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食用须知：人物OOC，谨慎食用，如有不适，及早停止。
听了库赞的话波尔萨利诺终于转身看向他，他的眼神犀利的可怕但是没过一会又化作了无奈，他说：“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库赞，有些事情你需要自己去想，毕竟，你明白，我的答案肯定会偏向萨卡斯基那一边，有我也会说没有，没有我也会说有，你想要真正的答案，就自己去发现吧。我只能说，我和那个小鬼的话，未必全是真的。”说完，波尔萨利诺不管库赞就自己先离开了。
被留下的库赞一人站在海滩边看着海面的血迹，他当然不想相信萨卡斯基真的杀了吉尔，可是刚刚那场对话，明显指向了萨卡斯基，许久，库赞拿出电话虫，打了一个电话，他找了一名自己比较信得过的朋友让对方下海找吉尔，毕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切，都要等找到吉尔后再下定论。
※
扔下库赞的波尔萨利诺飞快的赶回本部，从刚才起他的心里就一直有种古怪的感觉，可偏偏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萨卡斯基既然有心要让库赞误会他，却又为什么要让他留下，他明知道他的答案总会偏向他，这样的安排……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萨卡斯基故意的。
心中的不安被放大，波尔萨利诺急匆匆的赶到萨卡斯基的办公室门前，连敲门都省了的直接开门进去，然而那个原本一向以公事为重的人竟难得不在，转身用力的拉上门后又冲去了萨卡斯基的宿舍，意料之中的，没人，甚至连一些私人物品和衣服都拿走了……此时，波尔萨利诺已经明白萨卡斯基留下他的目的了，他是故意支开他，那一刻怒意从心底升起波尔萨利诺转身就想冲出去，却又猛地顿住，他扭头看向床头柜，就看见萨卡斯基原本宝贝不已的戒指放在那里，这就说明……
库赞和海军，萨卡斯基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已经被气到了没脾气，波尔萨利诺轻叹着走过去拿起了串着戒指的项链后慢悠悠的走出了宿舍，他去找了战国，当时战国和卡普正在下棋，两人看见他心里多少明白他是为了什么而来，所以战国说：“几天前萨卡斯基主动请求调往新世界的G1支部驻守，空古答应了他，他现在应该在港口……你，应该来得及去道个别。”
“是吗……新世界吗。”平静的语气令战国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波尔萨利诺一眼，却见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叼起一根后点燃，波尔萨利诺也不说话，他就那么抽着烟，时不时的看看手里捏着的项链，许久，他终于开口，“老爷子……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
在花了几个小时都搜索无果后库赞渐渐明白了这件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现在想想，从吉尔和萨卡斯基的对话开始，到波尔萨利诺特地留下给自己说的话都非常的可疑，所以他道了谢之后就让他的朋友回去了，而自己则是飞快的赶回本部去，结果自然是与波尔萨利诺同样的，既没在办公室找到人，还在宿舍里发现什么东西都不见了。
库赞立刻跑去战国的办公室，当时战国和卡普已经不在下棋了，两人正在喝茶。
“战国老先生，萨卡斯基在哪里。”库赞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就问战国，后者把茶杯放下的同时招招手让库赞过去坐下，并给他倒了杯茶。“来，先喝杯茶再说。”
“不用，谢谢，我只想知道萨卡斯基……”
“萨卡斯基去了新世界的G1支部，因为最近海贼猖獗，所以本部有意在新世界建立几个支部进行监视和防范。”
“……”听完战国的话库赞想也不想的就转身要走，但立刻被卡普拦了下来。库赞不解的看了眼两人。“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让你去找萨卡斯基，而是有人拜托我，在你没想清楚之前，不能去见萨卡斯基。”
“在我没想清楚之前？什么意思？”库赞疑问的看着战国，然后就看见战国拿出了一样东西，“我听说这是你的东西。”
库赞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那条一直随身带着的项链，眼看着两条一模一样的项链，现在纵然库赞没说什么，战国和卡普也知道海军赫赫有名的三中将之间是出了点什么事情了，一开始萨卡斯基主动请求调动的时候战国也只当他是本能要去和海贼作对的，后来波尔萨利诺来了，说不论怎么样都不能把库赞送去萨卡斯基那里战国心里多少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如今再看这光景，库赞明显是被萨卡斯基抛下了啊。
库赞走上前去拿过另外一条项链，他紧紧捏着那两根项链，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最近的这些事情，吉尔的事，萨卡斯基的事，他突然明白以萨卡斯基的能力，根本不用和吉尔说那么多，那太不像萨卡斯基的作风了，除非他一开始就知道吉尔想干嘛，他一开始就知道吉尔没挂断电话虫，那么那些话，明显就是萨卡斯基顺着吉尔故意说给他听得。
萨卡斯基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他还表现得不够明白，还……不能证明他真的不在乎一切，只想跟他在一起吗。
“库赞。”卡普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夫刚好准备回趟东海，不如你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卡普。”战国想要出声，却被卡普打断，“有什么吗，反正只要不靠近G1支部不就好了，而且，那些事情是你答应波尔萨利诺那个小鬼的，又不是我，好了，走走走，时间差不多了，不然就晚了。”卡普拉着库赞往外走，库赞还是捏着手里的项链，他根本想不明白，最近不是好好的吗，那为什么萨卡斯基要这么做，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卡普桑，”上船以后库赞终于回神，他看向卡普，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我真的，不懂萨卡斯基。”
“没事的没事的。”卡普拍了拍库赞的肩膀，然后他扭头看向前方，“人啊，本来就是很复杂的生物，有些人，也许你花一辈子都不会懂他在想什么，所以急不来的，要慢慢去看，慢慢去了解，总有一天……”卡普顿了一下，“会了解的。”
事已至此，库赞也明白，自己没得选择了，如果萨卡斯基不想见他，那么就算他跟着去了G1又如何，照样是见不到人的，那么他就只有两个选择，留在本部，或者跟卡普走。
所以，他选择了跟卡普走。
但，跟着卡普一路到了东海，库赞却被卡普扔下了，对方说着有事情要办就那么一个人离开了，把整艘军舰留给了库赞看管。当时库赞的心情还全在萨卡斯基身上，也没多想，就随他去了，自己则带着整艘军舰在东海漂流。
随意下了个到处转悠的命令后，库赞就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就像波尔萨利诺说的，他必须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他跟萨卡斯基之间的事情。
所以他从初识开始想，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心动，一点一点靠近，到心里都是那个人，到追逐那个人的脚步，到进入本部，到相恋，到在一起，记忆里，都是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鲜有的笑容，哪怕再淡在记忆中却鲜艳明亮的清晰，但……
想到最后，库赞却又进了死胡同，可是，他到底算什么呢？他真的进入过萨卡斯基的内心吗？他真的得到过萨卡斯基的爱吗？他们……真的有那么一刻，靠近过彼此的心吗？
这不能怪库赞没自信和怀疑，因为他清楚的感受到，萨卡斯基还有许多对他隐瞒的事情，萨卡斯基知道他的全部，可他，却根本不了解萨卡斯基的全部。
当把自己关在军舰里整整一个月后，库赞才走出房间到军舰的甲板上去透气，后来感觉这样还不够就干脆扔下了军舰去附近的岛上找酒喝，却没想到，会在岛上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库赞一上岛就冲去了最近的酒馆，却在一把推开门后愣住了，只见酒馆里坐满了人，而且他们在看见他后纷纷掏出了武器，库赞挠了挠头，心情复杂的开口，“啊啦啦啦……我不过是来喝杯酒的。”
原本坐在吧台边的人感受到了气氛回头，在看见库赞后替他解了围，库赞见那些海贼们不再搭理他继续喝酒吵闹后才走到吧台边挨着那个人坐下，“小子，你最近混的不错啊，看来当初在罗杰那里算是屈才了。”
“在我心里，罗杰船长永远都是最好的船长，无人能比的。”香克斯把一杯酒递了过去，“不要客气，这顿我请。”
“谢了。”库赞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环顾四周，最后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记得，以前跟你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丑，怎么，他不在吗？”
“……我们……理想不同。”听到小丑两个字，一向笑笑咧咧的人居然有一瞬间焉了，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不过我们总会再见的。”
库赞看着他，不由就想起了自己和萨卡斯基，也许是同情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被人抛下的可怜虫，库赞从外套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扔到了香克斯的面前，那是一份报纸，里面还夹着最新的通缉令。
香克斯不明所以的翻开，而后立刻抓起第一张通缉令，可以看得出，他相当的激动，但激动过后是警惕，他小心翼翼的卷起通缉令问库赞，“不知中将大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概是……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吧。”说完库赞继续喝酒，香克斯也收起了警惕，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之后两人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喝着酒，许久，库赞问香克斯，“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又要放手呢，你……不想他吗？”
“其实，我也想过，不顾一切的把他绑在身边，不过……那样做，又怕他恨我，何况……”香克斯笑了笑，“在这个大海上，想要保护一个人，必然要变得很强，而我还没能强大到可以保护他，等到哪一天，我能保护他的时候，我就会去找他，那时候，不论他是否愿意，我都会把他抓回来。”
库赞看向香克斯，真切的感受到了强烈的压抑感，明明很爱很爱他，却又不得不放手的感觉，仿佛间，又回到了罗杰行刑的那一天，红发的少年抓住蓝发的少年狠狠的吻了吻对方又放开，然后扭头向着反方向而去，不得不放手，只为了，以后能永远在一起吗。
猛地库赞站了起来，他拍了拍香克斯的肩膀，说了两个字，“加油。”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忽然想起很多，想起萨卡斯基看着自己隐忍的目光，以及那些说不出口被压在心底的东西，是不是，是不是也和香克斯一样，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呢。
离开岛上回到军舰上库赞就给卡普打了电话，他说他想通了，要去新世界，要去G1支部找萨卡斯基，问卡普啥时候能回来，卡普说可能还有一个礼拜，让他再等等，当时库赞没多想就等了。
忍着急不可耐的心情，想着一定要和萨卡斯基说清楚，忍耐的想着，也许说开以后一切就不同了。
却没想到，这一等，却过去了很久很久。
TBC

20、
食用须知：人物OOC，谨慎食用，如有不适，及早停止。
站在本部港口的库赞有些恍惚，明明很快就能见到萨卡斯基了，他心里却有一种畏怯的感觉令他想要退缩逃避。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年，思念从最初的疯狂到平静，这期间经历了太多太多，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那个人。
“哟，这不是我那在新世界大出风头的学弟吗？”正当库赞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闻声回头时波尔萨利诺已经来到了近前。
“阿拉拉拉，学长，好久不见啊。”神情平静的抬手和人打招呼，却让波尔萨利诺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对方的脸上，波尔萨利诺深吸一口烟后开口，“学弟啊，十二年不见，变了不少。”
“没办法，以前的自己，过于幼稚了。”库赞低声回答。
“你都知道了。”拿烟的手一顿，波尔萨利诺就知道了前因后果，他大概知道库赞为什么会知道当初事件的真相了。
果然，库赞直视波尔萨利诺，“是吉尔告诉我的。”
“那小鬼还好吧。”
“他现在在革命军。”库赞一边回答一边把视线移向远方，港湾的入口处，有艘军舰正在驶向这边。
“革命军……”波尔萨利诺重复了这三个字，经过十二年他已经知道当初那个脸上有刺青的男人是谁了，蒙奇·D·龙，最近风头正盛的革命军首领，也是海军英雄蒙奇·D·卡普的儿子，不过这些消息暂时只有一些特定的人知道，算是个概不外传的秘密。但是，波尔萨利诺被墨镜挡住的眼神一沉，他比库赞想的更多，他不认为吉尔加入革命军是个巧合，当初他亲眼看着吉尔被萨卡斯基打入大海，就算那一刀避开了心口但是伤的很重，对方不可能是自救的，那就只有可能是被救的，可是龙怎么会刚巧路过那里，他才不信这一切都是巧合，只有可能是萨卡斯基通知对方来救人的，他们两个……是怎么联系上的，这一刻，波尔萨利诺的心底难得有了不安的感觉，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明白过萨卡斯基在想什么。
“学长，我……”库赞并不知道波尔萨利诺在想什么，他突然的开口，打断了波尔萨利诺的思绪，后者回头看他，却见库赞看着远处苦笑了下说：“也许当初真该听你的劝诫是吧，我跟萨卡斯基根本不应该在一起。”
波尔萨利诺沉默的抽着烟，觉得十二年，库赞真的是变了，以前那个自负的小鬼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但是是什么令他改变和什么时候改变的呢……这样想着，波尔萨利诺突然笑了笑，变的人又何止是库赞啊，他和萨卡斯基……谁又没有变呢。
库赞和波尔萨利诺同时抬头看向远处，那艘军舰已经靠近了，从军舰上跳下来一人，是萨卡斯基，若放在以前这两人肯定是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嘘寒问暖，可是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动，萨卡斯基也不在意的径直走到两人的面前打招呼，“波尔，库赞，好久不见。”
“的确很久没见了，萨卡斯基，支部的建立还顺利吧。”波尔萨利诺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的话里算是有话的，那天萨卡斯基去了新世界后就行踪成谜，除了空古以外谁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当初知道这件事情时波尔萨利诺难得冲动的直接去找了空古要他把萨卡斯基的位置告诉他，空古不答应，他差点就和空古动手，幸亏战国来的及时把他拉走了，所以说起来这十二年，其实他是跟库赞一样的，根本无法联系萨卡斯基知道他的情况。
“嗯，”萨卡斯基回答了波尔萨利诺以后就去看库赞，后者没有看他，以往总是喜欢把视线黏在他身上的人今天奇怪的很，对于萨卡斯基的招呼也只是嗯了声算是回答，视线更是左右游移着不愿与他对上，萨卡斯基不笨，看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为了什么所以他又看向波尔萨利诺开口，“难得见一面，本来应该先聚一聚的，但是我还有事要找战国元帅，不如晚上吧，去我的宿舍，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我无所谓，只要有的吃就行了。”波尔萨利诺点了点头应下后去看库赞有什么反应，却见后者还是没有看着萨卡斯基，仍然只是嗯了声作为反应。
萨卡斯基看向库赞，他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的转头离开了，这时库赞才敢抬头明目张胆的看着萨卡斯基的背影，波尔萨利诺在一旁看着他许久才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他，“学弟啊，你怎么回事，十二年没见了，怎么就这反应？”
“发生了那种事，萨卡斯基不恨我吗？”就算萨卡斯基的身影已经不在，可是库赞还是看着远处，波尔萨利诺听到他的话随意的回答，“当初他会陪着吉尔那个小鬼演戏不就是想隐瞒真相不希望你自责吗，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不明白他恨不恨你吗。”
“是啊，他不恨我，可不代表……我不会怪自己。”
换做是以前，波尔萨利诺也许会说些什么，安慰安慰自己这个学弟，可是如今，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开口，“有些事情，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了，我找战国老爷子也有事，学弟你自己随意。”说完波尔萨利诺也走了，他急着走自然不是真的要去见战国，他只是想去问问萨卡斯基到底想干什么，跟龙这件事情到底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是真的还被CP发现了的话，那他就足以被世界政府列为危险人物而派人来对付他。
库赞看着波尔萨利诺离去，摸出口袋里的烟点燃一根后沉默的在港口抽完了才慢慢地走向本部大楼。
※

遇见吉尔是在七年前，那时候他因为意外而被耽搁了五年才堪堪上路准备去新世界寻找萨卡斯基，在路过某座岛时遇见了吉尔，对方看见库赞时很意外，至于库赞看见他时，心里说不出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库赞微笑着请吉尔去了酒馆，说是要补曾经欠的一顿酒，顺便让吉尔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他。
不知道为什么吉尔答应的意外爽快，库赞原本还以为他不会答应的，他想，可能是因为萨卡斯基那个时候没有下杀手的原因吧，吉尔明白库赞的疑惑但没有解释，他只是说：“库赞，你应该明白的不是吗，海军，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正义。”
库赞没有回答，但是吉尔从他的神情里已经得到答案，他苦笑了下继续说：“所以我就想离开海军，那时候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带你一起走，可是我知道，只要萨卡斯基还在的一天，你就不会离开。”
“所以你编出了那些谎言。”
“是也不是。”吉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本子递给库赞，这把事情收集起来记在小本子上的习惯倒是一直没变，“只有一点，是事实，关于萨卡斯基是海贼之子的事。”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库赞曾经偷看过萨卡斯基的资料，上面清楚写着萨卡斯基的父母是普通人，而且死于海贼之手……不过，如果有人深知这点，而又偷偷帮萨卡斯基篡改过的话，倒不是不可能，至于这个人是谁，库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果然，他听到吉尔说：“那个人已经被泽法灭口了，但他临死前说过，萨卡斯基为了清除自身的污点，亲手把自己的父亲送进了推进城，这件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我曾去推进城查过，除了第六层外一到五层都没有匹配的人选，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可以去推进城查探。”
其实库赞对于萨卡斯基的身世不是很在意，收了小本子以后也没有翻看，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库赞就问吉尔最近怎么样。
吉尔告诉库赞他最近很好，自从被龙救后就加入了革命军，现在一直跟随着龙，吉尔喝了口酒后终于问出那个问题，他说：“库赞，不如你也来加入革命军吧。”
库赞听了，摇了摇头，吉尔不用他说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挥了挥手，“我明白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后来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酒，因为吉尔这次出来是有任务在身，所以喝的差不多了就与库赞告别离开了，库赞独自一人喝了会以后也付钱离开了，但他没有继续去新世界，而是改道回了本部，虽然真相已经猜的七七八八，却还是想要找人求证，所以库赞去找了奥利维亚，可后者不愿告诉他真相，因为她答应过萨卡斯基不说的，只是一个月后最终仍是心软的告诉了库赞真相。
知道真相后的库赞在本部沉寂了两年，以往虽然喝酒但不会太过的人那些日子几乎天天与酒相伴，他想要醉死，想要遗忘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可人就是这样，越是想大醉一场却偏偏越喝越清醒，越是清醒就越是要去想，想萨卡斯基为什么要欺骗自己，想萨卡斯基的离开到底真的是为了去建立支部还是躲避自己，去想……那人是不是恨自己，才会离开。
库赞突然开始庆幸那五年的耽搁，不至于贸贸然跑去见到人，会亲口听到对方说恨自己。
可是，胡思乱想之后，就是无尽的思念，他想见对方，想抱抱对方，哪怕只是单纯的抱着，感受对方的体温也好，库赞开始求着战国让他出海，去新世界，但到了新世界后又开始害怕，怕遇到以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对不起吗，是求对方原谅吗，然而……自己的内心却又抗拒着，毕竟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单单对不起三个字就能抹消的。
所以后来的五年，库赞就在本部和新世界两边跑，但每次到了新世界，他又只是在大海上游荡，哪怕无法遇见，也只是想要能够离那个人近一点，呼吸着相同的空气，此时对于库赞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

后来，库赞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口烟一口酒，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慢悠悠的走向萨卡斯基的宿舍，等他到的时候波尔萨利诺已经到了，他站在门前犹豫许久要不要敲门或者干脆离开时，波尔萨利诺开了门让他进去。
进去以后，库赞看见桌上放了很多菜，基本都是他和波尔萨利诺爱吃的，饭菜都没有动过而且看起来没有热气，说明两人已经等了他很久，库赞尴尬的说了声有事耽搁了，只是这个说法在他的满身酒气下显得很是苍白无力，不过那两个人都没有拆穿他。
坐下后一时间三人都没有开口，明明以前三人一碰到一起，某两人就会说个不停，气氛不至于过于沉闷，可是经过了十二年，一切都变了，似乎已经无法变回以前了。
波尔萨利诺最先忍不住的开口，“好了好了，可以吃了吧，我已经快饿死了。”
“嗯。”萨卡斯基和库赞同时嗯了声，波尔萨利诺的眉头皱了皱但终究忍下没有吐槽，然后这顿饭就在波尔萨利诺一个人的独角戏下默默吃完，吃完以后波尔萨利诺率先跟萨卡斯基道别后准备离开，库赞见状立刻起身跟在他的身后，萨卡斯基沉默的看着两人，没有挽留。
波尔萨利诺和库赞一前一后的走着，等到远离了萨卡斯基的宿舍时，波尔萨利诺终于忍不住回头一把揪住库赞的衣领低声开口，“你在干什么？”
“我不想再让萨卡斯基受伤了，所以，我决定放弃。”库赞轻声的回答波尔萨利诺，后者揣紧拳头，“你……”
“学长你以前不就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吗，现在，我退出。”
“库赞！！！”波尔萨利诺低吼，“你看不出来吗！！！萨卡斯基他……”
“波尔。”两人的动静到底是让人听见了，萨卡斯基站在远处看着两人，波尔萨利诺放下拳头转身快步走向萨卡斯基，一把抓住人后拉着他离开，库赞这一天内第一次转头与萨卡斯基的视线对上，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

最后库赞没有回宿舍，他去了酒馆，直到把自己灌的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这样的情形在十二年来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只是今天显得多少有些不一样，踩着不稳的步伐向着本部大楼走去，自从得知真相后库赞就没回过宿舍，他一直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毕竟那里有着和那人太多的回忆，他根本没有勇气留在那里。
脚步踉跄了一下后库赞停了下来，他拿出一根烟点燃就站在原地抽起来，然后在氤氲的烟雾中，他看见萨卡斯基正向他走来，看来是真的醉的了，库赞想，不然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幻觉中，库赞看着萨卡斯基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轻叹着将烟从他手中拿走，“回家吧，库赞。”
“家，家在哪里？”没有白日的回避，视线牢牢黏在萨卡斯基身上的库赞愣愣的问对方，后者伸手握住库赞的手，温暖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库赞这才发现这既不是梦也不是幻觉，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惊得库赞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退后一步，他忍了忍才哑着声音说：“对不起，萨卡斯基，对不起。”说完库赞转头狼狈的跑了，萨卡斯基看着逃离的库赞，无奈的叹息，波尔萨利诺叼着烟从他身后走出来看着库赞远去的方向说：“我就说，这小子不打不行吧。”
“当初我想瞒着他就是怕他这样子，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
“天底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他该知道的还是该知道的。”波尔萨利诺拿下嘴里的烟停顿了许久再次开口，“躲了十二年，我想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暂时不会离开海军，我也不会放弃库赞。”
“……”波尔萨利诺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怎么样，这个答案算是意料之中的，可是还是忍不住难过和刺痛了一下。“好吧，不过你要知道，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就行了。”
“谢谢你，波尔。”
“客气什么，不过你最好快点跟那个小鬼说清楚吧，最近事情很多，我怕一忙起来，就有没有机会了。”
“我明白。”
然而第二天三人就进入了繁忙模式，先是战国的元帅接任仪式，然后是大将晋升仪式，仪式一结束三人又匆匆赶往玛丽乔亚接手安保工作，毕竟世界会议举行在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各国要员的安全问题，等到世界会议结束时，世界政府又下达命令，要海军本部组建七武海，招揽一些有能力的海贼加入，原因是新世界的局势基本已经定型，四皇出世，革命军猖獗，面对这样两大威胁，世界政府就想找人来进行牵制，而海贼，比起表面正义的海军明显好行事的多。
结果就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等到三人回到本部能够再次相聚时已经是年底了。
当收到那份信的时候库赞正奋笔疾书的写着年终总结，让送信的海兵下去后库赞拆开信，从里面倒出一把钥匙和一张地图，旁边有熟悉的字迹，萨卡斯基的，对方让他晚上去那个地方。
看着地图，库赞很纠结，他想去，但又不想去，因为他有种预感，如果去了，也许他就不能坚持自己的决定了，离开萨卡斯基，不再让他受到伤害。不过其实那份决心，早在这几个月的无数次碰面下产生了动摇，每次都说着那是最后一面，可人心是贪婪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每一次都决定是最后一次，但又何时才是真正的最后呢，所以，矛盾纠结到最后，库赞还是拿着钥匙和地图出门了。
跟随着地图来到本部偏僻的海边，惊讶的发现这里不知何时多了栋房子，外表就如后区那些一样，犹豫了一下上前用钥匙开门进去，内里是和式的风格，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
随意的扫了两眼在没看到人时，库赞心里松了口气，然后他听到了前方院子里传来的洒水声，心里猛地一紧，下意识的就想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萨卡斯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库赞？”伴随着开门声，库赞转头便看见一身浴服的萨卡斯基从里面出来，库赞见状悄悄的后退一步，嘴上随意的回了一句可心思全在想着快点离开这里，可他还没有转身就被人拉住了手，接着库赞就听见萨卡斯基说：“库赞，欢迎回家。”
挣扎的手一僵，库赞终于对上萨卡斯基的视线，他发现那人的眼神很温柔，嘴角难得的有笑意，他咽了咽口水问对方，你说什么。
“也许和你想的有些出入，不过，暂时只能这样了，短时间内因为某些原因我还不能离开海军，但是我向你保证，以后的某一天，我会和你一起离开这里。”这样的话换做是以前的萨卡斯基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但那人居然为了他却说出了这些，只是因为他，库赞看着萨卡斯基许久终于伸手抓住了萨卡斯基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萨卡斯基……你，不恨我吗？”
“这不是你的错库赞，是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萨卡斯基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说到底他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他早点对库赞坦诚，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库赞听了萨卡斯基的话忽然一把抱住对方，他说，萨卡斯基，骂我吧，以前的我太不成熟也太幼稚了。明明这个人永远都只会默默付出，为什么他还会觉得不够，还想奢求更多。
萨卡斯基拍了拍对方的背，“没事的库赞，没事的。”
两人在门口相拥着站了许久，直到有人咳了两声打断他们，波尔萨利诺站在长廊上假咳了两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后开口，“二位，其实我不是很想打扰你们的，但是，你们有闻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吗？”
被他这么一说萨卡斯基立刻放开了库赞转身回厨房，库赞多少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波尔萨利诺后者跟他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库赞再次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萨卡斯基后就转身走向波尔萨利诺，他轻声跟波尔萨利诺说了声谢谢，后者挥了挥手，“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萨卡斯基吧，是他自己的决定。”
为了库赞特意跑去跟战国要了这个地方盖了房子，只为了能让库赞有点安全感，能让萨卡斯基这么上心，说不嫉妒是假的，可这是萨卡斯基的选择，波尔萨利诺只能默默守着，下意识的拿根烟出来，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点燃，他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库赞，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不会再放手了。”
“我明白。”
两人沉默的站了一会，谁都没有再开口，直到萨卡斯基无奈的出来告诉他们今晚要出去吃了，波尔萨利诺才继续挂上吊儿郎当的笑说，那刚好，出去吃，吃完还能顺便去广场上等【16点钟】。这年底的庆典三人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了，今年刚好没事，波尔萨利诺就提议去凑个热闹，萨卡斯基和库赞想想觉得可以便都同意了。
每年年底的这晚广场上都会聚集很多人，新人旧人凑在一起，人头涌动着，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什么原因，三人没有跟着挤在一块而是选了偏远的地方静静的站着看着摆钟，偶尔想起什么就聊上几句，不然就吹着海风什么也不说，纵然如此，心底也有种别样的宁静感，忽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后炸裂开来，化作五彩斑斓的火花，接着又一声，直到十二声过去，钟声紧接着就奏响了。
波尔萨利诺默默抽了口烟以后微微侧头，便看见了库赞悄悄牵住萨卡斯基的手，看了一会他无声叹息着转头看向远方的海面，并不是他悲观，只是，有些事情，注定了就不会改变，这一次，是十二年，十二年的分别换来了再次重合，那一下次呢……三人都已经不再年轻，又还有多少的岁月任他们挥霍呢？
如果再次分别的话，他们又需要多久……再次重聚呢？
这一年，库赞42岁，萨卡斯基48岁，波尔萨利诺51岁。
ＴＢＣ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库赞还在梦中，梦里是现实无法实现的幻想，然后梦醒了，他看见波尔萨利诺双臂抱在胸前靠在门边懒散的问他，“学弟啊，梦到了什么好事笑的那么开心。”
库赞挠挠头，不好意思说我梦到了跟萨卡斯基儿女双全而学长你只能祝福我们。“咳……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波尔萨利诺深深的看了库赞一眼，不用猜他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白日梦，换做往常他肯定要调侃对方几局，可是今天他实在没心情，所以在进门关门后波尔萨利诺直接坐到库赞身边的另一个沙发上进入正题，“你最近跟萨卡斯基一起过的怎么样？”
“学长你不是知道吗，就跟以前一样啊？”库赞用平常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回答，却没有跟波尔萨利诺对视，后者听了他的回答轻笑了一声，而后开口竟是难得的脏话，“放屁。”
库赞诧异的抬头看向波尔萨利诺，却看见他冷笑着说：“要真的跟以前一样，你跟萨卡斯基的孩子都能去打酱油了。”
“这……这是我的问题。”库赞下意识的替萨卡斯基辩解，谁知波尔萨利诺说：“我知道是你的问题，学弟……”波尔萨利诺坐直身体直视库赞，“我的意思是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个跟萨卡斯基的孩子吗？”
“我……”当然想，“可是……”我怕，“萨卡斯基……”介意。
“你傻吗，萨卡斯基都说原谅你了，你以为他还会介意？”今天的波尔萨利诺表现的不像他自己，情绪一度失控的让库赞莫名其妙，他挠挠头小心翼翼的问波尔萨利诺，“学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波尔萨利诺大概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控了干脆叹息着往后靠在沙发上说：“没什么。”
库赞自然不相信，波尔萨利诺太反常了，而他的反常通常都与……“是不是萨卡斯基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的想要抓住波尔萨利诺的手问对方，但被后者躲开了，“没有，萨卡斯基没事。”
“那你……”
“咚咚。”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库赞，库赞本不想理会的，但波尔萨利诺代他开口让人进来了，进来的人在看清办公室内的情形后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库赞看了他一眼说没事，说吧。
那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递给库赞，“青雉大将，这是你要我调查的东西，还有这是从阿拉巴斯坦传来的最新消息。”
波尔萨利诺探身过去，见库赞不反对便和他一起看那份文件。
文件里首先提到的是关于七武海之一的沙·克洛克达尔**帽路飞打败的事情。
“这小鬼……”波尔萨利诺心里的不安又更深了一分。
“不愧是卡普桑的孙子。”库赞关注点和波尔萨利诺不一样，但后者并不关心这个，波尔萨利诺继续往下看，“妮可·罗宾？”
“……”库赞也看到了后面的消息，上面说自罗宾在最后一次逃脱后，原来对方一直隐藏在克洛克达尔的巴洛克工作社里。
自从奥哈拉事件后库赞便一直关注着罗宾的行踪，虽然对方与自己毫无关系，可从他决定放罗宾离开的那一刻起，此后由对方的决定和行为引发的一系列后果他都要承担一半的责任。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萨卡斯基的事情令他无暇顾及罗宾，等到他想起来的时候，罗宾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茫茫人海中，偶尔查探到她的消息，可等库赞赶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再一次的消失在人群里。
那之后库赞一直断断续续的收到关于罗宾的情报，他从那些情报中看出罗宾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一纸通缉令带来的不仅仅是生存的艰难，还有信任和背叛，糟糕的环境带来糟糕的影响，从罗兵开始不停的变换藏身之所和那些组织最后的下场中库赞明白，他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收好文件，库赞让那名海兵下去后转身去看波尔萨利诺，他还想问关于萨卡斯基的事情，可是后者却站起身摆手，“萨卡斯基没事。”暂时的，“不过学弟，趁这次出去办事，好好考虑考虑我跟你说的事情吧。”说完波尔萨利诺走了。
库赞知道波尔萨利诺有所隐瞒，但对方不想说就算他再怎么追问也没用，不过他既然还能跟他坐在这里聊天，就说明萨卡斯基目前确实没事。
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其实库赞又何尝不希望能够拥有一个跟萨卡斯基的孩子，然而上次的事件到底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以至于纵然萨卡斯基亲口跟他说不恨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这也导致了两人和好后虽然跟往常一样生活但心与心之间却存在着看不见的鸿沟。今天波尔萨利诺的表现终于令库赞正视起这个问题来，自己和那个人都不年轻了，应该好好把握才对，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想通的库赞掐了烟以后拿起外套走了出去，最近萨卡斯基不在，他可以趁此机会去把罗宾的事情解决掉，然后等回来以后，再和那人好好商量……
孩子的问题。
※

海军总部
库赞走的那几天波尔萨利诺难得的没有每天去找战国下棋喝茶，一改平日里的懒散形象，准时参加早会处理公文定时巡逻，这般反常令战国很惊讶，偶尔跑来找人，波尔萨利诺也表示自己挺忙的。战国问他怎么回事，波尔萨利诺只是一脸痛心疾首的表示，老夫一把年纪了是该好好认真工作了，以后娶妻生子也要做个好丈夫好父亲什么的，听得战国一刻也不想呆的立刻退门出去。
这一切维持到萨卡斯基回来，得到消息的波尔萨利诺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去港口接人，在军舰靠岸前他率先跳了上去，然后示意萨卡斯基慢点走自己有话说。
萨卡斯基以为他是要和自己说龙的事情，便带着波尔萨利诺去了船头，然后他听见波尔萨利诺说：“我替你跟战国老先生请了几天假，一会你就收拾东西去香波地群岛，库赞会在那里等你。”
“我什么时候说要请假了？”萨卡斯基皱眉，然而波尔萨利诺没有看他，他只是自顾自的抽着烟继续说：“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你们一起出去散散心挺好。”
“波尔萨莉诺……”
“萨卡斯基，我不会再管你跟龙都在计划些什么，但是，我只希望你既然选择了留下库赞，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多少为他考虑考虑。”此时那人终于转身直视萨卡斯基，神情一如当年劝说两人不合适一般严肃，“你既然选择了他，就别再像以前一样了，我们都不年轻了，有时间去搞那些，不如好好珍惜现在。何况……”前面，又有谁知道还有什么事情等着我们。
萨卡斯基沉默着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移开视线看向远方，他听见波尔萨利诺说完下句话，“去找他吧，萨卡斯基。”然后，如果可以，就不要再回海军了，后半句话波尔萨利诺到底没有说出口。
此后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不知是谁溢出了一声轻叹。
※
库赞是在回海军总部的半路上接到波尔萨利诺的电话的，对方问他思考的怎么样，库赞说，他考虑清楚了，他希望能和萨卡斯基回到以前一样，还希望能有个跟萨卡斯基的孩子。
波尔萨利诺对这个回答看起来挺满意的，因为他说，我替萨卡斯基跟战国老先生请了几天假，等他回来以后我就会让他去找你。
至于地点，库赞选在了香波地群岛。
听说了地点以后波尔萨利诺沉默了许久，直到库赞要挂断电话时，他才开口。
他说：“库赞，如果可以……带他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回总部了。”
他甚至说，如果你怕他逃，那就用海楼石手铐铐起来，让他永远也不能从你身边逃走。
那一刻库赞终于明白了先前波尔萨利诺的怪异举动，果然是跟萨卡斯基有关，估计是波尔萨利诺知道了萨卡斯基在谋划什么危险的事情，但是无法劝那人放手，便只能出此下策。
所以库赞也真的决定这么做，他在离开卡普的军舰前，顺走了一副海楼石手铐，当然，是让人装在盒子里带走的，毕竟他也碰不了那东西，至于如果要用到的时候怎么给萨卡斯基带上，他还没有想到办法。
※

然而事情显然没有波尔萨利诺和库赞想的那么简单，就在库赞去了香波地群岛等了四个小时后，他没有等来萨卡斯基反而等来了海军总部的召集令。
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等到萨卡斯基的库赞决定返回总部，回去的路上他给波尔萨利诺打了个电话问是怎么回事。
后者告诉他，一名叫黑胡子的海贼为了能够加入七武海给海军总部送了一份大礼，火拳艾斯，白胡子海贼团第二小队的队长。
听了波尔萨利诺的话库赞陷入了沉思，火拳艾斯，哪怕因为是白胡子的人也不至于让战国发出召集令，这背后肯定有其它的用意，所以库赞问波尔萨利诺战国什么意思，后者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他说：“库赞，你是不是一直以为火拳是卡普老爷子的孙子，”库赞没有回答，因为他确实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当初卡普给他介绍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这是我孙子。至于波尔萨利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库赞根本不在意，毕竟波尔萨利诺是作情报工作的，如果连这点都不知道，那他也不用继续留在情报部门里了。反倒是对方忽然提起这件事，令库赞皱了皱眉，果然，他听到波尔萨利诺继续说道，“但是，根据战国老先生的调查，火拳……其实是罗杰的儿子。”
“……”得到答案，库赞没有多少惊讶的感觉，毕竟以卡普和罗杰的关系，倒确实有可能接受罗杰的委托照顾他的儿子，但是……白胡子又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呢？库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胡子知不知道艾斯是罗杰的儿子。但，不论知不知道，以白胡子的性格，在得知艾斯被抓的消息以后绝对会来救人的。
“学长，元帅，他是想和白胡子开战吗？”忽然发出紧急召集令，除了想要开战以外别无它想，这个时候库赞倒也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觉得一旦要和世界第一的男人开战，他和萨卡斯基又要忙的无法好好相聚了。
“元帅确实有这想法。”
“……我明白了。”轻叹着挂了电话，库赞便集中精神赶路，他的本意是想快点回总部去看看卡普，只是等他回到总部还没来得及去找卡普就被人通知战国要召开紧急会议。
这次会议战国只叫了中将以上的全部高层，他在会议上明确表示了自己要和白胡子宣战，几天后他会在马林梵多公开处刑艾斯，这条消息将在一天后才对外宣布，而这段时间内，海军总部必须进入完全的备战状态。
从进入会议室开始，库赞都没仔细听战国在说什么，因为他心里早就决定对白胡子放水了，就当是还多年前白胡子没对萨卡斯基下杀手的恩情。这样想着库赞看向战国左边，卡普坐在那里，除了脸色难看了点外其他没什么，见状库赞放心了不少，现在想想其实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卡普向来都是个乐观的人，这样的情形他估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唯一会令他纠结痛苦的就是届时要面临的选择，一边是海军，一边是亲人，他两边都想选两边都不想失去，可是现实是他只能选择一边。无奈的在心底轻叹一声后库赞看向坐在战国另一边的波尔萨利诺，结果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正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至于萨卡斯基，他依然是老样子的双手抱胸低头用帽檐掩藏了自己的脸，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库赞定定的盯着萨卡斯基看，忽然他听见战国提了黑胡子三个字，那一刻心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库赞猛地抬头看着战国，才想起似乎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他记得加入七武海虽然条件众多，但只需要完成其中几个就可以了，那那人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抓捕过亿海贼这条，还偏偏是火拳？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他是罗杰的儿子？是白胡子的人？

这一刻，库赞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黑胡子是什么人？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发出疑问，战国就宣布了散会，说完转身就走，卡普随后跟上，看着卡普走库赞下意识的要去追人，却在门口被人拦住了，波尔萨利诺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去追，“你放心吧，老爷子没事，两人顶多吵一架就好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库赞其实早就不担心卡普了，现在听波尔萨利诺这么说也不急着去追，他反而是冷静下来的问波尔萨利诺，“这个黑胡子到底是什么人？”
“说实话我也没见过这个人，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什么黑胡子海贼团的船长，手下有几个厉害的人物。”
连波尔萨利诺都不清楚的人物，要么是真的那么神秘，要么是刻意而为之的隐藏，那这其中，必有什么阴谋，这样的感觉令库赞很不安，他说：“学长，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你最好派人去查查这人的底细。”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何况大战在即，元帅已经发下了召集令，七武海过几天就会全部聚集在这里了，到时候就能看看这个黑胡子是什么样的人了。”
听了波尔萨利诺的话库赞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的就想走，但是波尔萨莉诺还是拦着他，库赞不解的看向对方，然后他听见波尔萨莉诺说：“战国老先生下令让我去科学部帮忙多生产些和平主义者，大战之前可能都回不来了，所以萨卡斯基那里我就不去了，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去跟他说吧。”说完这些，波尔萨莉诺这才放开了他，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后走了。
库赞看着波尔萨利诺离去的身影，许久无奈的轻叹一声后就向萨卡斯基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他难得走的很慢，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和萨卡斯基开口，等到了办公室门口他又犹豫的站在门前不知该不该进去，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开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低头奋笔疾书的人，对于这场战争唯二期待的可能也只有战国和萨卡斯基了，战国的心思库赞看不透，但是萨卡斯基的，他还是很容易猜到的，对能够一举铲除四皇之一，应该很高兴吧。
“有什么事吗？”也许是见库赞站在那里很久没有说话，萨卡斯基率先开口。
“萨卡斯基……”慢慢的走到办公桌边，库赞看着那个萨卡斯基，“你……你愿意跟我走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人，心底的顾虑全都不见了，话就那么出了口，虽然有一瞬间的后悔，但更多的反而是轻松，然后库赞看见萨卡斯基愣了愣，随后嘴角少有的染上了笑意，他低头一边继续写着东西一边回答，“好啊。”
“你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不抱着期望，等得到答案时，库赞下意识的就再问了遍，萨卡斯基抬头回看他，嘴角的笑意还在，他说：“你大概不理解战国老先生为什么执着于和白胡子一战，他其实是觉得自己与白胡子都是旧时代的人，最近听波尔提及他有辞职的意思，估计是想以此战做为元帅最后的荣耀而离职吧。”
库赞静静的听着他在等萨卡斯基后面的话，果然他听见萨卡斯基说：“其实我们大概也算是那个时代的旧人，等到白胡子一战之后，我会向元帅请辞，到时候……我就跟你走。”
“你说……真的吗？”大概真的是幸福来的太快过于不真实了，库赞怔怔的看着对方，后者低头回答他，“当然，这一切仅只是在海军胜出的前提下，但如果让白胡子救走艾斯并且全身而退，这个期限，恐怕要……”未完的话被人突然打断，隔着办公桌的库赞拉过萨卡斯基用力的吻住对方，吻毫无章法的宛如两人的初次，用力但没有技巧，却反而令人心跳如狂难以自持。
库赞喘息着放开萨卡斯基，“没事的，我等你，萨卡斯基，我会等的。”此刻库赞不愿去多想，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的真心真的打动了这个人，而这个人终于也愿意为了自己改变。
后来库赞没有呆太久的就离开了，因为他急切的想要萨卡斯基能如期履行这个承诺，为此所以他难得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认认真真的拟写作战计划。
萨卡斯基看着库赞匆忙离去的背影，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猛地扔掉了手里的笔然后脱力般向后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就在椅子旁边的地上有一份今早的报纸，上面说着西海的某处，一伙海贼袭击了一艘军舰，军舰被毁，而军舰上的海军全部阵亡，无一人幸免，报导下面附着长长的一串名单，正是阵亡者的名单。
萨卡斯基忽然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一手使用果实能力，岩浆滴落在报纸上，下一刻报纸燃烧起来很快就化作了灰烬。
※
波尔萨利诺在走进科学部之前忽然停住脚步，他伸手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今天早上收到的一份密报，在随意翻看了一下后波尔萨莉诺使用了果实能力将密报销毁，眼看着灰烬被风带走后他轻叹一声，“真傻啊。”
萨卡斯基。
TBC

“那种**，死了最好，我为什么要救他。”船长嘲讽的开口。
“只要……你让船医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哦~”船上发出一声戏谑的声音，随后他问萨卡斯基，“什么都行？”
他的让萨卡斯基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想起那天的事，船长也是这么问男人的，然后……可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他说：“是。”
船长突然笑起来，他一笑旁边的海贼们也笑起来，甚至有更不堪的吹着口哨，他们的眼神让萨卡斯基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可是他不能，他起身走向船长，后者靠着椅背岔开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萨卡斯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的全是男人满是伤痕的脸，随后他睁眼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到船长的面前缓缓跪下。
当张嘴含下手中的巨物的一刻，萨卡斯基感觉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当因为船长抓着他的头发动作粗鲁而嘴角裂开满嘴腥味的时候萨卡斯基想起男人先前在他耳边的话，他说：“别……求，任何人……让、我、死……然后，离开……这里……回……家……回去……你会……找到……喜欢的人……会有……美丽……温柔……的妻子……还有……孩子……父亲……永远……也……不会……有……了，可……是……你……还有……机会……”

其实萨卡斯基明白，这样的结果未必……不好，他清楚感受到了男人想死的心情，但因为他，那么多年来，因为他，他才不得不忍受着一切在这船上活下去。
可是……男人却没有想过，如果他死了，那萨卡斯基怎么办，这么多年来的相依为命，他早已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勇气，萨卡斯基不知道，如果男人死了，他是否还能继续一个人生活下去。所以，哪怕未来的生活还会更加残忍不堪，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
去找船医之前萨卡斯基先去浴室用冷水把自己冲了一遍，随后胡乱套上了衣服也不顾湿淋淋的自己就去找了船医把人带到了男人的房门前，当手抓到门把的那一刻他犹豫了，挣扎许久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开门把侧身让开，放船医进去治疗，自己则是等在门外，船医进去后，男人急切的声音传来，萨卡斯基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可是这个时候他无法见对方，特别是在发生那件事情以后，他更无法面对那个人，听着耳边男人一声一声如泣血般的呼唤，萨卡斯基最终忍不住转身踉跄的离开。
男人再见到萨卡斯基是在几个月后，他在床上躺了很久，那次的伤害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如今他身形消瘦的几乎只剩骨头，那天之后他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找不到萨卡斯基，他被关在自己的房间不能自由的到处走动，直到今天看门的海贼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才能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甲板上，那里海贼们正在痛饮狂欢，好似在庆祝今日的丰收，男人焦急的在人群中寻找萨卡斯基的身影，然后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几个月不见，对方似乎变的不一样了，举着酒杯竟与身边的海贼勾肩搭背大声说笑，那掺杂在神态举止中的癫狂看的男人的心底抽痛了一下，只是还不等他开始感伤，他就听到了船长叫喊萨卡斯基的声音，男人看见萨卡斯基随手扔掉了手中的酒杯就起身毫不在意的朝着船长走去，紧接着男人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睁大了双眼看着船长一把抓过了走到近前的萨卡斯基用力的吻了上去……男人就那么怔怔的看着，直到船长放开了萨卡斯基，直到萨卡斯基顺从的滑下跪在船长的脚边，直到……
这之后男人已经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他仓皇的转身离去，因为他怕自己再留下去会忍不住的冲过去，他不是怕死，而是害怕自己的冲动会毁了萨卡斯基放下尊严好不容易取得的信任，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为了一点私心将对方带到这个世界，而不是选择一死了之。
孤独让他将萨卡斯基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可无能却又让他无法保护对方，如今，害的两人都深陷其中，在这肮脏的世界里无法全身而退。
跌跌撞撞的冲回自己的房间，男人站在房中举目四顾，最后落在一个角落上。
萨卡斯基不是没看到男人，可是为了两人以后的自由，他无法拒绝，他知道船长是故意的，所以他必须这么做，只是他从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听到男人割腕自杀的时候萨卡斯基心痛的无法呼吸，可偏偏他还要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直到夜深人静时才敢冲到医务室探望，当一眼看见男人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时，萨卡斯基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跌坐在地，他甚至腿软的试了几次都无法站立最后干脆直接爬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握住那只曾经无数次给予自己温暖的手，当感受到自那只手传来的温度时，萨卡斯基终于忍不住无声痛哭起来。
“萨卡斯基……放过自己吧。”感受到动静而醒过来的男人看见了痛哭的萨卡斯基，心里满是苦涩的开口。
“父亲，相信我好吗，我们会离开这里的。”萨卡斯基低头把脸贴在对方的手背上，而后他哀求的看着对方，他说：“最后一次，相信我最后一次，这次，一定会成功的。”然而男人只是苦笑着看着他摇头，“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萨卡斯基努力让自己平静并微笑着跟对方说：“我都知道，船医什么告诉我了，所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男人听了萨卡斯基的话沉默了，许久许久他才压抑又痛苦的跟萨卡斯基说：“对不起，对不起，萨卡斯基，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陷入疯狂的船长自然不愿意放过他们，可是不知为何，天空在这时下起了巨大的冰雹，狂风大作中滔天海浪袭来，逼的船长不得不下令海贼们起航逃跑，临走时船长咬牙切齿眼神狠毒的盯着抱着萨卡斯基自海面冒头的男人呆呆的看着飞快席卷而来的海浪。
痛苦喘息的萨卡斯基抬头同样看见了海浪，那一刻，他的心里居然没有恐惧，反而有一丝解脱的快意，他苦笑着回头，唯一遗憾的是仍然没能帮助男人逃走，“对不起……”他轻声的道歉，然而海浪已经从他们头顶飞扑而下，吞没了一切。
幸运的是，他们没有死，只是被海浪冲到了一处孤岛上，过了两日后遇到了碰巧路过的泽法，他将他们救上了自己的军舰。
其实萨卡斯基很早就看见了军舰，只是因为前两次的遭遇令他不愿意再相信海军，所以一直没出声，反而是军舰上的海兵看到了这边两个落魄的人告诉了泽法，泽法才让军舰靠岸救了他们。
上了军舰以后萨卡斯基仍然一直保持着警惕，他紧紧拉着男人的手让他不要出声，一切都由他来回答，他告诉泽法他们是附近岛上的居民，乘坐游轮出来游玩时遇见海浪，与游轮失去了联系。
泽法听出萨卡斯基在撒谎但也没多说什么，就让人把军舰开到最近的岛上放两人下去，此时他也没多想什么，对于他来说萨卡斯基和男人不过是生命中匆匆而过的两个陌生人。
站在港口的萨卡斯基收回目送军舰远去的视线，他发现男人在被救之后就一直紧绷着身体，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所以他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说：“没事了父亲，我们安全了。”
后者听了萨卡斯基的话回头朝着他笑了笑，然后他急促又轻声的解释，自从被抓到海贼船上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已经很久没跟外人接触过了，因此身处陌生的环境才会有些紧张感，他说，我没事，习惯就好了。
萨卡斯基看着他紧张的额上都附了一层薄汗，便看了看远处港口上停泊的船只说道，“父亲……还想回和之国吗？”

23、
食用须知：人物OOC，谨慎食用，如有不适，及早停止。
库赞一边指引着小船向前，一边低头悄悄打量在他怀里熟睡的人，鉴于有人前科累累，库赞其实心底没有抱太大的期望的，可是没想到，这人真的遵守了诺言，并且战后就拉着他要一起离开，只是……库赞轻叹一声，走的太轻易了，甚至连伤势都没有及时处理，这样的表现，反而有点可疑。
“卟鲁卟鲁卟鲁卟鲁……”电话虫不适时的响起，匆忙从口袋里拿出接起，库赞看了眼怀里的人，依然睡得天塌不惊的样子，但就是因为这样，库赞的心里才会不安，白胡子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击果然不好受吧。
“库赞……”对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是波尔萨莉诺，库赞大概知道他打来的用意，所以他开口说到，“啊，抱歉学长，让你担心了。”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明明本部那么忙，你们还任性的要求放假让战国老爷子好生抱怨了一阵而已，不过说到底也就是修缮改建的事情，没大问题，”波尔萨利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着，手下还不停的批改着文件。
“我也……不想那么急的，毕竟他的伤……”当时他是真想让萨卡斯基好好检查一番的，但是那个人对本部医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怎么都不肯多呆。
“是嘛，”波尔萨利诺淡淡的应了声，许久他再次开口，“既然如此，机会难得，要走，就走的越远越好吧，库赞，然后，别回来了。”
“学长？”纵然波尔萨利诺的语调没有任何改变，可是库赞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是……卡普桑吗？”
“……”没想到库赞会把事情扯上卡普的波尔萨利诺愣了愣，他终于清醒过来，抹了把脸后平静的说：“是啊，毕竟火拳的事……哪怕不是亲孙子，好歹也养了那么久，感情肯定是有的。”最后的时刻，波尔萨利诺起了私心，他觉得那些秘密是他和萨卡斯基共有的，他不想告诉库赞。
“我……”库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他本来也确实没想过再回本部，所以他答应了波尔萨利诺，“我知道了学长，”
电话虫挂断以后库赞看着怀里的萨卡斯基，对方的眉峰不知何时微微蹙起，他轻叹着落下一吻将其慢慢抚平。
萨卡斯基，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多信任我一点呢。
※
因为萨卡斯基的伤势，所以库赞选择了香波地群岛作为第一站，何况他们对战国的理由本来就是战后休假，没理由一开始就跑的太远。
当小船靠岸的时候萨卡斯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库赞看了看他的脸色，比起刚开始好了不少，“这里是……”
“香波地群岛，你的伤势还没好，不宜跑太远。”库赞率先跳上岸后把手伸了过去，后者大概是刚睡醒有点迷糊的愣了一下才抓住了库赞的手。
“香波地群岛。”此前一直忙于公务的人很少将时间放在享乐上，哪怕来过几次也只是匆匆而过。他看了看眼前的岛许久回头看向库赞，“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要说好玩的话，大概也只有香波地乐园吧，不过今天有些晚了，只能等明天了。”库赞指了指远处高耸的摩天轮，而萨卡斯基则是转头看向一边，那里不停的有泡泡从地面升起，以前没有在意过的地方，如今看来满是新奇。
原本想拉着人去酒店区的库赞发现那人没有动后就疑惑的回头，“萨卡斯基？”
“库赞，要不要骑骑看那个。”对方却少见的朝他笑了笑指着远处的泡泡车。
“……？”从没想过那人竟然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库赞第一个感觉是惊讶，第二个感觉是兴奋，他一边说着你等等一边就已经向租借泡泡车的店冲了过去。
萨卡斯基看见他兴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又深了点，但很快笑意慢慢淡去，按道理说，白胡子已经死了，那么他施加的果实能力也应该会褪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最后的那一拳带来的余震还不停的在体内肆虐，身体里的内脏除了心脏外一直在愈合和震碎之间徘徊，痛苦却不会死去，下意识的按住伤处，他大概有些明白白胡子那一击的用意了，他只想折磨他不想杀他。
好在，这样的折磨于他而言并不算难以接受，因此才能在库赞的面前装的毫无破绽，他轻吐一口气，伸手在看不见的角度擦掉额上隐隐透出的冷汗，然后在远处那人向自己挥手时回以一笑。
库赞回来的很快，当萨卡斯基看见四十多岁的人骑着泡泡车兴奋跟个孩子似的时，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了几丝宠溺来。
“好了，我们走吧。”库赞把泡泡车停在萨卡斯基面前后开口。
“去哪里？”萨卡斯基跳上泡泡车坐好后问对方。
“酒店区。”库赞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萨卡斯基听了以后想了想便举手指向远方，“不如，去那里吧。”
库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香波地乐园里面的摩天轮。只是这一环节他本来是想放到明天晚上的，但是既然这人难得主动开口，他也不想扫兴，所以他兴奋的说：“好，就去那里。”
香波地乐园虽然因为时间问题已经闭园，但是游乐园的一些灯光却还照亮着夜空，远远看去，光晕朦胧中透着梦幻的色彩。
鉴于泡泡一旦离开这里的气候群就会消失，所以库赞在把泡泡车骑到摩天轮的底下后直接拉着萨卡斯基用剃跃到了摩天轮的顶端。香波地乐园的摩天轮很高很大，当座舱到达顶端时，甚至能一览半边群岛的景色，萨卡斯基站在顶端，看着映照在灯光下的半边群岛，慢慢的，因白天战事带来的疲劳和烦躁感一点一点的消散了，心底的压抑也因为身边的人而渐渐被抚平，萨卡斯基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结果撞上了不知何时起就一直打量他的视线，库赞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头，愣了愣后移开视线，他尴尬的挠挠头想了半天才想到什么一般开问道，“萨卡斯基，你听说过关于摩天轮的传说吗？”
“传说？”那人想了想后认真的回答，“没有。是什么？”
“传说……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库赞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萨卡斯基，“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最后一个字消失于两人相贴的唇间，库赞睁大眼睛，看着那个闭上双眼主动吻过来的人，虽然唇与唇只是贴了一下就离开了，但是库赞听到那人说：“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库赞，因为……我爱……”库赞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当初两人在一起时的激情，不知什么时候趋于平淡，甚至在分别多年再次和好之后也一直没有什么起伏，以至于有的时候会让他产生萨卡斯基已经不爱他的错觉，内心是渴望去求证的，却因为当年的事件不愿再让萨卡斯基想起伤心事而选择放弃，将不安隐藏心底，直到……
今天，这个人亲口说爱他。

库赞喘息着放开萨卡斯基，他伸手进口袋握住什么东西，只犹豫了一下便拿出来递到萨卡斯基面前，后者在看到那对戒指时眼神明显暗了暗，库赞立刻抓住萨卡斯基的手，“萨卡斯基，其实我……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所以你……你还愿意……”嫁给我吗，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萨卡斯基伸手直接套上了一枚戒指，然后把剩下的那枚替他戴上，接着那人抬头笑着说：“我愿意。”
※
当被推倒在床上的时候库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天的萨卡斯基有些奇怪，似乎主动过头了，平时他想这人主动一下对方都是雷打不动的样子，不仅如此还会一脸你又偷懒的神情控诉他不认真工作。
压在身上的人还在不停的吻着，库赞小心翼翼的伸手格挡的同时问对方，“萨卡斯基，你的伤好了吗？”
被问的人想也不想的回答，“好了。”
话虽这么说，库赞还是有点不相信的，白胡子的世界第一不是浪得虚名，他亲眼看着那一拳用力的打在萨卡斯基的腰间，被震震果实正面攻击真的没什么事？
但是这人不愿说他也知道自己撬不开他的嘴，所以他强忍着被勾起的欲望抓住萨卡斯基的双肩制止他的动作后说：“咳咳，萨卡斯基，今天不早了，不如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要继续上路。”
几次三番被阻止的人干脆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库赞，后者被看的有些心虚的不愿与他对视，然后库赞听见萨卡斯基开口，“库赞，你不想要吗？”直接的让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库赞不得不转头与他对视，却看见萨卡斯基突然俯身，出来时对方换了和之国的衣服，浴衣在刚才的动作间衣襟大开，跟随着动作，库赞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景色，加上，此刻这人双眼含着雾气，眼角微微泛红，少了平时里冷酷禁欲感，多了几分诡异的魅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被引的心动了，库赞却有种想逃的冲动。
然后他又听见萨卡斯基问他，“你不想要吗，库赞，”手被抓着伸入浴衣内摸上结实的腹部，虽然没有话语他却已经懂得了对方的意思，他的心神为之颤了颤，他想，这个人是几个意思，他是那个意思吗，是他想的那样吗？
是他……想的那样吗？
“你不想要他吗？”
理智在最后一刻消失了，他抓住对方掀翻后压过去，恍惚中他听见萨卡斯基闷哼了一声，但他想着这都怪对方不好，明知道自己对他的诱惑还要这样逼他，他也怪自己的忍耐力太低了，仅凭对方几个动作几句话就丢盔卸甲了。
萨卡斯基被用力掀翻的时候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内脏在余震之下又一次的被绞的粉碎，他忍不住的痛哼了一声，好在库赞没有被影响，他确实是故意的，身下撕裂的痛多少分散了一些内部的痛感，他紧抓着床单咬牙忍下了剩余的闷哼。
浑浑噩噩中，他感觉有人在轻柔的舔舐着自己的腹部，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喘息着伸手想要去摸那人的头却被抓住了手，轻柔的吻落在每根手指然后十指相扣后，吻自腹部一直向上最后来到嘴边，他感受到库赞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那人说：“你知道的吧，萨卡斯基，我是真的很期待的，所以啊……别骗我。”
萨卡斯基抓住库赞的手臂，他想要回复对方，可是张嘴只有呻吟，库赞将所有的期待换做了动作，那份心情，萨卡斯基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做错了，可是……错已经犯下，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
一切似乎从那一晚开始变了质，萨卡斯基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提过有关海军和海贼的事情，嘴角也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也只会追逐着他的身影，库赞有时会想，这是梦吧，不然为何会美好的那么不真实。
不是说库赞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因为他实在太了解萨卡斯基了，对海贼的执着似乎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几十年来无一日放下的习惯，真的能那么轻易改变吗。
所以每当深夜那人熟睡时库赞总是不眠不休的盯着萨卡斯基，似乎只要一眨眼那人就会从眼前消失一般，他的内心在挣扎，一方面在诉说着让他用海楼石手铐将人铐在身边，一方面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萨卡斯基可能会恨他一辈子。
可他既不想失去对方又不想让对方恨自己，所以他矛盾着，难以成眠。
从香波地群岛离开前库赞曾问过萨卡斯基有想去的地方吗，对方想了想说，一直很想回去父亲的故乡看看然而都没有机会，所以想趁这次机会去看看，库赞答应了，两人便以和之国为终点自香波地群岛出发了。
一开始，库赞仍然会小心翼翼的关注着萨卡斯基，深怕这人突然变脸说要回本部去办公，但是一路上，对方都只是淡笑着看他，从未说过一句回本部的话。然而，纵然这样库赞还是牢牢的抓着萨卡斯基的手，不愿放开，库赞也不知道为什么萨卡斯基越是温柔乖顺，他就越是觉得对方会离开自己。
两个月后他们赶到了和之国的海域，库赞问萨卡斯基应该去哪里，后者结果也一脸茫然，他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因为父亲从来没有说过，库赞挠挠头，分析着和之国里现在有凯多在，他们去了要是碰到估计要打起来，所以最后决定就挑了离的最远的一个附属岛上去看看，虽然算不上正统的和之国人民，但好歹民俗风情是差不多的。
那天也是碰巧，两人上了岛就遇上了一场婚礼，站在人群之外，库赞看见那身穿白色嫁衣的少女走进了丈夫的家门，几十年在外奔走，他也见过几次这样的婚礼，也见过这样的嫁衣，繁复华美，不知不觉间，他将萨卡斯基代入了新娘，想着那身衣服穿在对方身上的样子，双眼忍不往旁边看去，结果刚好碰到萨卡斯基转头看过来的视线……
最后就变成了这样，穿着嫁衣的萨卡斯基被压在身下，白色的嫁衣松散散的穿在身上，这和记忆中的婚礼有些区别啊库赞想着，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就宛如私定终身的男女一样，可是……萨卡斯基伸手勾住库赞的脖子拉下他，两人再次吻在一起，库赞伸手抓住对方戴着戒指的手，摩挲着戒指。

“萨卡斯基……”他叹息着喊那人。
萨卡斯基也抓住库赞带着戒指的手，他亲吻一下戒指，然后喘息着笑了笑，直白的说：“我爱你，库赞。”
“……”以前怎么求也求不来的东西，如今变得唾手可得，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人变得主动了，自己反而不自在起来，心底那么的不安，他注视着萨卡斯基许久许久低头吻住对方，他的手在颤抖，但用力的抱着萨卡斯基，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仿佛只有这样，再也不会失去对方。
第二天的时候，库赞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不等萨卡斯基休息好就拉着人急忙赶路，而萨卡斯基也没有抱怨什么，只是沉默的跟着库赞……
就这样毫无目的的往前赶了一个月的路，那天天色很晚了，两人找了个无人岛打算过夜，库赞自上岛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然而现在看着火光，他突然开口，“萨卡斯基，你愿意和我走吗。”
这个问题其实几个月来他问过很多遍，但萨卡斯基都是淡笑着立即做出答复，“我愿意”，可是今天，那人坐在那里却一言不发，库赞的心揪了起来，他突然懂了什么，也没再出声，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直到库赞忽然起身……然后他听见萨卡斯基说道，“不用找了，那副海楼石手铐我已经扔了。”
“……”心里的猜测被得到证实，这一刻，库赞的内心突然很平静，平静到可怕，“为什么不看着我，萨卡斯基。”
“……”
“你在害怕吗，萨卡斯基。”
“……”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萨卡斯基。”
“……”
那时候库赞想，只要萨卡斯基开口说一切都是谎言，让他离开，那么他就真的会离开，永远从对方的生命里消失，可是萨卡斯基什么也没有说，因此他还心存侥幸，哪怕军舰出现，波尔萨利诺带人来说要带他们回去，他也依然天真的想着，萨卡斯基是爱我的。
波尔萨利诺站在一边看着萨卡斯基头也不回的走向军舰，他立刻上去问库赞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战国会知道他们在哪里，为什么他没有用海楼石手铐把那人铐住带的远远的。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库赞，波尔萨利诺只看到对方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那双眼中的光，正在渐渐暗去。
最后库赞什么也没说的上了军舰。
※
战国的请辞比萨卡斯基预计的还要早，也许是因为卡普过早的离开令他加快了速度。
“你早就知道了？”
“我猜的，鉴于我杀了火拳，卡普和战国肯定感觉到什么了。”萨卡斯基冷静的处理着这些日子堆积的事务的同时有些奇怪，“我不再的时候堆积下来的只有这些吗？”
“其余的我都处理掉了。”
“……谢谢你，波尔。”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回来的，或者说，我以为库赞会成功劝服你。”
“……现在还不是时机。”萨卡斯基将最后一份公文批完后轻叹。
“你知道吧，萨卡斯基，这世界上有手术果实这种东西，听说它拥有让人长生的力量。”
萨卡斯基终于抬头看向波尔萨利诺，后者抽着烟，一口接一口，吐出的烟雾隐藏了他的神情，“你知道了。”
“我不会说什么感性的话，但是萨卡斯基，我们还有机会。”
“你觉得特拉法尔加罗会牺牲自己救我？”
“我要做的事情，似乎也从来不会遵循人意见。”对话结束房中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许久，波尔萨利诺掐灭了手中的烟，“你要不要去找库赞，回来以后他似乎都没出过办公室。”
“不用了。”萨卡斯基起身走向窗边，“他知道了。”
是啊，他已经刻意隐藏了两人的行踪，可海军还是找到了他们，库赞又不傻，自然明白若非有人主动联系，他们是不会那么快被找到的。
“是我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他很清楚。”萨卡斯基转过身来，波尔萨利诺看着他，许久他移开视线，“战国老爷子准备让库赞做元帅，这件事你怎么看。”
“下任元帅，是我。”
“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啊，库赞会恨你的。”
“这是为他好，现在的海军，还不适合他。”波尔萨利诺听了萨卡斯基的话看他，他用了奇怪的词，现在不适合，那么以后就适合？什么时候？
“算了，老夫决定去推进城帮一把麦哲伦，你们两个的事情，老夫是不想参与了。”波尔萨利诺站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烟灰后打算离开，但在门边的时候停了一下，他停在那里好久好久才回头看了那个人一眼，“萨卡斯基，老夫啊……”真的不可以吗。最后的字终究没有说出来，他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萨卡斯基低头把视线落在角落里，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恶劣的人，他知道波尔萨利诺想说什么，却当做不知道，明知道那个人的心思，还要留在身边，他明明可以……更狠心一点的。
所以他没有挽留，只是看着那个人离开……也许保持距离，未尝不是一个补救的办法。
※
关于萨卡斯基和库赞决战的事情，是在波尔萨利诺自荐去推进城帮忙两个月后的事情。
而等他收到消息时，决战已经结束了。
手里掐着一名逃犯脖子的波尔萨利诺听着副官的大喊，脸上平静的看不出情绪，但是副官看见他手心渐渐升起光芒，最后光芒一闪，囚犯的脑袋已经在他手里炸开了。
随手拍掉了手里的肉渣，波尔萨利诺在拿出一根烟点燃后开口，“回本部。”
然后波尔萨利诺在港口处遇见了正要离开的库赞，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一眼，波尔萨利诺挥挥手，让身边的人全部离开后把库赞叫了上来。
“你要走吗。”
听了波尔萨利诺的话库赞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脖子，波尔萨利诺看到了上面的伤痕，可见当时战况的惨烈，他听见库赞开口，“我能不走吗？”
所以，走，是新元帅的意思，这样想着习惯性的拿出一根烟，“我去找他谈谈。”
“不用了学长，我原本也打算走的，只是……”库赞停顿了一下，波尔萨利诺看见他的视线看向了本部医院的方向，“既然是他亲口说的，我不会犹豫了。”
“库赞，”波尔萨利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也别太当真了，我觉得他不是真心的，不过你离开几天也好，我想等你回来的时候，本部会变得不一样一点。”
“谢谢你，学长。”库赞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波尔萨利诺轻叹一声，“一路小心。”
然后波尔萨利诺目送着库赞背着小小的背包骑着自行车一身轻便的离开了。
等到库赞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波尔萨利诺才转头去看向港湾某处，沉默着跳下军舰向那里走去，果然看见了身穿病服的新元帅。
“真的要放他离开。”
“这也是为他好。”萨卡斯基转身向本部医院走去。
那个时候波尔萨利诺站在原地，突然不想继续待在本部了，他觉得还是推进城好，什么都不用管，还有那么多海贼给他练手，不爽就手撕几个，挺解气。
只是，最后他还是没能狠心离去，他看着远处一身病服的萨卡斯基身体晃了晃，然后轻叹一声，身体已经自动的窜了过去。
真是，麻烦。
TBC

24、
食用须知：人物OOC，谨慎食用，如有不适，及早停止。
四年后
刚离开海军的时候，青雉很茫然，因为在海军生活了几十年，那里几乎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家，所以突然的离开令他无所适从，他在海上漫无目的的流浪了半年之久，时间是治疗失意和心伤的最佳良药也同时令他思考清楚并坚定了之后的目标。
从那一刻起，海军少了大将青雉，而大海上多了一个自由的流浪者，他游离于各个势力之间，左右逢源的同时成为了曾经他最不屑为之的人。
但青雉明白，如果他还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这个时候的青雉单纯的以为，只要自己以自己的方式达成赤犬的梦想，那么他就可以回到对方的身边了，然而他从未想过，一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一天，青雉如往常般坐在骆驼的头顶拿起报纸下意识的去寻找有关海军的版块，只是……最近不知为何，所有的报纸上都不再刊登与海军相关的报导了，这让青雉很不安，最终他忍不住的给斯莫格打了电话，听青雉问起现任元帅的状况，斯莫格用很平常的语气回答，还不就是那样，哦，最近草帽小子的事你知道了吗，元帅可是发了很大的火呢。
听到那个人没什么事，青雉放下了心，他在与斯莫格闲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虫，去了附近的岛上补充食物，却因此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女孩紧紧的抱着青雉的脖子，后者满是无奈的叹息，“这位小小姐，你跟着我也没用，我很忙的。”
“不行，是大叔你救了我，那你一定要负责！”女孩大声的喊道，青雉听了一头雾水，这是什么逻辑，自己只不过看她被海贼抓着要卖掉很可怜，所以才会出手救人，这本来只是出于一场善意，哪里想到会被人缠上。
“好了，你该回家了。”青雉把小女孩从身上扯下来，可是对方死活不肯，她紧紧抱着青雉的手哭的可怜巴巴，“大叔你帮帮我吧，我只是想找妈妈。”
“……”青雉看着对方哭的红彤彤的脸，女孩伸手揉着眼睛，她看向青雉，后者一愣，此时才发现，对方的双眸竟然是红色的，与记忆中的那双眼睛重叠了起来，那一刻青雉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手了，只是因为对方在海贼手里倔强的眼神……青雉忽然扭过头去不看女孩的眼睛，他深吸了口气后说道，“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你的妈妈，她在哪里？”
小女孩开心的笑了，红眸亮亮的，“和之国。”
抱着女孩本欲跳上骆驼的青雉顿了一下，他诧异的问，“什么？”
然而女孩却没听见，她看着骆驼发出惊叹，“哇，好大的企鹅啊，那是大叔的吗？”
“……”青雉抱着女孩跳上骆驼，他想起什么一般问道，“你爸爸呢？”
是啊，从见面起对方只提到过妈妈，却从未提到过爸爸，青雉放下女孩后拿出吃的递过去，对方接过后很是礼貌的和他道谢，倒是完全没有一开始的任性，看得出有被好好教导过。
“爸爸很忙的，平时都是爷爷奶奶照顾我，妈妈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走了，爸爸偶尔来看我的时候说过，妈妈在和之国，他说妈妈在办很重要的事，等她忙完了，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可是……我等了好久，妈妈都没有来。”拿着食物的女孩低着头声音里充满了落寞，青雉的心里莫名有些刺痛，他犹豫着伸手然后摸了摸对方的头后开口，“我们去找你妈妈。”
“嗯。”女孩开心的吃起东西来，青雉则是沉默下来，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思考着和之国，他想起早上的报纸上有写，草帽一伙在逃离大妈的地盘后似乎就是去了和之国，还真是自信啊草帽小子，刚被封为五皇就去挑衅凯多，然而……
青雉不认为草帽小子可以扳倒凯多，别看草帽一伙看似平安的从大妈手里逃走了，四皇之所以被称为四皇绝非泛泛之辈，就看他们能与白胡子并称便可见另外三人的实力了，青雉思考着，要不然，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草帽小子吧，他并不想卡普在艾斯之后失去第二个孙子。
只是青雉没想到，刚进和之国的海域，他就遇到了草帽小子一伙，那时青雉正看着报纸，惯例想找关于海军的消息，但仍一无所获，所以他只好转而去看海贼的版块，一旁的女孩不小心看到了版面上的海贼照片，便顺口说着，“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海贼就好了。”
熟悉的论调令青雉愣了愣，他问女孩，“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海贼会抢走我们的食物，还会杀人。”
“但也不是所有海贼都是这样的，就像我们之中有好坏之分，海贼其实也有好坏之分的。”青雉温和的开口，他摸了摸女孩的头，“我就见过一伙海贼，他们不仅会救落难的人，也会把食物分给他们替他们医治伤痛。”
女孩听了青雉的话睁大了眼睛，青雉是真的喜欢看到那双红色的瞳眸中毫不掩饰的显示出各种情绪和色彩，他恍惚的思索着，自己有多久没有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过情绪波动的起伏了，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越来越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下意识伸手过去想揉一把对方的头，却在途中顿住后移开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大喊声……
“大叔……大叔……”然后青雉就看见了熟悉的海贼船，女孩站在他身边好奇的张望着，海贼船以极快的速度冲着这边而来，它的后面追着另外几艘船，青雉看到了上面挂着的海贼旗，那是凯多海贼团的海贼旗。
“……”万万没想到，与草帽一伙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汇合的，那时候，凯多海贼团的人已经看到了他，他就听见他们大声说着，“是青雉。”
“青雉怎么在这里。”
“草帽小子跟他很熟的样子，他们是一伙的？”
“早就听见青雉加入了海贼团，没想到是草帽海贼团……”
诸如此类的话语，青雉很想解释，但是炮弹已经到了面前，不得不出手接下后苦笑着跟擦肩而过的草帽小子说道，“草帽小子，你能不能别每次见面都给我送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