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
文/莉莉安
吴邪和黎簇想象中的黑道老大有着很大的差别。
在遇见他之前,黎簇一直认为,那样的人该是一身结实的肌肉,即使手臂上没有左青龙右白虎,也该是一脸凶神恶煞,脾气暴躁满口脏话的。可吴邪白净斯文,身材颀长,要是忽略掉他眼里的阴郁和神经质,放到大街上就是活脱脱的男神一个。虽然吴邪有的时候也会说一些威胁他的话,但黎簇莫名就觉得,吴邪是个好人,还是个很温柔的人。
在梁湾家的沙发上第一次见到吴邪时,黎簇几乎被吓了个半死。这男人也太可怕了,他当时想。
可后来,他跟在吴邪身边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愚蠢。其实吴邪并没有那么**。从武力值上来说,他虽然比很多人要厉害,但跟他师傅黑瞎子和**的张家人比起来,还是像个弱鸡,而且他打架还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那种。根本就不像黎簇想象的黎簇想象的一挥手倒下一片人,风里来雨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不过后来黎簇知道了,这种大神的确是存在的。不过那人被关在了一堵门后,未满十年不能出来。而吴邪翻山越岭,出生入死布下弥天大网,就是为了那个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说智力值。这个黎簇不得不承认,吴邪算得上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了。光是人家大学考的浙大这一点,就够甩自己好几条街。可是,吴邪的智力值虽高,却经常不在线。认定了一条路就一定要走到底。管它什么安定、金钱、生活、利弊,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不撞南墙不回头。黎簇想,要是自己碰上了那什么狗屁十年之约,压根儿就不会去管它,早去潇洒快活了。可惜,吴邪这样聪明的人,却一点儿也看不透。这不,前两天就带着车队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地上山接人去了。
以前黎簇从王胖子口中听说过不少张起灵的事迹,但他大多都是当一千零一夜听的。两根手指头夹出一块砖?可拉倒吧真当自己这么好骗吗。不过,当他真的见到了张起灵的时候,他却不那么认为了。那个男人,似乎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动弹不得。
“傻愣在这儿干嘛,给你张爷倒茶去。”黎簇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踢了一脚,踉跄着向前扑去。回头一看,罪魁祸首正窝在藤椅里,舒服地半眯起眼睛。黎簇敢怒不敢言,憋屈着去泡茶,也竖起耳朵听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小哥,我们现在在北京,小花的一处宅子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小花去订饭店了,胖子和瞎子堵在路上,估计一会儿就到了,晚上我们好好聚聚。”
“嗯。”虽然十年没见,但张•闷油瓶的功力依然威力不减。气氛一下子尴尬下来,黎簇把茶放在桌上,也跑去角落窝着了。
吴邪沉默地喝着茶,一股困意渐渐上来了,眼皮也架不住。屋里空调温度很低,看着吴邪身上的短袖,黎簇叹了口气。以他现在的身体,一个小感冒都可能要人命的,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得照顾自己?黎簇认命地从卧室抱出一床薄被,轻轻搭在吴邪的身上,又细心地替他捏了捏被角,抬头一看,就撞进张起灵的眼睛里。
黎簇原本以为这位大神不会理会自己,却没想到张起灵抬起手指指他,又指指外面,分明是示意黎簇出去说话。想起自己给吴邪盖被子的画面,黎簇的心里突然有点虚。但还是一梗脖子出去了。
张起灵和黎簇走到了屋外的院子里,一颗桂树长得郁郁葱葱。
“他的伤,怎么回事?”张起灵先开口了,如无波古井一般黑色的眸子看着让人十分心慌。
听到这话,黎簇心中忽然烧起一阵怒火:“你说的,是哪道伤?是他脖子上被割喉留下的那道,还是还是手臂上自己隔的十七刀。”
张起灵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黎簇一拳打在脸上。黎簇扯住张起灵的领子,咬牙切齿地冲他吼道:“你何德何能让他为你做这么多?你知不知道这十年他把自己逼到了什么地步。既然你都回来了,怎么还敢这样对他。”
你怎么敢。
我心中那么珍视的宝贝,怎么到了别人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黎簇想着,只觉得委屈。
正在两人僵持之时,听见屋里传来声音“张起灵,张起灵!”看样子是吴邪醒了,黎簇一下慌了神,松开张起灵,和他一起往里屋走。吴邪似乎是不耐烦了,又吼道:“黎簇,给老子滚过来!”随即是一阵杯具破碎的声音。
黎簇硬着头皮推开门,看见吴邪脸色阴沉的站在,脚下是一地的茶杯碎片。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黎簇身后的人时,怒气却一下土崩瓦解,变成了沉默。而这时,胖子他们也到了。
之后,吴邪也恢复了正常。几个人勾肩搭背的乱侃一通之后,去了新月饭店蹭解财阀的饭。酒过三巡,吴邪看着眼前嘈杂的一干人,觉得心里既满足又有点儿难受。于是他走到厕所里点了一根烟。可还没吸两口,就被一只手掐了。想也不用想,张起灵来了。
“吴邪,对身体不好。”闷王难得开口,让吴邪有点儿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