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
楼上有了耗子
窸窸窣窣在咬着什么
窗台上的葫芦
什么时候已是空心了
午饭后的馒头
才五分钟已被洞开
最可怕的是
昨天夜里
我的手机游戏充值了八百元
天啊最大的耗子
是我十三岁的儿子

母亲从乡下来
她的背包里有红枣蜂蜜苹果
更有两块压菜石
心一样的形状心一样的重量
于是，在大同
母亲为我腌好了一坛咸菜
母亲住了一周
把家彻底收拾了一番
母亲走后，妻子
茶壶找不见
袜子找不见
指甲剪找不见
找不见的太多了
妻子说，都让母亲背走了
母亲小小的背包
临走时鼓鼓的
唯一带走的
却是平日剩下的干如石头的
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