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你来自过往
仆人们都觉得自家主子最近气场不对,也只有玉泽演知道其实自己过得浑浑噩噩,望着有些冷清的庭院,他甚至有时候会想自己是否正确,但又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禁自嘲笑笑自己的软弱,只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又或许...死了更好。
一阵苦涩随即蔓延开来,他骗了自己那么久,那么多,就算是自己想要挽回,对方怕是...不会领情啊...
整日整夜的胡思乱想并没有给玉泽演的工作带来影响,在人前,他还是那个他,那个雷厉风行的玉少将,毋庸置疑。
时间随随便便一晃就过去了好几个月,玉泽演愈发烦躁,想起张老许久之前给密函...揉揉额头,顾进么...那个强盗头子?嘁,成点气候可好?
说起这个顾进,两人的交情倒是不浅,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鬼样子?
掸了掸烟灰,懒散地躺进椅子里翘起二郎腿。
“少将,张老的信。”
呵,一声冷笑,掐灭烟头,理了理衣裳,
“进来。”
推门之后,就又是另一个玉少将。
“今日听石梧谈起你,语气甚是骄傲,望泽演不负众望。
至于他所言那位年轻人,不干涉不打扰,军中事务尚且堆积,切勿耽误。
前些时日信中提及之事,全权交由你负责,顾进此人,行事缜密心思极多,望多加小心,切记切记。”
打着火,眯眼瞧着纸张在火舌的舔舐下变成灰烬,再次瘫倒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一成不变的是紧锁的眉头。
金玟峻...
对于你,我还能怎么办呢...
绵阳。
“玟峻哥,该喝药了。”都暻秀端着黑乎乎的药汤走进院子。
闻言,金玟峻已经有了拒绝的神情,
“这药太苦了...”可怜兮兮地想要推开药,被人一把抓住手腕,义正言辞,
“不行,你必须得喝,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本来就虚弱还天天保持着这哭丧脸。”
“暻秀啊...”苦着脸,
“喝掉。”板着脸,
正张嘴想再求通融,被人先打断,
“阿秀!”大个子已经跑了进来,兴致倒挺高,
“怎么了?这么高兴?”
“玉少将要去堵那个顾进了!就是那个猖狂了很久的顾进啊!”人的眼里透着兴奋的光,金玟峻一愣,玉泽演...和...顾进...?
“关你什么事啊,你这么兴奋。”都暻秀无奈,这人说话找不到重点的啊?
“就是...就是...我也要受命跟着去啊啊!玉少将诶!玉府的唯一继承人,周石梧周将军就是他的舅舅呢!”
金玟峻一时有些站不稳,只得强迫自己清醒着,下意识握紧了拳,
顾进...顾进...
胃里一阵翻腾,身边二人的交谈已经听不见,
我以为你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原本努力被自己遗忘的记忆海水般倒进脑袋里,金玟峻惶恐地退后再退后,都暻秀回过头就发现了人的不对劲,喊着:
“玟峻哥小心——”
**...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
眼里的世界在翻转,大脑一片空白,任由自己被台阶绊倒,
为什么...为什么...
下一秒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