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那是他唯一一次的失败,却几乎夺去他的性命。
声音嘶哑的虎妖眼睛里迸射出仇恨的光,余光里噙着泪,泪中倒映着血泊之中的妻儿。它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负隅顽抗地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狠狠地朝少年撞了过去。
少年毫无防备,似乎是没有料到妖的生命力竟会如此顽强,在心肺重创的那一瞬,血色弥漫中,他隐约听到了一丝掺杂着愤恨,无奈,甚至哀伤的终言——
“我们妖,何错之有?”
没有错。
人没有错,妖也没有错。
只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太过残酷。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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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眼皮沉甸甸地黏在一起,整整三天三夜的拼杀超过了这具童龄躯体的负荷。
也不知是谁在说话,少年只是觉得那声音清丽软糯,约莫是个女孩子。
好累。
累到连睁眼的力气都被抽走。
他不是没有这么累过,可是那时的身体早已变成了一把“完美的武器”,麻木到没有知觉罢了。
只是现在所有的神经都松懈下来,久违的疲倦就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没过头顶。
祖有训之:“切不可懈于不知。”
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孩是不会害他的。
也许,源于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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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了。
剑锋擦着少女白皙的脖颈而过,削落了几缕秀发。
尚未痊愈而颤抖的手,紧紧地握着剑柄,他不顾结痂的伤口因发力再次撕扯开来,面色冷硬道——
“妖?”
可笑之至,竟然是一只妖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