他舔舔上唇又道，“唉，要知道这里那么挤，我还不如去篁医生那里……”
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出现：“好啊，那我们就去找篁医生吧！”

夏生大惊失色：“橘先生？！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橘手捧一大把粉白相间的花束，略略惆怅地说：“本来我早早就预约了今天和明天的夏，但没想到夏偏偏就请了这两天的假……所以我就跑到这里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我人品这么好，果然遇到了夏。”
夏生指指自己，“橘先生，我，现在，病假中，恕不待客。”
“我知道。”橘点头，“既然夏不能陪我，就由我来陪伴生病的夏！这束花是送给你的病中慰问礼，平安夜的祝福。”橘笑意融融地将花束递到夏生面前。
夏生：“……”
一个大男人送一大捧花给另一个大男人的画面实在是太吸人眼球了，以至于刚刚要到名片的那位女士都看得发愣，亮黑色的名片哗地从手上落到地上。
逃过了初一没逃过十五的夏生，对橘露出和蔼的微笑。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不过很可惜我还要参加海棠家老幺，家，庭，内，部的生日庆会，所以只能抱歉了。”
零：“……”夏生你三分钟前说的话是被狸猫吃了吗？
“对对对，失礼失礼。”橘面带歉色，“一看见夏我就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居然忘记了重要的生日贺礼。”
夏生&零：“……”一种不妙的预感。

橘：“除了给海棠家幺子的生日礼外，还给大家每人都准备了一份小礼，我一个人拿不完，所以都放在车上了。”
一直分心关注着这边的郁芳眼里冒出亮光，“难道，我我我也有礼物？？”
清华一沓菜单招呼到他头上：“你瞎凑什么热闹！”
橘微笑说：“有的，清华小姐也有。啊但是，因为来得匆忙就没来得及给篁医生准备礼物，不过我们都那么熟了就也无所谓了吧。”
众人：“……”篁医生被针对了有点可怜，同情三秒。
“那夏生你陪我去车上拿礼物？”橘语气发问，却是已经拉着夏生的手朝外去。
“为什么要我去？”
“就当做好事呗。”
“……”
夏生叫住他，“喂等等你那个花……”太招人眼了！
“我以为你不会想收下的呢。”橘笑眯眯地将花推到夏生面前。
本来就不想收！
但是这种状况下……
夏生一把抓过那捧夸张得过分的花束，回头一甩手正正丢到零的脸上，“零！这束花送你了，算是……平安夜礼物！”
零：“……”被砸脸的滋味一点都不好！
夏生被橘带走后，零才翻开看到花间夹着的一张椭圆花边贺卡。
『 A sad thing in life is
when you meet someone who means a lot to you,
only to find out in the end that it was never meant to be and you just
have to let go. 』
“……”

【三】
晚饭。
“清华带着郁跑去二丁目浪了……
夏生也说有事走不开，篁医生也不来……
就连房东爷爷都出国旅游去了……
……结果最后还是只有我们四兄弟一起过平安夜啊。”
晴一边感叹一边将菜端上饭桌。
“这不是挺好的吗，没人跟我抢肉了。”亚树哼哼道。
“是啊亚树，你要好好珍惜这两天啊，过后家里一个月都不会再煮你那份肉了。”晴道。
“哈？？？大哥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我说，未来一个月你在家都没有肉吃。”
“大哥你疯了吗？？是疯了吧？！”
晴抬头看着他，“你不是要吃斋？”
亚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什么时候……”
“「……我宁愿去和零一起吃斋食啃米饭！」”
亚树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死瞪着拿着手机外放录音的莳麻。
亚树：“……我以为你当时是想拍照？”
莳麻：“你不是不让我拍？”
“莳麻！——”
晴拔高了声音道：“喂，准备吃饭了你们别闹，我去叫零下来。”
“没准零才要跟大哥闹呢。要不怎么这个点还闷在房间里不出来……”
“亚树？”晴挑眉。亚树冷哼两声，不再嘀咕。
在晴走上二楼之后，亚树的爪子瞬间扑向莳麻。

“零，晚饭时间到了喔。”
没有回应。
房门被打开一条道，灯光从走廊绕进房间爬上了床，蛹状的被团子将这道光折成两弯葫芦形的虹桥。
晴上了床去钻进那“蛹”的被壳里，从背后抱住睡得香甜的孩子。孩子纤细的躯体，柔软的皮肤，和贴身的温度，全被他抱在怀里。怀里的小人儿倚在他胸前，好像顺从得可以任他捏碎。
所以不得不更小心。
嗯？手里摸到了一个毛绒绒的……？哦，是狸猫。晴再一细看，狸猫仰躺在零怀中，狗嘴里衔着一个……猫耳头饰。
晴又心疼又好笑，再次将零抱紧，大手隔着衣服在零小腹上来回抚摸，脸埋进零微微躬起的背脊，鼻尖轻轻磨蹭着。
零的肩胛骨长得标致有型，脸贴在上面就很有感觉，还想咬上那么一口……
“……唔……”零偏了偏头。
晴迅速把探进衣服里的半只手抽出来，按在零肚子上。“醒了？零？”
“嗯……”零眯缝着眼，往后方的大暖炉侧了侧身，视野渐渐清晰之后才看清身后“暖炉”那张帅脸。
“晴？”
“该吃晚饭了。”晴在他脸上亲了亲。
零扭动一下身子，拍醒了怀里的狸猫。狸猫嗷呜一声，吐掉狗嘴里已然断作两段的猫耳，换了个姿势趴着继续睡。 晴汗颜。

零也懒得管狸猫了，慢慢坐起来。晴又伸手去抱他。“今天太累了？”
“还好。”
晴悄眯眯瞄一眼满是口水的猫耳，埋首在零耳边沉声道，“……还生我的气吗？”
“……”
“我以为那个会很适合你才想让你戴戴看的，”晴蹭着零的耳廓，“只是想让你试试一些特别的东西嘛，不然太浪费你这张可爱的脸了。”
说着他又想亲亲零，凑过去的时候零冷不防咬了上来，正正咬准了他下唇。
“？？！！”
痛……痛是很痛，不过……
晴顺势压了上去。
两人的唇重重地贴在一起，一方强硬，一方婉转，彼此磨合。零咬着晴的下唇，晴便探出舌尖轻巧地舔过他的齿缝，联合着上唇去吮吸对方。
零这回完全清醒过来，稍稍松了嘴，在亲吻迎合还是继续恶意啃咬之间犹豫着，晴就抓住时机娴熟地入侵进去，主导权已不由零所控制了。
唇舌相互挤压，空气在两人咫尺之间呼吸交换，似乎因这场交锋变得温热而又湿润。晴睁开眼睛，将零闭着眼享受这一切的表情收进眼中，箍着零的腰的手又紧了一分，在又一次深重的亲吻过后，才磨磨蹭蹭地退出。
晴抚摸零的脸颊，“莳麻亚树都在等着我们吃饭……我们必须停了。还是说……你需要点时间再休息一下？”他暧昧地笑起来，手在零的裤子上按了按。
零满脸意味难平的绯红，咬牙切齿地怒瞪着此时正把手伸进他的裤子的男人，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字眼。
……
“我觉得大哥和零不会下来了，我们先吃饭吧。”亚树趴在饭桌上，两眼紧盯菜盘上酱色的鸡腿说道。
“除非你想两个月都没有肉吃。”莳麻取出一张创可贴，盖住脸上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