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吧 关注:1,354,503贴子:15,761,039
  • 9回复贴,共1

【原创BG】道可道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终于找回账号了
大修了一下
希望多多支持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20 23:22回复
    序言
    喻文州打开床头灯,暖光充满房间,但挥之不去的是如附骨之疽般存在的窒息感,愈想去忽视它,变愈明显。
    近来,他常做一个梦,梦境真实的可怕。
    漫天飞雪将世界包裹,寒风刮过他的脸庞,好像要从他的脸上剐下一片片肉,刺骨的寒冷是南国不曾拥有的。周围是高大的树木,以他的知识储备,可以分析出是红松,鱼鳞松以及红皮云杉三种树木混杂在一起,这都是东北的常见树种。他甚至可以闻到淡淡的松香,触摸到粗糙的树皮,揉搓落在地上柔软的松针。但,只能停留在原地,踏出半步都是奢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因寒冷变得麻木,手中多出一把斧头。斧头很是锋利,至少最近是磨过的,手柄光滑,使用者经常使用。像提线木偶被牵动,喻文州一步一步走进山林的深处。
    踏在厚厚的雪地上,走一步便陷入雪里,将脚拔出,再往前走去。在一个石洞前,停下脚步。看着破损的辨不出字迹的碑文,心口涌起一股古怪的恐惧感。这种感觉在望见石洞内一对绿莹莹的光点时,蓦然爆发,我斧头的手爆出一根根青筋。身体不受控制的往石洞内走去。喻文州试图停下脚步搜寻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只是他唯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目光。
    石洞还残存人工开凿的痕迹,地面平实,至少以前曾经有很多人来过。衣服是厚实的皮袄,动物毛皮凭借而成。身上背着柴火,进山目的:砍柴?腰间别着一个酒壶,样式老旧,似曾相识。
    眼睛在适应黑暗之后,目光被生硬地扭向那绿光所在的方向。在石洞的深处,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摆着一个铜铸人像,以及各种祭祀的用品。喻文州看清那是一对绿光其实是一只黄鼠狼的双眼。那只黄鼠狼侧卧在石台边,一双乌黑的眼睛骨溜溜地转着,像极了美人眼波流转体态婀娜,好似多情的少妇,说是一只黄鼠狼,不如说是一个人。黄鼠狼神情悲伤,还透露些许祈求。
    石台上的人像,盘腿坐着,线条流畅,衣服的褶皱也清清楚楚。令人恐惧的是,人像的头部,那是黄鼠狼的头。黄鼠狼的脸根地上的黄鼠狼的脸形似而神不似,更偏畜形,表情诡异,多看几眼,更觉阴冷。
    没有任何的犹豫,喻文州被控制地抓住黄鼠狼,左手按住黄鼠狼的身体,任凭她百般挣扎也不松手,右手的斧头落下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胡乱地抹去血污,抽出腰间酒壶,随着就睡滑入喉咙,四肢渐生暖意,抬头向上看去,顿时遍体生寒。
    一个红衣女***在洞顶,漆黑的长发垂到腰际。女人脸上涂了厚厚的白粉,脸颊和嘴唇抹着胭脂,红得像血,妆容像唐朝仕女。宽大精细的红衣遮掩了女人的身形,可怕的是,在这个周边遍满灰尘的地方,女人的衣服整洁如新,新裁的一样。女人眼窝凹陷,里面没有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跑出洞外,一阵晕眩感过后,整个人陷入黑暗。
    再次出现光亮时,窒息感也如影随形。即使努力睁大眼睛,眼前也只有模糊一片。感觉到干枯瘦削的手指搭在自己脖颈上,一点点收紧,要置他于死地,可他毫无反抗之力。呼吸一点点消失,喻文州此刻只觉得深入骨髓的恐惧在一点点把他折磨疯。
    喻文州坐在床上,颈部仍有同感,而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痛楚更甚。走下床,喻文州想为自己倒杯水,却踩在一个不明物体上,差点摔了一脚。
    身体柔软还带着体温,皮毛沾染了潮湿的泥土,黄豆大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四肢蜷缩。一具小黄鼠狼的尸体。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20 23:22
    回复
      第一章
      喻文州走在幽静的深巷,手里攥着经理给的地址。自喻文州叙述完近日的经历,经理一拍手,写了一个所谓李大师的地址给他,并拍胸脯保证,他的高中同学前段时间鬼上身就是这个李大师给解决的,这个李大师可是茅山的道士。经理如黄少天附体一般,絮絮叨叨讲述了他的高中同学如何被恶鬼缠身,而李大师又是如何身手了得,几招之间收服恶鬼,其间惊心动魄难以想象。听的黄少天等吃瓜群众频频点头。
      “经理,你见过这个李大师吗?”喻文州开口打断。
      “没有。”经理回答。
      喻文州按照地址找到一栋有年头的小洋楼,高大的铁门敞开。洋楼还囊括一个小花园,花园被打理得仅仅有条,种着几丛玫瑰,蔷薇等花卉,以及一对中草药,中间留出一条石子路。
      大门的样式古朴,说不出是什么年份,岁月的痕迹尽数留在这扇大门上,与周遭现代的高楼格格不入。喻文州扣了扣金属门环,静静等待那位李大师的到来。站在门前,喻文州也能清晰地听到急促的下楼声,拖鞋一下一下敲打着木质楼梯,对所谓李大师的信任又减去几分,太急躁了,这样的大师不应该稳重些?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那是一个少女的脑袋,眉眼柔和,娇俏可人。
      喻文州又给李大师加上几分,竟然猜到了他的到来,虽然是个小姑娘来开门。
      少女看清喻文州后,发现他两手空空,眼里的失望令人无法忽视:“抱歉,我以为我的外卖到了。你是?“
      喻文州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你好,我是来找李大师的。”
      少女又仔细看看了喻文州的脸,眼神在他额头处停留了好一会儿,将门大开,喜上眉梢:“进来吧,有什么事慢慢聊。”终于又有生意上门了,种草的那条连衣裙可以买了。
      喻文州跟着少女进了小洋房,看着玄关处的鞋,心中不免疑惑,这些鞋子都是女鞋,都像是这个小姑娘的,而所谓李大师的鞋子并没有存在,他对李大师更加担心,难道李大师就是这个小姑娘?
      “说说吧,你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说的详细些。”少女往沙发上一坐,示意喻文州坐在她对面,托腮看着喻文州,顺手把一堆抱枕推到沙发的另一边。
      “你是李大师?”即使早有准备,喻文州也难掩惊讶之色,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还是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在他讲述这些事的时候,少女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狗遇见肉骨头的眼神,不免毛骨悚然。
      少女听喻文州事无巨细地描述灵异事件后,异常平静,仿佛只是听见喻文州再谈昨天吃了什么一样。
      “我姓李,名容与,号永辉。你别喊我大师,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总是大师大师地叫着,都叫老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少女从沙发底下摸索半天,摸出一面铜镜,“你用这个照照看,有惊喜。等会儿,我再去你住的地方看看情况。”
      铜镜不大,仅仅能照到半张脸。喻文州虽有不解,但还是乖乖照了起来。铜镜中映出模糊的人像,铜锈斑斑点点分布在铜镜上,遮住了一些地方。喻文州有些疑惑,少女拖着鞋子来到喻文州身边,拉住他的手,将铜镜扯到他脖子的位置:“这样照,看见了吗?”
      镜中那一段修长的脖颈上骇然是十个鲜红的指印,血色指印上隐隐缠绕着黑色气体,轻轻碰触后便传来针针刺痛。
      “看见了吗?”少女站着喻文州身侧,“这是一个追踪印记,即使你避难跑到别的地方去,它也能找到你。我倒是可以消去它,但治标不治本,根据你的描述来看,‘它’灵智已开,早晚会找到你的。所以,我更建议你留下这个印记,引他出来,我将其一举消灭,你觉得呢?当然,这个价位是不同的。”
      在这个位置,喻文州可以嗅到少女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望着少女的脸庞:“容与?那就听你的,留下来。我希望可以尽快解决这件事。”
      李容与点点头,飞快地开始在家中翻箱倒柜,掏出三四米长的银色长链,绕在身上,扯过一件大衣,套上去,遮住链子。从窗帘背后摸出一把几乎被铁锈覆盖的长剑,从红木柜子里掏出一大把图案模糊的铜钱,以及一堆形状各异的金属制品,统统塞到一个根本不可能放下多少东西的背包里。
      李容与拒绝了喻文州的帮助,坚持自己来背一堆可能会用上的东西,心里碎碎念,总感觉这个小哥哥这么单薄,背不动这些“破铜烂铁”,等等,为什么我自己也说这些事破铜烂铁?
      喻文州看着每走一步,便发出清脆叮当声的少女,最终按捺住帮助的念头。
      “队长,李大师呢?”黄少天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李容与,“怎么领回来一个这么好看的妹子?”
      李容与留着长发,现在用皮筋简简单单扎了个马尾,穿着纯白长衬衫,黑色牛仔裤,外头罩着一件卡其色大衣,脚蹬一双亮白的长筒靴。细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对黑得发亮的杏眼,鹅蛋脸型衬着未消去的婴儿肥,让她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
      “少天,他就是经理说的那个李大师。”喻文州表示,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这李大师就是这么年轻他也没办法。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20 23:23
      回复
        “不,不是吧?队长你别乱开玩笑,这妹子看上去最多十八。这大师的年纪哪有这么小的?不都是四十岁往上,上不封顶的吗?”黄少天挠头,“这能行吗?诶,妹子,我不是怀疑你的业务能力,只是这事儿吧,古怪得很。危险性不小啊。”
        李容与被夸年轻,开心得飞起,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如果说是茅山的道士,姓李的,那就应该是我了,其他人都不在广东。这件事我大致了解了,包在我身上。对了,嗯,那个,小哥哥你房间在哪?我去布置一下,先保证你的人生安全。装修费用都是市场价,绝对童叟无欺。”说完,便从暴力摸出一对色彩鲜艳的人偶,在喻文州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兴奋的黄少天拉去喻文州房间了。
        “妹子,这两个是门神?你就别放床头了,不然队长半夜醒来去上厕所肯定会被吓到的。你看这两个凶神恶煞的。”黄少天对于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兴致颇高。同样的,黄少天的队友们也兴致盎然,以每天中午去打菜的速度赶至房间,凑在门口观摩,纠结之下,并没有黄少天那么自来熟地跟在妹子身边。在观摩的人群中,闪着星星眼的经理实在不容忽视。
        即使是黄少天的强烈建议,李容与仍坚持把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地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轻而易举地推倒沙发,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黄色底已经用朱砂画满图案的道符,飞快地沾到沙发底部,并细心地捋平褶皱,在黄少天来帮忙之前,将沙发扳正。接着,抖了抖淡雅的窗帘,粗鲁地将其一把扯下,三两下叠好,扔到桌子上,从那看着不大的背包里,拽出一叠占满灰尘厚实的土布。
        李容与站在窗户边,抖了好一阵,众人才看清这土布的色彩。并不是先前的猪肝色,而是艳红,上面还有纯黑的燃料绘制出许许多多图案。图案由两种组成,一种是类似文字的符号,舒展豪放,狂草一样,反正就是正常人看不太懂;另一种则是身形扭曲的山精鬼怪,有的五官清晰,栩栩如生,有的四肢残缺,身形如隐在雾中一般。
        在喻文州和黄少天的关切下,挂窗帘这项工作由他两人包揽。然而,接下来的改造工作,直接无视喻文州的物理防御魔法防御,对其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在多年之后,一想到这个画面,仍是耿耿于怀。
        比如,洁白的桌子上突然多出一大块土黄色的桌布;再比如,原本留白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完全不符合喻文州本人审美的人物肖像:一位老者佝偻着背,蹲在地上,蓝灰色的道袍皱皱巴巴,上面沾满了油渍等污渍,说不清楚多久才会清洁一次,手上还抓着一只啃了几口油腻腻的鸡腿,头发也没有束好,好多碎发飘在空中,脸上皱纹肆虐;更可怕的是,在房间四角堆了一些锈迹斑斑的技术快,铁锈味在空气中漫延,难以忍受。
        喻文州僵着脸,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毕竟对方是为你好。当李容与将桌子上自己淘来的摆件收拢一堆,想要再从背包里搞出什么换上时,喻文州终于忍不住了:“那个,荣誉,防御措施真的需要弄得这么完善吗?”不知道这件事结束只要,要花多长时间复原。
        “啊?你觉得够了吗?你没说我还以为不够,之前的客户都是多多益善的,觉得越多越好。”李容与吞了吞口水,“要不要我撤掉一些?”
        所以,怪我咯?喻文州心想。
        “对了,你们能不能腾出一个房间,就在当事人的房间附近。方便我及时赶到。”李容与一脸惋惜,还有几个摆件没摆上去。
        “妹子,那你先住在我房间吧?就在队长他房间隔壁。”黄少天选择无视喻文州身上冒出丝丝黑气,毕竟电竞呆三年,母猪赛貂蝉,好久没看到这么水灵灵的妹子了。(兴欣烟雨那些暴力的妹子不算!),“我去和郑轩挤一挤就好了。对了,妹子你能讲一讲这个黄鼠狼的事情吗?嗯,不用太具体,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郑轩:我有句MMP不知该不该讲。)
        在蓝雨战队的会客厅内,讲师李容与眉飞色舞地进行课程讲解。学生是战队主要成员以及自带笔记本的经理。
        万物皆有灵性,而人为万物之长,拥有灵性最高,猿猴次之。而书中所载的那些所谓灵兽神兽凶兽近代并未出现过,故按下不表。而黄鼠狼被民间奉为五仙,相传可化为人形,口吐人言,呼风唤雨。身上的黄毛没一甲子,便会有一撮转为白毛,活得越久,白毛越多,通体白毛者,可以控制人的心神,随意操纵人的行为。当然,这些都是民间传说,并没有可信度,听听就是了。在茅山历年记载中从没有出现这种现象,黄鼠狼相较于鸡鸭之类的,确实更有灵气,火上十数年,听懂人言并不奇怪,开了灵窍也属常见,但想毫无顾忌地害人,是不可能的。
        那只死去的小黄鼠狼就是实证,那老的无法直接置人于死地,只有令族中小辈行换命之举,构造出夜夜噩梦,使人神经衰弱,甚至时有幻觉出现,再从其他地方下手,造成一些“意外”。而且黄鼠狼的报复心理极强,往往可以一直追踪,直到报复成功。你这个年纪不太可能招惹上,多半是你祖辈的关系。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20 23:24
        回复
          第二章
          蓝雨战队的女厕所异常干净,崭新光亮,似乎没用过几次。李容与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清水扑在脸上,明明只是普通的事件,应该很快就能够解决,为什么感觉特别不安?
          “额呵呵——”凄厉古怪的笑声从厕所深处传出,像是年轻女子的声音。李容与陡然睁开眼,水珠还糊在眼角,视线模糊,却能感受到灯光忽闪。依稀看见明净的梳妆镜顶部有一道道血水流下。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笑声从四面八方而来。李容与甩甩脸,袖子一抖,四张灰暗的道符飞出,纤长的手指交叠,飞快地结印。印成之时,暗色的道符突然泛出金色的光芒,没有任何借力点,停留在盥洗室四角的上方,在无风的情况下,呈现飘扬的姿态。血水开始一点一点倒流,直至全部缩回镜子顶部。
          李容与皱眉,手掌一翻,一把小巧的匕首浮现在掌心,毫不犹豫地往女厕所深处掷去。匕首闪着寒光,以一种超乎常理的速度穿越女厕所的大门,直指女厕所的某个小隔间。厚两三公分的木门根本无法阻止匕首的前进。只听到锋利的刀刃花开血肉的声音,以及一声闷在喉咙里的痛苦哼叫。李容与快步冲进厕所,左右手交叠,在几个呼吸之间完成结印。一条细小的仅大拇指粗细的白色光蛇从李容与手中破空而出,扭动身躯,一头撞在通风窗口上。这一撞,白色便消失在空气中,但窗口却开始滴血,短短时间内,地上已经积了一滩血水。随后从窗口砸下半截血粼粼的尾巴。
          推开被匕首戳了个口子的小门,一只手臂粗细的黄鼠狼盘着两只后腿,坐在马桶上,双目惊恐地张开,黑色的小瞳孔亮得可怕,喉咙处插着那把匕首,血珠一颗颗滑落,大事了胸前皮毛。李容与顿住,糟了,声东击西!连忙往喻文州的房间赶。
          喻文州坐在书桌前认真地整理资料,这次与霸图的比赛不容乐观,张佳乐虽说已经过了黄金年龄,却依然极其棘手,至今拿不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来对付他。百花式打法,在孙哲平退役后一直没法发挥处最大威力,现在到了霸图,真是如虎添翼。现在还早,干脆再看一遍霸图之前与轮回的比赛视频,找找灵感。低头去开主机的电源,往边上无意间一瞥,便扭不过头了,那个梦里出现的白脸红唇的黑发女子出现在他窗边。她是怎么上来的?她此刻凌空而立,只在窗户边露出上半身。
          黑发女子披头散发,以喻文州的视力,他可以看见在女子头发上爬来爬去的小虫子。在最初的恐惧消散后,喻文州可以发现这女子与梦中的女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只是同样苍白的面孔,血红的嘴唇和朱色的衣袍给人的冲击太大。梦中的女人,头发柔顺,光亮如鉴,而窗边的女人,头发干燥枯黄,像是几百年没洗头了。虽然对梦里的女人抱有很大的怀疑,但喻文州不得不得承认那女子绝对是个大美人,五官出挑。而面前双手攀住窗沿,头正往房里探的女人皮肤皱巴巴的,好几处都在起皮,嘴唇干燥比常人的小上一圈,更可怕的是她眼眶里竟没有眼珠!血红的衣袍沾着不少灰尘,图案上的金线散开,仅从剩下的图案判断,金线至少缺了一半。喻文州的恐惧感又涌上心头,手心有冷汗渗出,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略显而易见的恐惧。脑子飞快的运转,想从突然出现的女人身上找出更多信息,毕竟李容与就在隔壁,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艳红艳红的窗帘拂过女人的脸庞,黑色的图案晃动,一个个活了过来。黑色的字符变得细长,一个一个接成一条长线,缠绕住女人的身躯,勒处条条痕迹,女人身体呈现出难以言说的分离感;黑色的精怪变得宽大,像一张张小网,网在女人的各个部位,包括脸颊,像锅边糊一样糊上,任凭女人如何挣扎也纹丝不动。喻文州坐直身子,将快跳出来的心脏放回胸口。
          突变!伴随一声动物的嘶吼,从女人的袖口中钻出无数只小黄鼠狼成群结队地往喻文州处来。慌乱之下喻文州起身后退,感到有人拎住他的后领往后拽,正欲反抗,却被那人直接拎起来。那人的力气极大,直接将他拎到自己身后。喻文州终于看清那个人,竟然是李容与!看似纤弱的李容与竟然将他这个人直接拎了起来。喻文州看见李容与娇小的身躯挡在他面前,黑色的马尾舞动,一阵眩晕感袭来。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20 23:25
          回复
            李容与将喻文州护在身后,低声安抚:“放心,没事的。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这是作为一个优秀的道士应该做的。
            李容与说罢,拔剑在手,,一脚踢翻沙发,空闲的一只手捏了个法诀,便启动布在沙发底部的符咒。每一张符咒都迸发出三五条射线,逐渐交织形成一堵光墙挡在喻文州,面前。
            “啧!这么多,得砍到猴年马月去?”李容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家思想讲究因果,如果真把这些小黄鼠狼全给杀光了,灭了人家一门,只怕自己下半辈子都不得安生,惹上一身骚。再者说了,一屋子血淋淋的,万一吓到小哥哥了怎么办?
            喻文州看着淡定的小姑娘,被这个看上去甚至未成年的小姑娘保护总觉得怪怪,如果他知道李容与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定会更加怪异的。(李容与:就像保护琉璃娃娃一样保护小哥哥。)
            李容与从颈上扯下自己的项链,一条黑色的丝线牢牢绑住一只长长的弯曲爪甲。李容与将爪甲拢在手里,开始念咒。茅山的咒语虽然繁杂,却都是常人也听得懂的字组合在一起的,只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念出来,压缩了时间的结果就是跟听天书一样,这是来自在一旁观战的喻文州的感受。
            淡淡的光晕从爪甲中出现,使得爪甲呈半透明状,就像鱼卵的样子,其中有小而圆的红色珠子滚来滚去,似乎这爪甲是空心的。淡淡的光晕从拇指大小开始扩散,瞬间便大如脸盆,光的强度也加强了不少,并有继续扩大的趋势。以爪甲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像,那是一只斑斓吊睛大虎,威风凛凛地站在地上,两只前爪高高举起,拍入小黄鼠狼群中。一声穿透力极强的虎啸发出,喻文州暗暗庆幸俱乐部地偏,不然得造成多大影响。
            其实在爪甲上光晕冒出的那一刻,小黄鼠狼就已经停下,有的焦躁不安,在原地乱窜,那种种族压制小动物最能感受到。光像完整清晰地展现在它们面前时,黄鼠狼已顾不上那张女人皮,争先恐后地从窗户逃走。
            李容与打了个响指,收回光强,径直走向窗户,从黑色图案的摧残下抢出那张女人皮,往窗户外抖了一下,再确认没有虫子之后,卷好,塞到那个万能的背包里。
            “那么,小喻同学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喻文州站在女厕所门口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才决定跟着李容与进去。
            李容与手按在刚才流血的玻璃上,轻轻按压,镜子又开始流出血水:“只是不入流的法术,连邪术也不算,多是用来捉弄人的。不过在特定情况下把人吓疯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本身是没有什么危害。这几天,这种情况可能会再次出现,我当然也有办法对付,只是嘛……”李容与恰当地停了下来。
            喻文州无奈的叹气:“钱不是问题。”别等会儿把全队吓到,影响到比赛,损失的更多。虽然想着对方与自己本就是生意关系,但这种明晃晃的金钱暗示总归不会让人舒服,尤其是自己对小姑娘刚才冲出来护着自己的感动仍存在心头的时候。
            李容与露出一个商业的微笑:“那我等会儿给整栋大楼布置一个大型法阵,就可以了,不过实效不是很长,如果你们之后还要使用,找我就好了。嗯,然后就是幕后主使的问题了,它留下了一截尾巴,我可以通过这个去找它。但最好还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如果不能在这几天内逮到它,我想你恐怕得和我去一趟东北,那里应该有线索可寻。它不就是想引我们去东北吗?”
            “去东北?这段时间?”喻文州有些犹豫,“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和东北不一定有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啊?你梦白做了吗?李容与心里不停吐槽,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那你说说你的看法吧。”总觉得小哥哥在嘲讽我的智商,李容与不经意间撅着嘴,有些不开心。
            喻文州还是不太习惯在女厕所讨论问题,领着有小情绪的,怀揣血淋淋尾巴和小黄鼠狼尸体的李容与回到房间。
            “从他们刚开始的行动来看,对人的加害行为是有很强烈限制,导致他们无法舒展拳脚;但刚才小黄鼠狼群却有直接的攻击行为,所以我猜测这种限制是针对已经有灵性,也就是你说的开了智的动物,而尚未开智的动物并没有此中限制。
            今晚的行动比起之前激烈了很多,应该是有什么刺激了他们,我想那应该就是你的到来,让它感受到了威胁,于是决定尽快解决这件事。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行动。
            那个它的尾巴留在了女厕所,以及自动留下的血水,说明它只能待在附近,不能远程操控。结合我之前几晚的噩梦,它应该一直待在俱乐部没有离开,也解释了你一过来,它很快得知,并马上做出了应对方案。
            另一个是关于毛色的看法,这条尾巴还是可以看出是纯色的,而且是白色。传说里六十年换一次毛可信的话,这只黄鼠狼起码得活了上千年,不至于随便与人结仇,也不至于我祖辈的仇现在才找到我头上来。我更偏向这是白化病,与白孔雀白金丝猴类似。
            从我祖父就一直生活在广州,再往上推,曾祖等人也并不是东北籍的。而一个生活在南方的人去东北一趟不至于跑到深山老林里,还这么娴熟地拿着斧头。那时东北工业并不发达,大多数人是以农耕畜牧加打猎的方式生存,的确会与黄鼠狼有所冲突,然而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方式不可能只存在我一家头上。所以是血海深仇,灭了一族的黄鼠狼?或者是使用了很残忍的手段对付它们?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20 23:26
            回复
              喻文州手中的钢笔灵活的转动,突然停下。
              “更可能产生恐惧发生意外的应该是我父母辈,然而他们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受到加害,仅仅只有我连做了几晚的噩梦。这应该只是针对我个人的,复仇只是一个幌子。既然可以入梦,那个它编造一些故事情节也不是什么难受,把一些细节处理好,指向东北,再加之实际行动,来证明这是一起迟来的报复。如果我没当一回事,出了意外最好,但是我当了一回事,找到你们,也只能得出这样的情况,去东北的深山老林,反而是自投罗网,危险更大,也掩盖了真正的目的。
              因为我工作的原因,接触的人不太可能结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最可能的是我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并且是我本人并不知道的东西。这东西对它很重要,为此不惜搞出这些东西暴露自己,惹祸上身。
              咳咳,我这里还有一个没什么论据的猜测:它的背后应该是存在一个人。这种手段更像是人类所谓,并不是看低黄鼠狼,只是这样的手法太熟悉了。当然,我此前对这方面并不了解,或许黄鼠狼真有这么聪明,这只是可能性较小的个人猜测。“
              李容与反身坐在靠背椅上,头撑在椅背上,企图挽回自己吓掉的下巴。目瞪口呆的李容与咬唇:我们看见的东西一定不一样对不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智商低的!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20 23:26
              回复
                dd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8-21 19:16
                收起回复
                  dd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2-17 11:4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