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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的统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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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扑学的起源与技巧
一百年前这个学会创建之初,拓扑学几乎还不存在。而今,它已赫然处在数学的中心位置,其影响扩展到了所有的方向。现在似乎正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去试图了解它是怎样产生的,并试图描述出拓扑学与其他较为古老的数学分支之间的那些复杂的、引人入胜的相互作用的粗略轮廓。
倘若回顾一下19世纪,我们就可以辨认出一些能够充做拓扑学发源的思想和成果。然而,如果说具有拓扑思想的最富意义的例子产生于代数函数的黎曼(Riemann)面理论,那大概是不会错的。就就让我们从简要地描述这个例子开始吧。
我们从在复射影平面上的(非异)代数曲线着手。它定义了一个紧黎曼面,承载它的是一个实的二维微分流形,而最下面的是它的承载拓扑空间。换句话说,我们有了一个分层结构:
代数的→全纯的→可微的→拓扑的
对这种情形,我们可以提出两个基本问题。首先什么是这个承载拓扑空间的不变量;其次,怎样用它的“上层结构”来解释这些不变量。在我们这个特殊的例子中,本质上只有一个曲面拓扑不变量。
即亏格(或者说,环柄的个数)、这个理论的经典结果告诉我们,这个数就是黎曼面的全纯(或代数)微分空间的维数。这是用代数或全纯结构解释了亏格g。而著名的高斯(Gauss)定理说,曲面的曲率积分等于2-2g。而它可以看做是用微分结构给出g的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格代数函数论推广到高维情形一直是过去百年来的主要数学热点。这方面的进展总是与拓扑学的发展紧密相连。目前,寻找拓扑不变量的解析涵义这种一般性的问题已在层论中发现了它的一个最令人满意的构架。粗略地可以描述如下。
在相当早的阶段,拓扑学家们已经认识到,考虑不单使用整数为系数而是以一般群作系数的同调论是有用的。而在层论中,人们不仅使用常数而且使用某些指定类型的函数作系数,例如全纯函数。因此,所得到的上同调群不但是承载空间的不变量而且是上层结构的不变量。如此一来,拓扑的问题与解析的问题就融合在一起了。
相对于前面简要提及的拓扑学由其他学科产生的方式,我们考虑问题的另一个方面,并提出如下问题:什么是拓扑学的问题,如何解决它们?拓扑学的基本问题是同伦。给定两个拓扑空间X及Y,考虑它们之间的所有连续映射f:X→Y。我们
想要在同伦的意义下,即在连续形变下,将它们分类。处理这个问题的首要步骤是逼近。由于连续映射不好处理,我们想根据不同的要求将它用不同的但是较小的且较易于处理的映射类去代替、去置换。对多面体我们用逐段线性映射,对微分流形我们用可微映射,而对代数簇则可以(有时)用多项式。在作了逼近之后,我们就必须使用那些适合于这种函数类的技巧,从而把我们又带回到代数或分析中。由此可知,拓扑学不仅在灵感的获得上而且在解决问题的技巧上都必须依赖于其他的数学分支。
在上述三类逼近中,最重要的一类是逐段线性映射,这是因为它有最广泛的应用范畴。这时所需要的技巧是组合数学或代数学。然而,由于代数学家没有事先发展出这种代数,那么就只好由拓扑学家来创建他们自己的代数了。这些为拓扑学而创立并发展起来的代数技巧已被证实对于纯代数学的许多分支具有相当基本的重要性。这一点正是我所讲述的这个故事中非常引人注目的一个部分。
为了清楚说明这一点,让我(阿蒂亚)给出三个例子,它们都是属于那种被称作连续性对离散性的影响的东西。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19 14:59回复
    拓扑学对代数学的影响
    就从有限群谈起。再没有比有限群更为离散的了,那么群论学家有理由认为拓扑学没有对他的学科作出任何贡献。当然,从相反的一面而言,他乐于承认群论应该用于拓扑学。离散群出现在拓扑中的最重要的方式是空间的基本群(即闭路径的群):每一个具体给定基点的拓扑空间X决定了一个离散群G。我们来把这个过程反过来。给出一个群G,然后去构造这个X。自然,这个X不会是唯一的。但是如果我们对X加额外的条件,即它的万有复叠空间是可收缩的,那X就在同伦意义下唯一确定,于是,X的任一同伦他不变量必是G的一个不变量,特别地,X的同调群定义了一些阿贝尔(Abel)群,我们称它们为G的同调群。一维同调群就是G对它的变换子子群的面群,而高维同调群则是G的新的不变量。自然,只要经由拓扑学家观察处理,我们就可以立刻找到一种纯粹的代数解释,我们不难得到X的组合实现,从而可以得到所要的代数定义。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8-19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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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限群的同调论已经被证实具有相当大的代数意义。其中最令人惊讶的成就就是在代数数论中,那里,同调的格式被证实为具有处理类域论的最自然的框架。
      第二个例子,我们考察李(Lie)代数。先简短回忆一下:李代数是域k上的一个向量空间(通常假定为有限维),在它上面有一个满足某些恒等式的双线性乘法[X,Y]。如果k是实或复域,则李代数就是某个李群的无穷小部分。L与G从本质上说是相互决定的。特别地,李群G是一个拓扑空间,故而有同调群。这些也是L的不变量。像前面一样,我们来寻找这些同调群的纯代数描述。然而在这里,组合的方法是不合适的;取而代之的是由微分几何给出一个解决办法。这一点并不奇怪,因为李群从来就与微分几何紧密相连。总而言之,我们最终还是有了一个李代数的同调群的一个纯代数定义,它适合于任意域。这些群已证实具有某种重要性,尽管并不像在有限群的情形那样使人有极强烈的印象。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19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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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例子,要转向代数几何学。将前面提到的代数曲线情形加以推广,我们可以对任一定义在复域上的代数簇考察它的承载拓扑空间,从而这个空间的同调群就是这个簇的不变量。我们需要它们的一个纯代数定义。对于维数大于一的簇,这是一个十分难的问题。然而正如韦尔多年前指出的那样,同调群的一个纯代数的定义将会在研究有限域上定义的代数簇的点的个数这个问题上有显著的应用。因为这些强有力的应用,故面同调群的“代数化”这个问题仍然是一个经常性的挑战。格罗滕迪克(Grothendieck)数年前给出了这个问题的一个解答,这是一个引人注目的成就。格罗滕迪克不但使用了代数拓扑的各种现成的方法,而且还用了一些全新的想法。
        对于这些例子,我来作两点一般性评论。第一,为了实现类似于连续形变的离散的代数步骤,人们将不得不引进某些很大的、“柔软”的代数对象——这与经典代数的刚性结构十分不同。没有拓扑直观的帮助,引进这些对象并选择正确的技巧就会被长时间推迟。这点似乎是完全清楚的了。我的第二点评论与代数几何有关。在整个同调代数(这个词汇包括了所有上面提到的三个例子)中,人们构造连续性的离散性类比并且模仿了拓扑步
        骤。然而在代数几何中情况却更进了一步:不仅有模拟而且在语言上是相同的。这是由于使用了著名的扎里斯基(Zariski)拓扑,其中闭集是那些代数子簇。这个粗糙的拓扑能在真正的数学中起作用,这一点首先由塞尔(Sarre)所证实并因此在语言与技巧方面产生了革命性作用,这是很值得注意的。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19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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