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外面晴空万里。
看到这里你肯定以为我要讲什么开心的事情吧。就像我母亲一样。你们总是用天气来断定我开心与否,对面无表情的我笑脸相迎,一边问着“今天宝贝又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边招呼着保姆把饭菜赶紧端上,要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一般来说,这时候我会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燃烧的怒火,挤出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假装开开心心地坐在餐桌前开始享用今日份的美食。我演的太像了,以至于母亲从来都没有发现我沉重的脚步和咽下饭菜时的麻木。
因为不带杂质的愤怒或悲伤其实是很好掩饰的。难以掩饰的是带着悲伤和失望的愤怒,绞得人胃部阵阵刺痛,难以忍受的剧痛卷着泪水从眼里迸发出来,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失去控制,明明想要忍住却最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就是这样狼狈地在这个晴空万里的下午回到家里的,不仅哭花了自己用整整一个小时才画好的完美妆容,更毁掉了我多年来在众人面前苦苦维持的完美形象。
母亲见到我远远地出现时就察觉了不对,急忙连走带跑地凑到了我旁边,看我用手胡乱抹着鼻涕和眼泪的混合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了,宝贝?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啊,今天怎么……”母亲有点慌了,努力跟上我的步伐想要和我聊聊。
“‘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啊’,也就只有你这样粗心大意的妈妈才能看不出来我一天到晚装得有多累吧?你真以为我十几岁的人了天天脑子里什么事都没有还像个小孩儿呢?”我使劲把母亲往旁边一推,听到她踉跄了几步便又站起身来。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随他去吧。
她又一次追上了我,舌头却突然有点打结。
“我,我,我不是这么想的,但,但是你……”
“我不需要你在这儿叨叨,回去做你的针线活!”
我不耐烦地吼道,甚至都懒得回头看她一眼。
“我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这样吧?”她说这话时有些委屈,却毫无底气。
我的忍耐值终于达到了极限。“你***,你又不是我亲妈,凭什么烦我?!”
她终于停住了苦苦追逐的脚步,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是什么样的荒唐话。虽说这是事实,而我也早就知道了。
我还是回头看看了看她。在那一刻她的眼神似乎凝固住了一般无神,一锅粘稠的黑色液体混杂着平日难见的难以置信和溃败。我很清楚我拿着别人捅在我身上的刀子撕裂了她的心,但是这时的我作出了一个无比愚蠢却又意料之中的决定——
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嚎啕大哭。
外面晴空万里。
看到这里你肯定以为我要讲什么开心的事情吧。就像我母亲一样。你们总是用天气来断定我开心与否,对面无表情的我笑脸相迎,一边问着“今天宝贝又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边招呼着保姆把饭菜赶紧端上,要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一般来说,这时候我会努力压下自己心里燃烧的怒火,挤出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假装开开心心地坐在餐桌前开始享用今日份的美食。我演的太像了,以至于母亲从来都没有发现我沉重的脚步和咽下饭菜时的麻木。
因为不带杂质的愤怒或悲伤其实是很好掩饰的。难以掩饰的是带着悲伤和失望的愤怒,绞得人胃部阵阵刺痛,难以忍受的剧痛卷着泪水从眼里迸发出来,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失去控制,明明想要忍住却最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就是这样狼狈地在这个晴空万里的下午回到家里的,不仅哭花了自己用整整一个小时才画好的完美妆容,更毁掉了我多年来在众人面前苦苦维持的完美形象。
母亲见到我远远地出现时就察觉了不对,急忙连走带跑地凑到了我旁边,看我用手胡乱抹着鼻涕和眼泪的混合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了,宝贝?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啊,今天怎么……”母亲有点慌了,努力跟上我的步伐想要和我聊聊。
“‘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啊’,也就只有你这样粗心大意的妈妈才能看不出来我一天到晚装得有多累吧?你真以为我十几岁的人了天天脑子里什么事都没有还像个小孩儿呢?”我使劲把母亲往旁边一推,听到她踉跄了几步便又站起身来。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随他去吧。
她又一次追上了我,舌头却突然有点打结。
“我,我,我不是这么想的,但,但是你……”
“我不需要你在这儿叨叨,回去做你的针线活!”
我不耐烦地吼道,甚至都懒得回头看她一眼。
“我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这样吧?”她说这话时有些委屈,却毫无底气。
我的忍耐值终于达到了极限。“你***,你又不是我亲妈,凭什么烦我?!”
她终于停住了苦苦追逐的脚步,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是什么样的荒唐话。虽说这是事实,而我也早就知道了。
我还是回头看看了看她。在那一刻她的眼神似乎凝固住了一般无神,一锅粘稠的黑色液体混杂着平日难见的难以置信和溃败。我很清楚我拿着别人捅在我身上的刀子撕裂了她的心,但是这时的我作出了一个无比愚蠢却又意料之中的决定——
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