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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录在《猎人》中的细汉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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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到手快一年
但从来没有好好翻过
今天无意打开
竟看到目录有细汉仔
不知道是不是阿升没有写
细汉仔在文章里并不是黑帮里的小混混
也没有一个大着肚子的老婆
可我相信歌词里的内容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
虽然文章和歌曲内容上有些出入
但同样都给我带来了说不出的感触


1楼2017-04-24 00:35回复
    于是,我们喟叹生命之无常,当一切都复归于平寂,对于那些我们无从分辨的得与失,它当是意料之中呢?或者根本就是意外……。
    我突然的记起当年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他说:“老大!你知道吗?大部分的人,都以为台北就是台湾,文明用一些它不承认的东西在汲养它。你看这山,这水,你告诉我,人们是不是都想放弃不要了……。那汉堡里夹的肉和菜,没有人在吃的时候,会去想象它从哪儿来……。真奇怪,到底是文明逃离了土壤,还是土壤逃离了文明……”
    夜里,十点钟,工头从遥远的山巅,拨了一通电话给我,骑了几个钟头的车,才找到了一部电话,他大概已极疲惫,声音里有些难忍的浓浊鼻音,缓缓地说“细汉仔,过世了……。”
    我汗湿的手,握着话筒,没有能力接话。
    “出事之后,脑袋都糊成一团,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收留他,我们只好连夜又把他送回南部的老家,回去之后没有多久,就走了。”
    “可是……。他才只有二十多岁啊!”
    “朋友都在这么说,可是你知道,人不能够像他逃避世界一辈子,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什么时候出殡?”
    “不清楚,他老母说希望尽量不要铺张……。”
    挂了电话,我踱到窗口,望着对街过了半夜而仍犹不止的嚣腾。十年前,我和细汉仔一起来到这里,我们有着相似的背景,命运却将彼此推向未知的两极。我想到我那瘦弱,在人群里始终毫不起眼的患难兄弟,……
    那是一个初冬的早晨,我们坐在往栖兰山去的班车上。
    “还有半年就当兵了,这份工作注定干不了太久,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就这样晃啊晃的!”
    “这不正好吗?正应了我们念书时候的梦想,你不觉得现在流浪像流浪四海的马路小霸王吗?”
    “这种日子过久了也挺烦的……。老大!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南来北往的,多久没有回家了?”
    “大概快两年了吧!唉,早知道应该去考个专科学校什么的混一混,反正……。”
    “也没有什么反正的啦!两条腿夹着一根屌,走到哪儿算哪儿,人家王永庆连国小都没念毕业呢!”
    那些年,所谓的嬉皮风,才渐渐的传进台北来,细汉仔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苹果牌宽口牛仔裤,等不及它破,早在两膝上用刀片割了几道裂口。
    那年,算起来才刚发育好,长不起胡子来,细汉仔买来酒精,早晚在唇上,腮旁,外带胸前,胡乱的抹了起来,说是助长胡渣、胸毛的秘方,他看着Wood steck画报里的那些人,睡前总要对照一番,执意要把自己变成书中人的模样。
    “我们去美国好了,活在这里越来越没意思,什么都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好作对,造反的……。”看完了画报,他每次都这样对我说。
    “去了美国反对什么呢?”我问他。
    “You are so boring!!”翻了翻白眼,他这样对我说。
    “去跑船怎么样?”兴冲冲的他又想到一个新点子说。我拿来那卷他顺手带回来的船员报考表格,认真的看过一回。
    “上面说,要先缴一万元的保证金,才只能报考这什么丙种船员呐!“他抢去表格。
    “算了!算了!我们哪来一万元,现在要有一万元,我们还窝在这里干嘛!Boring干!”说完自己撕毁了那卷表格,又坐在窗前发了好一会儿呆。
    我们到了栖兰山的时候,用光了所有的积蓄,细汉仔下车之后,在石砾路上狂奔高叫。
    “去死吧!功名利禄!我再也不要回到那充满欲望的城市里去了。”说完了,山的那头,有一群乌鸦,也学着他,飞向无垠的谷地里,一直到被雾霭阻隔,不见尽头的溪流彼端,乌鸦也呀呀呀的回应着。
    我们的工头,是一个黝黑的山地汉子,他嚼着槟榔,傲慢的从齿缝里,吐出一串字来。
    “啊……。”好长的一声,从喉间吞到了腹底。
    “细皮嫩肉的家伙,在城里混不下去了,让我来猜猜你们会在这山里停留多久……。嗯!最多三天,三天!从来没有像你们这样的小鬼,能够耐得住无聊,在这地方待过一星期的。”我看着他满布皱纹的脸孔,和细汉子一定极为羡慕的满嘴乱胡渣,一口黄牙肯定是终日不停的槟榔造成的丰功伟绩。
    “先去把行李放下来吧!这工寮虽比不上什么华夏皇宫,但是住久了也能清净你的灵魂。”他诡异的斜眼看着我们。
    “山中无岁月,听过没有,几分钟之内马上就天黑了,这里太过遥远,文明的东西,都传送不到这儿来,电视,我已经几个月没看过了,等一下就开饭,自己四处转转吧!”
    我看着细汉仔兴奋的脸,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沮丧,他搥搥我的肩头说。
    “高兴一点好吗?太棒了。我决定要在这里修炼成仙。”说完了就夺门而出。我看着他跌跌撞撞的奔跑在快要结冻的石砾路上,口鼻上冒着热气,工头转身对我说。
    “你们运气不好,今年的雪可能来得早,我们要赶在落雪之前,把这片山里的大白菜收成起来,从这里到那里……。”我望着刚刚乌鸦飞去的谷底。
    夜里,我在吼叫着的寒风中,勉强的睡去,好几次被细汉子梦中的呓语惊醒,睡前决定告诉他,明天,我要搭第一班车离开这里,再告诉他,来到这里工作,是他一个人的疯狂主意,答应他一起来,是为了不让他太失望,另外,也实在是因为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老大,快起来!快起来!”第二天一早,细汉仔摇晃着床,把我叫醒。
    “下雪了,快出来看看!”他的脸颊冻得惨白,裤脚上有些未溶的雪块,我在飒飒的寒风中推开工寮的大门,触目所及的一片雪白,刺得我眼里有些酸涩,一辈子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致,讶然的立在风中,看他学着泰山的样子,搥着胸口,又对着远山咿呀咿呀的吼叫了起来。
    我握紧了一团雪,不偏不倚的命中他的脸颊,两个人兴奋的在雪地里扭打了起来……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17-04-24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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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的冬天,我在山里整整待了半年,因为风雪崩断了山路,早晨的第一班车,两个礼拜之后才来。
      白天,我们抢收着大白菜,夜里吃冰冻的大白菜,佐着老米酒,没有人恳求我留下,但是早上醒来,也学着大伙,丢一颗槟榔在嘴里,清洁了口腔,算是漱洗完毕,踏着覆雪的石砾路,走向白菜田。收工后,大伙聚在工寮里,任凭屋外的风雪狂作,在昏黄闪动着的烛火中呷酒,唱山歌,然后在酒精发作中沉沉睡去,我喜欢那种被重视的感觉,十九岁的我,第一次,真正觉得有人需要我。
      大白菜田,将要收成完毕时,我和细汉子拄着扁担,看着山路的尽头,缓缓的驶来一个穿黑衣,骑白色摩托车的中年男子。工头领他到我们面前时,他开口说话了。
      “少年仔,来了这么久,也不到我那里去坐坐,报个流动户口,我只听说这儿来了两个年轻人,这样一山一山的找,也花了我不少时间呐!”那中年男子有些不悦,工头忙接口:
      “老乡!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我们收工了,你们两个,去生火煮白菜,谢谢警察先生大老远的找到这里。”
      “不必了!我现在骑回去,还赶得及天黑,这两张兵单,辗转的寄到我所里来,这是你们的没错吧!信里还夹了些钱,大概是你们家里人顺便寄来的,点收一下吧!”
      我跟细汉仔掂着那封兵役通知单,目送工头和那位警察离去,也没问他,这信是如何风尘仆仆的寄到山里来,一下子也想不起来,有谁知道,我们相偕的来到这里?
      大伙提早收了工,工头寮子里,多添了些伤感的气氛,工头推了失魂似的细汉仔,望着哔啪响着的火堆说:
      “大家把酒拿起来,敬两位小兄弟,我错估了他们,原以为他们待不过三天的,算算也来了半年多了,谢谢你们,不然,我这片白菜田,恐怕要报废不少。”
      “喝吧!明天如果起不了床,我就把山路挖了,让班车停下来等你们,哈……”像一个要出草的山寨头目笑了起来。
      我们喝了不少,一群人又闹又笑的,一下子就融化了即将要离别的伤感。细汉仔,只是一迳的坐在火堆旁,任凭我们怎么去逗他,都没有反应。
      睡去之后,我还听见他翻来覆去的声音,有几次还坐了起来,心里觉得,细汉仔,似乎在进行着一项难过的决定。
      天明时,他两手支着下巴,坐在床沿,说了:
      “老大,这段日子,算是我这辈子来,最不需要别人,而且,真正感到充实的时光,……,毕业之后,我就知道,那些我们小时候不断编织着的梦,其实,都太遥远了……。”
      我含着满口的牙膏,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片中,仍垂着头坐在床沿的他。
      “细汉!现实一点说来,这里大概已经是世界的尽头了,怪只怪,我们一直都把日子过得太绝了……。在一起那么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些什么念头,兵还是要当的。不过两年罢了。”
      “我怕一切都将不再那么单纯了……。”
      “你小说看多了,世界就像是一个罩子,你怎么也逃不出去,就算当初说的,……。去跑船好了,,总也会有上岸的一天。现实一点吧!”
      想到他的老母,想到他早逝的父亲,想到他不准备负责任的态度,突然令我觉得有点恼怒。
      “况且,兄弟,当初说好的,我走到哪儿,你就到哪儿!”
      他摇晃着头,握着拳头,不住的擂在床板上,扭曲着脸说:
      “不管了,你自己走了,这一次你自己走啦……。”
      我啐了一口,漱口水飞溅在我的裤裆上,愤恨地骂他:
      “操!你发什么神经,你真的以为这里是天堂,别傻了,不要忘了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没做呐!”
      “住在这里,怕不再过半年,你就完全痴呆了!”
      在这一瞬间说出口的,其实是我自己的担忧,我并不清楚或在不同的地方的真正差异在哪里,十九岁的小伙子,为了一抹不清楚的梦,几乎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比较起活在这里,呼吸着雪水和泥地的气味,过去那段在都市里的生活,该算是“混”着过的吧!
      我妒忌他的满足,发觉细汉仔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在一起这么久,这是第一次,他替自己的人生下了决心。


      3楼2017-04-24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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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石砾路上等车来时,他点了根烟,叼在嘴角,两只手懒散的插在夹克口袋里,几个月没有刮的胡子,终于长黑了一圈,领口从未清洗的泛着油光,让他看起来,显得怪异的骄傲。
        “不后悔……。”我揶揄着他。
        他耸了耸肩膀,把头转向谷底的另一方,一堆野鸭在争食着大白菜田新翻时露出泥地的虫子,呀呀的飞滚成一团。
        “有没有话要带回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厚实的信封,递到我面前,潇洒的说:
        “给我老母,叫她不要再寄钱给我了,麻烦你转告她,一切都好,过年我会回去。……”
        车子在石砾路上颠簸的开动时,我看他追赶着那群野鸭,隐身突地又结起的山岗里,野鸭惊惶地啾叫着……


        4楼2017-04-24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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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的感觉,一直困扰着我好几年,大概是毕业之后开始的吧,当骊歌轻唱时,少年人围聚在教室的角落里,互相的慰勉着,感觉到脐带断落时的些许痛楚。心情是快乐的,想多了却又笼罩了不知将何往的忧心。
          好像快乐的宴会结束时,一个人在幽暗的回家路上。
          “不要的发生意外了!”我到哪里都感到有人这样在对我说着。退伍之后,我又开始了行旅四处,到处谋职,却始终不得依靠,好一阵子,我真是恨死了那种感觉……
          二十五岁那年吧,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定了下来。
          又是冬天,公司来了一位农夫,穿了一件军用夹克,头发长及肩头,皮肤像碳一般黝黑,看到我时,“嘿嘿嘿”的几声朗笑,同事们都侧目看着这位文明世界里少见的怪人。
          “哈!这是什么东西啊!真是不可思议!”他拉着我的领带笑着。
          “少来了,别消遣我了,看来你混得还不错。”
          “好得不得了!修炼已经快要得道了……”说完突地抓住我的手,狠命的握着,粗糙而有力,我只能晃着脑袋,无言的陪着傻笑。
          虽然仍是一些促狭和老掉牙的话题,却彼此已在心中估测,这几年间,生活从我们的友谊里,吸去了什么,时间肯定让我们的距离又增加了一些。
          大部分的时候,我只是听着,让他也知道自己是小心的在说着。那一夜的话将要结束时,他有了这样激动的结论:
          “老大,你知道吗,大部分的人,都以为台北就是台湾,文明用一些它不承认的东西在汲养它。你看这山,这水,你告诉我,人们是不是都想放弃不要了……。那汉堡里夹的肉和菜,没有人在吃的时候,会去想象它从哪儿来……。真奇怪,到底是文明逃离了土壤,还是土壤逃离了文明……”
          我明了细汉仔在脑海里酝酿了一套是用于自己的生活哲学,是对的,却也是不对的。
          我劝他去把兵当完。我的话,我想他一句都没有认真地听下去。那天,我没有留他过夜。
          送他到楼下搭车时,两个人僵硬着不语,只像是将所有的话都说尽了,好不容易,他才挤出一句。
          “这一次是你送我,有空到山上来……。都市人……。”
          我气闷的觉得,他的“都市人”三个字里,有些特殊的含义,急忙的帮他招手叫车。他说:
          “不必了,我散散步……。”一会儿又看着天,喃喃地说:
          “不知道,台北很不会下雪……。”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个人伫立在街边,计程车不住的在我身边试探,情绪突地空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天气很凉,遥远的栖兰山大概下雪了吧!
          细汉仔是寒带的生物,却有着热烈激动的血,他该当是属于结冻的山野,狂舞的黑乌鸦……。属于自己……
          而我呢?是属于办公桌,拥挤的都市,和属于别人的,看着过了半夜而仍喧腾不止的人车,觉得自己对自己很不负责任。
          我捲手成筒状的依在嘴边,对着细汉仔行去的方向,咿呀咿呀的吼叫了起来,像那年他在山里做的那样……
          一部警车惊狂的追赶着风似的,从我身边飞逝而过。
          “Somebody is Dying!!”我想。
          在凛冽的风中站了许久,奇怪自己为何变得对一切都那么漠然,夜里反复的想着细汉仔临去之前抛下的话。
          “不知道,台北会不会下雪。”
          依稀明白这话里隐埋着我暂时还不太能懂得道理。
          而我的兄弟细汉仔,就这样不理不睬的撒手转身就走。骄傲、任性、不负责任的……


          5楼2017-04-24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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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扉上有些水渍簌簌的滑落着,气象报告说,今天寒流来袭,会是一个潮湿冰冷的夜。
            “会不会下雪呢?台北!”我突然在心里开始期望着。
            对街的霓虹灯仍卖力地舞弄着,我觉得有种轻巧的声息,似乎是应和着那霏霏的雨丝,在向我呼唤着。
            我披上外套,香烟纸包在口袋里干瘪成一团,麻木的旋门下楼,站立在变得急促的雨阵中。
            雨丝在苍白的街灯下,轻柔的飞舞,看来像是无数围绕着灯光的虫子,我眯着眼睛,想要将它看的清楚一些。
            眼睫毛上有种厚重黏密的感觉,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
            “细汉仔,看你这一次要逃到哪里去?世界是一个罩子。你在上面大概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逃遁了吧?你这个笨蛋……”
            路过的警车,慢慢的停在对街,车上的人摇下窗子,用着警觉的眼光,看着僵立在雨中的我。
            我吃力的将手抽出口袋,原想友善的打个招呼,突然……一颗透明、冰凉的冰珠,飘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屏住呼吸,小心的就着对街凝视着它,生怕太过用力的呼气会融化了它。
            手背上的冰珠,像针刺过皮肤一般,引来心里一阵绞痛。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低声叹息。
            窸窸窣窣的我又听到一些声音,我的衣袖上,头发上,睫毛上,摊开的手掌心里,轻柔地又落下了些洁白的粉末结晶。
            “下雪了!下雪了!”我在潮湿的雨夜街头狂号了起来,像那年我跟细汉仔在遥远的栖兰山里做的那样。
            对街的警车,慌忙的又驶开了去……。留下我一人,狂舞在红色地砖上,不住地捡拾落在地上,马上就要融化的冰珠。
            我将两手捲成筒状,向着幽黑的远天尽头,狂乱的喊叫着。“细汉仔!下雪了!细汉仔!台北下雪了……”
            “你听见了没有?”
            ——1989.12.14 悼念我已静默的朋友——新世


            7楼2017-04-24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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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分享我已经听到了,感谢+100000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4-24 06:02
              收起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4-24 07:31
                回复
                  ㄧ字ㄧ字敲出來的?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4-24 07:53
                  收起回复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应该就是出自这里的吧好像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4-24 08:18
                    收起回复
                      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4-24 09:13
                      收起回复
                        又读了一遍发现少了一段。。那一段还是文章的重点...是关于细汉仔出事故的。抱歉,我已经把漏的那一段放到五楼的回复里了,按顺序读下来就是完整的了


                        15楼2017-04-24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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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


                          IP属地:安徽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7-04-24 15:10
                          收起回复
                            看的我好伤感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4-24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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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长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4-24 18:1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