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树林,班德随便地走在血盟城中。看到正在“散步”的父亲,小保鲁夫拉姆嘟嘟地跑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裤管:“呐!父亲!”
感到有人拉他,班德低下头,发现是保鲁夫拉姆,立刻掩饰掉脸上的落寞:“嗯?宝贝?什么事情?”
“父亲,你跟我来!”
“去哪里?”
“父亲跟我来嘛!”
“好好好!跟你去。”
小树林?为什么是这里?保鲁夫拉姆要干什么?班德实在不解。跟着,刚刚到过的花圃出现在眼前……
“父亲,这个母后会喜欢的吧?我才发现的秘密哦!今天是母后的生日……这里好漂亮,你把母后带来这里,她一定很高兴的!”小保鲁夫天真地看着美丽的花圃,一脸憧憬。
花了多少心血才栽种出这样娇艳美丽的玫瑰,班德也认为婕莉会喜欢,可是……婕莉似乎喜欢威拉卿更多……班德没有再看那些玫瑰,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天真的笑颜……太像了,他和婕莉是这么的相似……班德洛克的拳头又不由地紧握,牙齿啃咬着嘴唇……保鲁夫拉姆的脸和婕莉的脸重叠在了一起……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明明说爱我的……我那么爱你……为什么!
班德洛克突然一个箭步冲到保鲁夫拉姆的面前,双手死死抓住小保鲁夫拉姆的双臂,拼命的摇晃他:“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被判我!”
“父……父亲……手……手臂好痛……”双臂被父亲死死的扣住动弹不得,这样的突然吓坏了年幼的保鲁夫拉姆。
“痛?有我痛吗!我的心在滴血……你看得到吗?啊?!”
“父亲……父亲……”
“说你爱我!说啊!”此时,班德的眼中的不是保鲁夫拉姆而是婕莉夫人。
“父亲……好痛啊……”感到父亲的手指越扣越紧。
“是!我输了剑赛,我没有他强!可我爱你!这样还不够吗!”班德紧紧抓住保鲁夫拉姆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此时的小保鲁夫已经疼的发不出声音,他一直紧闭着双眼。但是班德的手又突然松开了……
班德一下子像是恢复了理智,不再摇晃保鲁夫,松开手,一直盯着保鲁夫拉姆的脸,接着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抚摸。“宝贝……疼吗?”班德很认真地问。
听到父亲恢复正常的声音,保鲁夫拉姆慢慢睁眼睛:“父亲……疼……”
班德洛克的手指在保鲁夫拉姆的脸颊上带过,轻声细语地说:“疼的话为什么不哭呢?哭出来会好很多。”
确认父亲恢复正常,保鲁夫拉姆调皮地笑笑,昂起头自豪地说:“因为小哥哥说男子汉不能哭的!”
“小哥哥……孔……孔拉德……”班德的拳头再次握紧。
没有注意到父亲的表现,保鲁夫拉姆继续说:“嗯!是小哥哥说的。小哥哥的剑术好棒!保鲁夫拉姆长大了也要和小哥哥一样厉害!”
班德洛克的表情再次呈现异常,他捧这小保鲁夫拉姆的脸庞:“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母子俩都是一个样!威拉卿……又是他!他和他的儿子……你们两就只能看到他们吗!那我呢!我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没……没有……”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一下子又这么凶,害怕得向后退了几步。
班德洛克突然站起来抱起保鲁夫拉姆,走到玫瑰花丛,把小保鲁夫往玫瑰花丛里一扔。
“啊!”着地的疼痛和花刺刺进皮肉的疼痛让尚且年幼的他不堪忍受。但是新的一轮袭击再度袭来。
“疼的话就是要哭的!这是我说的!你给我好好记住!”不顾儿子的挣扎走上前用力地按住保鲁夫,“你以为你是谁!在这个王城里,除了我还有谁会看到你吗!你的母亲忙着水性杨花,你的大哥何时照看过你,你的小哥哥……哼!他有自己的家人!人家忙着团聚呢,谁会理睬你!你不过是个被人遗弃的可怜虫,你有什么资格忽视我!啊?你说啊!”
双手本能地抓住父亲压住自己的双手,没有回答父亲的话。
“玫瑰花漂亮吗?告诉你,那是我种的!轮不到你来邀功!”
保鲁夫拉姆还在挣扎,花刺不断地割开他的皮肉。保鲁夫还是没有回应班德的话。
“你哭啊!为什么不哭?我的话你听不懂吗?”班德的嘴角抽动着,“哈哈哈,那你求我啊!求我!”
小小的身体在瑟瑟地发抖,不仅是被花刺刺痛,更因为父亲可怕的转变。身上的血液慢慢地流失……
“你们……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等着,等着!我会变强的!强到你们想躲都躲不掉!”班德的双手松开了,他慢慢地站起,缓缓地转身,嘴里默默地念着,“我会变强的……我会变强的……”就这样往树林外走去。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远,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鲜红的血液在玫瑰花丛中流淌……终于,失去了意识……
如今,保鲁夫拉姆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获救的。只记得父亲从那天起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消失在母亲生日的那天……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