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剑舍，空荡荡的客剑舍，曾经如此拥挤过。
天空早已暗了下去，无所事事，又百无聊赖的我走入了客剑舍。我希望能听见一些剑击的声音，一些喧闹的走动。可当我推开舍门时，迎面是一片黑暗，比灰暗更暗，想来以前这时候舍内早已一片灿烂烛火。不过，大概永远都望不见了。
走过长长的廊道，穿过一张张密集的床铺。不过，全都空了，都走了，都赶紧把热血化作比月还冰冷的事物，用鲜血，用剑影，用残血，用一瞬间结束了所有的另一种可能的未来。
没错，他们都死了，被比剑客之间更无情，更无情的剑斩杀了。
而使剑的死他，一身与我一样服饰的，却又完全不同的剑客，不，应该是【说剑客】吧！
但他依然是个优秀的剑客，我敢于承认，因为我也不知何时死于他的剑下。
因为他早已把无形的剑悬于我的心上，一寸一寸地刺入，直抵心门。
最终，我停留在廊道的尽头，尽头的床位旁终于有了另一个人，另一位剑客。
另一位剑客，我曾与他比试不下数十场，都已把对方剑术摸透了，也同时相互刺伤不下几十道伤痕，尤其在三个月前那七天的比试，才不过六七场比试却比以前受伤地更重。为了那场迎接【说剑客】而进行的比试，倒下比以前更多的人。
鲜血配剑，这便是剑客的行囊。
我在地上盘坐起来，点起靠床的一盏油灯，光柔柔的散开点亮了这灰暗的空间。
凭借着光芒，我卸下了低垂的帽子。帽子上连挂着的粗实的帽缨。说实话，其实连这帽子对于我们也是多余的，累赘，这完全影响出剑的迅疾。
“嗯，哼。”旁边的另一位剑客睡醒了，这么早睡对于我们剑客都不正常，想起今早刚出门时，他依旧就没睁开眼。不过，现在他倒睡醒了，半躺着望着我。
他仍旧衣着短后的上衣，合衣而睡，对于我们来说是种习惯。
“嗯，哼。”他依旧喘气，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说话很困难，不过我们其实更擅于用剑来说话，而且不仅诉说生与死。嘴巴除了吃饭就无须其他功能。
“嗯，哼。”他特意加重粗气，我明白他要问什么，我摇了摇头。
他看到烛火中我灰暗的表情，一切都明白了。今天赵文王依旧没有宣召剑客比剑。从那天开始，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一次也没有，再也没用过。
他的表情失意了，灰暗了，他眷恋着比剑，这是我们的生命，但它早已被切走了。
或许他乐意在那天与那位剑客决一生死而畅快吧！
【十步杀一人，行走千里不受人阻拦】
这样的剑客谁都想比试一番，但没想到，谁也没想到，他用了更无情，更无形的剑。
我与另一位剑客是一同来到殿堂下等候去见那位剑客的。可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交谈，当时，我差点等不住，剑客就应该马上比试一番，费什么话。
可最终我们没有见到剑客，更应该说是【说剑客】，但我们见到了他的剑。
“赵文王。”他喘着粗气，很费力吐出了这个名字。碰头突发下瞪着大眼睛，夜光中更显凶恶，反而像个鬼，向着赵文王索要我们失去的一切。不仅是生命。
三年了，我们听着这熟悉的名字三年了。日夜不停，剑与血，我们带上我们的行囊，在他的眼底进行生与死的交替。一遍又一遍的击剑，满足他的贪婪。
可他的贪婪，是永远，我们永远无法满足的。即使用三千余人的生命作交换。我们是都多么可笑，精通剑术的我们又怎么精通人心。
可是只有那位剑客，他做到了，把剑指向了赵文王，于是他败下了，他放下了贪婪。
“嗯，哼。”我回应着他，同样的词汇，我们之间还是分得清，剑客又不粗心。
他听了心满意足，不知他把我的回应理解成了什么，反正他的表情不再灰暗了。
重新望了望四周，如此空，床铺，地板，墙壁，被光芒照亮一些我们不愿意回忆的痕迹，水一般溅撒，黑一般凝结，这些，那些，我们的血。
血，我们把自己的血溅撒在不应该溅撒的角落。【说剑客】他赢了。
不知是从谁先开始，大概是从意识最薄弱的剑客开始吧！慢慢，这把无形的剑蔓延开来，挡在更多人的生死面前，他们战败了，他们终于放下了剑，还有血。
我不知我还有多久也会放下我的剑，我宁愿失去血，也不宁愿失去剑。
剑是我的第一生命，血才是第二。
“太子悝。”他的脸又恢复成了灰暗，表现了对太子悝的不满，不过我又能怎么劝。我只好回了他一句，“嗯，哼。”我回应得不含一丝情感，一如太子悝的表情。
三天前，太子悝最后一次来到客剑舍，命令下人把一位剑客的尸首搬出去。
他是自杀的，就如这三月来自杀的剑客，他们死的太不值了。
太子悝的脸故意或无意，望向了最暗角的我们，我们是最后的幸存者。
他阴暗的表情犹如望着令人生厌的蟑螂，耗子，臭虫，一切令人生厌的事物。我听到了他的心声。
【快去死吧！该死的剑客！都去死吧！】
【我父王已经三个月不出宫门，不再宠爱你们了，还不快滚，滚吧！】
之后，带着我们同胞的尸首，留下个更加灰暗的背影，走出我们的视线。
国势日益衰落，父王不理朝政，沉迷剑术，贪婪无尽的喜欢剑术。似乎全然归罪于我们，于是他派来了举世无双的剑客，正是【说剑客】。
“说剑客。”他又说话，今天他的话可真多，反而更表现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说也罢，可他竟说了我最不愿去听的名字，那位优秀的【说剑客】。
太子悝派来的，败了赵文王贪婪的，无形刺伤几乎所有剑客的剑客---【说剑客】。
一听这名字，我就涌上一阵动剑的冲动，他又多什么话偏偏提到【他】。
我用本来就很瞪大的眼睛怒视着，瞪向另一个剑客，他明显有点吓到了。他不仅望见我眼中跳动的火焰，更有心中跳动更加凶涌燃烧的火焰。那是关于【说剑客】的怒火，还种想一把斩杀他的怒火。
一身儒服气度，华丽衣着太子悝三月赶制的剑士服装混入了赵文王的视线里。被赵文王牵上殿堂，吃着厨师献上的食物，令赵文王沿着坐席绕了三圈的人。【他】竟然【暗杀】了赵文王，【暗杀】了所有剑客，【他】下手太狠了太毒了，【他】是个杀手，完美的杀手。
“死。。。伤。。。”他惊恐的望着我的脸吐出这二个字，似乎怕我伤了他，甚至杀死他。不过他一副丢尽剑士的神情也令我懒得动手，我只是痛痛快快与【说剑客】决斗，用剑、用血、用剑士的方式，而不是【说剑客】的方式。让他用他谈论的【天子之间】、【诸侯之剑】、甚至低级的他说的【庶人之剑】与我决斗，管他什么死伤。这三年来，每年死伤的不下百余人，我们害怕过吗？
我们拿着剑准备专门为你进行的击剑盛会上而死伤六十多人，我们的手颤抖过吗？不，我们没有。可是你呢？你真正出过剑吗？
只会谈论什么剑术的，而且光这样你就杀灭我们余下二千多人的生命。
你又是什么？当我们五六人在殿堂下恭恭敬敬等待时，你却摇身一变，成了说剑的。***不是剑客吗？不是【十步杀一人，行走千里不受阻碍】吗？
“嗯，哼。”
我竟然失声，心同口音喊了出来，而且一点也不粗着气，也不说话困难了。我完全成为了剑兽，只为剑的兽，我也到底了极限，你又怕什么。望着脚下的另一位剑客，望着猛然站起、抓起剑的我，他的眼中开始有了火焰，连同内心。
【大王安定坐下镇定心神，关于剑术之事，我启奏完了。】
【说剑客】完成了他的暗杀，抛下了着最后一式，完美走完了他的过场。
可是留给我们呢？可不是什么安定坐下镇定心神的剑术。
什么【我已经盼望很久了】的【今天请先生和剑士比试剑术】的谎言，完全是完成暗杀的虚伪的装扮，就连这与他不合身、不合气质的衣服也是伪装。
**的【说剑客】，**的【太子悝】，**的【赵文王】。我们付出了对于剑术的热爱，又得到些什么。全是死伤，无尽的死伤。
你在馆舍里休息七天的时侯，我们却在拼尽剑术，拼尽鲜血的厮杀。我们获得了什么？你又获得了什么？那【太子悝】赏赐的一千金吗？那血淋淋沾满我们鲜血的一千金，三千余剑客的血与剑所包含的一千金，你竟然忍心拿去，你这个【说剑客】现在逃了，逃离你所暗杀的一切，你去死吧！
对面的另一位剑客，他也站了起来，也拾起了他的剑。他也同我一样积郁了太多，就算赵文王现在宣召剑客比剑，也就我们两个剑客，与其在赵文王面前比剑，还不如在这里与他决一生死，不同其他剑客的自杀。
来吧！真正的剑客与剑客的决斗！
“啊！”我猛然喊了出来，一箭步俯冲向前，忽的停留在面前，同时抽出了三个月没有尝血的我的爱剑。来吧！我们绝斗吧！
“铛”两把刀刃相撞，他用剑挡住我的剑风，我们四目相视，相互逼近。
“突。”我们之间猛然退开几步，应该是腾跳开来，激起的风吹灭了唯一的火光。
什么【太子悝十分忧虑】，我们剑客是你忧虑的根本吗？这么派人来杀我们。
只能凭借灰暗长长的的客剑舍是过廊，这一为了容纳千位剑客的大屋就是世上最好的剑场，而黯然的月光就是我们心中为唯一的光芒。来吧！“铛，铛”
广泛征求左右，太子悝的左右提出的算什么【担任这一任务】的人，不就是【说剑客】、【杀手】、【儒夫】吗？这样的剑客，这样的左右，玩弄我们的命运，玩弄我们的剑。
“铛”他的脖子向后一仰，躲过了。“铛”他向我脚下一扫，我飞快凌空腾起。我们又马上腾跃在身后的墙壁，凭借弹力，相互再度靠近，双刃相向---“铛”
赵国国势日益衰落了吗？各国诸侯图谋攻取赵王了吗？
我们日夜不停的击剑，日夜不停的与死擦肩而过，蜂拥至赵王门下，难道为了什么？舞剑吗？我们的死伤可不是什么舞剑！我们是真正的剑--客---
“铛”衣襟，剑从双方各自用剑的衣袖中穿过，衣襟撒开了，把剑各自逼近对方的心上，我们并没有去躲，从容把剑刺入对方的心上，和自己的心上。
我们都赢了，我们也都败了，不是败在对方手下，而是【说剑客】的手下。
我们心中充满着鲜血与剑，各自倒落在我们生活个三年的客剑舍中。
嗯，我们终于可以入土，进入冥界与死去的剑客进行未完的比剑。
希望几十年后会与【说剑客】庄子进行我们那场未完的击剑。
【完】
本故事取自【庄子。说剑】。
天空早已暗了下去，无所事事，又百无聊赖的我走入了客剑舍。我希望能听见一些剑击的声音，一些喧闹的走动。可当我推开舍门时，迎面是一片黑暗，比灰暗更暗，想来以前这时候舍内早已一片灿烂烛火。不过，大概永远都望不见了。
走过长长的廊道，穿过一张张密集的床铺。不过，全都空了，都走了，都赶紧把热血化作比月还冰冷的事物，用鲜血，用剑影，用残血，用一瞬间结束了所有的另一种可能的未来。
没错，他们都死了，被比剑客之间更无情，更无情的剑斩杀了。
而使剑的死他，一身与我一样服饰的，却又完全不同的剑客，不，应该是【说剑客】吧！
但他依然是个优秀的剑客，我敢于承认，因为我也不知何时死于他的剑下。
因为他早已把无形的剑悬于我的心上，一寸一寸地刺入，直抵心门。
最终，我停留在廊道的尽头，尽头的床位旁终于有了另一个人，另一位剑客。
另一位剑客，我曾与他比试不下数十场，都已把对方剑术摸透了，也同时相互刺伤不下几十道伤痕，尤其在三个月前那七天的比试，才不过六七场比试却比以前受伤地更重。为了那场迎接【说剑客】而进行的比试，倒下比以前更多的人。
鲜血配剑，这便是剑客的行囊。
我在地上盘坐起来，点起靠床的一盏油灯，光柔柔的散开点亮了这灰暗的空间。
凭借着光芒，我卸下了低垂的帽子。帽子上连挂着的粗实的帽缨。说实话，其实连这帽子对于我们也是多余的，累赘，这完全影响出剑的迅疾。
“嗯，哼。”旁边的另一位剑客睡醒了，这么早睡对于我们剑客都不正常，想起今早刚出门时，他依旧就没睁开眼。不过，现在他倒睡醒了，半躺着望着我。
他仍旧衣着短后的上衣，合衣而睡，对于我们来说是种习惯。
“嗯，哼。”他依旧喘气，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说话很困难，不过我们其实更擅于用剑来说话，而且不仅诉说生与死。嘴巴除了吃饭就无须其他功能。
“嗯，哼。”他特意加重粗气，我明白他要问什么，我摇了摇头。
他看到烛火中我灰暗的表情，一切都明白了。今天赵文王依旧没有宣召剑客比剑。从那天开始，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一次也没有，再也没用过。
他的表情失意了，灰暗了，他眷恋着比剑，这是我们的生命，但它早已被切走了。
或许他乐意在那天与那位剑客决一生死而畅快吧！
【十步杀一人，行走千里不受人阻拦】
这样的剑客谁都想比试一番，但没想到，谁也没想到，他用了更无情，更无形的剑。
我与另一位剑客是一同来到殿堂下等候去见那位剑客的。可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交谈，当时，我差点等不住，剑客就应该马上比试一番，费什么话。
可最终我们没有见到剑客，更应该说是【说剑客】，但我们见到了他的剑。
“赵文王。”他喘着粗气，很费力吐出了这个名字。碰头突发下瞪着大眼睛，夜光中更显凶恶，反而像个鬼，向着赵文王索要我们失去的一切。不仅是生命。
三年了，我们听着这熟悉的名字三年了。日夜不停，剑与血，我们带上我们的行囊，在他的眼底进行生与死的交替。一遍又一遍的击剑，满足他的贪婪。
可他的贪婪，是永远，我们永远无法满足的。即使用三千余人的生命作交换。我们是都多么可笑，精通剑术的我们又怎么精通人心。
可是只有那位剑客，他做到了，把剑指向了赵文王，于是他败下了，他放下了贪婪。
“嗯，哼。”我回应着他，同样的词汇，我们之间还是分得清，剑客又不粗心。
他听了心满意足，不知他把我的回应理解成了什么，反正他的表情不再灰暗了。
重新望了望四周，如此空，床铺，地板，墙壁，被光芒照亮一些我们不愿意回忆的痕迹，水一般溅撒，黑一般凝结，这些，那些，我们的血。
血，我们把自己的血溅撒在不应该溅撒的角落。【说剑客】他赢了。
不知是从谁先开始，大概是从意识最薄弱的剑客开始吧！慢慢，这把无形的剑蔓延开来，挡在更多人的生死面前，他们战败了，他们终于放下了剑，还有血。
我不知我还有多久也会放下我的剑，我宁愿失去血，也不宁愿失去剑。
剑是我的第一生命，血才是第二。
“太子悝。”他的脸又恢复成了灰暗，表现了对太子悝的不满，不过我又能怎么劝。我只好回了他一句，“嗯，哼。”我回应得不含一丝情感，一如太子悝的表情。
三天前，太子悝最后一次来到客剑舍，命令下人把一位剑客的尸首搬出去。
他是自杀的，就如这三月来自杀的剑客，他们死的太不值了。
太子悝的脸故意或无意，望向了最暗角的我们，我们是最后的幸存者。
他阴暗的表情犹如望着令人生厌的蟑螂，耗子，臭虫，一切令人生厌的事物。我听到了他的心声。
【快去死吧！该死的剑客！都去死吧！】
【我父王已经三个月不出宫门，不再宠爱你们了，还不快滚，滚吧！】
之后，带着我们同胞的尸首，留下个更加灰暗的背影，走出我们的视线。
国势日益衰落，父王不理朝政，沉迷剑术，贪婪无尽的喜欢剑术。似乎全然归罪于我们，于是他派来了举世无双的剑客，正是【说剑客】。
“说剑客。”他又说话，今天他的话可真多，反而更表现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说也罢，可他竟说了我最不愿去听的名字，那位优秀的【说剑客】。
太子悝派来的，败了赵文王贪婪的，无形刺伤几乎所有剑客的剑客---【说剑客】。
一听这名字，我就涌上一阵动剑的冲动，他又多什么话偏偏提到【他】。
我用本来就很瞪大的眼睛怒视着，瞪向另一个剑客，他明显有点吓到了。他不仅望见我眼中跳动的火焰，更有心中跳动更加凶涌燃烧的火焰。那是关于【说剑客】的怒火，还种想一把斩杀他的怒火。
一身儒服气度，华丽衣着太子悝三月赶制的剑士服装混入了赵文王的视线里。被赵文王牵上殿堂，吃着厨师献上的食物，令赵文王沿着坐席绕了三圈的人。【他】竟然【暗杀】了赵文王，【暗杀】了所有剑客，【他】下手太狠了太毒了，【他】是个杀手，完美的杀手。
“死。。。伤。。。”他惊恐的望着我的脸吐出这二个字，似乎怕我伤了他，甚至杀死他。不过他一副丢尽剑士的神情也令我懒得动手，我只是痛痛快快与【说剑客】决斗，用剑、用血、用剑士的方式，而不是【说剑客】的方式。让他用他谈论的【天子之间】、【诸侯之剑】、甚至低级的他说的【庶人之剑】与我决斗，管他什么死伤。这三年来，每年死伤的不下百余人，我们害怕过吗？
我们拿着剑准备专门为你进行的击剑盛会上而死伤六十多人，我们的手颤抖过吗？不，我们没有。可是你呢？你真正出过剑吗？
只会谈论什么剑术的，而且光这样你就杀灭我们余下二千多人的生命。
你又是什么？当我们五六人在殿堂下恭恭敬敬等待时，你却摇身一变，成了说剑的。***不是剑客吗？不是【十步杀一人，行走千里不受阻碍】吗？
“嗯，哼。”
我竟然失声，心同口音喊了出来，而且一点也不粗着气，也不说话困难了。我完全成为了剑兽，只为剑的兽，我也到底了极限，你又怕什么。望着脚下的另一位剑客，望着猛然站起、抓起剑的我，他的眼中开始有了火焰，连同内心。
【大王安定坐下镇定心神，关于剑术之事，我启奏完了。】
【说剑客】完成了他的暗杀，抛下了着最后一式，完美走完了他的过场。
可是留给我们呢？可不是什么安定坐下镇定心神的剑术。
什么【我已经盼望很久了】的【今天请先生和剑士比试剑术】的谎言，完全是完成暗杀的虚伪的装扮，就连这与他不合身、不合气质的衣服也是伪装。
**的【说剑客】，**的【太子悝】，**的【赵文王】。我们付出了对于剑术的热爱，又得到些什么。全是死伤，无尽的死伤。
你在馆舍里休息七天的时侯，我们却在拼尽剑术，拼尽鲜血的厮杀。我们获得了什么？你又获得了什么？那【太子悝】赏赐的一千金吗？那血淋淋沾满我们鲜血的一千金，三千余剑客的血与剑所包含的一千金，你竟然忍心拿去，你这个【说剑客】现在逃了，逃离你所暗杀的一切，你去死吧！
对面的另一位剑客，他也站了起来，也拾起了他的剑。他也同我一样积郁了太多，就算赵文王现在宣召剑客比剑，也就我们两个剑客，与其在赵文王面前比剑，还不如在这里与他决一生死，不同其他剑客的自杀。
来吧！真正的剑客与剑客的决斗！
“啊！”我猛然喊了出来，一箭步俯冲向前，忽的停留在面前，同时抽出了三个月没有尝血的我的爱剑。来吧！我们绝斗吧！
“铛”两把刀刃相撞，他用剑挡住我的剑风，我们四目相视，相互逼近。
“突。”我们之间猛然退开几步，应该是腾跳开来，激起的风吹灭了唯一的火光。
什么【太子悝十分忧虑】，我们剑客是你忧虑的根本吗？这么派人来杀我们。
只能凭借灰暗长长的的客剑舍是过廊，这一为了容纳千位剑客的大屋就是世上最好的剑场，而黯然的月光就是我们心中为唯一的光芒。来吧！“铛，铛”
广泛征求左右，太子悝的左右提出的算什么【担任这一任务】的人，不就是【说剑客】、【杀手】、【儒夫】吗？这样的剑客，这样的左右，玩弄我们的命运，玩弄我们的剑。
“铛”他的脖子向后一仰，躲过了。“铛”他向我脚下一扫，我飞快凌空腾起。我们又马上腾跃在身后的墙壁，凭借弹力，相互再度靠近，双刃相向---“铛”
赵国国势日益衰落了吗？各国诸侯图谋攻取赵王了吗？
我们日夜不停的击剑，日夜不停的与死擦肩而过，蜂拥至赵王门下，难道为了什么？舞剑吗？我们的死伤可不是什么舞剑！我们是真正的剑--客---
“铛”衣襟，剑从双方各自用剑的衣袖中穿过，衣襟撒开了，把剑各自逼近对方的心上，我们并没有去躲，从容把剑刺入对方的心上，和自己的心上。
我们都赢了，我们也都败了，不是败在对方手下，而是【说剑客】的手下。
我们心中充满着鲜血与剑，各自倒落在我们生活个三年的客剑舍中。
嗯，我们终于可以入土，进入冥界与死去的剑客进行未完的比剑。
希望几十年后会与【说剑客】庄子进行我们那场未完的击剑。
【完】
本故事取自【庄子。说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