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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邪】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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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几章后完结
架空
崩有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7-26 12:30回复
    这天可是越来越热了。
    早上我是被热醒的。独自朦胧地坐在床上,觉得燥热后摸下后颈,发觉是一手汗,刚洗的头发软趴趴地黏在那里,白短袖紧紧贴在身上。
    我打了个哈欠,迷瞪地看着窗外渐明的天色发呆,一天天不仅温度越来越高,太阳出来地也更早了。不耐烦的穿上拖鞋,拢了把额前稍长的碎发,步步走到浴室,先冲了个凉。
    扳下开关,水柱争先恐后地从花洒喷出击打着我的身子,我这才略略清醒起来,思考了一下自己这是在干嘛,当联想到了某个人时又望着墙壁失神。
    最后还是愈发冰冷的感觉将我唤醒,我打了个哆嗦,上下牙齿碰撞,险些咬住舌头......似有他的一双眼似笑非笑盯着我,一股力量在口腔内搅拌,引领着我肆意宣泄情绪——他娘的,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下身开启,我老脸一红,只得把刚刚调高的水温降至最低,不断念叨色即是空。
    我在水流中低下头,短暂的停止呼吸,感受头发渐渐被浸湿。待了一会,打上洗发水,绵密的泡沫布满发丝,薄荷味的清凉在鼻尖蔓延,这是似曾相识的味道。
    当神清气爽从浴室出来,发现已经快到我该上学的时刻了,刚才冲凉耽误太久。
    我手忙脚乱把校服衬衫扎进裤子里,披上外套、提着书包就往外闯。连额前的刘海都没顾得上剪,盘算着一会跟学校门口杵着的仪表检查说句好话。
    我边下楼边看手表,幸得还不算太迟。
    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又不禁担心自己是一身臭汗,连忙摸了摸脖子,发觉没什么汗冒出来才放松地呼出口气。
    看着校园里人来人往,我心虚地扣上了衬衫衣领的扣子,放慢脚步,故作悠闲地走上教室,小心翼翼扒着门框,发现老师没来吊在喉咙里的心才敢放下。
    第一排的老痒笑了:“你露出半个头,蹑手、蹑脚、脚的干什么呢?”
    他迎着窗户外的金色朝光,连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大脑瞬间放空,提醒下自己才恢复,走到他旁边,扔下书包,嘟囔:“你好像猕猴桃。”
    他笑弯了腰,忌惮着讲桌上的课代表,偷偷靠近我的耳边悄声说:“我是猕猴桃?你就是、是个大西瓜!”
    我以为他照旧要骂回来,没想到他竟是顺着我的话,接着由我的意思开玩笑,上学的怨念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随手抽本英语书盖住脸,凑过去想说几句,一支粉笔划过了我的脸颊,生疼。我吓得要死,这纯属条件反射。
    我赶紧坐的端端正正,抬眼去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班进门了,站在讲台拿着公文包怒目看着我,我心一惊,老老实实先作着口型读起书来。
    日,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这老头看了多少,老痒都不是人吧!分明是故意不提醒我!
    第一节即将上课,数学老师等在门外,他才意味深长看我一眼,走了出去。我一愣,莫非是要秋后算账!?
    上午的数学课一如既往的漫长。数学老师跟班主任一样都是个老头子,穿着洗的发白的汗衫,昔日挺直的背脊也逐渐发弯。
    他转身在黑板上画图的时候,我看见他耳后的白色泡沫,可能是剃须膏?洗发膏?我看着黑板百无聊赖,只好跟旁边的老痒聊起天:“你看他耳朵后面的是什么?”
    “独居。”
    “......?”什么意思,我茫然地看他一眼,他解释,“老师独居,没有人会看见他的耳朵后面,没有人会提醒他,所以才留下白印。”
    “他一个人住?”我来了兴致。
    他敷衍:“嗯。”
    我脸上扬着好奇的表情不断追问。
    他摇摇头,好像是不打算跟我说。
    为什么?我有些失望,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忍,犹犹豫豫地说:“老师......他,没有子女。”
    “......哦,这样。”个人选择,我可以理解。
    “也没有妻、妻子。”
    我点点头,拿着铅笔在纸上勾画:“没遇到合心的美娇娘呗。”就是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了。
    “不。”老痒否定我说的话。之后任我怎么不依不饶地问,再也撬不开他的嘴,他一丝不苟地计算着几个细小的数值,连看都不看我。
    好再老师极为负责,我开始还漫游天际,偶然发觉他讲的还挺细致,便开始认真起来,一字一句读着题干,思索着问题。
    下节课是老班的课。
    我瞟了一眼课表吐出声操,收拾上节课的演草纸,有气无力地贴在课桌上:“完蛋了,那糟老头肯定会上纲上线,天要亡我,下节还是他的课。”
    老痒一下课就被数学老师叫走,他最近屡屡去办公室,我问他怎么了,他吞吞吐吐说是有数学竞赛。
    一旁经过的同学看不下去,好心过来安慰我:“人各有命。况且人生自古谁无死......”
    “人家是流芳百世,我要是死在老班的课上,那尸体没准可遗臭万年了。”
    “你这同志人小思想还这么消极,”胖子放下水杯,从座位走过来,厚实的手掌大力拍打我的背,我感觉那里隐隐作痛,他接着说,“没准你就是个挫骨扬灰,连气味都不能给我们留个纪念的那种。”
    “妈的,死胖子我要是玩完也得拉着你一起!”
    “哟,那谁谁可舍不得让你挂......”人群中不知何时有了阴阳怪气的一声,我和胖子直皱眉头。
    我半是开玩笑半恼怒:“哪谁谁?你跟我说清楚,别污蔑我的名声!”
    恰巧上课了,人群作鸟兽一哄而散,我顿时索然无味,看了看身旁空着的座位有些担心,万一迟到了是要被罚站的。
    结果我没想到的是,老痒跟老班是肩并肩一起走来的,跟要携手踏入婚姻殿堂一样。老班刚进教室,老痒就如泥鳅般钻了进来,他到了位置上也不说话,一番平常地端起语文书,开始装模作样地背课文。
    “吴邪。”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班级里有些不明所以的眼光投射过来,还有人发出了嗤笑,我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看看老班到底想干嘛。
    “请你来概括下文章内容并说明文章中心。”
    “文、文章是,为......”我磕磕绊绊地拖延时间,内心焦急如焚,老痒静静地把他的语文书往我这边推推,真可谓是及时雨,我恰巧一撇刚好看见他书上的笔记。
    “这篇文章能分为三个部分,首先,一日的清晨……”
    总之,我最后还算是勉强通过了老班的一关,听见他让我坐下的声音,那一刻仿佛重返人间。
    我疑惑这篇课文明明还没有讲过,老师让我回答问题分明是刁难我,结果老痒竟然提前自学并做了笔记,是什么时候大雁过冬往北飞了不成。
    一边腹诽,一边往下坐。屁股刚刚碰到凳子时,他的声音清晰地环绕在教室里:“下课后来我办公室。
    我:“......”
    下课,我站在语文组办公室踌躇不前,隔壁就是数学组,好几个同学拿着书过来请教老师问题,只有是我被叫来挨骂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还没等我这羞愧的情绪酝酿多久,老班仿佛一片乌云笼罩过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门,要我坐下。
    “青春期,是个漫长的旅程。”
    他接下来肯定是要开始讲青春期的叛逆,再表示谁都有这时候,但毕竟学习为重,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是要灌一大堆鸡汤。
    “我那么大的时候,与你无二,也是天天乐着玩。”
    我可不像你,我比你好看。
    他啰哩啰嗦说了半天,总结一下,还是让我继承光荣的革命事业,做国家的栋梁之才。
    最后,他说:“同时,青春期对于异性......或是他人萌发好感同样也是正常现象。这不仅仅是对别人的情感变化,也是对自己成长的新的认知。这种心情不可耻,关键是我们如何正确面对它,明白现在并非是发展彼此感情的最好时期。“
    我纳闷,我这是跟哪个妹子来往密切了?我作为当事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亏不亏啊,连忙出声打断:“老师,我、我没有啊。您的意思是?”
    他站起身,递给我一杯热水,安抚的劝慰我:“你别害怕,老师没有别的意思。无论事情怎么样,在不影响你正常成长的情况下,我既不放松任何一个人,又会替你保密。虽然这种现象的确很特殊,但老师能理解。”
    我捧着那杯水五味交杂,直到水烫着手指才连忙挪开,在问与不问的之前摇摆不定,过了几秒后,我狠下心:“老师,望您明说。”
    他绷着脸,严肃:“不要再提了。你回去后,让老痒和别的人换位置,切记不要再影响到第三个人了。”
    等等!?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有早恋,我何其无辜,别辱了我这块牌坊啊,这要让我爸妈知道得给我打个半死。在学校里面没有丝毫越距的行为,有贼心还没贼胆的,更别提女生们一个比一个厉害,所以老师肯定没有看见什么确凿的行为......说实话,要是我有,在我踏入办公室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我闷闷不乐的回教室,本想整理一下书桌,却发现老痒已经替我整理好了。现在是第三节课,正值体育课,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家都应该在外面练习跑步。
    反正下去也是受累,我一点也不急,导致我从教室到操场花了有五六分钟。
    到了操场,晃眼的阳光将大地照的发白,我实在没什么心情,偷偷瞄了一眼其他人,打算翘了这节课回班看书,体育课代表问起来尽管说是老班叫我去就好了。
    没成想,操场上没有老师,只有在阴凉地方休息的同学们,他们跟我说今天体育老师是真·有事,其他老师没来得及占课,于是同学们都争先恐后地跑到操场放风。
    我还在抑郁和憋屈中,饶是我思来想去都搞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那样说,难道是有人故意去找老师说我早恋?不能啊,我们今年都小学三年级了,这明明是二年级小屁孩常玩的招数!开个玩笑,不过我还是希望别是有人举报,澄清容易,找到这个看我不顺眼的人太难,更别提还得事事提防。
    “老吴!”老痒靠着一棵大树下冲我招手,那是一片树林,同学们怕蚊虫叮咬都不想去,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我看见他心里一喜,匆匆跑过去,迫不及待地问:“老师找你说了什么?”
    “老师找你说了什么?”
    我们一前一后,异口同声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跟他提起我的事情,干脆靠在树下倚着老痒,让他先说。
    “我,怎么说呢,唉。我的事没法、法说,还是你先、先说。”
    “老头怀疑我早恋。”何止怀疑,看老班的样子简直是证据确凿,仿佛我跟别人孩子都有了,大儿子说不定都该讨老婆了。
    老痒轻笑,低着头颤动着肩膀:“谁会愿意和你在一起。”
    “......”我无言。
    “也就我了吧?”
    我心下一跳,懒得再去反驳,抱着没由来的一丝欣悦点了点头。
    他呆在原地,牙齿轻轻碰触着指尖,看起来好像在啃指甲,他放开手时,我无意间看见了手指上的印记。
    我闻见炽热的空气中躁动不安的因素,林子里湿润的泥土经太阳烘烤后干燥的气息,它们都仿佛将要燃起熊熊烈火。
    而且一经燃起,绝不熄灭。
    远处同学们在打篮球,阵阵萦绕在耳边的是真切的欢呼声,眼下的老痒紧张而又不安。
    他想了想,说:“我认真的。”
    “啊?”我滞在原地,“你说、说什么,什么是认真的?”
    “你,”他有几丝郁闷,自暴自弃地“嗯”了一声,“我说,我是认真的。”
    他抬着头看着我,嘴角不自然的牵动,挤出来了一个实在很难看的笑容:“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们来把老头说的、说的早恋变为事实吧。”
    我脑子一懵,反应不过来,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似乎越来越大,只听见自己糊里糊涂地说:“你没在涮我?”
    “我哪敢。”
    “那我们,”我满脸在状况以外,“我们就、就在一起了?”
    老痒不可置信地看我一眼,拉拉我的衣袖,语气里满是扼制不住的颤抖:“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
    “算,算是吧。”我闻见一股薄荷味,口干舌燥。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7-26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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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7-26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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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爱要做什么?
        这是我一度迷茫的事情。
        恋爱对于现在的学生早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之前的我冷眼旁观其他情侣嘻嘻笑笑拉拉扯扯,就差搂搂抱抱啪啪...不我什么都没说,现在倒是轮到我成为当事人了。那么你要是问我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不好意思是有的,毕竟上来那么老练的是凑流氓,但最主要的是我跟老痒的相处没有太大变化——行吧,顶多是他打量我的目光更肆无忌惮了。
        “橡皮给我。”
        自从上次班主任找我谈话后,我还真摒弃了好学生的称号谈恋爱了,老班简直是个行走的flag。至于换位置的事情,老痒偷偷去找了一圈班主任,听说他签了个保证书,老班才允诺位置不变动。
        所以,坐在我旁边的还是老痒。
        他倾斜着坐在座位上,用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只剩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换算着各类数值,再一遍遍不停歇地带入到公式里去。
        橡皮被他指尖轻轻捏着,我伸手一勾却捞了个空,我抬眼看他,发现他手上的动作故意打了个回转。我倒也不气恼,就想看看他打算玩什么花招。
        老痒咳嗽两声,主动将橡皮放在我们两张桌子中间的拼接线上。我不明所以,瞪着他看了好一阵才将信将疑地去拿。
        在手指刚刚碰触到橡皮的时候,他飞快地伸出手,在我手背上拂拭一下,末了还用指甲刮了一下泛青的血管。我触电般的收回了手,呼吸停滞半秒,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讲桌上的老师,确定无异后才舒了口气。
        “我干...你!”我冷静下来就要去揍他,这......这一下来的莫名其妙的。
        “还不知道是谁干谁呢。”他压下眉毛,挑衅一笑。
        我:“话题怎么一下子就十八禁了,竟然在浩瀚的知识海洋里干这种龌龊的事,可耻!”
        老痒一愣:“你在骂自己是‘龌龊的事’?”
        “......”
        第一次谈恋爱就和一个大男人谈,还是个不要脸的男人,身心俱疲。
        “怎么看我这壮阔的英姿也得在上面吧。”
        “我们才十几岁,你就、就想到这上面来了,可耻!”
        我踹了他一脚。
        我说:“这道题...我算得不太对啊。”
        看上去挺简单的,但我算了好几遍都跟答案对不上,并且我算的是一次一个新答案,实在让人绝望。我咬着笔头,问他。
        “嗯?这道啊,新题型。过来点我跟你说。”他把练习册抽过去,指挥着我做。我在他的讲解下恍然大悟,觉得这家伙也挺有脑子的,还油然而生了一种错怪他的内疚之情。
        一对后面的答案,彼此都沉默了。这个看上去是我们俩智慧结晶的小数字和印制的答案南辕北辙,我打破僵局,:“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老痒啧了一声,推开练习册:“这可也是你做的,责任各一半。”
        “那也是你说着我去做。”
        “可还是你自己动手的。”
        后面的胖子听见我们俩的争吵,戳戳我和老痒两个人的腰,双双扭过头去,他看着我说:“你们将来可千万别要孩子,不然那孩子上下身子肯定是分开的。上面的归你,下面的归他,到时候你们再讨论上下哪边更好。”
        我先没乐,就反应到胖子是不是知道什么,稳住情绪变化,故作不在意地问:“你想说什么?”
        “你丫老母猪啊,给我整这一套一套的,咱俩是谁?你们的腻乎劲快赶上楼下王大牛和刘翠花了。”
        “谁说的,”我反驳,“他们俩可比我们恶心多了。”说完才懊恼自己又没抓到重点。
        “半斤八两谁好意思说谁呢,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跟老痒就差上教务处拿着大喇叭说明天要结婚了。”
        “没结婚胜结婚。”老痒拉过我的肩说。
        老痒还说:“我们俩不要孩子,省心,得存钱留着垫老了的棺材呢,不然老吴睡着太硌。”
        “你们在我这个孤寡老人的面前秀恩爱迟早会遭报应。”胖子不屑地白老痒一眼,手指上的笔不断在转动。
        他补充道:“你们这几天悠着点,老师上次找吴邪好像也跟这事有关系。我课间路过老师办公室接水,有个男的在跟老师嘀咕老痒,说他现在魂不守舍,心思不在学习上,又提到你。我还想再听听,没想到之后办公室门就让关住了。”
        “我本来打算拿本书混进办公室,可我报告的声音还没落下,那死老汉让我待会找他,我好不容易自愿进办公室一次还他妈不让我进。”
        是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们俩男的,男的跟男的在一起,对于那些老古董们不都是无稽之谈吗,不能别人一说老师就信啊;若说这完全是胡编乱造的,那胖子也没必要骗我,我顿时摸不着头绪。
        “两个男的在一起,你会觉得——”瞻前顾后,我开口问了胖子这样的问题。
        他打断我的话:“吴邪,你有病吧?”
        我呆在座位。
        “你不就是跟老痒在一起了吗?还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跟他谈。反正你们俩都不怎么聪明,在一起拯救下人类的后代倒好了。”
        “**,小爷是你可以侮辱的吗,你顶多骂个老痒啊。”
        “老吴,你可、可真不够意思,别忘了现在是我们、我们两个人。”
        我看见老痒身子突然僵硬,我刚意识到空气里都分外安静,时间都如止步不前了一般,老痒拽拽我,我不解的看向他,却发现他看向的是讲台。
        “...娘的。”
        “吴邪!解子扬!王凯旋!统统给我站到后面去。”讲台上的老师怒喝。
        “胖爷我好心当个情感专家还得罚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我们各个苦着脸往后面走,在众多目光中,胖子抱怨的声音特别清晰。
        我安慰他:“改天请你吃饭。”
        胖子回:“别是请我吃沙县小吃。”
        老痒说:“我们只能请得起你吃沙。”
        下午我到教室,教室里人已经坐的差不多了。走到座位前,我看到自己和老痒凳子上全是水,好家伙整个一汪洋大海,我升起一股火,打算去问问胖子,结果他同样不在这里,我只能认命去后面墙角拿拖把。
        到后面几排了,我边走边想怎么对付老班。快到目的地时,脚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绊到,我速度很快,一下就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整个人都成了失意体前屈。
        我八辈子的人都丢在地板上了,简直没脸起来。脸红脖子粗一骨碌赶紧爬起,什么恼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大写的丢人二字。
        看着周围同学咧着的嘴,我欲哭无泪,赶紧拿上拖把走人,匆匆一拖座位了事。老痒跟胖子刚回来就有几个兔崽子不知死活跑上去:“吴邪刚才摔了个大马趴!”
        “哈哈哈哈哈——”
        “那是五体投地啊。”
        “超后悔没能拍下来,不然我的QQ头像就可以换了!”
        我:“你们静一静啊我还在这里好吗。”
        胖子乐完,遗憾的叹道:“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千古难遇啊。”
        老痒双手抱臂,压抑着笑意,立即迈过来:“给我看看。”
        我坐在凳子上,他半跪在桌子间狭隘的地面,慢慢把我的校服裤子拢上去,我告诉他说没问题,接下来却感受到布料和肉相互揭开的疼痛,他看着我膝盖上的淤青不说话。
        老痒的发丝蹭着我领子里的肌肤,痒酥酥的,伴着他的靠近而来的热气在吐息中变得暧昧。过了好半晌,他才直起身来。目光一扫,发现课桌的边缘不知何时已经沾染了血迹,于是老痒拉高我的手,打量下面的胳膊,眉头紧皱说:“你胳膊破了道口子。”
        “哦,没事。”
        他点点头,转身又出了门,我以为他生气了。第一节课刚上课,老痒站在了班级门口,这次老师没多管就让他进来了,他嘴角含笑,举着几片东西坐下:“今天运气好,等了几分钟医务室就来人了。拿了三片创可贴,一个给你贴,一个给你备用,还有一个是我的,是我要给你备用的备用。”
        这糙汉子真可爱。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7-28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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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7-28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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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杆跳僵尸?他超恶心!”
            “我,我也很恶心、心他,那我用、用...用寒冰射手?”
            “当你说完这句话时你的脑子已经被僵尸吃了。”
            “来来来,手机给你、你来打!”
            “用个樱桃爆他。”
            “没阳光啊,樱桃太贵了,存着买射手。”
            “你非不听我的英勇领导!买什么射手,双鱼不好吗?”
            “是、是你都好!快快快你赶紧来看,这僵尸跑过来吃咱养的花了!”
            胖子唾弃我们:“操,你们俩狗夫夫声音小点可以吗?玩个植物大战僵尸嘚嘚什么呢,村里刚通网?”
            我没功夫理他,全神贯注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惋惜刚才被僵尸吃掉的一朵紫色大花,冲一边听着歌的小花大喊:“你被吃掉了!都怪老痒不肯花150来拯救你!”
            “老吴你说的轻巧,都、都没钱。”老痒踢我一下,对我告状的行为很不满意,撇着嘴问,“军师,你过来一躺,看看这次能顺利撑过去吗。”
            我贴近他右边的胳膊,脑袋碰着他的脑袋,用手种了三颗高土豆在植物前面。
            “辛苦存钱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老痒哼唧几声,没有拦我。
            我们现在在课外的辅导班,每星期天上午八点上课。这个特别反人类的时间搞得我这夜猫子要猝死了:凌晨两点睡,早上七点醒。眼袋垂胸前,脑子扔身后,我看上去有点像长期的吸毒人员。
            小花是这里的元老,我记得当年他看到我进教室的身影是一脸的错愕:“你都考成那熊样了,还来上辅导班?”作为回报,我掐着他脖子足足摇了三分钟。
            在这上了几堂课确有一番收获,最起码那二十来根没水的笔芯可以证明。有一次我问胖子要不要过来,他满脸不屑:“小天真乖乖,我这种学霸需要在课外学习吗?”这句话直到他初见云彩前还作数。
            胖子一看见人家小姑娘都走不动道了,虽然没表现的十分突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有好感,就连老师偶尔也会笑眯眯地助把攻。
            云彩的大名我们都不知道,毕竟老师课堂上从来不点名,她也特立独行,不写自己的名字到笔记本上,只跟我们说叫她云彩就可以了。
            这实在有些奇怪,但胖子不管这些。
            有时候他看见同班女生明示暗示地在空间刷屏要礼物,便知道了当天是个算得上数的节日,拉着我去超市给人家买礼物。
            这不算完,买了礼物后他扭扭捏捏的,担心云彩会觉得哪里不好,死活不肯送出去。我看着他这样就心烦,因为这时总有一幅一只大胖蛇在陶罐中扭动的画面于我脑海浮现,把一大老爷们逼成这样也只有恋爱了,还有那么多过保质期的东西同样不知道怎么办。
            在辅导班里,差不多有这三个人需要提一提。
            我小声跟胖子说:“你要是想追云彩能不能收敛下你的措辞啊?太开放了女生会被你吓跑。”
            胖子正坐在空调的对面,拿着书当扇子摇,闻言摇摇头:“人家姑娘乐意吃你们的狗粮,我要跟你们在一块闹说不定她能喜欢我。”
            “你承认啊吧,你是看上了老痒还是看上了我?没门!你就是想破坏我们的感情。”我打趣。
            “都是毛头小子有什么喜欢的?”小花走过来。
            小花平静地说:“也就这人能看上你。”
            我心惊胆战地看了眼正在玩游戏的老痒,他应该没听见我们的谈话。
            老痒跟小花不对头,原因我不知道,小花轻描淡写地解释过这叫“同姓相斥”,我隐隐约约觉得老痒跟解家可能有点关系,不过他妈妈跟我家母后有牵扯这是真的。
            十点后放学了,我们上午就这一节两小时的课。
            我跟老痒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是条两边都有墙的小路,墙上发灰发黑,没有什么人。他走在前面负责看路,我跟在后面负责种树...啊呸,是种豌豆。
            僵尸的声音汹涌澎湃地扩散进现实,我们在这诡异的背景音乐中展开了对话。
            “老吴,你想知道我跟老班说了什么吗?”
            我考虑了一下:“嗯。”
            “你知道为什么我、我了解数学老师那么多吗?”
            我狐疑:“你不会是暗恋他吧。”
            老痒表情僵住,走过来按掉我正在玩的游戏,抽回他的手机:“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了。”
            “你想干嘛?”老痒熟悉我的性子,他分明确定我好奇的不得了,前几周嘴密不透风的不告诉我,今天提起这档子事板上钉钉的有鬼。
            他问:“想吗想吗想吗?”
            我回:“想啊想啊想啊。”
            “我不告诉你。”他心满意足地扭过身继续走。
            “幼儿园的小痒小朋友可比你成熟多了啊。”
            他倏地再次转身,猛的一推把我逼至墙边,我的腰板几乎全力撞到粗糙的墙皮上,这一下实在有点疼,估计差不多该破皮了,我“嘶”了一声。
            他上身压着我,隔着两层布料,双方的体温越来越高,滚烫的令我难以忍受,熏得我脸颊发烫,我不由得别过去脸,为了转移注意力而看着地面,哑声道:“你......”
            这句话刚出头,剩下的又咽回肚子里了。
            老痒一只手压制着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拂在我的腰侧,束缚着我所有的动作,我情不自禁又扭过头来,他盯着我眼睛,喉间滚动像有话说,但接着缓缓地亲了下去。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和别人接吻,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毫不掩饰地接吻,妈的,没想到初吻就这么刺激。
            老痒的嘴唇软乎乎的,带着点夏日晚风的凉意,缠绵厮磨间,他的气息反而更加炽热。我跟随心想吮吸着他的嘴唇,换来的是他不可置信的注目。
            我壮着胆子想去深入这个昏头昏脑的吻,老痒及其配合我。他的舌尖探入,我谨慎地舔舐着,是很像果冻般滑滑溜溜的,在交缠之中似乎还点甜味。事后我才知道那是我的犬齿把他嘴唇磕破皮了,我专注的毫无察觉。
            不过第一次接吻把对方的嘴啃破也是挺丢人的……
            在迎着灿烂朝晖的小路间,一只野猫趴在居民楼的平台里松懈地晒着太阳。几棵饱经沧桑的大树伫立在一方院子内,清风徐来,绿油油的树叶纷纷散落,有几片恰巧盖至猫咪的身上,它睁开眼又合拢,拍打着柔软的尾巴。
            这时候,老痒的手流转到我的身上,揪回了我的思绪。
            他单手扯开系在校裤里面的衬衫,温热的手掌紧贴着我的背部,明明是毫无章法的搓捏,在躯体上却一向没有过这么难以忍受的感触。微冷的指尖时不时戳着我腰侧的痒痒肉,引来阵阵的潮水样的酥麻。
            我因接吻有些无力,刚想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感受到他的指甲刮蹭着我的脊椎骨,动作轻柔,以至于没有一丝疼痛。这比刚刚的抚摸更加刺激。
            老痒接下来用手指勾着我的裤腰,缓慢一扯——我趁着意识犹在,想也没想就推开他。
            他边看着我边擦着自己嘴角晶亮的唾液,用大拇指在我嘴唇上来回磨拭,低低的喘息着。
            我拉下他的手,怔怔地看着他的脸,立刻骂了声娘,把自己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我之前还在思考情侣们啵一起后会不会尴尬,可此刻看着他我只想笑。他第一个咧开嘴,声音低沉,面不改色的耍流氓:“还是老痒更成熟,老痒的大痒也更成熟。”
            我一乐:“你那片肯定没少看。”
            老痒说:“我是讲文明懂礼貌树新风的好孩子。”
            “对了,”他说,“我们的事,老师知道。”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7-29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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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7-29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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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8-12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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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又是一周的开始,周而复始,歇歇停停。
                  这一次我到校最早了,哪怕开学第一天报道都没这么勤过——我妈五点半用大铁锅炒菜的声音吵醒了我。
                  我拖着拖鞋走到厨房,睡意过去大半,淡定地看着油烟充斥整个屋子,朝里面的人大喊:“妈!我想吃馄饨!”
                  “大清早的吃什么吃。”
                  我委屈巴巴地回:“生命在于进食,那您大清早做什么菜啊。”
                  她走过来粗暴的往我兜里塞了几张钱,我心花怒放谢过太后,转身回去继续睡觉。
                  等到六点多我起床,梳洗好穿上校服,噔噔噔跑到楼下卖馄饨的小摊贩处要了碗馄饨,大饱口福后一摸兜,脸色一黑看着手中的几张绿票子,操!当时我也没注意看,竟然是五张一块的。我妈也真舍得给我,哪怕颠倒成一张五十的也好啊。
                  去隔壁桌收拾空碗的老板扭头对我笑:“小孩身上没带钱吧?”
                  我吞吞吐吐的,想跟老板商量先把书包抵押到这里回家拿钱,反正街里街坊的跑不了,无非是扔了个脸皮在地上,以后不好意思再来这里吃烦了。
                  雪中送炭一般,碰巧老痒大摇大摆走过来,故作豪迈大气般一拍桌子:“老板,上碗、碗、碗馄饨!”
                  我就差感动的疼哭流涕了,扶好塑料桌上颤抖的瓷碗,连忙拉着他的手:“痒爷,快借小的十块钱买馄饨。”
                  他嘲笑我几句后爽快地把钱给我,我也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像飞扬跋扈的傻地主一样。丢我人。
                  吃碗馄饨也仍旧比我到校的时间早,我们还是踩着点到校的,不过这次是踩着开校门的时间。临进校园时,门口几个检查仪容仪表的学生还上下瞅我几眼,看得我狐疑自己脸上有脏物。
                  一个带着红袖章的学生飞快地看眼周围,悄悄拉我去一角,用稚嫩的嗓音说:“吴邪,对吧,吴、吴邪同学呀,下次把你的刘海剪一剪,到眉毛了,老师看见不好。”
                  哦,原来还是这几日我忘记收拾头发惹的祸。我心想早剪晚剪都是剪,索性在这里就剪了,便问:“你们这边除去剃头发的大剃子外有没有剪刀?什么剪刀都行。”
                  他听见我的话,身子一下子站的笔直,涨红了圆润的脸,怯生生地说:“我有......有儿童剪刀。吴同学,你要么?”
                  我点点头,先凑合着用呗,儿童青年中年老年剪刀我来者不拒。学校又不是理发店,哪来那么多Tony老师说你这里发质差、那里发丝软的,末了还谨记让你办张卡。
                  但看他缓缓抽出来的时候,我还是语塞了,老痒走到我们这里,用手指来回在剪刀上滑动:“原来儿童剪刀是塑料的。”
                  “剪吧,吴同学。让我见识一下,塑料是怎么剪头发吧。”——老痒背着手拖长尾音说道,等着看好戏又不忘说风凉话。
                  我看着那位小检查的脸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能叹口气把剪刀推回给他:“谢谢啊。”接着提上书包走远。
                  “哦...哦!好的!”
                  老痒不紧不慢跟着我的身影。
                  “没想到老吴你人脉挺广,吴、吴邪同学叫着挺亲。”
                  我:“瞎说啥呢,我根本不认识人家。”
                  “嗯,我一点都不奇怪他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
                  “老远我就闻见一股酸味,以为你们谁把醋罐带到了学校。上前一看,果然不出我意料,罐子还是会自己移动的。”解雨臣大步流星面不改色地超过了我们,手里捏着一部正在关机的手机,扭过头饶有趣味地看着学校大门处。
                  “我...”面对两人的话我没了气势,暗骂小花来的真是时候,我只能死咬住一句话,“我真不认识他。”
                  老痒辩解:“再说,我也没、没吃醋!”
                  “小两口才谈几天,情意没多深,醋意倒挺浓,挺符合你们俩的。”
                  我困惑不解,连小花都了解得这么清楚我跟老痒的事,那岂不是小草都跟着知道了?但看他一脸“我是上帝”的表情,我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小花一字一顿,用两只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你们看,这是什么?”
                  “眼睛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们有的东西,我也有,而且不管是哪个部位我拥有的都肯定更好。”
                  我跟老痒:“......”。好想告他性骚扰啊。
                  震惊!解家少爷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两个男生做出这等事......
                  到了楼梯口小花就跟我们分开了,他走向另一个我陌生的班级。
                  我们班在二楼楼梯口右边的第一个。
                  我跟老痒继续上楼,他走在我前面,刚刚上去二楼,他停在了那里。我不满地戳戳他的腰,老痒姿势未动,伸出一只手抓紧我的手指,又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摆了摆,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心领神会闭上了嘴,从他的身子和墙边的夹角中扒开一小块空地,顺利挤了进去。
                  教室里灯光黯淡,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在里面忙碌着。
                  最近晚上睡得太晚了,我在光线不好的地方眼睛有些花,所幸不算严重,不需要戴眼镜,休息几日再说。
                  我眯眯眼,努力想在阴影中看清他是谁,我把老痒往身后拖拖,不让他出来,同时弯低了身子。
                  “你那眼睛能不能用啊,我都看见了,是班里不怎么爱说话的那男的,叫什么名字来着?“老痒在我身后按捺不住,悄声说。
                  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身影越发熟悉,的确是老痒所说。那个男的沉默寡言,学生成绩不算理想,朋友更是就几个,一向没什么存在感。
                  我看见那个男的从教室后面掂了一桶水,迅速地泼在了我跟老痒的座位上,我克制不住骂句脏话,老痒听我骂娘也探出头看,比我骂得还凶。
                  他一时间就要冲出去,我赶紧拦住他:“你别冲动。”
                  老痒怒火中烧,面无表情:“我现在出去,逮他个人赃并获!”
                  “你别急,先看看他接下来做什么,”我心里也十分恼火,不过还是能分清哪个是当务之急。后来看老痒还是不情不愿,我忍不住摸了他脸一把,又捏捏他的手,继续把他推在身后,“之后我们有的是办法搞他。”
                  老痒嘟囔了几句,没有再说话。
                  我们紧接着就看见那个男的走到后面摆放拖把的地方掏出小刀,用刀把拖把木棒的顶端削尖。最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一摞书放在身旁,脚往外踢了踢书:这样一来书刚好能绊倒走廊里行走的人,又不至于太过明显。
                  妈的,他明显是故技重施。我看的怒火中烧,老痒问了半天我都没有吭声,他觉得不对出来便看了一眼,也是气的咬牙切齿,我暴躁过头,反而冷静下来:“幸好我今天早来了。”
                  “咱哪得、得罪过他了?”
                  我冷笑:“不管是哪里得罪他,他这招都太损了。老子非要整的他后悔出生。”
                  老痒“嗯”了一声,拉着我气冲冲跑到操场跑步泄愤,我们在操场蹲下商量着要怎么办。
                  老痒:“要么我们打他一顿,要么我叫几个人打他一顿。”
                  “你的朋友我还不认识?别急,好好想想,打他一顿划不来,万一这孙子跟老师说,老师想要查到我们身上轻而易举。”
                  “那你说、说怎么办?”
                  我一时也没有合适的办法,只能狠狠地说:“他妈怀他的时候胎教就是甄嬛传。”说完拉着他回到了教室。
                  走回教室的时候,我交代老痒一会我去拿拖把,他负责注意班上有没有什么异常,我主要担心还有同伙。
                  我看见座位上的一滩水,故意火冒三丈似的,放大声音叫道:“哪个没小妹妹又没小兄弟的驴粪蛋子倒在这的!?”引来周围人一圈哄笑。
                  我走至教室尽头,脸不红心不跳地瞟了瞟脚下的书堆,不留痕迹地躲开,再从容自若地拿上拖把,假装没看见木杆的变化,从教室的另一条过道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第一节下课,我跟老痒跑到男厕所,老痒说:“你是没看见那狗玩意脸上的表情。”
                  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要想个办法一击致命,让他再也不敢,不然以后不知道还要防他到什么时候。”
                  老痒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有办法了。”
                  当天放学,老痒带着我去附近的一个小商品市场,买了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
                  假面具、鬼长发、白披风、红舌头。
                  我挠挠头发,差不多知道他想干嘛了:“万圣节奇遇记?”
                  “隔壁有个女生跟他同一个辅导班,说他很胆小,尤其怕......”
                  我不太放心,狐疑地看着他:“把他吓完这些东西务必销毁啊,我担心你加害合作伙伴。”
                  他嘿嘿一笑,拍拍我:“你倒是、是一直没变,还怕黑吧。“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8-12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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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8-12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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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睡了,快醒醒。”
                      我们在等那小子回家,不知不觉睡着了,我的头低低垂下,砸到了老痒的肩头,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掐了把手背提神,去推我的脑袋。
                      我擦了把嘴,把肩上的书包往上推推,懒洋洋地倚着墙,问他:“人来了?”
                      “没,看你睡着了。”
                      我们脚底下放着一包七零八碎的东西,是上次去小商品买的,今天潜伏在那位同学回家的路上。老天有眼,他们小区的路灯坏了,只有微弱的月光照明,粗糙的水泥地上惨白白,女鬼都不愿意来,恐怕是这地方太阴森对皮肤不好。
                      我本来还在想这么弱智的手段也只能骗骗弱智了,但是那家伙是个傻子,不对口,他不适合这招数。但是今天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打听过了,他父母常年不在家,他六点出门去附近上课,八点下课回来,现在已经七点五十,我们放学之后出去吃了顿饭,蹲守在这里可以放置东西了。
                      他家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坐着公交要出市区了,隔壁班女孩跟我报小区地址时我还以为这是她随便在报纸上看到的,没想到真有这个地方。
                      另外,这件事真挺逗,老痒跟我一致同意这本次行动取名为“麻辣兔头”,因为考虑良久,我们同意兔崽子这个称呼比较适合那位“存在感薄弱”、想“加害”我的同学。
                      我们刚刚打了几盘游戏,手机电量不足,急促地发出了警报声,在黑暗中十分刺耳,老痒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不耐地垛垛脚:“兔崽子还不回来。”
                      我等得心里发慌,看着老痒急不可耐的样子,只能静下心来,告诉他可以开始布置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足矣。
                      要到单元楼前,必经之路是一条狭小的廊道,从廊道出来,右边是单元楼,左边是一块突出来的自行车棚,一排紧凑的车子靠墙停放。这是专门停自行车的空间。天很黑,我们挤在车后面的墙跟他应该看不见。
                      老痒掰过我的手机,手指在上面的“7”上滑过:“你、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他在包里挑挑拣拣,最后拿走几块黑布和一个凄异的面具,我匆匆地跟上他,被他拦在廊道前:“你等着,我一会回来。”
                      “要是等不着,你自己先弄。”
                      我一皱眉,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老痒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吗,肯定是想提前吓唬吓唬那小子。看他毛躁的样子,说不准能跟人打起来,我不能让他抛弃组织单独行动,就算打起来,二对一的胜算怎么着也大啊。
                      老痒说他不会冲动,要是冲动也早冲动了,我听见这话有点迟疑,他又唧唧歪歪说了几遍才同意他去,他前脚走,我后脚翻开那袋子零碎。
                      里面有几个荧光棒,是一掰会发光的手环玩具;两张鬼怪面具;还有两三块黑色、白色的薄纱,说不定可以给小倩姐姐做裙子,博美人一笑不至于,让她保佑保佑事情顺利是可以的;四个做工敷衍的蜘蛛网、骷髅头,有的时候我都不太懂老痒的脑回路......
                      我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拿着薄纱比划了半天,仰起脸看见对面伫立一根大柱子,这是个灯柱,柱身层层叠叠地生出了铁锈,灯泡损坏了,灯泡的外壁蒙着一层灰。
                      我盯住身旁停放的自行车。
                      约有三分钟,一切差不多了。
                      我把手中的荧光棒拍亮,插进似帷幕般的布帘中,布帘是我用薄纱做的,我掏出小刀在上边划了几道,觉得不过瘾,又打开书包的文具盒,把红笔笔芯掏出来,拔下红笔笔头,把红墨汁全吹到上面。
                      凄惨的薄纱横跨整条走廊,首尾各绑在灯柱和自行车的车把上。
                      布帘后方半遮半掩地透出一排泛着冷光的骷髅头,手中的蜘蛛网实在没地方可去,我把它们放在了骷髅头上,意思意思就够了。
                      至于那几个面具?怕是老痒买给自己的吧,我连动都不想动,看起来还没有小孩玩的奥特曼面具逼真。
                      这种布置比上了年纪的公园里的劣质鬼屋还粗糙,刚才觉得能骗过那熊小子是我痴心妄想,跟着老痒一起过于自信了,我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大呼这丫不能留!把老子的智商带下线了,我坐在自行车上,用手扶着车身保持平衡,给老痒发短信时发现手机上沾了一层灰,脸色一变,痛不欲生地发现我用自己的肉体把人家的破车擦干净了,回去该被太后念叨了,车主给我补偿点钱吗?
                      我认为局面陷入了困顿之中,一是老痒的行踪不定,二是整到那兔崽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三是万一起了冲突,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好撤离,假如兔崽子叫上一帮子附近的人过来,这里人烟稀少的,我们妥妥是被打的份。
                      妈的早知道还是让老痒打他一顿好了......报复也只管报复老痒,我事后送二斤瓜子给老痒安抚一下他的情绪算完。
                      诶我日,谁再待下去谁是“拉八嗯”!
                      我迅速起身,颇大义凛然地一把将布置的布帘掀开,想象自己雄赳赳气昂昂地越过这个破小区,没成想迎面走过来一个步履蹒跚的大妈,扶着自己的腰差点跟我撞到一块去。
                      我身形不稳,连忙刹车,抬眼去看,大妈硕壮的身躯“风雨不动安如山”。
                      “你个小伙子,你是想干嘛,知道走不知道看路!”大妈气势汹汹地用本地话骂着我。
                      我按耐住沸腾的心情,抑塞:“对不起大妈,是我的错。”
                      她撇我一眼,晃晃手上的大蒲扇:“要是你撞到了别人,看他怎么讹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我低眉顺眼,嘴上不说,心里想着就凭这大妈的身躯,我就该率先往地上一躺喊哎哟。
                      我看准时机往前冲,摆脱了她的训斥,临跑前不忘再跟她道个歉:记起来布置在那里的***没撤,希望大妈的心理承受能力能跟她的体型一样好。这样想着,脚下生风般跑出小区,接着过了条马路才敢停下来联系老痒。
                      他说:“我现在、在、在隔壁C区的龙江路上,你,你过来吧。人我正在逮着,保证活捉,一会收锅。”
                      我一听就上火,头疼:“你以为是捉猫猫狗狗回家卖钱啊,还活捉,不是说好了不去跟他正打冲头吗?”
                      我心头火燥得慌:“你别轻举妄动,他不难缠也别弄过头,打几下做个样子,别把条子招过来啊,咱们都是未成年,警察一过来没话说。”
                      老痒说这兔崽子手段恶毒,当时只要人一摔倒,意外指不定得有多大,被木棒刺伤划烂都是小事,他娘万一搞个对穿出来,加个炉子就可以吃烧烤了,我脑补一下画面感,阵阵恶心,差点赞同把兔崽子往死里打的提议,平复呼吸克制自己,打了个出租往他那边赶。
                      出租车很快来到地方,我甩给司机几十块就急着下车,站在路边给他发短信,他又是一个电话甩过来,看来是差不多掐算了时间:“你站着别动。”
                      “为什么?”我不明白。
                      他吞吞吐吐:“......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我现在在一个写字楼上,我可以看到你。”
                      “你不是活捉他了吗?怎么在写字楼里。”
                      他反常的语气让我起了一身冷汗,主要还是环境跟气氛的锅,今晚的马路上空空荡荡,四周唯有刚才出租车行驶走的声音。
                      “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千万别动!”
                      他停顿几秒,似乎是跑着下了楼,声音震耳欲聋,我皱着眉掐掉电话,果不其然,老痒从我对面一个隐蔽的楼梯口跑过来,我没有猜到的事,他一把拉过我的手往前冲。
                      我太过惊讶,想要问问他怎么回事,又意识到这不是问问题的好时间,把口中含的那股气如数咽了回去,差点没直接呛死在这个安静的马路上。
                      寂静的夜晚只有两人喘息的声音,似乎是有点奇怪,毕竟八九点的时间一点也不晚,而路上却反常的安静,还好路两旁有商户亮着灯,否则我都以为自己穿越到恐怖片里了,还是一会要经历武打戏的那种。
                      跑了大概有六七分钟,我们速度逐渐放慢,他不那么紧张兮兮了,神色突然一变,拉我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里。
                      我拿了两瓶饮料,坐在一角的凳子上看着他,他扭开瓶盖喝了几口,呼出粗气,表情复杂:“你真的要知道吗?”
                      我靠,玩什么啊,这他妈一部该End了短篇言情还整这么妖艳的情节,早说早完结。我踹踹他,他才肯张嘴。
                      “刚刚,你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他低头捏着瓶身,晦暗的灯光打在脸上有些可怖,“身后有一条黑影。“
                      “一条?黑影?一条黑影?从出租车下来时身后一条黑影?”
                      我破口大骂:“***是不是智障,那是老子的影子!合着你从小到大没有啊,这么稀奇?”
                      他苦笑:“你他娘怎么说的,真是影子我分不出来?”
                      “那不一样,那是一条......那是一条黑影。”
                      他这话颠三倒四的,然而他接下来的说辞,让我背后冒出一股入骨的凉意。
                      老痒说,那个黑影是一个人,但它是黑影。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8-12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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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8-12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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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11-0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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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11-0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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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看,特别好看!敲碗等楼主更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11-15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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