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听闻关乎教育的消息总能联想到姐姐身上，来之前就想到此番政府搞的教育部晚宴定少不了她，到了一看果真如此，同行的还有明月松。我没什么积蓄，吃喝都在军队，积攒下来的小钱也都明里暗里捐给慈善机构或是教育部门，这种舞会请我们军部的高层来无非是撑场面，筹款是舞会的目的，在座捐款的原因只是其次，总有不少人是因为不那么光明的原因替这场舞会达到目的。]
[独自坐着，有长官在场不好先走，又懒得应酬，一晃神间再看向姐姐的方向就不见了明月松的身影。踟蹰片刻起身走过去，这两年我和她的见面不多，但也蛮有几次，在这样的场合却是头一回。原先还想着不知道以什么心情面对她，是矛盾？还是带着几分愧疚？原来都不是。]
[一杯汽水递过去，熟练地遮掩住所有不合时宜的情绪，笑的坦然。]
累吗？

（这场晚宴虽说是教育部主办，但也主要是因为我推波助澜，我想这里头大抵要靠几分娘家和婆家的面子，因我区区一个教师，力量委实小得可怜。我并不因此觉得羞耻，这倚靠出身带来的便利，可以做些实事，再好不过了。）
（在这儿看到众多熟悉又亲切的面孔再正常不过，他们不消我去应酬，还能为我添些筹码，因而不急着去找我亲爱的家人，先搞定其他‘麻烦’再说。）
（接过汽水，习惯性地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
咦，才多久不见，又长高啦！
（摊手笑一笑，伸出两指比了个钱的手势）
money到手，累也不累啦。你不会把自己的零花钱都捐了吧，没缺到这份儿上。

[怎么说我也十九岁了，这么被她戏谑总觉得哪里不自在，只好摇头笑笑。]
可能是最近吃的多了点吧。
[我看着她为了筹款对别人赔笑和费劲口舌，有过隐隐的心疼和无名的怒意，当真的走到她身边听她说出毫不在意的话时骤然一扫而空。她觉得值得就好，我只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开心，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心那我也就无所谓了。]
[眼神躲避看向别处，似是被戳中了心事，矢口否认。]
我都十九岁了，哪还用什么零花钱。
[生怕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赶快转移了话题。]
现在的孩子真幸福，还有像你这样的老师愿意为他们做这么多。

（皱皱鼻子，嘁了一声）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多羡慕你呀，看我，过了十八就再也没长过身高啦。
【小五虽然在部队有了衔儿，且还不算低，可那点工资哪够花的，一看他顾左右而言他，就知道零花钱肯定保不住了。也不说什么让他收回去的话，弟弟对我的心意，是要认真领的，从旁处给他贴补回去就好啦。】
【很是赞同他话地点了点头】
是很幸福没错，但咱们就更幸福了，没人操持这些也能好好上学念书，该珍惜的。

姐姐也不矮啊。
[搭了一句腔，也算是实话，总不能要求她和男孩子一般高吧。]
[倚靠在墙边，舞会才进行到中场，应酬的人聊的火热，结伴的男女也跳舞正起劲儿，他们大多是不缺钱又爱面子的主儿，真正在意这场晚会筹集了多少善款的人能有几个呢。闷闷的“嗯”一声，得到和失去总是能成正比的，我们的得到了他们没有的，也同样失去了他们唾手可得的。]
[假装四处张望一下，还是没见明月松的影子，差点张口说出他的名字，随即反应过来此刻的不妥，赶紧打住在嗓子眼改了口。]
……姐夫呢？刚才看他陪在你旁边的，怎么还没回来？

小时候我可比你高很多。
（也只有拿小时候说事，还当他是小孩子，但他身高超过我已经好几年了。）
（近来因为平民教育的事儿有了好的发展，心情也跟着畅快，并不曾留意明月松的情况，听他一问，才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
刚才还看见呢，估计上哪儿休息去了。
（对明月松的感情很复杂，爱没有多少点，恨也谈不上，渐渐养成了无所谓的态度。他去湖北前两人关系好像改善了些，等他回来，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我也说不清是什么缘由。）
不管他了，那么大个人，总不会丢了。

好好好，你说得对。
[明明是个姑娘还总是在意身高这回事儿，真是被她打败了。]
[想起昨天明月松说今天要带她回姚家和我们聚聚的，还没聚上就先等来个教育部晚会，改成在这儿见了。]
我昨天去军部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他了，问了一下你，他本来还说今天要和你一起回姚家呢。

咦，他没告诉我呀，还是他说过我忘记了……
（最近因为项目的大进展，就算在家里时，也是在埋头苦干的，明月松虽然才从战场回来不久，但我还真没多少心思去关注他。而且我也在生气，明明跟他说好了，湖北当地教育情况要替我调研下的，结果他倒好，一问三不知，早知道就该托给娘家兄弟的。）
那也好，待会儿我就跟你们一块儿走，好些日子没见你和哥哥了，今晚我回家住。

[明月松果然不靠谱，这么点事都记不住，也不知道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微皱皱眉，又扫视一圈还没看见他，看见对面迎来个富商打扮的人，似乎是冲着姐姐来的。识趣地应了她的话，点点头。]
嗯，妈已经做了一桌好吃的等你回去，现在就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等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去。

好。
（有的是时间回家谈天，不用在这样的场合闲话家常。嘱咐他别喝太多酒，但也只是随口嘱咐而已，我的弟弟一向听话懂事，不是明月松那样会做出出格事儿来的人。）
（收整神色，继续跟舞会中人周旋，我不爱这样的场合，但今天我实在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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