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召唤出了一圈火焰,将它漂浮得送出。当然,盖勒特轻松地抵挡住了,在半空中最小幅度地挥动魔杖将火环解圝体。但是随着这第一道施发的咒语,决斗开始了。
阿不思看见盖勒特的姿势改变了;他自然地站在明亮纠缠的战斗能量场里。他没有做什么明显的动作,但是一道迅猛的有空气构成的隐形力量向阿不思侵袭而来。阿不思用一道阻挡消除的咒语打败了它;然而,这阵狂风之后,出现了狞笑的盖勒特,他已经在准备他的下一道咒语了。
盖勒特把这当成一场游戏。他不相信阿不思可以打败他;他不相信任何人可以打败他。如果只看他,这就像他们在那个夏天里嬉戏的练习,用对方的能力磨炼自己的技术。但是阿不思不得不将这当成一场致命的决斗。
盖勒特的魔咒飞向他;巨大的黑暗物质几乎将他扫倒在地。阿不思施展了他此生最强力的荧光闪烁,驱逐了黑暗以找到自己的落脚点,停顿了一下,召唤来了一直巨大的白鸟,尖叫着冲天而起,冲向盖勒特。盖勒特大笑着闪躲,将这只鸟变形成一只有着恶毒的,剃刀般尖锐喙的鹰,直扑向阿不思的眼睛。
在阿不思消灭那只鸟的同时,盖勒特开始用双手结成特定的形状;这是阿不思之前从没有看到过被施展的魔法动作,但是他从之前读到过的书里认了出来:喀尔巴阡山脉最高处隐藏的秘密魔法,一种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破坏力强大的精妙恶咒。阿不思几乎在盖勒特完成咒语之前击发了反咒,然后有些恶毒地兴奋于盖勒特的惊讶。阿不思已经用了许多年的时间成为一位理论大师,理解盖勒特所有知晓的魔法。
盖勒特再次转变了他的策略;他采用了一种巨大华丽的魔咒,迸射着金色炫目的光,令人窒息的水墙从阿不思的头顶砸下,迫使他在使用蒸发水汽,燎灼脚下草地的火焰咒反击的同时,施发水下呼吸的咒语。阿不思看见盖勒特用一种算计的眼神观察着他,意识到盖勒特有更好的魔杖,因而占据上风。假如盖勒特愿意,他可以继续施展咒语,逼圝迫阿不思躲闪,直到阿不思力竭为止。单纯的力量不足以让阿不思赢得这场战斗。
阿不思再次伸展自己的感官,感受着处在自己身边的一切。他可以从轻微的震击翅膀的声音里知晓隐藏在厚厚灰色云层中高高飞翔的鸟类。阿不思的感觉是如此强大,如此,几乎能使人痛苦的,敏锐;野兔啊,鼹鼠啊,刺猬啊在为他们小而重要的生活忙忙碌碌。他几乎可以感觉到树木的生长,从湿圝润的泥土中吸取着水分。
自然中的什么可以被他所用?
盖勒特偏爱戏剧性,光彩耀人的咒语?那很好。阿不思感受着脚下大地强壮到几乎燃烧的力量,抽取力量,使其穿过他的身体,到达指尖,然后召唤了一个风暴。
雨从膨圝胀的云层中爆发,雷震出了近乎世圝界圝末圝日的声响。闪电劈开了翻滚着的天空,狂风在他们的耳边尖叫。与此同时,盖勒特施展着咒语,阿不思施展着反咒,两人如同在奇怪舞蹈中一般绕着圈转动,不容对方有一丝喘息的时间,土壤在他们不停止的脚步下被磨成污泥。
雨从阿不思的脸上流下。盖勒特在狂怒的风中嘶吼出他的恶咒,喊出使人痛苦的,石化的咒语。阿不思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知道绝望地关注着决斗,关注着战斗中奇异的协同。世界上除了阿不思和盖勒特以及他们之间的战争之外,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阿不思感到他的身体渐渐疲倦,他的双圝腿因为动作而疼痛,但他一刻也不能休息。盖勒特的魔杖挥出一个快速下切的动作,通过他不该有的防守的疏忽,送出一道火焰,击打在他的肩膀上。他后退了一下但继续移动。他向前一跨,用尽全身力气施展了一道爆炸的魔法。盖勒特绊了一跤,但在一瞬间站稳,朝阿不思喊着他从未听到过的单词,然后一枚巨大的矛悬浮在他们之间,矛尖如此锋利,甚至闪动着嚎叫的风暴的黯淡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