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拉着灰羽这个潜入专家一起，我回到了TCRI.
这地方在它曾经是一幢大楼的时候就有挥之不去的诡异气息，现在荒凉到只剩一个坑，那种气息依然存在。
甚至愈演愈烈了。
我眼睁睁看着灰羽熟练地蹲下来，用什么工具贴着耳朵去听地下的动静。片刻后，灰羽站起身来，朝我挤了一个揶揄的笑：“看来你隔壁的朋友比你要有发现趣味的天赋嘛。医生，难道这几年的职工生活让你退步了？”
我知道这时候不必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要直奔重点就好：“这底下有东西？”
“喔～岂止是有东西。”灰羽抬起头，像是想找一个什么参照物，随后他指了指远处40层楼高的大厦，“要我说，那楼里的空间，都未必比这下面大哟。”
“……”
“那么我先行，你稍后？你是不是还要采一些建筑材料里的岩石成分样本啊？”
“我只对生物有兴趣。”我面无表情地把他转过来的头拍了回去。
20.
总之，不管我们是怎么想的，在做了十年良民之后，又重新干起了老行当。
虽然这回没打算搞什么破坏，不过看这栋地下建筑内部的架势，大约只要进去就是违反某些东西的。
“医生，你同事的体能如何？”
“……应该不会比我差？但可能也好不到哪儿去。”
“也没有超能力？”
“……”我不是非常想回应这个问题。
“喔。那么他要么无功而返……当然按你说的这不可能，”灰羽的语速突然慢下来，我侧头看他，这个平时都笑得没个正经的人突然显出一脸凝重来，“要么就是他想找的东西只在我们周围上下左右最多100米的范围内。”
“你是感觉到什么异常了吗？”
“这儿……有我们曾经接触过的最强有力的对手，或者与他们实力相当的人。”灰羽向我示意地指了指右前方，“比如那个玩意，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想必我们靠近它再多一米，就要get a Big hurt了哟。”
“不是监控警报设施吗？……”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才意识到不对，“不，监控警报不会有这么大的后置设施。”
那东西后面的材质明显和其他墙不一样，不，或许其他墙也是不同的设施……想到这里，一阵冷汗从我背后冒上来：D还有命活着吗？
21.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被我扔掉了。开玩笑，D要是死在这儿了，那之后回实验室的难道是他的克隆龟吗？
但是这里一百米以内确实除了各种各样的机关以外没别的东西。
啊……这样的话。
22.
“你那同事不会有这儿的会员卡吧，医生。”
“……”
“我讨厌充值玩家，你说我们还要打这个副本吗？”
23.
我想你可能已经猜到结局了：不管我给了什么回复，最后结局都是我们坚持顶着下一秒就没命的风险继续向下探索。
“有风险才有乐趣嘛。”灰羽堪堪避过突然打过来的激光，还不忘给我一个“真令人怀念”的笑，“医生，我都快忘了我们有多久没这样了。”
“……”
可能真的是职工生活安逸了太久，我一时竟不太想赞同他：我总觉得风险不止这一点，其后隐藏的东西是我们根本无法触碰的。
我已经开始害怕失去。
于是我盯着他，想确认他是真的觉得有十足把握，还是仅仅在强撑安慰。
24.
“啪。”
就在我们忙于交换眼神的时候，整个地下厅的灯突然亮了。
“哦～看来我们也有机会办会员了？”
灰羽的声音听起来突然遥远了许多。隔着强光，我一时还未适应的瞳孔有些难以看清来人，然而对方独特的身形和白大褂外有辨识度的肤色还是很好地提供了身份证明。
我使劲眨了眨眼。
D在七米外，左手握着手术刀，右手提着棍子，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