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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08-12 21:46回复
    (万万不想,会伴他入宫门,探望定贵妃。)
    (念起昨夜提及,惊慌不已——同为侧福晋,与崔氏相较她更能端上台面,家事好、规矩好、身份样貌挑不出丝毫毛病。可意在何为,我想我是懂得,有份信赖在他心里扎根,我很欣喜。也许了一句,必不负所托。)
    (晨起,梳妆打扮。旗服是青瓷镜花纹路,头上点点翠银饰珠花,使黑发抻着一丝不苟,清秀之外又逐添庄重。顺着他一并上车,打起十二分专注,心跳跟那车轮颠簸般砰砰乱蹦,路上不见话谈,他好似琢磨到我便予以安慰,小手一下被温热覆上,顿时有了底儿。紫禁城,四方无不富丽堂皇,这地界,是我生生世世高攀不到的,又太荣幸能嫁与他,共同赏这恢弘连绵。)
    (宫匾额上真是好寓头,永寿永寿,既寿永昌。深宫人人恭敬万分,心念由此一紧,远远瞧见前门有迎,便与他携手入内。屋里头燃着上好的红萝炭,无烟无味,整个正殿温暖如春。珠帘挑过露现明黄壁墙,只是上座空着。)


    4楼2017-08-12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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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越秋时,草木又一枯荣。】
      【我自内殿步出之时,甫一眼,便瞧见了堂下的一双人影。这是他头一回带女眷来见我,而当我将眼风扫向那女子的面貌之时,因光影熹微,看的不甚分明,只那份低眉顺目的姿态,实在不甚有趣。】
      【自然,她身处永寿,除却卑微乖顺,也别无他法。】
      【母子二人尚未及说上几句话,便闻养心殿来请郑王相叙,待他走后,我才重又将目光放诸于其旁。我坐于殿上,她立于殿下,我将这样的界限拉长了些,直至耿音端了茶来,一扣茶盖,音色不明。】
      叫什么名儿。


      5楼2017-08-13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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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时刻,三五宫娥簇拥纷至,围中便既是我该敬仰之人,贵妃入座,众人屏息凝神。)
        (儿子携侧福晋岳察氏,同额娘请安。他声下实地,字字稳当。多日埋府苦练规矩,偶是此时也算学以致用。秉承礼拜,二人齐齐低颚为表尊重。心跳如雷灌耳,这般紧张是头一次,不为别的,只因上座人是我致爱人的额娘,养育恩情,使得她格外亲切,即便这永寿宫是初来乍到。该唤她一句额娘么?余光中所涉及处,有他的侧面,如何去做,他都有系数告知,突然安下心来。)
        (母子不过有三句半话,养心殿继传报。我只听,他叫我好好陪额娘说些话。只字片语后,我只处在了尴尬境地,低头不言声,我是怕说差话,怕因着不妥,不喜我这低微。瓷盖脆的响,一掀一盖,惹得手中海棠娟揉蔟更紧。细细听她话,梨沟有些舒展不开。)
        回娘娘的话,妾身名念安。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17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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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这位福晋,我委实曾有些耳闻,据传曾是他府中婢女,而后领了恩宠才抬了福晋。】
          【实则,这样的故事并不十分新鲜,古来有之,今时也属寻常。每个女人,都有着或明或暗的、攀龙附凤的心思,我无心去指摘,可现时到了跟前,却觉这样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并不讨喜。】
          坐。【一拂手,唤人赐坐,其后有人奉茶上来,少顷,便又看向她。】
          郑王府中女眷不隆,你既得了福晋的名儿,平日帮衬着些也是应当,但——
          【眉峰一冷。】往后嫡福晋入了府,你需帮衬的,便是嫡福晋了。


          7楼2017-08-18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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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上,我在下。如是心如明镜,她待我同这泛泛之辈无区别,并不露出任何喜悦神色,余下所意,我并不想去深入。面上过得去,能陪着唠会府中事宜即可。自幼时运不济,多舛不但,难有被母疼爱的荣誉,我也渴望,可命中无门,何必强求,现下眼前最该顾及的,是贝勒爷,有他在,一切的不安、孤寂,皆可烟消云散。)
            (下人抬了花墩 ,那幅恭敬模样,犹如从前的自己,依然有不适应,会承蒙恩宠做上半日一天的主子,然后思虑全收,即刻谢恩入座。)
            (细心聆着话,对上她的眸子,眉间清冷之态,尽留眼底。心下顿时间黯淡,嫡福晋,贝勒府唯一的女主人,他的正妻…)
            (神色微愣,只是点头答复。)娘娘教导的是,日后贝勒爷迎娶嫡福晋,依着规矩,妾身应该竭力帮衬的,您大可放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21 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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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矩二字,在我故往的十数年间,闻及太多,也见过太多。那些被权势所压制的规整方圆,在宫廷间几乎不得喘息,可我却又明白,这方桎梏越深,那些被牵制在底下的鲜活灵魂,也就越显释放的欲望。】
              【这是一种悖论,又极难寻找到平衡。】
              【我闻皇帝有意许扬蔼家的二姑娘入府,我并不十分在意她的品性模样。这样的一桩婚姻,是不必将这些纳入考虑范畴之内的,独独是扬蔼二字,已经书尽所有了。】
              你能这样想,自然最好。
              【再一顿,又叙。】你于肃儿——有情吗。


              9楼2017-08-2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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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醒时分,煞时恍惚,不知又会有多少昼夜,伴随着心里的苦冥,在叫嚣,在撕闹——与他并肩的,该是怎样一个明媚的女子?他的宏图大志,我难足以协助,然而伉俪情深不是我,携手并进更不是我。我永远攀附不到,因为我本就是一介微不足道之人,多得侥幸,失得人生。)
                (地处永寿,有一念头在萌芽,越生而起,这位定贵妃,是贝勒爷的生母,日后必就是我的额娘,孑然,定不负犬马之劳,尽心尽力。帕子从褶皱到平齐,不知不觉,豁然开朗,心情逐渐缓和。)
                (我想,日后万般故事,不过情伤,易水人去,明月如霜。于贝勒爷,这期望之高不可掺浊,成就大事的人,儿女情长不该挂齿,他的事业我不会叨扰,我会听话,等他回家。)
                (眼神儿微明,盯着那炉烟妖绕,袅袅升平。)娘娘,妾身曾未料想过,会有一天成为贝勒爷的女眷,大抵只是,原先伴在身旁,日久见真心,贝勒爷生了习惯。他待妾身极好。他有很多正事,一定要去完成的。妾身有一个心愿,愿贝勒爷永不烦心,那眉头,不能再蹙了。
                (我想,这就够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8-22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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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她问情,却又在这张清丽婉约的容颜背后,看见了长久以来,在宫墙之内挣扎着的灵魂。】
                  【为一个男人守着一颗心,又在始料未及的时候全然交付,这是一种怎样炙热而壮烈的感情呢,我未曾尝试过,便也无从理解,或许,所谓的飞蛾扑火也总有它的来由和目的,生而为人,便总要受桎梏,不在此即在彼。】
                  【我愿意看到她堂而皇之的摆在我面前的软肋,这让我觉得,她已然坚实的被我围控于股掌之间。】
                  习惯、真心——【我逼视向她,促她扬起了头。】你很会讲话,但好听的话,并非全部都叫人喜欢。
                  【我并未再对她的所述做出评论,毕竟,她与肃儿之间的关系,决定权仍在于肃儿。我不希望有一个女人可以牵扯到他的情绪,在这条荆棘满布的道路上,他不可以存在回首的理由。这是一个母亲,最初且最殷实的期望。】
                  【而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足以摒弃一切的人。】
                  本宫不需要你的真心,肃儿亦然,你最好将它收藏好,不要轻易展现在本宫的面前。


                  11楼2017-08-23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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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已成谏,纵使再加回想,也无法挽却。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思,终要被掐灭,譬如,我不该妄然自诩能在这深宫中博得一丝一缕的真情,我不该肆意揣度定贵妃待我的半毫心意。)
                    (多想在二人之间,这个主权握于我手,既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左右自己的心情。其实,被牵着鼻子走,这种滋味儿搁谁也不好受,可我乐意如此,做个全天下最愚最痴的有心人——)
                    (然而,我难以反驳她的话。只好再趋言附和,我心中厌恶万分,也不能浅露出面,她为尊,我处卑,一成不变,也永不会变。微微颔首,垂下方才绘声绘色的眉眼,安然。)
                    是,妾身明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29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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