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他能感觉到大地在颤抖。
……
弹片嵌进土地,像巨镰一般收割着生命,烧焦了的花瓣四散在空气中。
文明消散下去,而少年只能牢牢攥着女孩的手,避免她在炮弹轰炸中与他走散,只要走散,也许就永远找不回了。
他们在破损的房檐下屏息藏着,上方飞机嗡鸣阵阵,还有无数冤魂的苦难痛号。牺牲者手中枝桠迅速枯萎下去,腐败在城市里。
女孩嘶哑地喊了他一声,眼中泪水流转,他只是亲亲妹妹的额头,尽量使自己高大些。
“哥哥……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吗?”贝塔颤抖着,在炮弹于他们身旁爆炸时尖叫了一声,终于哭出来,不敢抬头。
阿尔法没有回答。
远方传来鸣笛声,一辆汽车的轮廓在尘土中显现。男孩突然紧张起来,将手中的吊坠塞进妹妹手里,对她低语了一句什么,然后迅速将贝塔推进小屋。
几乎是在一瞬间,几十道射线在阿尔法身上定格,车上下来大约七八个人,手上端着枪,枪口直指中央的少年。
“不许动,举起双手。”领头的一人目光冷然,耳边的对讲机声音嘈杂,夹杂了上级几句“目标极其危险”“抓到后迅速撤离”之类的话。
阿尔法举起双手,看着射线熄灭掉,换上了麻醉枪。
要栽在这里了,该死。他心里咒骂了一句,悄悄从背后掏出了小刀。
他闭上眼睛倒数,只要麻醉针一击中,效果还没有出来,一定先把眼前的人能杀多少就杀多少,避免对贝塔造成威胁。
就这样吧。
三。
扳机扣动的声音。
二。
麻醉枪射出的破风声。
一。
他猛然睁开眼睛,却没有如期感觉到晕眩。
不知何处而来的藤蔓挡住了麻醉枪,眼前持枪的几人被架在空中,看起来已经死去了。
“喂,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狼狈呢,闭上眼睛等死?”少年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干净温和,不像是杀过人的样子。
他转头,看到那人的面容,微微震动了一下。是很熟悉的面孔,他们应当认识,只是无从记起。
“我认识你吗?”他撇了那男孩一眼,出声问道。
男孩从藤蔓上跳下来,凑到他眼前,似是惊讶:“你不认识我?”他愣了下,点点头。
“好吧。”男孩耸肩,“我忘了你现在应该是叫阿尔法才对。”
“那么,阿尔法,初次见面,我叫加特林,曾经是你的同事。”他顿了顿,露出一个微笑:“我是来接你和那女孩回家的。”
阿尔法应了一声,疑惑地回望了加特林一眼,进屋去找贝塔。
加特林站在门外。
“我是你曾经的同事,和……”
“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