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味期限
文/施特略茗
【人设情节现实向/糖在最后w】
【一】
街道两侧霓虹悉数亮起，达央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晨光熹微时便一头钻进排练室，抬眼却发现自己再次被浓重夜色束缚。六月末的东京循着亚热带季风气候进入了梅雨季节，淅沥缠绵的雨水与夜晚稍降的气温交织，使人倍感惆怅。
“啊咧啊咧，又开始下雨啦。”达央下意识地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决定去造型师朋友的店里修下发型顺便放松放松。
然而朋友因事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个发质枯燥又满脸堆笑的新人，嘴巴一刻也不停地向顾客推荐护发套餐，相比之下手上功夫略显马虎，洗头时按摩的力度相当不均，口沫横飞之时还不慎将洗发水滴到了达央眼睛里，一直因疲惫而沉默的达央忍无可忍，抓过毛巾瞪了那人一眼：“喂你这家伙！”
对方不停鞠躬道歉，竟又神奇地将话题转到了美发套餐上，“抱歉抱歉，我实在是没注意，不如这样吧，下周七夕店里有活动，我们免费送您的女朋友一个高级发质护理吧，您看怎么样？”
达央置若罔闻，匆匆擦了下头发丢了钱在柜台，临走时不忘留一句：“你给自己护理去吧。”
外面的细雨仍不见停意，达央只好戴起灰色连帽衫的帽子，沿街快步往家走，却不经意间瞥见林荫道旁铺盛的紫阳花，在路灯的映照下浸润着雨水，显现出悦目色泽。
那样柔媚绚烂的花，“花期应该很短吧，”达央自言道 ，“很快就会蔫枯凋萎。”
“都是这样吧，越迷人就越加速衰亡，愈以疏离的步伐远去。”达央如是感慨。
脑海中不禁浮现信长明朗的笑容，心间却有些异样地消散了几分当初的软糯感，甚至添了委顿和倦怠。
不会的，我只是工作太累了而已。既然我当初打定主意要和信长在一起，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不会的不会的。达央反复念叨着，像半个月前一样念叨着。

【二】
达央推醒伏在餐桌上发出微鼾的信长，佯作慌乱道：“诶呀不好了都开始录音了！岛崎桑快起来工作啦！”
睡梦中的信长仿若受了一惊似的忙不迭起身，撑着桌子怔了半会儿才反应过来，“……啊啊达桑你回来啦！我饭还没做呢！”说着慌里慌张打开冰箱，拿出一盒咖喱翻看，“唔……赏味期限是7月1日，味道应该还不错，我们今晚就吃这个行吗？”
“我随便啦。”达央伸手将信长耳廓旁睡乱的碎发理顺。信长见状摸摸头发，嘿嘿傻笑着就进厨房了。
达央盯着桌上其他食品出神，每一份包装盒上都表明生产期、保质期，和赏味期限。
过了赏味期限但又没超保质期的那段时间要怎样呢？是为了最佳味道宁缺勿滥地扔掉？还是勉勉强强以其果腹？
稍等了片刻，信长便端出一碗米饭，淋上辣辣的咖喱，加热搅拌，焯几瓣西兰花垒上去，端到达央跟前，餐厅暖色灯光将食物映衬得格外鲜亮诱人。
“我开动了——”二人异口同声。信长清疏的眉眼在斜斜照过的光线中，短暂地晕开了轮廓。他双手合十，颇具仪式感。达央则是随意吃了起来。
信长边吃饭边兴奋地讲着今日的所见所闻，鼓鼓囊囊的嘴巴里蹦出发音不清的词句，内容着实令人费解。达央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结果达央第二碗都快吃完了，信长的半份饭还在碗里安然躺着。
“是不是所有东西都有赏味期限？”达央突兀地提了这么个问题，本来想问我们的感情也是这样吗，但送出嘴时还是改成了“人也是这样吗？”
还沉浸在今天配音糗事中不好意思的信长楞了一下，惊愕地问道“人也可以吃吗？”看到达央的白眼不得不正经思考起来，“唔…………应该也会有吧，因为人的生理结构都在不断老化衰退嘛，达桑啊，其实我觉得呢，生命的长短就是保质期，但是拥有幸福的人生阶段就是赏味期限吧。”
达央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而注视着信长的清澈眼眸，认真地问道：“那信长你有感受到幸福吗？”
“和达桑一起，当然啦！”信长不假思索，继而反问道：“那达桑呢？”
没有，起码此时此刻没有。我完全没体会到这样索然无味的夜晚有什么幸福可言，于我而言，如此平淡的感情生活绝对是虚掷光阴。达央心底倏忽间冒出张牙舞爪的小恶魔，用锋利的獠牙将面前干净纯澈的信长一点一点吞噬。
“我才不告诉你嘞。”达央有些慌乱地避开那仿佛可以看透自己每个脑细胞的清亮眼神，指指信长的碗，“快吃饭啦，这么多话，你小子还真是精力旺盛啊，都工作一天了不累吗？”
“和达桑讲话就不累！”信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露出细密、白净的牙齿。
达央闻言撇撇嘴，佯作“真拿你没办法啊”的样子。
梅雨季节的生理倦怠与心理怅惘随洗澡水一起冲进排水口，达央顿觉神清气爽，但日间消耗的体力所带来的劳累感还是不可避免。擦净身体后他便软塌塌地躺到床上了。此时信长正侧卧背对他，而达央习惯性将左手垫在自己脖子下，右手环住信长的腰身，因为白天用嗓过多，达央只能换气音讲话。
“七夕要到了吧。”达央说，右手不安分地挠了挠信长肚子。
“嗯，达桑那天想去哪儿？”怕痒的信长轻按住达央的手，回答道。“我们去东京塔还是祈愿祭………不知道今年七夕还有没有花火大会呢。”
“这个无所谓啦，那天我还不一定有空呢，我想说的是街上那些商家攻势真是猛啊，走几步路就有人过来问我要不要订七夕餐厅情侣位，说推出什么最打动女友的新菜式啦…我估计还没你做的好吃，再走几步又有人问要不要订情侣酒店，说是连情趣内衣都准备好了难道我要让你穿吗？”达央哭笑不得地讲着，“最搞笑的是还有什么七夕美发护理套餐呢让我带着女朋友去，喂你要去护理头发吗哈哈哈哈……"语毕，他抱紧了信长，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贴着他的耳垂温言道：“问你话呢，你要去吗？”
良久无言，却只有怀中人酣眠的呼吸声传来，身体间也蔓延起一层粘粘的汗意。
达央扫兴地松开手，嘟囔道，“什么跟我讲话就不累啊，睡得不还是那么熟嘛。啊真是的，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达央抬手关了灯，将空调开至最适温度，不消片刻便也昏沉睡去。如同往常一样不甘却又无力地结束乏善可陈的今天，进入索然寡味的新一天，最近的生活根本就是充溢着无限沮丧的环形管道。
达央的身体像泡在温水里的茶叶般渐次舒展开来，唯有一双浓眉仍紧蹙至黎明时分。

【三】
母亲的一则简讯让达央陷入了昨夜梦见残存的不安，“七夕”“结婚”“女朋友”等字眼洪水猛兽般穷追不舍，让他无所适从唯有在环形管道里狂奔不止。想要对正在穿衣服的信长说些什么却似骨鲠在喉，空气变得黏稠，仿佛连呼吸都很艰难。
颇具爆发力的摇滚铃声霎时响起，怔忡许久的达央方回过神。来电显示的人是刚组乐队时认识的好朋友，现在开了个小型live house，达央有空会去捧场。
“喂？”达央揉了揉密布血丝的眼睛，嗓音喑哑。
“喂达央啊！”对方兴致高昂，“最近我们店里装修，七夕那天重新开业，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庆祝？有女朋友的话带着也行啊哈哈哈！”
达央扫了眼头发乱糟糟的信长，“我想想，啊我七夕那天要录新歌，估计忙到很晚呢，如果赶得上我一定去给你捧场。”
睡眼惺忪的信长听到“七夕”二字转过头来，达央推了他一把，努努嘴示意他快去洗漱。
和朋友客套完后，达央来到镜子前将少许剃须膏涂在下巴上，旁边信长嘴里满是泡沫地讲话，“达桑，七夕你要录歌啊？”
“不是啊，刚刚那个叫我七夕去live house捧场，我不想去。”
“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不去啊。”
“叫我带着女朋友去啊。你去吗？”达央不悦地停下手上动作，转脸盯着信长。
信长讪讪一笑，识趣地低头漱口，侧脸轮廓却显出一丝寂寥。
“啊不是啦。”达央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故作轻松地拍了下信长的头，笑着改口：“我不想和那么多人一起过七夕，跟你就行了。”
“诶诶真的吗？那我们要去哪里玩？去东京塔看天河灯展吗？还是去迪斯尼？大神宫祈愿怎么样？听说很热闹的！再不然坐车去爱知的一宫七夕祭？达桑你浴衣想要什么款式的？我们是在网上买还是在店……”信长意兴盎然。
“随你随你，我都行。”达央漫不经心刮着胡渣。
反正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意思啊。

【四】
两个人在购买日用品回家的路上悠然漫步。路过花店时，达央看到门口开得正盛的紫阳花，随口说了句：“绣球花挺漂亮的。”
没承想门口修剪枝叶的店员冲他亲切笑笑，“先生要买花吗？最近推出七夕限定的白、粉紫阳花很受欢迎，送给女朋友肯定合适啦。那位先生也要买给女朋友吗？”
还不等信长回答，达央就拽着他离开了。信长惴惴地看了达央的阴沉表情，任由他钳制住自己的手腕，一言不发。
直到两人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信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紫阳花…挺漂亮的。”他重复了一下达央之前的话，竭力自然地接起先前回家路上还算不错的氛围。
“可我没有女朋友。”达央在黑暗中冷冷道，松开了环抱着信长的臂膀。
“啊喏…有什么区别吗，难道我们不是…恋人…吗？”信长艰涩启唇。
达央没回答他，而是自顾自说着：“和以前的女朋友也经常遇到这几天的事，我当然也会感觉甜蜜。我能和她在街道上十指相扣，抑或是偷偷拥抱、接吻，就算是被人嗤之以鼻我也要向外界高调炫耀。但是我对你就做不出来，并不是说害羞…其实也有一点害羞，关键是我并未体会到在恋爱关系中我是被依赖的一方。信长你能懂吗？”达央摩挲着信长的头发，这具自己肌肤纹理贴合的羸弱身躯在微微颤动着，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达央兀自说道：“信长，我知道我的性格实在是太恶劣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好像已经记不清我当初想要和你在一起的理由了，我不想每天都这么索然无味，可能我们之间已经过了所谓的'赏味期限'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只要和我待在一块就会满足，但是我这种人渣很贪心的，我想和女人用各种下流的姿势交欢，想爱抚女人柔软丰腴的肉体，想在她穿裙子时帮她拉拉链，想帮她扎头发、涂口红，想让她什么事都不做就靠我养着，想让她对我无限依赖……但是我不能对你这么做，因为我们之间几乎是平等的，将来说不定你会比我更强大……我这种渣滓……不愿那样。”每字每句都像是喉咙里长出的荆棘，刺得口腔血肉模糊，但是达央却无法忍受日复一日的煎熬。
“信长也值得有一个更好的恋人，你日渐成熟了，变得能好好守护对方。我只是教了你如何成长，你不能喜欢我这种肮脏自私的人，我太逊了。”达央双唇不由自主地翕张，内心压抑许久的话语欲言罄尽，眼眶不禁泛起咸意。
“那我是不是……只要女性化一点就行了？穿裙子扎头发都没关系的哈哈……”信长转过身来轻笑道，却难掩哽咽之音。
“你这家伙…”达央破涕为笑，伸手搂住了信长，抚摩着他皮肤温热的脖子，不停地重复着“抱歉”二字。他听到信长不住地笑着回答“没关系”，却感到胸口的衣服被濡湿了一片。
当达央睁开眼时，信长已经不在了。
窗外雨声潺潺，雨水流泻于玻璃，蒸起漫无边际的透明水幕。
为什么所有话都讲清楚了却没有丝毫的如释重负？

【五】
当排练第四次出错时，49终于发现了达央的异常。
直到中午外出吃饭，达央才把原委道明。
“啊…原来和信长君分掉了啊。”49略微吃惊，“你们当初那么要好，我还以为他就是你最后一任了呢。”
达央讶异：“有吗？”
平素寡言少语的49倒是事无巨细地一一道来。
达央摆摆手：“反正我现在肯定是喜欢女人啦，我确定自己想跟女人睡觉，我跟信长之间赏味期限已经过了。”
“那我们下午不去排练了吧，我跟你去风俗店坐坐。”49呷了口味噌汤。
“去就去啊！我可不怕！”达央嚷道，继而忿忿扒饭。
当达央木讷地走出风俗店时，只觉恍如隔世。
做到一半能突然停下来的自己绝对是病入膏肓了，而且那种时刻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喊出信长的名字啊！“真是羞耻。”达央扶额。
“啊…那个衣衫不整的小姑娘刚刚还追着问我'请问铃木君说的信长是织田信长吗？'”49扶了扶墨镜，若无其事道：“既然记不清喜欢信长君的理由，那就去找回来啊。你为了自尊心而自欺欺人的行为很幼稚。”
达央面露疑惑。
“想想你当初怎么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的。”
彼年旧忆溯着流光而来，电流般的酥麻感在心脏的凸起处此起彼伏。
雨霁初晴，温热光芒倾洒而下，达央稍感目眩神迷。

【六】
信誓旦旦说要通宵打游戏的人竟然先睡着了！达央对肩上倚着的信长翻了个白眼，虽说挺舒服。
不过这是什么学龄前儿童游戏啊，Sim City吗？达央轻而易举地通了关，对着空气比了个V，不过看到信长的角色仍奄奄一息处在原地便于心不忍，就顺手拿过信长的手柄想帮他玩，因为手部移动带动肩部，信长的脑袋冷不丁落了个空，达央急忙扶住他靠在沙发边上。
可恶，居然没过关！达央气得按下restart键。然而背后睡得迷糊的信长突然摸索过来，又舒舒服服地倚在达央肩膀上了，达央无奈叹口气：“你也不嫌硌。”
这回终于看到屏幕上巨大的“Congratulations!"不停跃动了。达央得意洋洋地瞅了瞅信长却再也收不回视线，电子屏闪烁的暖光辉映着信长的面颊，浓密的睫毛因孱弱的呼吸轻微颤抖，如休憩的墨蝶。
不知是达央错按了哪个按钮，游戏里传出吵闹的背景音乐。
信长忪忪睁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达央吻住了双唇。
是夜，有缠绵情愫穿透心跳，有温煦情话伸入耳蜗深处，分外缱绻。

【七】
“哈哈哈达央你们这算是同居了吧！”真守戏谑道。
达央莞尔：“是啊，就差放一套睡衣进去了呢。信长可是homo哦。”
正在给细谷前辈倒水的信长立即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前辈不要欺负我了！我不是homo啦，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以后就叫你homonaga了哈哈哈！”
录音室里震耳欲聋的笑声使信长不得不低头倒水，眉宇之间的落寞却被达央尽收眼底。
广播收录完毕后众人离去，只剩下信长悉心收拾桌椅。
“是homo让你很难以启齿么？”半路折回来的达央倚在门边抱着胳膊注视信长，语调尽是咄咄逼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让你羞于言表么？”
信长闻言愕然，“达子桑，那天晚上你难道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而后又顿悟似地说道，“哦我懂啦，现在也是在和宫野前辈开我玩笑吧，也对，达子桑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根本没有理由啊。”
达央气得冲上去揪过信长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失忆了吗？！还是需要我再证明一遍？”
信长清澈得不知所以的眼波终于迎上了达央的双眸，温情却又笃定道：“需要。”
记不清那天晚上达央到底表白了多少次，两人面色醺然地躺在地板上彼此凝悌。啤酒轻轻拍打着瓶内壁，如同一片缩小的海。
“笨手笨脚的，记性不好，又不解风情，还很容易崇拜别人。但是这些这些瑕疵犹如荧光色，使我在夜晚轻易地走到你身边。
你总说依赖我、麻烦我，可实际上我也在依赖你，不得不在你面前做出前辈的样子，同时潜移默化地锻炼自己。谢谢你让我认识到我不是一无是处，甚至是有价值的。你总能温柔地拭净我全部潜伏的不安啊。
虽然我平日里都是无所谓的样子，但实际上看到你总是无条件支持、跟随我时，我都会十分患得患失。我很害怕会有比我优秀又比我善良的人会把你抢走，那时你还会宛若月光般温顺地笼罩着我么？
所以啊，不论是阳春，还是炎夏，亦或是深秋，还有严冬，能不能都陪在我的身边？”
信长的回答如同缕缕潮水吞没沙滩的轻柔呓语，让被虚无染透的黑暗褪去了所有的不安。

【八】
“我和信长既是恋人又是朋友的情谊真的需要用“赏味期限”这种平庸的价值观来衡量吗？”达央返来复去地自问。
一直消极暗示自己所有感情都会有尽头，难免就不自觉地用理由搪塞住真情实意。仔细回想一下，以往恣意又充满性激情的恋爱好像都是因为自己的偏执而不了了之。执拗地要求恋人依赖自己，但又因负荷过重导致不堪承受。
与其把罪过都压在信长身上，倒不如说自己旧的爱情观本身就有问题。过于习惯了信长的存在，因为对方与自己竟是如此的契合。而现在的达央就好比少了一块的拼图，终究是残缺不全。
可信长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手机屏上显示的七夕略显讽刺。
是在东京塔的天河灯展吗？还是在东京大神宫的的祈愿祭？还是真的去了爱知的一宫七夕祭？达央试图揣测信长的心思却毫无头绪，而又不愿放弃一丝希望。
夜晚的街市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沿路的竹枝被细线固定成鹊桥的造型，垂满祈愿纸条。游行表演的队伍浩浩荡荡，小吃美食随处可见。空气里弥散着难以名状的甜蜜芳香。
身着藏青色浴衣的达央穿过熙攘人群四处张望，由始至终都未捕捉到心上人的颀长身影。
他讲话时眉飞色舞，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时不时辅之以肢体语言。他的肩膀在侧面看起来拢成柔弱而温润的弧线。他所有的困惑、迷惘都是真诚、新鲜、有活力的。
而这街道上没人似他一般。
兜兜转转，达央竟踱至了跟信长常来的餐厅门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提前预订吗？”新来的前台服务员笑容可掬。
“有没有一位岛崎信长先生订了位置？”
对方娴熟地浏览订餐信息页面，“抱歉，没有……不过有一位铃木信长。”
达央来到角落的座位，同样身着藏青色浴衣的青年因等待过久而睡着了，单薄的身体蜷缩在沙发里。而伴随呼吸颤动的每一根发丝，都足以成为达央爱他的理由。
The End.

感觉能力不够写大篇幅对话就显得逼格好低（躺平）
七夕虐汪（信长）系列。用了通宵玩游戏梗和homonaga梗。
1、homo是同性恋的意思你们肯定都知道。（qwqqq反正我当初不知道
2、不要跟我纠正紫阳花方面qwqq我是查百度的。
3、里面有个呼应：信长所谓“变得女性化”就是最后改名了。觉得插进去不太好就不写了。我相信你们都能看出来w

啊啊啊啊啊啊写的好好！我非常喜欢了！！！表白楼主！！！
那种达子的感觉掌握的非常棒啊quq还有表达的价值观什么的，都非常能理解。看着这样的文仿佛自己也懂得了什么(ಥ_ಥ)
小信长真的好可爱呜呜呜怎么舍得这样虐他！
虽然觉得he 不够happy，但就是这样的结局！让人感到非常意犹未尽了！
再一次表白你！

真是一次看了个爽。上一篇纤细也是超级喜欢。这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