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悠吧 关注:1,598贴子:6,608

*昀悠*§170204【原创】猎鬼录(悠昀/长篇/he)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直至今日,我似乎仍然能感受到,那天晚上的燥热,仿佛能听到,秋蝉蔫蔫的叫着,甚至我呼吸的节奏,因心脏跳动,胸膛怦怦的震颤,都依稀发生在昨天。


1楼2017-02-04 21:17回复
    chapter 0
    我要讲的故事,我知道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因为在我亲眼所见那些诡异莫名的事情之前,我也对科学深信不疑,觉得这世界上根本没那些所谓的牛鬼蛇神,甚至是即便那些东西就在我眼前,我的大脑也选择欺骗我自己,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这是人的本性使然,无可厚非。
    所以你认为我瞎编也好,胡诌也罢,都是正常,信或者不信,于我都无所谓。我不过是想记录下一些回忆,仅此而已。
    而故事的开始,要从那一年我从大阪来到上海读大学说起,初秋的8月末,秋老虎正劲,开学当天,我遇到了我的小师傅,董思成,从此,我的生活,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2楼2017-02-04 21:20
    回复
      chapter 1
      我叫中本悠太,来自日本大坂,小学开始跟着邻居的中国老爷爷学习汉语,高中毕业之后,因为对中国的憧憬,来到上海读书。
      18岁之前,我的人生平淡无奇,而从2012年那个炎热的8月开始,我的人生轨迹开始出现了改变。
      夏末秋初的上海,仿佛热透的蒸笼,阳光污浊在云层之中,空气里都激荡着热浪。入学第一天,我拖了两个大行李箱,还背着一个装的鼓鼓的双肩包走在s大的校园里,身上的T恤早都被汗浸透了,只想赶紧先找到宿舍把行李放进去,再好好冲个澡。
      s大学面积太大了,走了十几分钟,问了两三个人也没问清楚宿舍大楼到底在哪,正当我焦灼万分的时候,面前杵了一个大个子,他用拳头指指胸前上的标牌说,去哪?
      对,他就是用拳头晃荡着拍拍胸口的名牌,好像手有什么残疾一样。当然这些我也是后来才觉出奇怪的。
      我没顾得上看清他的脸,只感觉这家伙呼出的气息特别凉爽,顺着他看到标牌,上面写着,志愿者-刘文亮。我中文不错,还是认识这几个字的,想着大概是学校安排的学长来帮新生的。
      等我再想抬头看清他的脸的时候,恰巧有汗浸了我的眼睛,辣的我睁不开眼,只好说,啊,你好同学,我去宿舍,c区第五宿舍。
      刘文亮自顾自的往前走,我怕跟不上他,甚至没功夫腾出手来揉眼睛,只能一挤一眨的赶紧跟过去。
      不过刘文亮走路奇慢,甚至有点一瘸一拐,踉踉跄跄的。
      我有一话没一话的说着,请问同学你在哪个系?
      刘文亮只慢悠悠的摇摇脑袋。
      我越来越觉得怪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因为,他这小小的动作里,甚至能带出凉飕飕的小风来,这人是喝了多少冰水晃晃脑袋我都能感觉到凉气?并且,当我走的稍微离他近了些,就能感受到一股子冷劲从他身上渗了过来。
      这种凉意没让我觉得舒服,反而汗流的更多了。
      问了几句都是摇头,我索性也不问了,心想着能找到宿舍就行。我跟着他又走了快二十多分钟,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路也越来越偏,甚至远处卖校园手机卡的喇叭声也渐渐消失了。马上天黑了,还没找到宿舍,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他,同学,我们还要走多久?
      刘文亮还是机械的晃晃脑袋,仿佛脖子里没有骨头一般。
      我使劲扯了两个大行李箱,加快走了两步,追过他,停在他面前。
      抬头问他,请问同学,宿舍到底在哪?
      我这一抬头不要紧,刘文亮那张丑脸直直冲进我的视线里,吓得我一哆嗦。我发誓我当时真的不是嘲笑别人的样貌,因为那绝对不是一张正常人的脸。
      他湿湿的头发粘糊糊胡乱贴在脸上,左眼瞳孔的翻向左边,右眼瞳孔翻向右边,脸颊上长着大小不一红肿脓包,有的还在流脓,有的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大,嘴唇青紫,不断往外吐着白沫。
      我吓得一激灵,本能的稍微撤的远一点。赶紧问他,同学,你没关系吧?是不是中暑了?
      我撂下行李箱,糊了一把脸上的汗,想着这位志愿者同学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这大热天,生着病还帮我找宿舍实在算是好人,于是上前想要搀住他,他突然眼露凶光猛地朝我冲了过来,我不由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问,同学,你……你怎么了?
      他伸手往前够着我,好像我身上有什么他急需的东西一样。我边退他边冲,好在他腿脚不便,行动缓慢,我们还能保持距离。
      真够倒霉了,开学第一天,快黑天了宿舍都没找到,还遇到个疯子。
      一个没注意,我被身后的石头绊了一下,摔了个趔趄,这时他已经晃荡到眼前了。
      这可真他妈的倒霉。
      刘文亮嘴里的白沫越吐越多,脸上的脓包一排排的往外渗着脓水,已经蔓延到脖子了。我来不及恶心,就怕他一个晃悠把呕吐物溅到我身上,赶紧往后爬,想着得快点起来,奈何身上的书包实在太重,又热又渴,拖了一天的行李实在是没力气了,只能快点向后移动。
      这时再看刘文亮,他脸上的脓包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滴滴答答往下掉,整张脸几乎全部溃烂,他有点像坚持不住了的样子开始加快速度扑过来,两只手扣住我的腿,我心怦怦直跳,也加快速度往后爬。
      八嘎,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这才意识到实在太不对劲,大喊,附近有没有人啊。可是这一片不知道怎么的安静异常,半个人影都没有,太阳刚落山,校园里路灯还没开,周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无论我怎么叫,也没有人回应。
      我心里有点慌,腿也开始哆嗦。这怪人腿脚不稳当,但是力气极大,我踢踢踹踹了一阵子发现根本摆脱不了。胡乱中抓了块石头,本想砸过去,但是再一想要是搞出人命那就糟糕,于是放弃了石头,把双肩包脱下来向他抡过去。书包里有电脑和一堆字典,很重,这一抡下去正砸在他脑袋上。他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了,右肩膀吃劲导致一只手脱开,左手还死死抓住我的脚踝。估计抡这一下把他惹怒了,一张丑脸阴森森血淋淋的吓人,张着嘴嗷了一声,一口咬在我的脚踝上。他这一口咬的极深,咬住了根本不松口,疼的我龇牙咧嘴,
      万万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厉害。妈的,不能惯着了,我扔了书包,拖着他爬到一边,举起一块大石头,牟足了力气,刚要砸,一个细长的黑影跳进视线,我定睛一看,是个人,心里一喜,扔开石头,大喊,同学,这有个疯子!!
      那人好像根本没听我说的话,不知道从哪夹出一张黄纸,啪的拍在刘文亮脑袋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叨念些什么,嘀咕了一会,跳开到一旁掸了掸衣服,而后背手而立。
      大哥你搞毛啊?耍什么帅啊,快救我啊!
      没想到那刘文亮竟然松了口,然后开始蜷缩抽搐,哇哇乱叫,好像极其痛苦,挣扎了没一会,就消停下来。
      我还愣在原处,大口喘气,颤巍巍伸出手指着地上的刘文亮,说,他……不会死了吧?
      恰巧这时,学校的路灯竟然亮了,我晃过神看面前的那个人。
      眉眼间有细碎的刘海,路灯投射到他脸上,眼下一片阴影,看不出表情,消瘦身材,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纤尘不染,与我此刻的狼狈完全相反。
      他抿了抿嘴说,他没事,你先起来吧。
      我口干舌燥,大口喘气,一时间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缓了好一会,才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去捡背包,怎么到的宿舍,我都记不大清晰了。
      只是路灯亮起的那个瞬间,我无法忘却。
      直至今日,我似乎仍然能感受到,那天晚上的燥热,仿佛能听到,秋蝉蔫蔫的叫着,甚至我呼吸的节奏,因心脏跳动,胸膛怦怦的震颤,都依稀发生在昨天。
      那个路灯下纤细的少年,就是我的小师傅,董思成。


      3楼2017-02-04 21:20
      回复
        chapter 2
        小师傅比我要小上两岁,我叫他师傅不是因为我真的向他拜师学艺了,虽然他在某些方面的确有些手段。我这么称呼他是因为,教我中文的邻居老爷爷告诉我,在中国,手艺人都会被叫上一声“师傅”,不管是做拉面的厨师,还是路边修自行车的铺主,甚至是开大巴的司机,都是要叫师傅的。
        董思成巴掌小脸,瘦瘦弱弱的,年纪又比我小,于是我就唤他,小师傅。
        我和他蛮有缘分,开学那天发生怪事之后,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是我的大学室友,知道这件事以前,我只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直到两年后,我才明白,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不过此事我以后会详尽说。
        总之,他算是我在大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我被刘文亮咬伤的第二天,是董思成扶我去的校医务室。医务室里有个特别漂亮的医生姐姐,脱了鞋给她看脚腕的时候,我还怪不好意思的。她撩起头发,低着头把昨晚我自己简单包扎的纱布解开了,看到伤口后皱了皱眉说,怎么弄的这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说,昨天被人咬到了。说完之后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董思成,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关于昨晚发生的事,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他,但是直觉告诉我事情不简单,没有人会整张脸像是被火烧到一样起泡流脓的,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一切只是自己做的梦,然而脚上的伤口又告诉我,我的确是被一个怪人咬到了。
        漂亮姐姐直了直身体,边写病历边问我,怎么昨天不来?
        写了一会又看了看一边的董思成说,你咬的?
        董思成被问的语塞,我赶紧说,那个,是他闹着玩,昨晚没觉得严重就没来。
        董思成抿抿嘴,没说什么。
        其实我这个人呢,一向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如果你觉得我胆小,那我也承认。
        首先呢,不知道刘文亮是死是活,尽管他伤害的是我,可是他的确被董思成夹着的一张黄纸拍到晕倒在地,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与我有关,况且我初来乍到,这才刚开学,可不能搞出新闻来,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是越少越好。昨晚惊魂未定,就随便把伤口包扎了一下,今天早上镇定下来后,才想着还是来看看的好。现下被医生这么一问,也不好解释,于是扯了个谎搪塞过去。
        漂亮姐姐听我讲话有口音,就漫不经心问,哪里人?
        我很开心她转移了话题,赶紧笑着回答,我来自日本。
        漂亮姐姐也冲我笑了,把病历交给我,说,不是特别严重,交完款去隔壁取药,让护士包扎就好。
        我点点头,谢谢漂亮姐姐。
        于是这位漂亮姐姐笑得更开了,有点害羞的说,中文这么好,嘴还这么甜,谁是你姐姐。又紧忙管理表情叮嘱我道,下次可别闹的这么狠,脚脖子会留疤的。
        我应着说好。董思成看我要站起来,就过来扶我,他身子板单薄,我也没忍心真的全靠他身上,摆摆手说,皮外伤,我自己来就行。董思成没吭声,也没放下扶我的手,我无奈也就让他扶着了。
        到了隔壁,就看到几个护士在嗑瓜子闲聊天,董思成多走一步递过去病历,一个胖胖的小护士边吐瓜子壳边接过,低头看着病历去抓药。
        另外两个护士看了我一眼,没过多理会继续聊天。
        他们说今年比去年多招了七八百个新生。一个长脸护士说。
        嗯,学校扩建不也是这个原因吗。另一个年纪小点的护士磕着瓜子接道。
        长脸护士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拧着眉头说,你提扩建这事我想起来了,前一阵子,李哥带人去那打地基,挖出了些不好的东西。
        挖到啥不好的东西了?小护士眼睛瞪的圆圆的。
        长脸护士放下一把瓜子靠近了她低声说,那好像是别人的坟。
        这话一说出来,小护士一脸震惊,啥?
        这边董思成也被长脸护士的话引得转过头来看向她们。
        长脸护士撇撇嘴对小护士说,害怕什么,都是死了的人。拍了拍手上的渣滓,接着说,不过李哥告诉我,挖出来的好像不止是一个人,看骨头,怎么也得六七个人。
        小护士年龄小,看起来有点害怕,递到嘴边的瓜子都吓的没嗑,撤远了身体说,玲姐,你可别吓我,我从小就怕这事。
        玲姐被她这样子逗笑了,说,瞧把你吓的,没事,现在那边地基都建好了,学校盖在坟头上都是常有的事。
        这时候胖护士也从药房出来了,对我说,到这边小床上来。
        我瘸着走过去,把腿放到上面。
        胖护士站在旁边开始给我上药,说,怎么开学第二天,这么多生病的,今天早上也是,来个大高个子,整张脸不知道起了一些什么东西,看起来都挺严重了,也不去医院,来医务室干嘛。
        我一愣,大个子,脸上起东西,难不成是刘文亮?
        胖护士撕开一团纱布的包装纸,继续抱怨道,这学校医务室吧,是给有伤有病来不及去医院的学生开的,怎么什么病都往这跑啊。长脸护士也跟着应和,说,谁知道呢。
        我有点尴尬,想着这医务室的服务态度怎么这样。但是我更好奇早上来这看病的是不是刘文亮。
        于是我小心问着,请问,早上来的那个同学叫什么?
        胖护士听我口音, 大概猜出我是留学生,碍于形象,包扎的手劲不由得稍微轻了些,说,那我怎么记得,你问这个干嘛?
        是不是叫刘文亮?我问出口。
        胖护士顿了顿,哎!好像是,他是志愿者,有那个胸卡。是你同学吗?
        不不不,我是新生,昨天他帮我找宿舍来着。我摆摆手否认。
        胖护士撇撇嘴,说,我问那个学生是不是乱擦什么东西了还是过敏了,他还说不知道,说一觉醒来脸就这样了,真是奇怪。
        那他没什么奇怪的行为吗?我接着问。
        胖护士说,能有什么奇怪的行为?不过他那脸已经够奇怪的了。她拍了拍我接着说,行了你的腿,最近洗澡呢,就在脚上套个塑料袋小心别沾到水,隔一天换一次药,自己就能换,这个药给你。
        我木木的接过装着纱布和药的袋子,脑袋里还在想刘文亮。
        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从医务室出来,我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董思成,刚说,思成同学……
        董思成竟然抢先问了我,你看上她了?
        我没听明白,问,看上什么意思?看上谁?
        董思成抿抿嘴说,你喜欢那个医务室的医生?
        怎么会呢?刚第一次见面。
        那你夸她干嘛?还那么笑。
        没想到董思成这么问,我诚实回答,好看的小姐姐,谁都想夸呀,你长得也好看,我对你也这么笑,咱们俩不也是昨天才见。
        话说完我也冲他笑。
        董思成无语,撇过脸。过了一会,说,你是不是好奇昨天那个人。
        我点点头,说,幸好他没出什么事,不过他到底怎么回事?
        董思成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说,昨天那个,根本不是人。
        他说完这话,我震惊的差点跌倒。不是人,那能是什么?


        4楼2017-02-04 21:22
        回复
          先收藏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2-04 22:07
          回复
            chapter 3
            他说完这话,我受伤的脚踝不由得一麻,震惊的差点跌倒。
            不是人,那能是什么?
            董思成紧忙扶住我,微微皱了眉头,说,你的腿伤非同寻常,需要小心着点。
            我立刻表现出男子汉气概,推了推他表示自己可以,说,没事没事,小伤而已。
            董思成摇摇头说,这伤口一个月内愈合不了,过两天的军训你也没办法参加了。说完看着前面三两成群拿着军训服的大一新生。
            正值中午,阳光毒辣,我一瘸一拐走得费劲,董思成坚持扶着我,两个人挨的很近,不一会就热的满头大汗。
            董思成额前的刘海很长,被汗浸的湿漉漉的,遮了一半眼睛,感觉他看什么都不会特别清晰,我总有上手帮他撩开的冲动。
            他不紧不慢的说,其实我现在说什么可能你都不会相信。
            的确,我一点没办法相信,医生也告诉我伤的不严重,任谁看这点皮外伤也不会一个月都恢复不了,不止脚伤,还有昨天的刘文亮,甚至是你,都让我觉得脑子怪怪的。不过我这话没说出口,这位热心的中国室友帮助了我很多,我认定少说少错的原则,也出于对他的礼貌,觉得并不必把心里的想法都讲出来。
            董思成看我没支声,也犹豫了一下,好像努力在找我能理解的话去解释,说,昨天那个,其实,可以说是一团不愿意消散的能量。
            我虽然努力去理解,但还是听得迷迷糊糊,只木讷的点头。
            他继续说,它们没有实体,一般情况下来说,只不过会在某一处特定的空间里来回游荡,不断不断的重复做同一件事,甚至忘了最初做那件事的原因。但是也有个别的会不太一样,例如依附他人的躯体,帮自己做想做的事。
            你是指刘文亮?他是被附身?我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没有说那个字,但也能明白他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他点点头说,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能附身,它借着刘文亮来找你,是因为你身上有样东西,是它特别需要的。
            我听的聚精会神,他说这句话时,恰巧学校广播开始播放歌曲,我被震得一哆嗦。
            虽然半信半疑,但是他这么一说,我还是有点害怕的。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不过想快乐的度过大学时光,然后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平平淡淡度过这一生,我想不到我身上会有什么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想要的,难不成我的心脏跳动的比别人更强悍,还是我的精气更旺盛?这太诡异了,我本能的拒绝相信。
            不管真假,我只想逃避这个话题,一时间感觉喉咙发干,嗓子热的冒烟,刚想说,去买瓶水吧,抬头却看见董思成直直的盯着我,他一字一顿的告诉我说,而且,我不确定这附近还有多少个。
            他眼神非常真挚,甚至是带着一些担忧,眉心一缕汗水划到鼻尖掉落下来。我避无可避,只能对上他那双细长的双眼。
            我大喊糟糕,看他这副样子,怎么越来越像真的了,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让他清醒一下还是让自己清醒一下。这算什么?
            我叹了口气,抓住他两个肩膀,说,好好好,我明白了,董同学,首先,我非常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昨天你帮我打晕那个疯子,今天又扶我来看病,我真的感激,但是呢,我就是个普通人,我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你说的那些…呃东西,谢谢你的关心,我觉得我不会有事的,okay?
            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说,你还是先擦擦汗吧?
            董思成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些话,有些讶异又有点无奈,没接过纸巾,拿开我放在他肩上的手说,好吧,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说完转身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树荫下。
            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我不禁感慨,除了有点胡思乱想,他真是个不错的人,生气都生的这么有修养。而我又有些苦恼,刚认识的室友,还想好好相处,结果这么不小心就闹的不愉快了,甚至有点后悔说那一串话。
            拖着腿一瘸一拐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就像自己说的,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没有特别疼,也绝对没伤到骨头,为什么整条腿都使不上力气呢?我摇摇头赶紧劝自己不要想太多,不管是人是鬼,昨晚不过是恰巧被我遇到了,我总不会真的这么倒霉,整天遇到这种疯子吧。
            然而事实证明,董思成的怀疑是对的,那东西,真的不止一个,但是我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和董思成分开后我吃了饭就回到宿舍躺着了,屋顶的风扇嗡嗡嗡嗡的转的我心神不宁,不断回忆着董思成说的话,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太可笑了,竟然会为这么没影儿的事犯愁。头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
            等我醒来时,已经傍晚了,昏暗中,睁眼竟看到屋里立着个黑影。
            我吓的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大声喊,谁?
            黑影听到声音突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卧槽吓我一跳?谁啊?
            我一听这是人的声音,定睛一看好像的确是个人。
            那人一步窜到门口开了灯,灯亮起的同时,我们俩同时舒了一口气。
            那人圆圆的脸蛋,白白净净的,只穿了个背心,露出了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看我惊魂未定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弯了眼睛,说,哎呦吓死我了,我进来还以为屋里面没人呢。
            我镇定了心神,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总是自己吓唬自己。
            你好,你也住这屋吗?你怎么不开灯?我问他。
            我今天来报道,我刚进来把行李拉进来,这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你吓了一跳,你叫什么名字啊,听口音不像本地人。说边把身边的行李打开,开始收拾衣服。
            于是我做了自我介绍,他也告诉我他的名字。
            这个人叫钱锟。其实现在看来,我真的很庆幸能够认识他,因为他身手不错,我在中国这几年遭遇的那些匪夷所思事情里,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他才化险为夷,甚至小师傅搞不定的事,也都因为他,能够莫名其妙的成功脱险。总之,他在我的心里被认定是个总有好运又特别有趣的人。
            你一会去听导员说的那个军事理论课吗?钱锟整理好行李抬起头来问我。
            我摆摆手说,我脚受伤了,不去。
            钱锟点点头说,那你注意养伤。其实那个课你不去也好,军事理论课的那个老头,我听人说无比爱国,我估计烦人的很,还可能会讲国际问题,你刚从日本过来,没准他讲课讲出啥你不满意的事情来。
            我知道他指的可能是两国关系,就没吭声,政治问题我一向不想涉及,只是觉得这个人真是挺有意思的,很实在,对刚见面的人,就什么都敢讲。
            钱锟最后说了声,那我先走了。他以为我会继续睡,还贴心的把灯又给关上了。
            我看了表,已经快晚上8点了。晚上8点的时候,大一新生要集体去体育馆听军事理论课,我因为腿伤,和导员申请第二年再参加军训,军事理论课学分算在军训内,我自然也不需要去。
            于是,宿舍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从包里找了袋面包当晚饭,开了电脑准备边看动漫边吃。
            打开网页,点开了一集滑头鬼之孙。
            撕开面包等着这集动漫加载,然而等了好久,还是显示的loading…,刚想刷新,没等我移动鼠标,电脑屏幕突然白屏,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肩膀渗了过来,瞬间凉到了骨子里,压制的我一动也不能动。
            这种感觉让我有点熟悉,我知道,是那东西,又来了。
            tbc……
            ------------------------------------------
            作者瞎逼逼:
            晕晕的人设真的是我用尽力气把握的,生怕哪个字没写对就崩了。
            写了三章,在中本悠太的世界不过才过了不到两天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今天终于把钱锟引出来了,他算是这文里我最喜欢的人物了,我很期待他的后续。
            其实你们也发现了,这文一点也不可怕,(太太太太胆小的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体裁很冷门,大概你们也觉得悠昀不甜,但是我很珍惜悠昀每一次接触哈哈哈,因为skinship不会特别多。
            最后希望走过路过看过这篇文的小姐妹们多评论给我,如果能讨论和提意见就再好不过了,这才是我更文动力!!
            爱大家!


            6楼2017-02-05 19:30
            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2-05 20:23
              回复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2-05 21:25
                回复
                  chapter 4
                  说到学校扩建掘坟那次的事,就不得不提在日本教我中文的邻居老爷爷。
                  老爷子叫葛秋,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就搬来日本了,长得慈眉善目,清瘦矍铄,因为两家处的很好,我每天放学就会去他那里玩,和他讲讲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总能把他逗的咯咯乐。我父母工作忙,经常托他照顾我,长大一点后,就成了我照顾他。爷爷总是笑呵呵的,很少见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知道是这个原因,还是他保养得当,十几年来,竟然一点没有变老。而我中文口语能这么好,也都是因为自小就和这位葛秋老爷子在一起生活。
                  高校第二年的时候,我生了场大病,这病说来奇怪,不痛不痒,就是浑身无力,一开始只以为是食物中毒或者肠胃感冒,挺了一周左右,竟到了水杯都端不住的地步,去了几家医院也瞧不出原因。
                  葛秋爷爷心疼我,一直在我家照顾我不离身。每天晚上他都会对着月光,拎着一个板凳撂在门口坐在那抽烟,背影是我从未见过的惆怅,问他在想什么,他只是笑呵呵的说没什么。
                  我的这场大病大概病到一个月,就已经到了进食都困难的地步,母亲愁的瘦了很多,频频落泪,我自己心里也难过,却也只能认命。我其实是怕死的,想着花花世界没有看够,还没交到漂亮的女朋友,还没去过向往的中国,就更加难受,最重要的是,舍不得亲人。
                  又是一天夜里,葛秋爷爷照例坐在门口抽烟,抽了一会,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到时候了,也是时候了。
                  我早就把他当成我的亲爷爷看待,那一刻我很想侧过身子好好看看他,总感觉这一眼就是诀别,但是却没有那个力气。
                  他似乎感受到我在想什么似的,拎着板凳回了屋。
                  爷爷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脸,笑盈盈的说,悠太啊,你是好孩子,不该受这样的苦。
                  继而又顿了顿说,爷爷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可能不会再回来看你了,你记得自己照顾自己啊。说完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玉坠说,这个送给你吧,当做我最后送你的礼物,记得不要把它丢掉。
                  玉坠月芽形状,细腻水润,在清冷的月色下莹莹泛光。
                  我想大概是我真的活不久了吧,爷爷都来向我道别,一想到这,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爷爷给我擦了擦泪,脸上还是挂着那样的笑容,说,哭什么,我不是教过你,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眨眨眼睛,想要忍住眼泪,却无济于事。
                  葛秋老爷爷把吊坠挂在我的脖子上,小心把它放到内衣里面,轻声说,这次是我为你做了选择,你不要怪我……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迷迷糊糊便昏睡过去。
                  我昏迷了大概三四天,等醒来后,父亲母亲告诉我,葛秋老爷爷去世了,我难受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想着,不如那一觉就睡死过去陪他一起离开算了。
                  半月之后,我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好转了。
                  然后就是高校毕业以后来到中国读书,这些你们就都知道了。
                  葛秋爷爷送我的吊坠,一直挂在我身上,甚至洗澡都不曾摘下,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东西,就是吸引那些不肯散去的魂魄的原因。
                  那晚我本想看一集动漫,打开网页,点开了一集滑头鬼之孙。
                  撕开面包等着这集动漫加载,然而等了好久,还是显示的loading…,刚想刷新,还没等我移动鼠标,电脑屏幕就突然白屏,在我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肩膀渗了过来,瞬间凉到了骨子里,压制的我一动也不能动。
                  这种感觉让我有点熟悉,我知道,是那东西,又来了。
                  我心里大叫糟糕,来不及后悔中午对董思成说的那番话,只感觉心脏怦怦快跳出胸腔,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一条伤腿酥麻仿佛被电击一般。
                  不知所措时,却听到一声,别怕!
                  这声音,是董思成!
                  我重燃希望,刚要喊他名字,右肩膀就被一脚踹到,整个人连带着椅子转了半圈,董思成皱着眉正站在我对面,他这一脚踹的不轻,我莫名其妙,极尽表情用脸示意他那东西在我后面你干嘛踢我啊!
                  董思成并不理我,从腰间扯出一根小指那么粗的红绳,绳子尾部在手上套了一圈,另一端直直冲我甩过来,我无法闪躲,心里大叹不好,下一秒绳子却没打到我脸上,在我肩膀后面钩了个弯。
                  那东西被董思成用红绳套住,我感到它的那股气息不断乱窜,好像在不停挣扎,我失了它的禁锢,两步就跳到董思成这边来,一条伤腿不听使唤,差点摔倒。
                  稳住身体后忍不住好奇去看,红绳竟是悬空缠在什么东西上,椅子在它下面不断摇动,撞的地板噶噶的响,我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当场吓傻了。
                  董思成额间都是汗水,扯着绳子的手仿佛用尽力气在控制,对我说,看到了吗,它们就是这样,没什么好怕的。
                  我在心里反驳,我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啊,往往看不到的东西,才最让人害怕。
                  只能佯作淡定的点点头。
                  董思成眯着眼睛看着那东西,说,去我书包里找黑袋子。
                  我应声转到他后面,拉开他背在后背的书包拉链,里面有个黑塑料袋,拿出来看里面好像装的是细细的土。
                  董思成转过头对我说,冲它撒过去。
                  他这话搞的我一怔,怎么还有我的任务啊。
                  我开始嘀咕佛祖神灵各路大仙不要让这东西伤害我。
                  董思成在一旁告诉我,不要怕它,已经被圈住了。
                  我鼓足勇气,拎着一塑料袋的灰土走近了冲它扬过去。
                  那东西被灰溅到,挣扎得更厉害了,董思成身型消瘦,虽然有些手段,力气却不见得多大,我看他有些稳不住,在他身后扎了个马步,掀起他的背包拦腰抱住他,董思成没想到我来这么一下,攥着的绳子差点脱手。我赶紧抱的更紧了,只感觉手臂都快能缠他两圈了,想着这人的腰怎么能细成这样。
                  好在那土实在管用,吱吱嘎嘎没一会,就看椅子晃动的不那么厉害了,最后稳在那里,抻在半空的红绳慢慢也落了地。
                  我和董思成都累的大口喘气。活倒不累,主要是费心神,大脑一片空白,有点难以接受刚才发生的一切。
                  缓了好一会,董思成喘着粗气说,喂,可以了。
                  我点点头说,是,好像没有了。
                  董思成无奈说,我是说你不用搂着我了。
                  我一时尴尬,紧忙松手。
                  他顿了顿,撇过脸,开始缠他那根红绳。
                  我忍不住问,刚才我撒的,那是什么土?
                  董思成不紧不慢的把绳子装进书包,说,是香灰。
                  香灰?什么香灰?
                  他走到门口,开了灯,解释说,就是寺庙香炉里燃尽的灰。
                  我长长的哦了一声,感叹这东西威力这么大?
                  董思成拿起扫帚开始扫地上的香灰,说,它们想要你身上那块玉。
                  我不由自主抓住挂在脖子的那块吊坠,问,这个?为什么?
                  刚想再问他怎么知道我有这块玉坠,就看他摇摇头说,先别问,明天你和我去找一下刘文亮。
                  刘文亮?我差点把他给忘了,董思成这么一提他,我这心里还有点犯恶心。
                  不知道再见他,他会是个什么模样。
                  tbc
                  ====================================
                  weibo置顶同步更新,id@ 东北名黑


                  10楼2017-02-06 15:34
                  回复
                    dd


                    11楼2017-02-06 22:09
                    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2-07 20:00
                      回复
                        dd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2-09 15:51
                        回复
                          从微博跑过来看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2-10 22:50
                          收起回复
                            楼楼加油~所以以后悠昀要一起抓鬼了吗弱弱地问句谁是攻…?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2-12 07:42
                            收起回复
                              chapter 5
                              董思成拿起扫帚开始扫地上的香灰,说,它们想要你身上那块玉。
                              我不由自主抓住挂在脖子的那块吊坠,问,这个?为什么?
                              刚想再问他怎么知道我有这块玉坠,就看他摇摇头说,先别问,明天你和我去找一下刘文亮。
                              刘文亮?我差点把他给忘了,董思成这么一提他,我这心里还有点犯恶心。
                              不知道再见他,他会是个什么模样。
                              我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空落落的,像个在空中乱扑翅膀的小鸟,找不到枝头,想知道真相,又不愿意相信的那种。
                              董思成收拾妥当之后,也拉了椅子,坐到我对面,见我这副样子,摇了摇头,带着他特有的那种真挚说,你日后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会比今天还蹊跷很多,也许这些不是你想选择面对的,但是你也只能面对。
                              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又黑白分明。
                              虽然听不明白他话里话的意思,也没有问为什么,总觉得如果董思成想说那些我所不理解不明白的事情,就会告诉我,如果不想说,我就算问了也不会回答我。
                              就这样,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揣测他的想法,大概他也在揣测我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门口突然传来钱锟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我忙收回视线,意识到刚才的样子别人看了的确会觉得有点奇怪,挪了挪椅子,看钱锟拎着两本书站在门口,他眼睛瞪的圆圆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董思成,然后挠了挠脑袋说,董思成你怎么没去体育馆听那个课啊?
                              董思成看他回来了,就转过椅子,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书,说,有事就没去。
                              钱锟进了屋把书往自己桌子上一扔,一副煞有介事说,哎我说啊,你们今天没去,真的错过好戏了。
                              我心里暗道,你刚刚没在宿舍,才真是错过好戏了。
                              见我们俩都没吱声,钱锟继续说,刚才上课上到一半,西语系有个女生突然尖叫!嘴里嚷嚷着,鬼啊鬼啊,吓了我们一跳!
                              董思成一听这话,停了手里的动作,问钱锟,怎么回事?
                              钱锟咽了口吐沫,比比划划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而且最邪门的是,还没等那个小姑娘安定下来,又有两个女生从厕所跑回来,说有人在厕所里晕倒了。导员就派我们两个男生跑去看,女厕所的确有个女生晕倒,我们掐她人中,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暗自想,难道也撞见我今天碰到的那东西了?
                              我问道,那女生醒过来没说什么吗?
                              钱锟喝了口水,说,我把她背回体育馆大厅,她迷迷糊糊的也和刚才那个女生一样,鬼鬼鬼的叫。太吓人了这也!导员赶紧给医务室打电话来着,打了也没用啊,我看她是被吓着了,要不然就真是冲到什么了。
                              冲到什么?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就问出口。
                              钱锟想起我是日本人,回答说,就是冲撞到什么邪门的东西,什么鬼啊之类的,撞邪你懂不懂?
                              我差不多理解了,就点点头,然后问他,这么说,你相信这世界有鬼?
                              钱锟没想到我这么一问,思索了一阵子,说,半信半疑吧,也不能说完全不信,也不能说完全相信,咋了?
                              我看了眼董思成,发现他还在整理书桌,没回答钱锟的话,反而问,那那两个女生现在怎么样了?
                              钱锟撇撇嘴说,还是那个样,神神叨叨的害怕,就说自己看到鬼了,
                              董思成整理好桌子上的书本就拿了脸盆去洗漱,我看他出去了,也拿着洗漱的东西跟了过去,留下钱锟一脸不解,说,哎你们咋回事,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好奇啊,也不和我谈论一下细节?我这还有好几个事想说呢!
                              洗漱间里,董思成先开了口,说,我估计它们是一起的。
                              我懵了,问他,什么意思?那些女生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这玉坠吧!
                              董思成放开了水,凑到我旁边小声说,和刚才那个肯定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它们的主要目的目前来看根本不是你那块玉坠。他边说边把毛巾扔进脸盆里,若有所思。
                              我胡乱洗了把脸,听他说那些东西的目的不是我,稍微安了心,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董思成,说,那它们到底想干嘛?
                              董思成抓起毛巾拧了一把,说,你来学校的前一天,学校活动中心的仓库就出了事。
                              我刚想问是什么事,镜子里突然钻进来一个人,拍了我一把,说,我就是想和你们说这事!
                              我一看是钱锟,就往董思成那挪了挪给他让地儿,他在我旁边的位置放了脸盆,在牙刷上挤了牙膏,边刷牙边嘟囔着,那仓库里边啊…都是新生的被子和军训服,不知道咋回事…半夜突然着火…都烧没了…
                              我一脸震惊,着火?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钱锟吐了口泡沫,接着说,嗯,你一直在宿舍呆着没出去,我们都讨论开了这事,灵异的很,而且学校查了监控,那天晚上根本没人过去。
                              钱锟这个人很有意思,来学校不到几个小时,就什么事都了如指掌的样子,一张嘴叭叭叭叭说个没完,生怕我和董思成错过什么。
                              我脑子里乱乱的,很好奇,又有点担心,感觉发生的实在事情太多,全都挤在脑子里也理不出头绪,后来钱锟再说什么也没仔细听,想着还是要去找刘文亮问个清楚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一点点理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头疼的不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被手机震动惊到,拿起来看是董思成给我发的短信:我在你床下贴了符,今晚安心睡。
                              我看床对面的董思成好像睡熟了的样子,心里稍慰,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董思成准备吃完早饭就去志愿者协会找刘文亮,吃饭的时候我特意问了董思成,昨天那香灰剩没剩,要不要再去找点来?
                              董思成摇头说,你忘了,都被你撒光了。
                              我突然后悔,想着昨晚省着点用好了。
                              刚要问那怎么办的时候,钱锟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挤坐在我旁边,说,喂,你们大早上来吃饭,怎么不叫我!
                              我们俩出去办大事,叫你干嘛,当然这话以我的性格自然没说出口,只说,看你还在睡觉,就没叫你啊。
                              钱锟抓起盘子里的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边嚼边说,你不是腿脚不好吗,怎么还出来。
                              我一时语噎,和董思成对了个眼神,然后说,那我也得吃饭吧。
                              钱锟点点头,说,好吧,一会你们干嘛去?明天就开始军训了,要不要去买点防晒霜之类的?
                              董思成喝完了粥,拿出手机玩,也没理钱锟。
                              我这心想,钱锟这家伙怎么跟胶皮糖似的,刚认识一天,就这么自来熟。我支支吾吾只说有事出去,钱锟问来问去,我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实在没办法,他也跟着去了。
                              等到找到刘文亮,让我没想到的是,除了脸上还有一些快要愈合的疤痕和小脓包外,他竟然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和我那天见到的,分明是两个人。
                              你好,同学,找我有事吗?
                              这个刘文亮邀我们坐下,文质彬彬,极有礼貌。
                              我观察了他一番,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咬我一大口的疯子,不禁问出口,那个,刘学长,你还记不记得我?
                              刘文亮挠挠脑袋,说,不好意思同学,你是指我们见过面吗?
                              董思成打断我们俩的对话,说,刘学长,你难道不觉得最近在你身上有什么怪事吗?
                              刘文亮眼睛突然了睁大了,像被问到了不想说的话似的,隐晦的说,也没有什么怪事……
                              原本来之前,我还决定好好拷问一下这位咬伤的我学长,毕竟这事因他而起,甚至害我几天不能正常走路,现在看来,也并不怨他,这个刘文亮学长根本就不像个能伤人的样子。
                              董思成不再耽误口舌,开门见山的说,你前天莫名其妙咬伤了他,这事非同小可,你是志愿者协会副会长,还请学长说说实话,不然查起监控录像,捅到学校那去就不好了。
                              刘文亮一脸疑惑,说,我咬他?
                              我赶紧拉起牛仔裤把脚脖子的伤亮给他看。
                              董思成点点头说,可能你真的不记得了,但是你脸上这伤,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刘文亮呆坐在我们对面,久久没有回答,只皱着眉低头沉默。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钱锟实在忍不住了问,你们,到底,在说些个啥?
                              刘文亮抬头看了董思成,说,如果真的是我弄伤他,那我承担责任,但是实不相瞒,我最近记性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三天前的事情也记不起了。
                              董思成没料到他这么说,只解释道,我们之所以来,只想来帮你。
                              刘文亮眼窝深陷,看来气色非常不好,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们帮不了我家的。
                              董思成问,你家?果真你家祖上出现问题?
                              刘文亮叹了口气说,是我家,说出来你们也不会信。
                              董思成眼睛一亮,问他,那你记不记得,那天你躺在学校图书馆后面的小花园里,头上是不是还有这个。董思成边说边从书包里夹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刘文亮站起身,指着董思成说,是你?你为什么害我?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就躺在那,醒来以后就看到头上有这个。
                              董思成摇摇头,把符纸塞回书包,说,不是我害你,你那天晚上是被鬼附身了,不是所有鬼都能附在别人身上,那东西生前一定和你有些联系,尤其血缘联系。
                              刘文亮吓了一跳,头上开始冒汗,说,你说真的?
                              董思成点头说,那东西借你身体做事,但是这会极度消耗你自己。
                              听董思成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刘文亮身形的确比两天前消瘦了好多,而且双腮凹陷,脸色蜡黄。
                              刘文亮听他解释,稍稍放下戒心,说,我妈妈,最近被鬼缠上了。
                              董思成问,你母亲被鬼缠?怎么回事?
                              都快两个月了,她马上就要崩溃了。刘文亮稍作安定,转身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慢慢道来,我妈和我说,有天晚上,她半夜起身去厕所,冲完水就看到对面的镜子里,晃晃悠悠有个灰影子,开了灯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她有点害怕,但是也没当回事,只以为自己睡迷糊了。等到回屋再睡的时候,梦里又看到一样的灰影,指着我妈,骂她不孝!
                              董思成问道,不孝?
                              刘文亮继续说,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没睡过好觉,一会哭一会笑,不知道怎么回事。哎,算了,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我。
                              我赶紧告诉他,我们信你,因为昨天晚上,我也遇到这事了。
                              钱锟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虽然听刘文亮的话有些震惊,但是也跟着说,对对,昨天有两个女同学,也遇到这事了!
                              我却有点好奇,那你爸爸呢?
                              刘文亮叹了口气说,我父亲在我很小时候就去世了。
                              我感觉自己有点问错话了,就没接话茬。
                              董思成问他,刘同学,你和我说实话,你家祖坟,是不是在新建的教学楼那?
                              刘文亮一惊,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是,所以说你们帮不了我,明天我就去找个江湖道士。
                              董思成质问道,你到现在都没说实话,学校把坟掘开的时候,你们家无动于衷?
                              看刘文亮眼光闪躲,董思成接着问,你不说实话,什么道士都帮不了你。
                              刘文亮看他的样子,无奈的说,这件事和你们说了也没什么,就是学校打地基发现那是我家坟地的时候,找到我们,给了我妈妈一些钱。
                              董思成摇摇头,说,问题就在这,活人拿钱打发了,死人还没有。
                              tbc


                              16楼2017-02-13 16:1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