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吧 关注:11,971贴子:142,266

回复:【盗王之王·文】囤一些mini短篇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三、
自两人第一次见面已经两个月了,相互熟悉了些,展植对盗跖也少了些害怕和敌意。
没课的日子展植总去b区食堂吃饭。盗跖没法自己决定,只能被他牵着跑。
当然,灵魂体的盗跖不食人间五谷,也不需要决定什么。
明明自己的宿舍离a区食堂最近,却要舍近求远,盗跖知道展植不是傻子,因为他看见屏保上的那个女孩儿了。
女孩端着盛饭的托盘向展植招手,找了张桌子坐下,展植也打了饭菜跟了过去。
盗跖探出头来,看展植笑的像朵花一样,啧了两声,展植没管他。
盗跖不是个不知趣的人,他闭上眼睛,想起了生前的事。
他曾经也喜欢过一个姑娘,为她献过殷勤,扮怪想逗她笑,他想用全世界讨她开心,想用一辈子护她平安,可是那姑娘喜欢上了别人……
明明对自己的记忆来说,只不过离开原来的日子两个月,却突然有了种沧桑的感觉。
外面似乎有个女生在说话:“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嗯好,拜拜。”是展植的声音。
盗跖还是没有睁眼,他知道展植接下来会去图书馆学习,然后回寝室。他不需要管,反正不用他自己走,他可以睡一觉,到了晚上再醒,那时候就应该是在床上了,然后他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简单活动一下。
盗跖对一个男人睡觉没兴趣,尤其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展植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与盗跖设想的不一样,展植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所以盗跖是在一片喧闹声中被吵醒的。
“体育场?”盗跖一边伸懒腰一边问。
“嗯!”像是野马到了草原,展植喜欢体育场,在这里他可以释放所有的天性,用力地奔跑。
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要不要比一比?”
盗跖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向这边看,然后笑了:“我只能跟着你,这怎么比?再说你又看不见我。”
“你晚上不也可以离开我,自己下床转悠的吗?”
“那也只能小范围的啊。”
“你放心,我会等你的。”
盗跖突然开始大笑起来,展植不明就里,他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要和盗跖比试了,他只是对自己的实力无比自信——高中时他蝉联了三年的校短跑记录。
“那怎么判断输赢呢?”盗跖笑够了,饶有兴致地问。
“嗯……这倒是个问题。要不你既比赛又做裁判好了,你自觉不作弊就行,我相信你。或者,你到了就说句话,我听到就说明你到了。”
“范围太小,说话不顶用,你还是放块镜子在终点吧,我要是到了,会在终点那儿站着,你要是到终点能从镜子里看到我,就说明我到了,如何?”
“好,就到主席台下面怎么样?”展植调出手机自带的镜子功能,斜靠在主席台旁,设成方便观察的角度,小跑回来。
“好了,你下口令吧。”
盗跖学着田径比赛中裁判的样子,拖长了前两个字的音: “预备——跑!”
那声“跑”急促而有力,像行军前的号角在刹那间冲破云层,释放了这段时间所有的浊气。
盗跖知道其他人听不见,便放肆了些,展植全神贯注,听到口令的瞬间便冲了出去。
盗跖看着展植的背影,他也动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没有实体,却在开始跑的时候有一种脚重新触碰地面的久违的熟悉感。他刻意与展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至于太容易超过他,也在能自由活动的范围内。
盗跖似乎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奔跑了,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的奔跑,只是因为喜欢。他记得有人曾骄傲的扬起下颚,对他说:“看来,你还是不够快啊。”
铜片束缚太久,他竟有点忘记自由的感觉。
两人的脸同时出现在了镜子里面。
四、
展植去旁边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正准备递给盗跖,却在发现看不见他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盗跖没有实体,讪讪地笑了笑,将水夹到腋下,腾出手去开另一瓶。
猛灌了几口之后又拧上瓶盖,干脆席地而坐,丝毫不在乎地上的灰尘。
他听见盗跖说话:“你喜欢那姑娘吧?”
“嗯。”
出乎盗跖的意料,展植今天回答的干脆利落,他本想调侃一下后者,一时间却被噎住了。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展植的目光落到不远处,没有说话。
盗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群男生正在争抢一个足球。足球在众人之间来回滚动,没有人会知道它下一秒会落到谁的脚下。
五分钟之后,展植听到盗跖的声音夹着风从不远处传来,他说的很用力:
“可是,如果都不愿意踢它一脚的话,球永远不会向着你希望的方向去啊!”
不知道为什么,展植似乎看见盗跖站在球前,抬起右脚的样子,风吹起他的下摆,额前的两缕头发也跟着动了起来。他看不见盗跖的脸,但他相信一定如阳光般明媚。
盗跖的确是上前踢了一脚,不过什么也没触碰到,他眯起眼睛,太阳让他有些晃神。他转过身向展植摊了摊手,突然想起展植看不见,又故作镇定地将手放了下去,大概是错觉,在那一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盗跖怔住了。
展植也确实是没看见盗跖,但他又似乎能感受到他在哪儿,他的目光望过去的时候,那颗足球被高高的踢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的向着展植冲去,他下意识地飞起一脚。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却仿佛过了很久,阳光带着温度破开云层,他眯起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那个女孩,他悄悄地,任性地藏起了她收到的所有情书,自认为瞒的很好。他以b区离图书馆最近又没室友陪他一起为理由,说着“反正也是在这学校唯一的高中同学了”和她一起吃饭,不过就是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展植睁开眼,球进了。


IP属地:湖北37楼2020-02-27 17:50
回复
    五、
    展植的表白很顺利,顺利到女孩根本都没有犹豫。
    当天展植小跑着去找她,正好在下课回寝室的路上见到了,当他气喘吁吁的说出“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女孩歪着头笑,她说:“好。”
    展植当时装作镇定,可两人分开后拉着盗跖说话简直一刻未停。
    你听感受过几百只麻雀一直在耳旁叫吗?盗跖表示他此时就是这样的处境。
    “你已经说了一路了,就不能休息会儿吗?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哪那么夸张!”
    “小兄弟,你真的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比我还能说的人。”盗跖夸张地加重了“唯一”两个字,象征性地拍了拍展植的肩。
    展植也象征性地瞥了他一眼,虽然看的方向反了。
    第二天周末,虽然认识多年了,但毕竟才确认关系,两人还是准备去约会。所以盗跖第二天一早哈欠连天,简直是被展植连拖带拽地来到了街上。
    因为展植他们去的商业街临近学校,所以一到周末就有许多情侣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女孩子连拧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却能拎着大包小包逛上整整一天,盗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壮观场面,实在是惊叹于造物者对于女性的神奇创造。
    不过和展植在一起的拿小姑娘还挺客气,至少没有让盗跖有这种近距离的感受。
    他俩走到哪儿盗跖就跟到哪儿,反正只要盗跖不主动离开展植,就可以完全不用费力气,他有机会好好地观察一下人群,也能够回忆一下生前的事,他也便乐的清闲。
    说起来,当年墨家也只剩个空躯壳了,死的死伤的伤,他好歹还陪着墨家走到了最后,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找到个心仪自己的姑娘,不然他还真有可能为她洗手作羹汤。
    呸呸呸,自己死就算了,居然还想着把人家姑娘拉下水。
    盗跖啐了自己几口。
    但仔细想想自己也不算亏,有一群能够交付后背的兄弟,几个出生入死的伙伴,还有个喜欢的人,虽然没办法和她修成正果,但无论是爱还是被爱都是幸福的。
    就这么想着,展植和他的小女友已经进了一家卖小玩意的店,看得出来展植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不大,女孩便自己跑到店里挑选,展植在外面随便看看。
    展植的目光似乎定格在了某处,盗跖跟着看去,那是一排小镜子,图案各异,手掌大小。
    鬼使神差的,展植拿起其中一面,盗跖也凑了上去,镜子中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展植拿着它端详许久,盗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也不想问,只是自顾自的向别处撇去,正好撞上小女友的手机镜头,他知道她看不到,却还是冲她绽开一个笑。
    盗跖听见展植似乎在自言自语:“买了吧。”
    六、
    学院里突然下发通知说要联合其他几个学院举办友谊篮球赛,展植作为班上体委,这几天和其他专业的体委以及院学生会文体部商量这件事,一直忙前忙后的没个空闲。盗跖从不缠他,可听他们开会也着实没意思,便在小范围内四处转转。
    展植的小女朋友来找过他几次,展植问她有没有空去看比赛,她说自己比赛的时间点可能要上课,展植很是沉郁了一会儿。
    比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因为算是校级比赛,几个院领导也会来看,所以比赛的各项内容还算正规,每个队都有自己的队服,还有啦啦队。展植他们的队服是橙黄色的,在赛场上很醒目。
    身为体委,像这种活动展植向来身先士卒,又因为从初中就开始打篮球,展植的技术虽称不上非常优秀,但在学校里也算是不错了,所以他是作为主力队员出场的。
    在热身期间,展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四处张望,盗跖知道他是在找谁,禁不住调侃两句:“才几天没见啊,就这么想她?”
    “没有,”展植投了个两分球,压低声音,然后岔开话题,“待会儿你别说话,别影响我发挥。”
    盗跖轻笑两声,说:“好。”
    随着裁判的哨声,比赛开始,展植的速度很快,带球连过几人,然后熟练地将球传给队友,轻松拿下一分。
    到了中场休息时,比赛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几个队员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战术以及更换替补的球员。盗跖没兴趣听,便随处看看,突然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之中。
    休息结束,更换半场,展植准备去比赛,临上场前又向自己半场的外的观众中看了几眼,引得几个小学妹叫出声来,可盗跖明显从他脸上看到了失望。
    哎......是不是傻。盗跖在心里摇头。
    展植的小相好正在艰难地于人群中穿梭。
    展植他们打得不易,最后展植的一个三分球让他们以微弱的优势赢得比赛,几个女生比赛一结束就赶来送水,展植不算矮,但和队里个别几个男生比起来还是容易被挡住,盗跖从几个女生中穿过去,看见那姑娘手中拿着一个保温杯,正踮起脚往场上望。
    盗跖回到展植身边,凑到他耳旁对他说:“你的小女友来了,就在外面。”
    “你不早说!”展植一激动就叫出声来,几个围着他的学妹都被吓了一跳。
    “不是你让我别说话嘛。”盗跖有意逗他。
    展植冲她们礼貌地笑笑,然后几个健步都奔到姑娘身边。
    “你不是说你有课吗?”展植接过保温杯,问。
    “怎么?来看我男朋友比赛,不欢迎啊?”女生娇笑。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我打的怎么样?最后一个三分是不是很帅?”
    “唔,还不错吧。”
    “只是还不错吗?”
    “哈哈很帅,惊艳四座,你看看迷倒了多少小学妹啊,”姑娘向场上那几个要给展植送水的女生的方向努努嘴,“行了行了,不和你皮了。渴了吧,水里我放了点盐,温的,能直接喝......”
    盗跖看着两人,也禁不住弯起嘴角。


    IP属地:湖北38楼2020-02-27 17:51
    回复
      七、
      转眼,自展植遇见盗跖已经过去近一年了,两人平时也就拌拌嘴、唠唠嗑,说起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展植那天买了面小镜子,没少被室友嘲笑,可他还是坚持在用,总觉得和盗跖说话时能看见他会安心些。不知道为什么,展植开始慢慢习惯有他在身旁的日子,时不时能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也能踏实些。
      展植的生日快到了,那天他突然想起来问盗跖的生日,盗跖捏着下颚沉默了一会,像初见时那样说:“我不知道。”
      展植也跟着沉默,然后他想了想,说:“要不我们一起过吧,反正你附在我身上,我俩也算有缘,我俩也是在我生日这天第一次见面的,而你又不知道自己生辰。”
      “生辰很重要吗?我们那儿没人过生辰。”
      展植一时间被噎住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盗跖解释过生日的意义,从小他只知道一般人从出生开始,每年都会在同一天庆祝自己的出生,他们可以和亲朋好友一起吃蛋糕,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年龄时还会操办一场大大的酒席,但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人要过生日。
      看到展植语塞,盗跖摆摆手:“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吧。”
      展植很少将他的生日告诉别人,只有几个很要好的朋友知道,这是他正式恋爱后的第一次过生日,不知道女友会送自己什么礼物,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
      盗跖对对生辰就远没有展植这样热切了,且不说自己从来没过过生辰,就算是自己真的能过生辰又如何,通过展植他知道过生日时朋友是会送生日礼物的,而自己早已经是个死人了,除了展植,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愿意同意展植说的,不过也就是为了不扫他的兴罢了,不过能亲眼见见这个时候所谓的“过生辰”,也算是长了点见识。
      生日礼物和惊喜自然是要瞒着寿星准备的,但是看到小姑娘一见到他就有点心虚的样子,他知道礼物准备的不顺利,展植笑着摸摸她的头:“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很隆重的日子,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略略略,你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想要的吧?”盗跖凑到他旁边补刀。
      “不行!这是我作为你的女友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一定要比以前好上一万倍!”
      “行啊!那我就等着收你的礼物了!”
      “可万一......”
      “没有万一,因为遇见你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说完,展植愣住了,他突然明白了过生日的意义,他决定在生日当天亲口告诉盗跖:
      “过生辰的意义就是为了庆祝自己能够拥有生命,能够亲眼见到这个世界,能够有机会遇见你和你们。”
      八、
      展植生日当天,他与朋友们约好有个聚会,所以早早的起床准备和他们集合,不过奇怪的是,按盗跖以往的习惯他会在展植起床时和他问好,今天却没听到他的声音。
      朋友的电话打来,跟他说他们已经到了,展植没多想,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小镜子向约好的地方赶。
      到目的地后,他看见其他人都站在不远处。他看见女友在冲他笑,他向她挥挥手。
      “盗跖!快点吧!”前面有个人冲他喊。
      “你……你怎么知道他?”展植愣了愣。
      “什么?谁?”那人似乎有些莫名奇妙,“就差你一个了!今天可是你生日,别让你那小女朋友等太久啊!”
      他迟疑了一会儿,掏出习惯性随身携带的镜子,身后没有人,旁边也没有,周围空荡荡的。
      他眯起眼睛,直到朋友来拉他才回过来,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带镜子。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盗跖”当然是指他自己啊。
      可是为什么,心里也空荡荡的呢?
      ——TNE END


      IP属地:湖北39楼2020-02-27 17:51
      回复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0-02-27 17:52
        回复
          《故里无长安》
          不知是哪一年的二月初三,春风料峭,寒意渐消,几抹嫩绿从土中探出头来。
          盗跖接到与人送信的任务,一路快马加鞭赶去。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捎个话,派谁去都一样,只是盗跖难得主动请缨,又没什么其他的事,便就让他去罢。
          “什么叫‘难得’?”盗跖佯装忿愤,拍着高渐离的肩膀说道,“我出的任务也不少了!”
          高渐离微微侧头,拂去盗跖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说话。
          大铁锤在一旁笑他:“你小子可不是每次说要出任务,都叽叽歪歪废话特别多,吵的我脑子跟转了三天三夜墨……唔!”
          盗跖飞扑过去捂住大铁锤的嘴:“喂喂喂,给我留点面子啊!”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就连端木蓉都不禁莞尔。
          出任务是一方面,盗跖却也确实有些私心在里面,其他人心知肚明,不过是不戳破罢了。
          这次出任务的地方是他生长的家乡。
          盗跖少年成名,辗转到了燕国,加入了墨家,平时任务多,他又是四处奔波,一晃也十几年过去了,却是从未能够回到故里看上一眼。
          这次他匆忙将信件交给了接头人,以便留出时间四处转转。
          出发前高渐离或有心或无意地告诉他:“这件事不急。”盗跖估计他是猜到了,心里还是温暖的。
          盗跖向来脚程快,这次来时又是连夜赶路,现下才得了这许多空闲。
          天已是大亮了,阳光、空气都是正好,盗跖猛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呼出,更觉心中畅快。
          他未必对所谓的故乡有很深的感情,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大半时间都去考虑生计了,也没怎么好好看过这里的风景。
          不过到底是生养他的地方,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四处转转也算是弥补了少时的遗憾。
          盗跖的样貌虽变的不多,但长了个子,也不再是小时候那种面黄肌瘦的样子,从前认识的人大抵也是不记得他的。
          这次他来的不巧,去年的莠草已经枯了,今年的还没长出来,所以路边只几根枯黄的孤零零地立在那儿。
          可盗跖还是掐了一根放嘴里叼着,小时候的记忆涌上脑海。
          他记得小时候吃不饱饭,他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拿去和小伙伴躺在山头那个土坡上,叼一根莠草,有时含着,有时嚼嚼,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空腹感能缓解不少。
          记忆里的地方似乎是变了不少,却又似乎没有变。
          以前常去的山变矮了,可当时光秃秃的地方如今仍旧寸草不生;街上的摊贩变的不认识了,可稀稀疏疏的街道仍旧只有零星几户……
          盗跖在路上走着,想起了加入墨家时意气风发的自己,和墨家向自己描绘的盛世……
          一只黑手向他腰间伸去,盗跖下意识地抓住手腕,瘦小得似乎只有骨头。
          手的主人抬起头,一双眼睛在土色的脸上显得分外明亮,里面满是惊恐。
          盗跖看了眼自己的钱袋,他带的不多,大部分也在街上散了,只剩了回去的盘缠。
          被他抓住的手极力的挣扎,盗跖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罢了。
          “拿去吧。”盗跖半蹲下去,平视他的眼睛,解下腰间系着的钱袋放在他手心里,不重,却是一个孩子眼里全部的希望。
          他当时被捉住,没人这样对他,哭泣无用,哀求无用。所有人都想活命,他明白的。
          “以后别……”
          孩子拿到钱袋,不等盗跖说完转身就跑,盗跖摇摇头。
          他又要如何跟那孩子说“以后别做种的事了”?
          他直起身,抬头。
          故里无长安,何处有长安?
          他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努力这么多年的目标也就是想能堂堂正正地对每一个这样的孩子说:
          “以后别做这种事了……你抬头看看,这样的盛世,阳光、空气都是最好的。”
          不过是想求个心中长安。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土地,吹声口哨,对自己说:
          “走了!”
          The end.


          IP属地:湖北41楼2020-02-27 17:53
          回复
            没了,其实最初的打算是想把《盗亦道》码完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忘了这件事
            不弃不坑,迟早有一天会写完的


            IP属地:湖北42楼2020-02-27 17:56
            回复
                《独钓寒江雪》(凤跖)
              分明是二月入春的时节,出门时却仍觉微寒,阳光浅浅洒落只带来了可有可无的一点温度,盗跖拢了拢身上的袄子,呼出的雾气很快在空气中消散。
                迎面遇上不知是否碰巧走来的白凤,他笑着打了声招呼。白凤侧头瞥了他一眼,权当回应。
                机关城和将军府时两人还是对手,因为流沙墨家合作才逐渐交集多了起来。蜃楼一战后看彼此都顺眼了不少,虽未明说,也都多了些英雄间的惺惺相惜。
                “这么听话?”
                盗跖没想到白凤会停下脚步,并先于自己开口。
                面前的人双手环抱胸前,眼里有不屑却并无恶意。
                端木蓉那句“不怕死的话就随你”犹在耳畔,语气淡淡的就像是路边随便捡起一只小猫,拎着后者看了两眼说“有点脏,拿去洗洗”。
                盗跖下意识的将衣服裹紧了些。
                他倒不是个怕死的人,只是怕其他人担心,更重要的是面对阴阳家的围攻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得活着。
                为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就像白凤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分明已经可以逃出去了,却非要折回去救被困的盗跖。
                鬼迷了心窍罢了。
                袄子被盗跖捂得暖暖的,让他想起了当时从背后传来的温度。
                这人看着冷冷的,还挺讲义气的。盗跖这样想着,面上却笑嘻嘻的答道:“小高他们会唠叨。”
                白凤不置一词,盗跖知道这话任谁都不会信,不过前者既不戳破,自己也正好顺坡下驴。
                其实两人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盗跖身上的伤略重些,饶是他们都轻功卓绝,在阴阳家几大高手联手围截下,白凤的情况也不甚乐观,最后危急关头反而是靠着几个孩子惊人的天赋摆脱的困境。
                盗跖刚想问他恢复的怎样,白凤的手已搭上他的肩。
                “你们医仙没说过这种天气要多活动活动?”
                他的指尖灵巧划过盗跖衣袖,不经意间便让其脱落大半。
                盗跖顺着他的方向侧身,白凤却将另一侧衣袖取下,借盗跖的力让整件衣服全部离开盗跖的身体。好像回到了夺取千机铜盘那天,但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使用内力,拥有武功、技巧仿佛是一场梦,只是像个孩子一样以绝对的本能开启了一场看起来甚是滑稽的衣服拉锯战。
                纵使没有用武功,白凤的身姿飘飖若流风回雪,就像在跳一支绝美的舞,相比起来,自己现在的动作较锻造部打铁的兄弟也好不到哪儿去。盗跖分神想着,肩上的衣服已一半落入白凤手中。
                “咳咳。”
                看去时月儿正端着药炉向这边走来,两人瞬间止住了手。
                盗跖讪讪一笑,扯回衣服,却见白凤不知何时已背对两人玉立庭中,一袭蓝白色上衣融于天地。
                他有一瞬晃神。
                世间多情风月万千,最动人心魄的偏偏是这寒江春雪。
                白凤竟也在不觉中回头,双眸相对,恰逢一水消融。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0-12-06 20:50
              回复
                《独钓寒江雪》(凤跖,r18意识流)
                “你们医仙没说过这种天气要多活动活动?”
                  盗跖没直接回他,而是倚在门上吹了会儿风,也许是伤还未愈的缘故,他确实比早先更怕冷些,只是这样的温度和风力他便禁不住想打个寒颤,轻笑一声,“算了吧,冷。”
                  他将双手分别揣进袖口,转身准备回屋,临走时不忘回头望一眼白凤:“你的伤怎样了?事情办完就也早些回去吧。”
                  白凤的指尖灵巧划过盗跖衣袖,不经意间便让其脱落大半。
                  “嘶”后者倒吸一口凉气。
                  白凤皱眉:“怎么?碰到伤口了?”
                  盗跖没有说话,脸上神情却分明写着“疼”。
                  “你等等,我去找端木蓉。”
                  “诶,”盗跖一把拽住白凤衣袖,“不用麻烦了,我房里有药。”说罢,松开他的手,似是要回屋取药。
                  白凤却先他一步进门,已经坐上了床边的椅子。
                  “我自己擦就行。”盗跖补充了一句。
                  “谁要给你擦药?”
                  “那你怎么进我房间了?”
                  “冷。”白凤言简意赅,眼神却没有看他,“过来。”
                  “呵,还说不是担心我。”
                  “自作多情。”白凤伸手握住盗跖手腕,微微用力,盗跖便顺势坐上了床。
                  “哪里痛?”白凤的手指在外面露太久了有些冰,他小心翼翼的避开盗跖的皮肤,在记忆里找寻伤口。
                  肩上的已好了大半,留下当初血肉模糊的痕迹,他记得盗跖伤的最重的地方是胸口,险些被聚气成刃直接穿透。
                  想着他便要去打开盗跖的内衬,却被一只手拦下,死死扣住胸口。
                  某人笑嘻嘻的说:“其实,我骗你的。”
                  “你……”白凤一句话哽在喉口。
                  “不这样你怎么会放我回来嘛。”
                  白凤手腕翻转,将盗跖双手正扣在床上,身体前倾,盗跖一个不留神便被他扑倒在床。他的双腿被白凤死死钳住,手掌感觉到来自后者的明显挤压,吃痛叫出声来:“疼疼疼疼疼……”
                  “这会儿知道疼了?你可知骗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白凤的脸凑的很近,盗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眼捷颤动,带着因温度变化而产生的细小水珠。
                  不怪连女人都嫉妒白凤的美貌。
                  “啧啧啧,我觉得你该庆幸阴阳家的那些人没往你脸上甩刀子。”
                  “你也该庆幸,还能活着在这油嘴滑舌。”
                  “彼、此、彼、此。”被白凤以这样的姿势制住,盗跖完全使不上劲,所有的力气无处施展,只得咬着牙一字一顿。
                  白凤肩上的羽毛拂过他的脖子,有点痒,但不难受,甚至有种令他放松的舒适感。白凤的气息中带着说不出名字的香味,不浓不淡,配他恰到好处。
                  盗跖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惊慌中却又有几分期待。
                  对,期待!他在脑海中准确的找出了这个词。
                  白凤俯下身,两半温热的唇贴上他脖颈,吻过锁骨处,指尖拨开上衣,宛若凝脂的手搭上了盗跖的胸膛缓缓向下。
                  仿佛白子落于棋盘之上,看似毫无攻击力,却在不知不觉中诱敌深入直捣黄龙。
                  盗跖的上衣松松垮垮地搭在床上,本人也摊软其上。他的腰线挺拔,腹肌清晰可见,白凤手指抚过之处酥酥麻麻,卸掉他全身的气力。
                  白子一路攻城略地,正酣时,黑子拦路截下,打吃,提子,两堤溃决,水乳相交。金枪鏖战,云雨翻覆,疑似入仙舟。
                  执子双方斗到好处,不禁叫出声来。
                  白凤用力更甚,床单早已被盗跖手心涔涔汗珠浸湿。烛火晦暗,鸾凤颠倒,不觉天地。
                  血流涌遍全身,料峭春意中小腹却升起一团无名的火,灼烧着意识。
                  “你的伤也还没好!”盗跖在仅存的片刻清醒中说道。
                  “一次不碍事。”
                  枕上云收又困倦,梦中碟锁几纵横。
                  既是活动活动,便要大汗淋漓才算痛快。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0-12-06 20:53
                回复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20-12-12 00:3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