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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BG】少年颂×しょうねん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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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さん、こんにちは.
我是潼恩,很高兴能再次在这里见到你们,这里是重新回归的少年颂。
对原文有很多不满意,所以趁此机会做了修改。本文分为青春卷及十年卷两部分,主打温暖向,于晋江首发,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故事。
首章前请勿插楼,谢谢合作。


IP属地:浙江1楼2017-03-18 18:43回复
    序。
    东京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第一场雪悄悄降在夜里,一点一点,接着纷纷扬扬洒满一地,附在屋顶、车辆还有路灯上。有学生会的人在大学城路边排开的秃树枝头挂满几串小彩灯,映着白晃晃的积雪,微弱的光芒散在零星几个路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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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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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藤清子看了看满天飞雪,轻轻呼出一口水汽,又重新把半个脑袋埋进浅棕色的围巾里,裹紧身上的大衣,匆匆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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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所就读的这所东京理科大学在国内是出了名的严格,校内图书馆到这个点仍是灯火通明,常常座无虚席,因为学校冰冷的学分制度苛刻到几近没有人性,作为食物链最底层的学生,只要稍有松懈,就很有可能面临无法毕业的结果。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在这里人人都是学习的奴隶。所以很多时候清子都在想,自己两年前到底为什么会选择参加这所学校的入学考试。她并不是个多喜欢埋头苦学的人,至少以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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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跑着上了几级台阶,蹬掉靴子上的雪,轻轻推开了图书馆一楼的玻璃大门,室内的温度刚好,清子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身上终于有了一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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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暇去寻找自习室稀少的空位,径直去了二楼的借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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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着一排排高低一致的书架,清子停在了某两列的间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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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有人突然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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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头,见到慢慢走近的俊秀男生,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千石前辈,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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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找什么书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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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清子翻开手机里的备忘录,磕磕绊绊地念给他听:“罗杰·道森的......《优势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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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经营学吗?连那种东西也要看?”千石清纯露出诧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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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是啊,市场营销范围,是考试纲要里的必读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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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石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帮她在书架上找起书来,视线一停,毫不费力地从最高层抽出一本硬皮书,递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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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前辈。”她跟他道谢,低头随意翻看了书的几页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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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石清纯只是笑笑,却眼尖地在她的发丝里发现了几根突兀的白发,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慢慢来,不用那么急。压力太大会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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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嗯”了一声,抬头看他:“我会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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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老因为这种事跟我道谢。”千石耸了耸肩,坦荡荡地说:“觉得过意不去的话,接受我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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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耍赖了,但清子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所幸千石的注意力正放在别的地方,没有看到她窘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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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站了很久,清子刚要松口气,他却突然转身面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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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我要毕业了。”千石直直地看着她,眼神少见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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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总觉得,这个人跟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那么一样了,但要说是哪里不一样,她却又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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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快啊。”清子只是这么感叹,分不清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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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一个瘦弱的女生抱着一叠高过自己下巴的书,费力地走向一个书架,有男生走上去取下一大部分,替她分担一半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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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恋人或是朋友,清子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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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模糊里那个瘦弱的女生突然变成了她的模样,留在那些樱花绽放,青春肆无忌惮的岁月里,偶尔才会被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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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时的另一个少年,关于他所有的事,她却全都记得。


    IP属地:浙江3楼2017-03-18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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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卷
      一///
      清子后来在米兰·昆德拉的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我们每天的生活充满了各种偶然性,确切的说,是人、事之间的偶然相遇,我们称之为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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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清子之所以能够成为现在的她,大部分与越前龙马这个巧合有关。如果没有他,她大概会活得像日本大多成绩中下等的学生一样,草草结束九年义务教育,草草找个工作,草草结婚育子,然后,草草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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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这个名字让她的人生直接脱离了围绕着名为“安稳”的星球的轨道。而她清楚地记得,那时她本来乱得可谓鸡犬不宁的生活,随着他的出现,被扰乱得更加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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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国中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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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樱花盛放的时期,樱粉色只用了短短几天就包裹了整个东京,抬头随意一瞥,便满是樱花纷飞的情景,轻柔的微风似绒羽拂过枝头上的几簇花,无声宣告着暖季的降临。柏油路靠近青春学园,学生来来往往,大都身着绿色的校服,年轻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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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再美丽的风景都与清子无关,她此刻正一门心思放在手中这份新旧书更替单上,一扫眼前这个满是灰尘的图书馆,脸跟着就垮了下来:看上去就像是清不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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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选择召唤神龙?”她一边忙着将被标记的旧书搬出书柜,一边小声地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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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尘以及旧书散发出的霉味都足够让人窒息。来来回回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清子终于累瘫在地,现在正是闭馆清扫时间,按理说除了她这个图书管理员以外还应该分配了其他人来帮忙,可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在忙来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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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七个,没有神龙。”她被灰尘呛得咳了几声,靠着墙壁一本正经地对空气开玩笑。倦意一阵阵袭来,她轻轻闭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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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静得出奇,这样的环境足够让人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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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的睫毛动了动,朦胧里看见窗外已是黄昏的天空,几只鸟扑棱着翅膀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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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馆里仅剩下几丝微弱的光亮,她扶着墙站起,谨慎地向前走了几步,不料却被脚边的一摞书给绊倒了。她本能地喊一声,重重地扑到了地板上,图书馆里的灯跟着应声亮起,刺眼的光让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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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不记得图书馆里安装了声控灯?她坐起上半身,揉着膝盖上的痛处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心里隐隐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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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在她面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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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吓得打了个寒噤,猛地睁开眼,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突兀地闯进视线,她木然地将目光缓缓向上移,只见白底蓝袖的运动服,胸前衔着“SEIGAKU”的字样,再向上,越前龙马正两手各握着几本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显然在她打瞌睡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忙着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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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越前君啊,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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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周围的气场过强,让她不由自主地别开目光,她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书本,除了被她踢翻的那一摞外,其他的书本都被整整齐齐的垒好靠墙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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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认识?”越前龙马稍稍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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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很明显地一顿,干脆一摊手:“这么说吧,只是我认识你。”想了想,又颇有些无奈地补充:“其实我们是同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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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印象。”他转身将手里的新书稳稳放到书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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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没印象。清子暗暗在心里撇嘴,捡起落在地上的更替书单,埋头老老实实开始收拾那一片狼藉,随口一问:“你来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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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越前龙马清理着书本,心不在焉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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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将书本重新叠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憋了半天的疑问:“松本老师说图书管理员有两个,你……你就是另一个……”倒霉鬼?当然,后三个字她没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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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又是单音节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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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知趣地没有继续搭话,她本来觉得被选来干这份苦差事实在是不幸,但现在看来,好像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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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挪到书柜的另一边,麻利地将准备好的新书一本本地放上去,然后将旧书叠到一堆摆放整齐。整个图书馆里只剩下书页摩擦的声音以及两人偶尔走动的脚步声,没有人开口说话,沉默就这么突兀地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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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刚抽走书架上的几本书,一抬眼,隔着书本间空出来的间隙看见了对面正低头放书的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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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让她莫名地崇拜,与喜欢没什么关系,他身上总有一些东西让她觉得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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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升国中时,她第一次在班上见到自己的这个同班同学,那时他的脸也像现在这样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稳稳地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琥珀似的眼眸熠熠,那头墨绿色的短发也格外引人注目。他的自我介绍简短省事,加起来不超过五秒:“我是越前龙马,请多指教。”说完就不紧不慢地迈下了讲台,留下一班子人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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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清子一脸敬佩,在底下无声地鼓着掌。依照开学惯例,别人都会纷纷抢着介绍自己性格爱好如何如何,以此博得关注。这个人仅仅用了几个字加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就把自己阐述得一清二楚,实在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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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才知道,他只是根本不屑耍那么多小把戏,因为越前龙马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足够瞩目的关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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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擅长打网球,刚入学就出乎意料地打败了几个比他年长些的正式队员,破例成为青学首个一年级正选队员。清子曾一时兴起看过他与乾学长的那场比赛,他每个干净利落的击球,她都看得由衷地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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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为他精彩的表现称奇或是喝彩,而她却想,需要多少年的枯燥练习才能炼出这样一个越前龙马?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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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在忆事的她不自觉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聚焦在他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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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不知道什么时候搬着书走过她身后,偏头看了一眼她木讷的表情,又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自己刚刚站过的方向,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他无趣地将书垒到墙边:“我觉得,你很有偷懒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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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我刚刚睡觉的时候就已经歇够了。”她一回神,理直气壮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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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新旧书本全部更替完,窗外只剩下几点稀疏的星子,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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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抬头眯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早已过了八点。等到她回过头时,站在靠近木门登记处的越前龙马已经提起一个黑色的背包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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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她条件反射地伸出右手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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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不明所以地转过身,远远看向她。清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激动,轻咳一声,悻悻地找了个借口:“你是不是拿错书包了?”这是个蠢问题,她自己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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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作证,她真的只是想留住他哪怕一分钟而已,走最后的人需要负责熄灯,夜晚的青学空无一人,图书馆外的长廊挂满了各种人像,稍微有风灌进就会发出低沉可怕的呜咽声,像是怨灵的控告。这样的情况她着实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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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瞧了一眼手里黑色的网球包,又侧目看向右边桌上小巧的深棕色书包,慢条斯理地开口问:“你的视力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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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眼睛都是0.6。”清子干笑了几声,老老实实地回答,又讪讪地解释:“轻度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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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突然走到桌前用另一只手提起她的书包,同时将两个包往她的方向递了递,难得地耐着性子给她作比较:“轻度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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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她的书包还不及他网球包的一半高,而两者的颜色更是完全不一样。能将它们弄混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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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只管目的达成,趁机快步走到他面前夺过自己的书包,厚着脸皮地强调:“嗯,轻度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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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向长廊迈去,随后懒懒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传过来:“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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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一噎,一脸吃瘪地摁下墙上的开关,在黑暗里摸索着将木门关好,一边努力适应光线极其微弱的环境,一边没骨气地去追还没走远的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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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几步,听见前面他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心莫名地安稳下来,她加快脚步,慢慢看清了那个即将走到长廊尽头的挺直背影,他白底的运动服不融于四周的黑,格外显眼,仿佛这个人天生就这么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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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者。清子突然就想到了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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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由地一怔,等到她好不容易走到走廊尽头的大门口,再一扫视四处交错的道路,早已没了他的人影,大概是被高耸的教学楼挡住了行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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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向来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甚至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失望的,这算是他的特点之一。好歹她成功逃离了阴森诡异的长廊,现在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庆幸的事了。


      IP属地:浙江4楼2017-03-18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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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的天气很好,天空一片澄碧,云块被烈日灼烧成细碎洁白的浮絮,兜兜转转地抹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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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偷偷逃掉了体育课,在校园内的小径边找了棵不太高的樱花树,迷迷糊糊地爬了上去,随后蹭上个舒服且牢固的枝桠,仰面躺在上面。阳光透过成千上万个花痕树影照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自觉地闭了闭眼。又慢慢翻了个身,斜倚在树上望风景,这个位置的视野很好,远远就将半个青学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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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球场内有人在练习最基础的挥拍,具体的看得不大清楚。她兴致勃勃地坐起身子,将手掌轻搁在额头上眯着眼睛远望,才勉强在一片模糊中看清那个人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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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坐在她前座的人,一个叫作龙崎樱乃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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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为同班同学,但两人平时的交流并不多,清子只是偶尔会看见她微微偏过头去看最后一排角落里的方向,下一秒她的脸便涨得通红,害羞内敛是这个人最为突出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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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排的角落,清子想了想,似乎是越前龙马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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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光很不错嘛。她久久注视着龙崎樱乃,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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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伸了个懒腰准备重新躺下,哪知道她一脚踏空,整个身子都倾向一边,意识到危机的清子没来得及抓住树枝就完全失去了平衡,从树上笔直掉了下来,事情发生的速度快到她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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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瞬间,她背朝地摔倒在软嫩的草地上,瘫成了大字型。还没来得及检查自己到底是断了胳膊还是断了腿她就已经完全动弹不了了,倒不是说伤得多严重,只是因为此刻她的眼前站着个人,这个人要是别人还好,可偏偏是前几天晚上提前消失的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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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里的诧异一闪即逝,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说出一句话:“飞行技术不错,着陆姿势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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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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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晃了晃还没清醒过来的脑袋,扶着树干站了起来,除了手臂刚刚被树枝刮出几道伤口外其他地方似乎还好。她只是觉得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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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自说自话:“其实,这是万有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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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越前扫了一眼面前的安藤清子,随即伸出修长的手指压了压帽檐,风轻云淡地开口道:“引力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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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那么重。”清子揉了揉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抽着嘴角僵硬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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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前倒是不知道,他说话还有噎人的好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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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今天发生在清子身上的怪事似乎比以往多,比如她一向爬树稳当却失了蹄被越前龙马撞个正着,还比如此刻她刚一迈进自家的院门,就发现自己的左腿沉得有些迈不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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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低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家伙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腿,乌黑的眼睛巴巴地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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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盯着他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看了足足一分钟:“你刚刚是在地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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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仰着脑袋努力作出极其严肃的样子:“严、严肃点。”又摊开一个肉肉的小手掌:“说暗号,说不出不许过去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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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文。”清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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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摇头,抱着她腿的手臂紧了紧:“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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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迦。”她仍然面无表情,配合地套着答案:“泰罗,杰克,戴拿,盖亚,雷杰多,奥特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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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对。”小家伙继续摇头,但还是忍不住站直身子,由衷地鼓起了掌:“但是姐姐你终于记得住奥特曼的名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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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明显没了耐性,趁着他这会儿松开手的间隙,气势汹汹地杀向屋内:“老爸!你又给蓝久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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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里面悠悠地传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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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久屁颠屁颠地追进去,用那副可爱的小嗓子喊着:“答案是芝麻开门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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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家人里母亲是典型的日本传统女性,性格温婉,父亲自认为内心充满童真,经常干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清子取父母基因各一半,形成了自己时静时闹的独特性格。而她这个五岁的弟弟多受父亲的影响向来喜欢做傻事,平时最大的乐趣是看《奥特曼》,偶尔犯犯天然呆,看上去倒很是乖巧,不像其他孩子那样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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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饭了。”母亲笑吟吟地望向吵吵闹闹的客厅,轻轻在餐桌上摆好三双筷子:“今天有茶碗蒸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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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蓝久噌噌噌地跑到桌前,费劲地爬上椅子,趴在桌沿眼巴巴地瞅着中间的茶碗蒸。母亲温柔地点了点他的鼻尖,递给他一个小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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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与父亲跟着落座,三人相继拿起筷子,习惯性地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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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已经开动了......”蓝久咬着小勺子,不好意思地嗫嚅。


        IP属地:浙江5楼2017-03-18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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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休息日,难得一家人都清闲。一大早清子揉着惺忪的眼,踏着拖鞋磨磨蹭蹭从阁楼上下来,站在厨房门口发呆,两眼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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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了吗?”母亲回头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和蔼地笑笑:“面包在桌上,记得涂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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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瞌睡还没醒全,她木木然坐下,随手拿起一片面包,另一只手抓着餐刀刮了一些果酱抹在面包的一面,迟钝地咬下一口,把视线转向窗外。院子里一阵聒噪,她那童心未泯的父亲和蓝久各握着一把小水枪打水仗,一个追一个躲,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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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热了杯牛奶,轻轻放在她手边,又拉开一把椅子陪她一起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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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把水枪在木桶里,是爸爸留给你的,要我等你醒了再告诉你。”母亲想了想,表情认真得有些可爱:“他说是......捷克C......C......对了,CZ83型的。”又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记了好久才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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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的目光一紧,瞌睡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幽怨地盯住窗外那个高大的身影,又狠狠咬了一口面包,口齿不清道:“爸爸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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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以为她觉得无趣,正打算劝她不要计较父亲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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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了那种型号的我打不顺手,为什么他不给我配把伯莱塔的?”清子啃完面包,一口气喝完牛奶,放下杯子就愤愤地到院子里找水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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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意外地入戏呢。母亲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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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一枪击出的小水柱洒在蓝久的脖子里,引得他咯咯直笑,一个没站稳就快要跌坐到地上,清子在身后伸出手将他扶住,斜斜地瞥了父亲一眼,他似乎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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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藤拓,你伤了我弟弟。”她垂眸,有模有样地做了个子弹上膛的动作,随后冷笑着将枪口对准他:“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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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久被她突发奇想的台词感动得热泪盈眶,小手轻轻扯住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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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闭上一只眼,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水柱跟着立即射了出去,直直地涌向前方,父亲敏捷地闪了个身。只听见一声惊呼,三个人站在原地傻了眼,再偏头一看,又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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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狼狈的客人,满脸水珠,表情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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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你的欢迎方式还真是......亲切得很啊。”橘杏一把抹下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瞪着仍然保持射击姿势的安藤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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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长清子两岁,因两方长辈是世交,两人从小就闹在一起,彼此互称名字,从来都不像传统前后辈间那样拘谨客气,反而在暗地里一拍即合地干了不少坏事,也算得上是一对好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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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橘杏九岁时,把自家祖父养的宝贝鹦鹉的羽毛硬生生给拔掉了一撮,那时兢兢业业站在门口帮她把风的就是刚满七岁不久的清子。东窗事发后两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橘杏祖父追着跑了整整三条街,还是身为哥哥的橘桔平出面帮忙,才悻悻地逃过一劫。对于这样的恶作剧她们从小就乐此不疲,只是常常倒霉了跟在身后负责收拾残局的橘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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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此为鉴,两方长辈早早就打好商量,特意让她们在不同的两所学校就读,生怕惹出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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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归往事,此刻橘杏坐在安藤家的客厅里,用干毛巾擦着额前的湿发,又瞟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她面前的、低着头玩手指的好青梅。这是她为自己寻找借口时的习惯性动作,橘杏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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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久站在一旁,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橘杏,又瞧了瞧一直保持沉默的安藤清子,想要为自家姐姐说情,又碍于此刻气压过低而憋得小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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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一切只是因为四个字。”清子玩够了手指,终于忍不住抬头,姗姗开口为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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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耍帅不当。”父亲适时地插了句话,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
          清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又立即装出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一字一句地与橘杏解释:“水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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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说话的机会,一口气猛地提上来,连连点头附和:“走火!”半响又觉得不太对劲,怔怔地偏头询问她:“什、什么是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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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们姐弟俩演得蹩脚的双簧:“什么时候你能找个像样点的借口?”又想着对她的要求不该太高,只好挫败地摆摆手:“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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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自知理亏地吐吐舌头,将右手稍稍举过头顶,朝她打了个保证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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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点忘了正事。”橘杏抓着毛巾的手顿了顿,抬头望向她:“今天有哥哥他们的网球赛,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IP属地:浙江6楼2017-03-18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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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两边种满了八重樱,清子走到其中一棵下,百无聊赖地朝树干轻轻踢了一脚,树枝就配合地晃了几晃,洒下几朵嫩粉色的小花在她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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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走过去帮她拨弄头发上的樱花,忍不住数落:“你要是再玩下去,比赛都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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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耸耸肩,视线不经意越过她的肩膀,后一秒却顿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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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刚拿下一朵花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跟着回头,意外地撞见了戏剧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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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她们不远处的球场上,青学与不动峰的正选成员正各站一方,一蓝一黑,把界限划得很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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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是一片死寂,两队对视间居然能够隐约感觉到潜伏的敌意,气氛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仿佛闪一点星火,空气就会噼里啪啦地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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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学的手冢部长是吗?”橘桔平绷着脸,气势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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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手冢国光的语气却是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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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峙半响,橘桔平突然朝他伸出右手,眼神极其认真:“我是不动峰的部长橘桔平,我们好好较量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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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手冢国光礼貌地回握他的手,一派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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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四周的人分明都跟着松了口气,气氛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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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其中并不包括安藤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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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啊。”她表情尴尬,僵着脖子看着他们,“你好像没告诉过我他们的对手是青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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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嗯”了一声,显然明白了她的心思:“没什么影响啊。”末了还不忘给她一个微笑:“支持谁是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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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脸上明明都写着“安藤清子你敢跟我对着来试试看”的讯息,我都看见了。清子目不斜视,秉持着和为贵的原则,她打算深沉低调地看完这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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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无意移开视线,似乎在别处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她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花,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那里还有一个挑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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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不解,跟着望了望她目光所及的方向,眼皮不自觉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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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坐在树下一边仰头喝着芬达一边单手用拍框颠球的那个人,肩上随意搭着熟悉的白底蓝袖外套,微微闭起深邃的眼睛。嚣张至此,不是越前龙马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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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沉吟了半天,忍不住说:“他身上似乎有很深的怨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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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气?”橘杏疑惑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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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班里听别人说起过。”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又继续解释:“自从打双打输掉了比赛又被安排成替补队员以后,这好像是越前第一次作为单打选手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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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看向少年的眼神里兀然多出几分同情:“那他确实该有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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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峰的队伍齐齐走过越前龙马面前,被他嚣张的气焰阻住了脚步,队伍里的伊武深司瞧了一眼自己以拍框颠球的姿势,又看了看他手上同样的动作,一时有些发懵:很少有人能练成这样的颠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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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桔平不紧不慢地打量完这个傲慢的家伙,语气毫无起伏:“是个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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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他似乎对越前龙马这般挑衅的行为没有多少想法。队员们听话地跟在部长的身后有秩序地走远,连一个多余的回头也没有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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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喝完罐里的最后一口芬达才舍得睁开眼睛,他懒懒地瞥了一眼对手离开的背影,轻轻对着空气说了声:“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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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摇了摇头:“果然哥哥自那件事以后性格就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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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的思绪被这句话扯出很远,橘杏口中的“那件事”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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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桔平的网球水平从小就很高,至于高到什么程度,光从他被誉为九州双雄之一这一点就能体现个大概。他以前本在狮子乐中学就读,自恃在网球上所向披靡,心气很高,留一头狂妄无比的金发,常打攻击性极强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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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桔平因一次意外打伤了同为九州双雄的千岁千里,令其右眼将近失明。他于愧疚之下剪去了如狮鬃一样的金发,变了个性格,也放弃了最爱的网球。所幸后来千岁的眼睛并无大碍,橘桔平转入不动峰中学,以一人之力建立了一支强队,也由以前危险的攻击者变成了现在温和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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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情清子也只是听橘杏说起过,她印象里最多的还是他在自己和橘杏闯祸时站出来极力维护的样子,很难想象那样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会在打网球时暴烈得像个猛兽。即使如此,清子还是对这个哥哥充满好感,毕竟他从来没把她当过外人,对她的关照不比对橘杏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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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橘桔平正领着不动峰穿过网球场围栏的另一侧,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的视线,他无意地瞟了一眼,跟着笑了笑,举起手臂朝她们俩轻轻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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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朝他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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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觉得没变什么。”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橘杏的肩,想了想,又作了补充:“我是说除发型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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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橘杏释然,也回拍她的肩,“我觉得他现在的发型比以前的狮子头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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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两人都看见对方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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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杏她们在笑什么?”神尾明看向自己的部长,一时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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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橘桔平同样一脸茫然。


            IP属地:浙江8楼2017-03-18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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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学因网球种子选手的身份而闻名,凡是身为它的学生,对于网球这种东西至少都会追捧一二。清子偶尔会在校内正选队员选拔赛时凑凑热闹,整个网球部争夺仅有的八个正选头衔,她以为那样的比赛已算得上足够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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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看到这场,高手如云,两方并驾齐驱,胜负难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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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藤清子少见多怪,连着几场比赛都是以张口结舌的表情看完的,橘杏大概是觉得身边这个人实在让自己丢脸,终于忍不住抬着清子的下巴替她把嘴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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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杏啊……”清子手抖地指着场内的两个人,结结巴巴了半天:“你确定他们这是在打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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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只是瞥了她一眼:“你没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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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会不会瞎啊?”她心惊肉跳地望着蹲下身子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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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杏的视线重新回到网球场内,这场比赛是越前龙马对伊武深司的单打第二场,但目前,正处于紧急停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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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突然脱手的球拍撞上了隔网杆,反弹的残截划伤了他的眼睛。要是更刨根问底一些,则可以追究到伊武深司使用的“暂时麻痹”策略,依靠交替的上下旋球使对手的肌肉失去知觉,造成了越前的脱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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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伤的是上眼皮肌肉,眼睛好像没什么大碍。”橘杏仔细观察了一阵青学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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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正要接话,原本吵吵嚷嚷的围观群众却在一瞬间蓦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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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左眼上绑着白色的绷带,握着红色球拍慢慢走回赛场,步履稳重,衣襟带风。像他这样的人,认真时轻轻抿住嘴角,从来都高傲得不可一世,好像什么都无所畏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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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崇拜这个人,所以才会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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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完神,才意识到伊武的策略常常出其不意,越前仅凭右眼很难判断球路的方向,照这样的处境,他是处于下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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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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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却自顾地动了动手指,稍稍抬眼:“真是抱歉,我还不打算在全国大赛之前输球。”又不咸不淡地笑了笑:“在全国大赛上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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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瞬息间击出一个球速极快的旋转球,飞跃球网,直直涌向伊武深司的死角,后者一惊,伸出的球拍与疾驰的球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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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得分,比数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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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失笑:“还真是个……不拽不舒服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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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球速比之前快了很多,打法也很奇怪,两手交替握拍,应付得也灵活自如。面对一连几球连续得分的对手,伊武深司的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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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二刀流。”橘杏看见她困惑的样子,简单地解释了几番:“选手常用这招来弥补反手弱的不足。对了,你开始说他叫什么龙马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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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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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记好球,四周突起的欢呼声盖过了她的声音,橘杏靠近她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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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特意把音量提了好几个度:“越前,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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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这时沸腾人群的热情渐减,她突兀的声音须臾就传遍了整个赛场,招来一片沉寂。她一顿,匆匆回过头,围观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都聚到了她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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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即看了看赛场上,越前随意地握着球,稍侧过身,正淡淡地望着她,显然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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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他却早已挪开了视线,置若罔闻地继续他的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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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种行为落在形形色色的人眼里,大概只是被当作青春期少女表达爱意的扭捏姿态罢了。围观群众看腻了这种小插曲,七嘴八舌间又正儿八经地聊起了比赛,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橘杏似乎在……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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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事人突然有些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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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误会后的尴尬归一码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受某道视线关注的不自在又是另一码事。好奇又保守,倒不带任何恶意,其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属于谁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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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忍不住瞟了一眼站在另一方的龙崎樱乃,后者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立即移开视线,慌慌张张低下头。身为网球部教练的亲孙女,她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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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像她这样时刻保持的危机意识,才应该是青春期少女表达爱意的忸怩姿态吧。清子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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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赛末点了。”橘杏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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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重新看回赛场上,视线笔直地落在越前龙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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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膝,起跳,挥拍。干净利落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最后一球旋入伊武深司的手掌,比赛结果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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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结束,青学的越前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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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喝彩声,清子偷偷瞧了一眼橘杏,暗自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心里默念一声:干得漂亮!又心虚地摸摸脑袋,继续保持以和为贵的虚伪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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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赛事宣告结束,橘杏拉着她向不动峰的区域走去,所经的过道不宽不窄,这样尴尬宽度的路,也容易遇见尴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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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清子刚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只平淡无波的眼睛。那是她现在很不情愿正面直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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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学正选的队伍迎面走来,带着轻微的噪杂,他们大多都在谈论着关于刚刚比赛的心得,越前习惯性地走在队伍的尾端,似乎打算把自己置身事外,可仍然挡不住桃城武的连连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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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看她。准确的说,所有队员都不曾注意到擦肩而过的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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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方人背道而驰,安藤清子将将走出几步,正要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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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突然她身后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我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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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顿住脚步,转身望着她的背影:“青学的……图书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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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在平时,能被素来脸盲的偶像认出来,清子准是摇着尾巴嘻嘻哈哈地凑上去应了,如果对方愿意的话,她顺便还能给他一个标准的直角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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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她在崇拜的对象面前从来都是这么没脸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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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的清子一反常态,鬼使神差地推着橘杏越走越快,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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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觉得现在无话可说,解释刚刚叫他名字的误会显得太多余,随意寒暄几句他们似乎还没熟到那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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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她还能笑眯眯地问他:“好巧啊,越前君,昨天的万有引力研究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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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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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三分钟之后,清子就后悔了。如果她刚刚能预见到现在自己的处境,那么她宁愿去接越前龙马的那句话,撑死跟他聊上十分钟,也好过现在这难熬的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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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大帮不动峰的队员面前,她这个唯一的青学代表就像是入了贼窝,加上她与这帮人关系不错,平时说话没有拘束,更是毫无悬念地成了所有人的调侃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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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这里是003号内村,发现敌方不明物体靠近。over。”内村京介眯眼看着安藤清子,比了个call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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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尾明饶有兴致地接过话:“总部收到,总部收到。已确定不明物体,智商为负,不构成威胁,不构成威胁。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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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队员听得发笑,纷纷等着看清子有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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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她早已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发起一个让这些家伙哑口无言的有力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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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橘杏却先她一步冲出去,朝神尾明的后脑勺重重一弹指,没好气地反问:“你刚刚说,谁是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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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尾明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脑袋,看了看正在不远处处理其他事务的部长,没骨气地答:“部长是总部,部长是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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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物降一物,清子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IP属地:浙江9楼2017-03-18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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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本已经在晋江发表,三天后才能在搜索栏搜索到。还有一部分没有修改完,修改完的我会慢慢发,今天先到这里了。


                IP属地:浙江10楼2017-03-18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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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加油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3-19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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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7-03-20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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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周一这个日子对于安藤清子而言,等于一连三个星期都没什么好事。上上周一进行的是英语小测,上周一进行的是英语小测,本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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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单元合测?!”清子手里转得正欢的笔差点就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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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考试时间为两节课。”英语老师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开始分发试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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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语是清子的死穴,她实在不愿意提起自己前两次的测试成绩,以惨不忍睹来形容都不为过。英语老师很不待见她,她有这个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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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藤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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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递来的试卷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这才回过神来,把视线落在自己的前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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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清子一愣,赶紧接过试卷,不好意思地摸着头:“抱歉,我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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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龙崎樱乃含蓄地笑笑,转过身去认真写起了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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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间,教室里只剩下笔尖触碰纸张的沙沙声,清子咬着笔,一道道题慢慢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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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她志在必得地挑了挑眉,撑起脑袋:“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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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无聊赖间扫视了一圈教室,大部分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试卷上谨慎地写写划划,而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索性趴在桌上睡得香甜,显得很是突兀,老师似乎看惯了这种场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他们去。清子虽然对英语一窍不通,但还算是循规守矩,瞎蒙乱撞好歹也会填完选择题,不至于干考试睡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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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零零散散的人等于默认上交白卷,全都是零分专业户的英语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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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对了,不包括最后一排角落靠窗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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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稍稍偏头,看向了把脸埋进手臂弯里睡得正沉的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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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生于美国的经历,能让他每次在二十分钟内写完全部题目,用剩余的时间睡一觉,并且拿到永远的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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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人之所以能为奇人,就是因为他不同于常人的能力。这点她着实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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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啧啧感叹了几声,愈发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再看看自己的试卷,忍不住皱了皱眉,随意在答题括号里写起了ABCD,看起来似乎还挺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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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语这种东西只要不出日本就派不上用场,崇尚安稳主义的清子一直都这么认为,其他科目学起来又太麻烦,因此她最擅长的科目只有国语和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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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是社团活动日,清子以图书任务为由推掉了社团活动,坐在登记处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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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28列的……《雪国》。”她仔细核对着书上的标签,登记在一边的册子上,随后笑着用双手将书递给对面的同学:“借书期限是两周,逾时请申请续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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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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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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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新坐下查看登记册,拿起笔正准备将笔迹较浅的地方添一添,桌角却被人轻轻叩了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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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入眼的是熟悉的琥珀色眼眸,明亮而澄澈,仿佛里面有一片星辰。他其实有双很好看的眼睛,遗憾的是现在只能露出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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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君,下午好啊。”她随意打了声招呼,却被一张白纸挡住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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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清子有些疑惑地看向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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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晃晃的红色字体标着大大的二十,可见下笔人隐忍了多少愤怒。再稍稍往旁边看,是用黑色水性笔写的不羁笔迹,那样的字迹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认识,毕竟她看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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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英语试……”越前龙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试卷就被她一把夺了过去,手忙脚乱地藏在了桌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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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尊心这种东西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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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在你那?”清子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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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头也不抬地解释:“放学统一发的,课代表说你不在,要我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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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自己跑得太快,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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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藤清子。”他突然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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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闻言一怔,仰头看着天花板,差点没有热泪盈眶。同为图书馆管理员将近一个月,这个人总算是知道了她的名字。虽说过程有些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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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随意瞥了一眼她藏试卷的地方,又看到她的脸上:“原来你叫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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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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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语很不错。”他低头整理着桌上那几本新还回来的书,似笑非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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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的睫毛明显地颤了颤,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回:“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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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国语老师曾提过某句中国古谚语,说是人不可貌相,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这种人的。热泪盈眶?那一定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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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如既往地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偶尔才会开口搭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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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坐在桌前翻着一本本并不有趣的书,微微打了个哈欠,抬眸看向不远处正在放书的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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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不开口说话,以他的外形条件和各种传奇事迹,还是颇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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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出食指和拇指,眯起一只眼睛,利用视觉错位比了比他的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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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是……矮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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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突然回过头,惊得她赶紧收回手放在后脑勺,不自然地摸了摸,匆忙找了个话题:“你眼睛上的伤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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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最后一本书,径直朝她那里走过去,漫不经心道:“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绷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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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很好啊。”清子心虚地趴回桌子上,视线紧紧盯在摊开的书上,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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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看见她手边一摞崭新的杂志,随手拿过最上面的《职业网球月刊》翻了起来,问她:“这些是今天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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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该放到杂志区的,我差点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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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我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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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拿起杂志在她眼前晃了晃,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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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刊杂志下周才允许借阅。”她直起身子,玩笑似地问:“你难道想以公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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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想了想,面不改色地回答:“偶尔一次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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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子一时语塞,托着下巴做思考状,又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也是,每天当差连个工资都没有,还不允许有特权,是不是太惨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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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杂志而已,过于墨守陈规未免也太较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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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以表示赞同,又探了一眼仅剩寥寥几人的图书馆:“应该没有多少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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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有社团活动,剩下的事可能要麻烦你了。”他垂眸收拾起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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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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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怎么的,刚走到门口的他突然停了下来,跟着又不紧不慢地撤回登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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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以为他忘了拿什么,结果他伸手替她把桌上的书转了个方向,语调半认真半悠闲地说:“想想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比较好,你的书一直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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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又手插口袋,慢条斯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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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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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都是这样逮谁噎谁的吗?


                      IP属地:浙江15楼2017-03-24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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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HE吗??写得好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3-24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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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为什么你在晋江的文被锁了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03-24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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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与越前龙马毫无交集,清子觉得这个人性格淡漠,颇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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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看来,她可能是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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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进入五月中旬,只是生活仍未有什么改变。东京青少年长跑比赛在即,青学近几日开始进入参赛名额选拔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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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无所长的清子总算是找到了发力方向,女子组层层筛选,她最终以年级组第五名的成绩直接取得参赛名额,同学纷纷道贺。清子知道自己体育不错,但除此之外,废柴也到底还是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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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拧开公用盥洗池的水龙头,用掌心接着水往脸上泼过去。虽然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但一次性这样大的运动量仍是让人吃不消,清子费力地撑在水池边缘,大口大口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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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田径部部长找过她,一方面是为了劝说她加入田径部,一方面也是为了通知资格选手被编入短期训练计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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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田径部?清子狠狠地摇头,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传闻它一个学期的训练量下来可以绕地球三圈,她一向犯懒,那种苦还是少受为好。至于短期训练计划,这才是关键问题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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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从明天开始,占用的大多是放学后的时间,跟她的图书任务发生了冲突。越前龙马又属网球部正选队员,训练次数甚至比她还要频繁,临时找人替位也很难找到熟悉书籍繁琐分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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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平稳了些气息,拿过手边的干毛巾擦了擦附着在脸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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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她得找越前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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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翌日好几个课间休息,不是被他睡得昏沉的架势给拦了回来,就是各自被琐事占据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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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餐时间,当她一双眼睛快速锁定越前龙马时,对方正打算开动一份便当。清子见他前方的座位暂时没人,索性大摇大摆地提着自己的那份便当反身坐到他对面,在他的课桌上不由分说地摆起盒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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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虽不知就里,却还是全程淡着表情看她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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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我,找你太不容易了,这次可不能再让你跑了。”她边说边打开便当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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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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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看着便当里秀色可餐的菜,忍不住舔舔嘴角,在心里夸了夸母亲的手艺,在动筷之前似乎想起对面还有个等着自己下文的人,有些尴尬地抬头看着对方说:“是这样的,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会有一个为期两周的长跑训练。训练时间是在放学后的三个小时,问题是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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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问题。”越前显然理清楚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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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她刚想夹一块肉,又惊讶地看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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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也有训练吗?”清子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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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没有重要的比赛,所以训练并不多。”他停了一下,“算是还你之前帮我做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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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说好说。”她笑着摆了摆手,正打算全心全意投入自己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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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余光一瞟,察觉到周围零散的一些同学都正抿着笑打量自己所在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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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纠结地用筷子戳了戳盒里的米饭,坐立难安:她哪知道问题这么容易解决,还以为要多费些时间,所以才干脆端着饭过来坐着。气氛怎么能这么诡异,让她这会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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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眸看了一眼对面闲适的少年,对方一派淡然地细嚼慢咽着,丝毫不关注四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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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当事人如此安逸,那她......心里也就坦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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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心中释怀,筷子一转,夹向了那块早已吊足了她胃口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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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一连三天清子都不曾去过一次图书馆,训练项目是由田径部教练接手的,每天的训练强度常常大到让选手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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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清子同期训练的人中,有一个叫麻生彩花的短发女生,性格直爽,热衷于八卦。和这个人在一起,你就几乎掌握了整个青学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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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藤,安藤,你看那边!”趁着热身活动的间隙,麻生朝清子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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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训练第一天她们俩被调到队伍的同一排后,麻生就完全发挥出她自来熟的能力,时不时会跟清子搭些话,丝毫没有生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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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不好拒绝她的热情,朝她努嘴的方向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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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寸头的高个子男生正端着一大玻璃瓶深绿色的不明液体朝这边的方向走过来,清子记得他,好像是个三年级生,叫什么乾贞治的。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他跟越前龙马的那场比赛留给她的印象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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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三年级的乾学长,现任网球部的训练助理,看见他手里的那一大瓶东西没有?据说是他自己捣鼓出来的,极其难喝,经常被用来惩罚网球部训练相对落后的队员。”麻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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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顿觉不妙:“那他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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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想错。”麻生点头说,“教练为这次比赛下了很大的血本,从各个部挖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训练方法,这个算是最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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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子看着那瓶从底部一直冒泡泡的东西,纠结地拨弄了几下手指头,半响像是终于认输般,怯怯地问她:“真的......很难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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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生苦笑地一摊手:“如果你想试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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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危机意识,清子只是稍稍比平时发了些力就轻松拿下了小组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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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当看到那些因喝下所谓惩罚茶而瘫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人时,清子第一次觉得,和一个事先知晓万物的人呆在一起,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当然,如果忽视那个知晓万物的人也以极其难看的姿势倒在这堆不省人事的人中的话。


                            IP属地:浙江20楼2017-05-19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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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5-19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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