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尘吧 关注:221,490贴子:19,738
  • 12回复贴,共1
发表一些不明所以的粗陋文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2-16 10:53回复
    【一】
    木舟无声地滑行海面,抻出细长细长的丝状波纹,透明的液体澄澈仿佛冰冷的玻璃在流动,人提着煤油灯站在船上如同一个鬼魅的幽灵,带着些许诧异的眼神茫视对岸。那里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巨大铁块,若隐若现。
      暮色苍茫,唯有人在这条亘古宁寂的木块上。“前方有一座孤岛,要靠岸吗?”当然,恍惚中人觉得那正是自己久寻不见的目的地。
      登上岸,入目是一片荒凉的黑魆沙滩。视野尽头蓦然撞上自古沉默着的嶙峋险峰,被寂寥啃食的石壁析成层层断岩。空旷无人,最后只得显露渺茫黑暗,哒,脚步声使静谧数倍增长,徒劳无益地探寻许久,光线仍是模糊不清地桎梏在狭小的范围内,这时人想起了那盏破旧不堪生了锈的灯,回头却看见浪推着船,船载着它在海岸线渐行渐远,最后一丁点的微弱火光消失,预示着与孤岛的联系已然无法隔断。
      此岸四周尽是黑色的沙粒和同样黑色的碎石掩埋,形成了一个皮靴样的巨大毛毡,久经风剥蚀的地表袒露出钢铁般的墨色巨石。月光开始亮了。人躺在月牙状的岩石上,被凹凸不平的菱角烙得无法安眠,只得茫然地凝视下面的海,粼粼闪光,无色无味,人想起了瓶瓶罐罐里的透明药水。地心深层熔浆荡涤的余热缓慢地传递温热,石头密贴大地。没有风,人害怕风,它会掀起浪翻滚着迸击礁石的冗长喧响。荒芜紧偎着岛屿,螺旋线交织扩展,人嗅到自古以来就扎根于浩瀚星河的空灵气味。
      假使夜仅仅只是让人仰望而不明所以,假使夜是一种神秘主义化祷告,假使夜从不改变,那它确实应有自己那平缓的心跳,就像听诊器攀在心脏上聆听规律:一个迷路的小动物不断在既定的界限中来回反复不知疲倦地敲打边间于边间之间的鸿沟。
      明天,人将想到风,还有影子 ,最后又回到了海。
      尽管此刻人的头脑杂乱无章地涌现一幅幅怪异的画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2-16 10:55
    回复
      【二】
      曦光在薄雾间化作菱块破碎,清晨来临。人凭借以往的经验完全知道窗外漂浮着的浑白气团,正如这阵凉风裹挟败叶掠过树枝,空气散发出令人不安的迷魅气息。
        人从被褥里探出头,缓了口气,发觉已被汗水浸渍,于此,人断然自己不久前做了一个噩梦。人听到雨声说,下雨了。
        伞,一把靓丽绚烂的自动伞,横放在衣柜旁露珠附着其上,鲜艳的伞面蔓延下一圈圈水渍,,在往昔无数个同样的时空曾拨动人颓靡的心弦。人在尚未打开的门前犹豫,白白耗费许久时间却仍旧默然等待一个永不泯没的虚无,不可能有无端的声音打断人优柔寡断,不可能会有不切实际的巨变陡生,这点人比任何人都盲目地清楚,因此内心在拒斥行动的前提条件上又增添了一分说服力。
        人在“下一步该怎么办的”这个问题时留存了一处毫无意义的空白。殚精竭虑的苦苦思索最后又回到了原点,“接受现实吧,你只是因为懒!”一个声音这样呐喊道。
        滴答滴答。雨水自后院的土壤涌现,交并汇聚成枫叶脉络缠绕房屋,飘忽不定的细雨掳掠风向撞击玻璃,窗棂哀鸣直透心扉,人陡然唤醒——压抑感钻孔入脑使人束手无策。
        或许可以明天后天下个月去,期冀的时间都沦为累赘的阿拉伯数字。人果断地拿起伞走向门前蹲着的石狮子,一把不曾打开的伞,刺骨啸风里人诧异自己竟会被迷惘囚禁成荒谬的姿态,于是想哈哈大笑却觉察怎样也笑不出来,人说以那干脆就保持吧,想着以最崇高的方式瞬间死去即连灰烬都不要弥留半粒。
        酒红色车辆奔驰而过,后目镜闪亮刀锋的森森寒芒,人拖拽着因寒冷而抖颤的步伐行走,保暖的棉衣浸渍雨水反而沉重如山,人想起了蜗牛,野生的郊外动物以及寺庙,那里有被好吃蜗牛的僧侣培植的优雅蜗牛。
        人说,我是一只蜗牛。
        随后某个时刻,走了一条条街道,视线逐渐模糊,雨骤然滂沱,专属于这个泛滥季节的潮湿无处不在,弥漫在刚解冻的河中,路旁凋零的枯萎花草中和飞溅泥沙的轮胎中。即连空气都逸散海藻油的粘稠,路愈显光滑,整条街都像是劣质肥皂砌成的,部分景物已开始扭曲在苍茫破灭感里,人终于难辨东西。
        在预定时间超出许久后人才匆忙赶来,如此的狼狈以至于发间沾带着几片残缺不全的嫩叶,俨然落汤鸡的模样不禁使他们都捧腹大笑,待人从开门一瞬便狂涌的嬉笑声中回过神来,也不免窘迫的笑了笑。年纪不大甚至稚气未脱的医生在电脑桌上打印着那些人完全不知道的纸张,它叫凭证?病人一队队围绕着,就像柏树的枝条簇拥主干。
        门铃又嘀嘀的响了,人不是最后一位这使人有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窃喜,来吧,来吧,人想和他们一起大笑但开始的前一刻就产生一股极其厌恶的呕吐感,于是人转头看向陈列在惨白色狭小房间内的药剂。
        倘若药物有灵魄的话,它们能够选择自由倾向,那除了使人们伤痛之外,它不得不使人伤痛尽管这是在医救。哪里还有它们去处呢?
        一切都显得不真实,连医生投来都和善微笑都裹上一层锈迹斑斑的阴影,沸腾溶解,难以言明的静谧取代嘈杂,人觉得雨把某样东西隔离开来了,而它此刻正在人的思想中跳动。
         医生合上盖子,无声地做了个手势。快步流星走向楼上。
        毫无违和感,但这种再自然不过的直觉却使人心悸,人看见他们的眼瞳里闪烁着戒备的光芒,他也一样,如同荒芜感袭来猝不及防被包裹严实,人突然感到窒息,无意识瞥见身后那足以吞噬世界的怪兽,名为“虚无。”某些东西沉淀在我们思维的角落,而此刻它开始舒展自己妖冶的身躯,恣意挥动无形的触角。
        人躺在那张逸散着类似甲苯气味的崭新沙发上,像一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一样放任疲惫,蜷缩成一团。这里没有自己要寻找的东西,蓦然冒出的念头是在一个妇人离去后。
        那个头戴随处可见的上年代发髻,抱怨一句面容就挤出褶皱的中年妇女,她抱着酣睡的孩子,焦灼地问道,为什么还是没有治好?都说了多久,治治治,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医生面对颇为紧张的气氛,却显得老练,从容不迫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兀自波澜不惊,“疗程未到。”
        “该你了。”悠悠中一个不带杂质的纯粹字符敲响了无尽白茫茫。
        “哦?”人睁开朦胧的睡眼,“……”
        医生眼角带着点点倦意,即兢兢业业,专心致志地工作,哪怕半诊半敷衍也在这一时叹气,嘀咕了一句,“我还年轻的很。”
        人平静地说,那我放弃好了。
        放弃好了,放弃了好了,慵懒怠倦地站起来,啊,我身边没有一只猫,只有破灭之前逃窜的记忆,人说,这里不是猫城。
       蒙蒙细雨下的世界尤显宁寂,一连串雨打芭蕉的簌簌声,触碰物体迸溅成碎块的雨丝。人穿越弯曲的狭隘小巷,到了那个暂时的栖身之地,它啊,是一幢楼,楼前还长着一颗百年古树,树根呢?盘虬出地面一蓬蓬胡须般张扬,人全身潮湿,笨拙,像一只刚出茧的蝴蝶,左手一直不开的伞和右手提着的塑料袋组成了一双变形的翅膀。
        人朝楼上喊,开门!
        生锈的铁链紧锁住大门,纹丝不动,苍茫暮色里只有寥寥几扇窗户往外透着微弱的灯光。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2-16 10:55
      回复
        喊了半晌,确定无人开门,人躲在屋檐下依着墙壁小憩,转开了伞,伞内羽绒里飞出一只白蝴蝶。
          看着小蝴蝶贴地掠过熟悉的街道,人说,“雨停了,飞机该起飞了。”
          蓝天的马达呼啸狂风——人无话可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2-16 10:56
        回复
          【三】
          风…无形的巨掌——谁的步伐埋葬寂静。船展开朽烂桅杆——死神……?不不不,是它前往天涯。
            天空昏暗,荒岛贫瘠,浪涛啮啃暗礁。
            人没有目的地游逛在陡崖与险缝的交界处,一颗沙粒,或是一根草颈飘来,人跌落深渊。
            满地的石子一齐抖颤,人在地底抬头看见——古罗马式钟塔,耸入云霄。
            垂落的钟摆像一根枯老的千年树枝停在那个点上。
            深渊浮现在岛屿中心,黑暗划分里外,铁锁桥飞掠彼端,结满风尘滋生的墨绿苔藓。
            哀恸——藏匿的鬼魂游走在绽放的黑玫瑰里。
            人笑了,自灰砾蔓延以来,此前不曾有过,此后也绝不会有。这面临过去的瞬息,寻找慵懒欲望的边缘,几近迫急以至于压制身后呼啸天地的暴风。
            无形的神秘导引下,人毫无滞碍地穿过痛苦的峭壁,疾行铁鸟残骸的骨翅,抵达幻想丛生的废墟,这里回响起人们日日夜夜的所思所想,百年孤独的遗滓,所有的钟声一同敲起。尘封角落里的隐蔽木屑颓靡摇晃,自由方块记忆随意漂浮,黑曜石地板崩坍成无数块碎片,悬浮在空中。
           在幽暗奇幻的无边地域里,人终于看到了他,那一个笼罩在阴影中的男孩。
            他有一双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从人身旁擦肩而过,他就那样走过,那样平凡而虚幻地走过,人妄图抓出他却只徒劳地划过幻象。
            钟塔亘古来第一次转动,抖落一层黏附着的厚厚尘埃,大地摇晃,他羸弱的身躯开始如烟消散。
            人觉察恍惚的源头,他说,这是一个虚拟建设的破碎世界。
            光线溃败,浮影斑驳,死亡浪潮席卷。
            倘若过去的所有价值仅在过去,沦为了虚构,那无论积淀了多么庞大或无比渺小的曾经,他们也只活在此刻。就像现在人看着他,陌生感隔绝记忆虚幻的温度,只有当过去被时机唤醒的刹那,才迸溅出一点儿时间怀忆光阴,并且还是破碎不堪的。
            于是人说,过去的意义仅在过去。
            这时残缺不全的画面才有涌出海面的机会,岛屿外的大海不断翻滚,吐出一些支离破碎的残渣。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2-16 10:58
          回复
            【四】
            人醒在梦里,留下一盏发光的不亮灯。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2-16 10:58
            回复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2-16 16:49
              收起回复
                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个吧…唔,就在这常驻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2-16 17:50
                回复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2-16 17:53
                  回复
                    半折的黄昏
                      ---
                      琪落在清晨醒来,舒展的手臂被墙壁遏制微微弯曲着枕在头上,阳光照常自窗棂洒入眼帘,不同以往的是精神有刹那恍惚,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觉察白昼的悄然来临,酒精的气味依稀在弥漫在房间里飘荡。
                      蠕动了会儿,随即是一阵急促的喘气,他猛地睁开惺忪的双眼,挣扎起来狠狠地晃了几下头颅,隐约听见水的迸溅声,水声像是在上世纪残留的葫芦里回响,这样反复了会儿仿佛就此将昨夜的酩酊大醉抛却于脑后。墙壁贴满了泛黄的时尚海报藉此遮盖那粗糙的表面,狭隘的小房间里光线昏暗,毛毡上尽是胡乱摆放着的茶几。
                      琪落庆幸此刻感受不到城市应有的属于人与人之间作为动机的嘈杂,以及面对一座时时刻刻都高速运转的大城市那宏大气场碾压下产生的无可避免的渺小感,那会使他迷失。尽管自身仍是处于它无形的落网中,自从搬到小区几年来倒确实是安安静静。因为这里实在偏僻的很,一条条小巷蜿蜒曲折的相互交叉像蛇虫交媾成的迷宫,建筑沿小径四散排开,整幢楼也异常矮,这里的楼都矮的不可思议,和繁荣地区那些上百层的高楼大厦简直是微不足道。况且未曾粉刷?为什么,要耗费心神给予这些东西关注呢?环境衍生的触角牢牢地攫住了琪落,使他习惯了每一个动作,它说,这一切太巧妙了。
                      再次醒来已是午后,一轮橘黄的太阳正镶在窗外缓缓打转。琪落扯开裹紧的毯子,从冰箱里拿出仅剩的几瓶啤酒,拧开瓶盖啜了一口,今天是周日,虽然对一个无业游民来说无所谓有但至少可以合着他们,他们?那些像庆祝节日一样欢跃在大街小巷的人啊,每到此刻——落日余晖撒落,人们就贯穿了城市的每一根条隐蔽血管。这样无关紧要地想着,他的眼瞳不知不觉就倒映出一个橙色的光点,它越来越大直至他闭上眼睛却依旧散发一抹红色的月亮…月亮。
                      鲜血喷薄一样的光束陨落大地,这些建筑,无所谓贫富,无所谓贵贱通通都攀满了靓丽色彩。毫无遮掩,琪落觉得此刻的夕阳是那样的美,简直美的令人悲从中来,来,来,来……
                      “真美啊!”琪落由衷地赞道。
                      “我真看腻了黄昏,看腻了啊!”朋友的话语在他房间回荡,“总是千篇一律的东西。”
                      “你可以欣赏它啊,它的灵魄简直变幻莫测…”
                      朋友总是怒不可遏地打断,“够了!”
                      “砰!”每当这时他又担心门会不会碎裂成一块块木屑,然后木屑要穿越窗棂,要随风飞逝到天际,要回归它的故乡。
                      他觉得自己生了病,“真是的。”
                      实际上他却是在自言自语,执意来到这个城市,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放下的来。那无数繁复而疯狂发念头都在怠惰因循中分崩离析,轰然坍塌。
                      床榻上横放着一封被揉褶的破旧信笺,那是父亲在远方的来信,父亲在信中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日常琐事,然后才说和母亲离异了,末尾点名自己身体大概不行了求他从远方回来。这时他才了解父亲的身体其实比预想中的更差,但他绝不这样认为!既不是那柔情亲意打动了,那类东西在此刻显得可有可无,更不是父母的离异,他蛰伏在家庭时曾在期待与厌恶中苦苦挣扎,他一度想要去远方流浪,去追逐懵懂玄虚,攀登自由山巅,自幼家庭分裂,在嘈杂的无尽争斗中这个念头就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幻梦中,但如果父亲是在远方寄的信,那便意味着他已经抵达了远方,于他而言似乎没有比这还可怕的事情了,一幢破旧的肮脏不堪的住宅就是他穷极一生向往的当东西吗。
                      黄昏在他迷惘的眼里,绵延至视野尽头的云彩逐渐变得层层叠叠,层层叠叠的像鱼鳞一样。一会儿卷成一团,一会儿蜷在落日底下,他放任昏黄的海洋侵入自己那颓靡的世界。沉湎醉酒的感觉中,一切都开始重叠,一层接一层溶解成一摊水,最后回归一汪亘古及今的的玄虚海洋。
                      “不!”他大喊,“黄昏必须永恒变动,永永远远!”
                      “是的…!是的!黄昏是在变动的。”琪落看见天边燃起了一团恣意张扬的烟火,红于蓝交织消融在一起。天穹史无前例地庞杂,他略感窒息。
                      琪落“砰”的一声猛关上门,拉合从未关闭的朝向落日的窗户,从抽屉里翻出那摞被蠹虫啃食的廉价信纸,在书滓中挑拣出一张尚完整的即提起笔,呕吐一般疯狂地写下一行行的歪歪扭扭的潦草字迹,临近夜晚,他眼神非但没有暗淡反而愈发迷狂,愈发炙热,企图抓住时间的每一丝游痕,理清一切都前因后果,然后将丢弃在记忆垃圾场的灰暗过去一股脑挖掘而出。
                      翌日,当他从黑暗中醒来,无力地瘫倒在桌椅上,昨夜光影一闪即逝,这时屋子是黑的,天空也是黑的,猝然莫大的破灭感笼罩着他。他把自己裹在被褥里轻微地抽搐,渐而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态静静地凝视着这处狭小的空间,即便因光线被拒斥在外而无法清晰地捕捉,仅凭直觉也能隐约感知到,真小,小到只能容下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桌椅。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紧抓着过去呢,没有谁会停留在原地等待死亡。 ”琪落掏出打火机点燃十四张信纸,火苗簌的一声窜起,亮光的烟火美的向黄昏,待火光弥散于无,他的心也于此达到了一种心安理得的宁静,流干了激情,那样混乱的思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2-16 17:54
                    回复
                      盲目地徒劳等待的,在无数往日昨现的黄昏里倦怠地祷告的,仿佛都伴随这阵烟从窗户飘远。他对着镜子笑了又笑,镜子里的他一脸和蔼可亲的伫立在变为玫瑰色的黎明下。
                        一个月后,是个美丽的傍晚,当他风尘仆仆地回到故乡,却在熟悉的陌生里短暂地迷失了方向,这倒不是说不认识路或无名唏嘘,而是他处于一个“存在的被遗忘里”,并且瞬息唤醒了一切旧日黄昏。某个时刻人们竭嘶底里的哭喊细若游丝地穿透时光赶赴而至,微风裹挟着葬歌特有的悲怆曲调,残留在每一寸空气里发酵,阳光为小镇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一路上,琪落都是自然而然地疾行,换了一辆又一辆车,剩余的钞票也尽数挥霍,途中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显得和善而真挚,售票员也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他就高兴,于是高兴地向小镇呐喊“我回来了!”嗓音回荡在小镇里顷刻就被大风刮的七零八碎。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人来迎接他,这里的景象萧条而寂寥,家家户户都闭紧大门蜷在房间里抵御寒风。街道也显得格外清冷,踩上去有种冻僵的感觉。
                        琪落却毫不诧异,他对故乡的了解早在寒风凛冽的路途中就已勾好每一丝线条,然后缓缓组合成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来这里既不是寻找故乡,更不是为了抚慰自己。他探寻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东西,就像遵循命运既定的轨迹,他从父母的掌控里离家出走,抛却一切留念独自探索自己那渺小而颓废的人生,最终在磨损车轱辘后又毅然决然地驶回到了现实的起始点,而这一切琪落都坚信前方又一个“自己”,而那个自己正不断地探寻那个神秘的东西。
                        在家荒废的庭院里,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悲伤涌现起强烈的哭泣欲望却又在瞬息消弭于无,就像那一天的黄昏。
                        琪落仰望着浩瀚星空,巨大的螺旋甩落一道道光线,罗盘一样洒满了棋子,他蓦然记起妈妈讲述的一个现在看来很幼稚的童话,“每一颗星代表一个人,每一颗流星都预兆了一个人的永远离开,星星一眨一眨的其实是它们凝视着我们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2-16 17:54
                      回复
                        不介意的话?可否留我小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2-16 23:3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