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不知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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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辣瑜素桉
@辣瑜素桉
遗忘的事真的是不好的吗?也许吧?因为有可能它会牵引出一段你永远都不想再次经历的黑暗。
边伯贤在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这么狗血的。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这个冰凉又阴森的房间。遇见的是一对普通的中年男女,像是一对夫妻,看见他醒后都是一愣,连忙把他扶得坐起来。
“伯贤他爸,伯贤醒了!他醒来了!你相信吗!”那个因为岁月的磨砺脸庞上出现了些许细纹的女人激动地用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嘴唇,眼里不断流出苦涩的泪水,另一只手拉着另外一个同样面显疲倦劳累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是眼角泛出了亮晶晶的泪光。
边伯贤并不明白,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哭?他们所说的伯贤又是谁?为什么他们要用那么浓浓的哀恸却又蕴藏着巨大惊喜的眼神看着自己。边伯贤带着人类最原始的戒备,他现在就像刚刚从母亲温暖却又单一色彩毫无新意的子宫中降临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婴儿,对一切都带着好奇和不安。讲真的,他现在很无措,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不知道这个陌生的空间是什么,他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任凭那一对男女抱着自己哭泣。
他看着自己因为身体机能还未完成复苏而有些剧烈颤抖着的身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颤动的手指,眼眶不知何时变得通红湿润,好像有液体在翻滚着,“啪嗒!”一滴滚烫而硕大的泪水从眼眶中划过滴落在边伯贤白皙的手背上,然后一滴一滴,最后,滂沱大雨。
那一对中年男女被吓了一跳,女人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边伯贤不断滴落的泪水像是不断打击在那女人的心上的利器,全身哆嗦着,话都说不清:“伯贤啊!你别哭啊!妈妈不会再去反对你们了!别哭!别哭…唔唔…”
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男人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惧立刻一把捂住女人的嘴:“伯贤,我去把医生叫过来。”捂住女人的嘴离开了病房。边伯贤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伸出修长的手指抹去眼角的泪痕,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哭了?为什么自己的胸腔中耸动着难以磨灭的悲伤?他叫边伯贤吗?那照刚才那个女人的话,他们就是他所谓的父母了吧?可是,他们的举动为什么那么怪异?他们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边伯贤仔细得整理着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大脑中一阵刺痛,眼泪更是不由自主的流下来。边伯贤抱住脑袋,既然忘了,必定是不好的,以后不要再去想了,这样想着,苍白无力的身躯重重地倒在了病床上。
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射在边伯贤虽然精心调养但依旧还是有些病态白的脸庞上,让人觉得他好像就是在人间疗伤的天使,不知何时就会抛下这一切奔向天堂。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张艺兴看着课本上被圈划出来的重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面带着微笑看着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边伯贤。
边伯贤出院后,虽然举止和正常人一般,也认识了他的父母,虽然母亲有时会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话,但因为在病床上躺了几年,又丢失了一些记忆的缘故,一些以前学校的知识已经荒废了,所以边父特地请了边伯贤的以前的好朋友张艺兴每个星期来教他,边伯贤很聪明,一点即通,学起来并不费力,可是,边父一直不放边伯贤去学校。边伯贤表示无所谓,反正自己也可以落个清闲。
边伯贤原本是最爱笑的,可是,自从那件事后边伯贤就很少露出真心的笑容了,大多数是苦笑,张艺兴心疼地看着边伯贤面无表情,那么一个乐观坚强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么,我就先回去咯!”张艺兴带着惋惜的看着像一个精致却易碎的瓷娃娃一样的边伯贤,短暂的失神后嘴角扯起一丝牵强的笑。
“艺...兴?”边伯贤想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
“啊?”张艺兴正准备离开没想到边伯贤主动叫了他的名字,边伯贤从回来后就没有叫张艺兴的名字,除了每天的必要一句他从来不开口多说一句废话,张艺兴看着正在认真盯着他的表情的边伯贤。
“以后别露出这么牵强的笑,很丑,我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边伯贤看了一眼后就又移开视线继续对着窗外发呆。
张艺兴自嘲般地轻笑出声,对啊!自己怎么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面对边伯贤呢?没有再说些什么,拿起包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在快关上门的那一刻,边伯贤又再次出声:“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朋友。”
张艺兴愣了一下,无奈地看着依旧看着窗外的边伯贤:“每天都问,每天都是一样的回答,又有什么意思呢?我的朋友!边伯贤!”最后一句话张艺兴几乎是低吼出的,他不想再看见这样的边伯贤了。
这回换到边伯贤愣了一下,他听到张艺兴关上门的声音,狠狠地闭上了眼睛,神经传了酸痛的感觉,是啊!他都知道的,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不过是想每天确认这个谎言掩盖起来的世界而已。
张艺兴关上门后低头在门口看了好久,好像在后悔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