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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刻的一篇灵 异文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8-12 22:4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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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6-08-1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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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尸房里冷气森森,吴云娇小的身躯战战兢兢缩在于鹏后面。青色被单掀起,下.面叔叔于占彪面色苍白,生命色泽早已穷竭,富有个性的嘴唇高高撅起,似乎在和谁运气。嘴巴略略展开,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被卡在生死之间。眼皮半睁半闭,有被强行按合的迹象。他的领导,省史志办公室王主任面色沉重,喃喃道:“中午吃饭没见占彪出屋,去叫他时,没成想占彪攮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夫说是突发脑溢血……占彪的眼睛,是我合上的。他死时一定有话,一定有话要说阿……”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8-19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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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鹏面色铁青,贴近死者,想从叔叔的脸上搜寻到什么,看了好一会,于鹏才向管理员摆摆手。管理员奋力拉开藏尸柜的铁门,浓重的白色雾气倾泻下来,向于占彪的尸体飘荡。突然,被单猛然跷起一个角,死者的左手直直弹出外面,青灰色的手指蜷着,似拳非拳,似握非握。吴云吓得妈呀一声差点背过气去,其余的人也虎得后退连连,管理员满不在乎,过去一把就按下了于占彪的手,解释道:“人死了偶尔有抽搐现象,就是‘就筋’,有的死了好几天还会动呢,没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8-1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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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长吁一口气,看着管理员慢慢将死者推向藏.尸柜,于鹏突然想起什么:“慢!”管理员一顿,于鹏疾步过去掀开被单,叔叔伸出又被压回去的手里,赫然是半张纸条!王主任咿呀道:“阿,奇怪,当时我们怎么没注意这个。”吴云频临变故,心力交瘁,呜呜抽噎起来。于鹏顾不上许多,伸手拿那纸条,没拉动,死者抓得牢牢的,再拉,怕是要断。
          管理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顺手拿过一个似钳非钳,似剪非剪的古怪工具,压进于占彪手指间只一转,咯咯两声,死者手被撬开,于鹏轻轻取下纸条,众人凑过来一看,纸条上寥寥数字:下角村,崔。图库垒,那。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6-08-19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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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保姆将热腾腾的晚饭端上桌,于鹏夫妇都毫无食欲,吴云匆匆喝了口汤就上.床就寝,怎奈心事重重,无论如何无法入睡。于鹏拉开床头柜小抽屉,拿出安眠药,想想又放了回去。吴云侧过身来夺药瓶,旋开盖子,丢了几颗进嘴,于鹏伸手想拦,半空中又停下,由她去了。
            夜色拉下沉重的帷幔,明绅花园社区一片宁静。保姆收拾好卫生后悄悄缩回自己的小单间,吴云此刻药.性发.作已昏昏入睡。于鹏点上一支烟焦躁地在客厅里徘徊,在一个沙发上坐坐,旋即又站起来徘徊。烟灰烧出好长,无声地飘落,于鹏的拖鞋碾过,一条灰迹便随他的脚步延伸开去。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8-19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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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占彪没有儿子,老伴和女儿多年前出意外双双殒命。于鹏的父亲,也就是于占彪的哥哥于占鲲,也在若干年前病故,其妻不到一年也抱病而亡。而于鹏的祖父于飞死期也非常接近。两三年内亡故如此多的亲人,不能不说是超乎寻常的打击。加上于鹏的奶奶在文革时期突然失踪,不能不给这个不祥家庭又涂抹了一道神秘色彩。吴云当年嫁他的时候,娘家人竭力反对,并不是于鹏如何不好,而是这个实在奇怪的家庭背景让人不寒而栗。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8-19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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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占彪在史志办的经年工作和家人的惨痛损失,使他变得孤僻内向,常有些怪异。由于家人稀少,他待于鹏亲如父子,但除了生活上的细微关照,却不肯让于鹏接触他工作上哪怕一点点的事情。故多少年来于鹏始终不知道叔叔到底在研究些什么,写些什么,叔叔家里那些奇怪的图形文字和器皿都是什么用途。
                如今,叔叔留下的纸条又成了一个谜。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6-08-19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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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角村,这个地名熟悉,这是他们于家的原籍,祖上多少代人都安葬在这里,而图库垒,是他奶奶的娘家所在,距离下角村三十多里,在更深的山中。叔叔怎么会突然研究起老家?而老家的什么能把他刺激成这个样子呢?于鹏又点上一支烟,陷入更深的云雾中。
                  于鹏学业顺利,毕业经商没几年,年纪轻轻就窜到了部门经理的重要位置上,不能不说明他的能力和水平。在瞬息万变的商海中,他对自身业务游刃有余,也不以邻为壑,时常钻研其他部门的业务知识。公司的潘总对他很器重,大家传闻不久于鹏还要升迁。突闻于鹏叔叔噩耗,潘总二话没说,直接让于鹏领两万块钱丧葬费,并拍着胸脯说他的加长林肯随时待命,只要出殡用得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8-19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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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鹏想起了暴亡的父母,婶婶、表妹、爷爷,失踪的奶奶,有的面孔清晰,有的面孔模糊不堪,毕竟,好多年了……难道叔叔的死和他们依旧有什么神秘的关联?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8-19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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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午相交(2)
                      地方志办公室的人将于占彪的遗物收拾利索了,电话通知于鹏过去看。
                      于鹏匆匆赶到史志办,他带来了个帮手,刑警队的马宽。刚照面时,马宽一身笔挺的警服震了王主任一下,于鹏善意地笑笑:“这是我朋友,帮忙参谋的,不是办案。”王主任尴尬地挤出些笑容,搓搓手,推开了于占彪的办公室。
                      于鹏顿时有点头大。一堆堆的书稿、信件、活页夹和零星纸头,还有摞到天棚的书,将办公室装了个满登登。
                      于鹏深吸一口气,望着大堆的资料,不知从何入手,只好将手边最近的成捆文稿重新抖落开来。收拾旧物不是主要的,他是想要寻找一些线索。关于什么的线索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王主任一面搓手一面抱歉道:“占彪工作太辛苦,你看这……唉,好同志啊。我们用了四五个人才收拾利索。你再瞅瞅,有啥要留的?有啥要炼的?别误了出殡……咱这儿虽说是个穷衙门,车还是出得起的。”
                      王主任似乎特别喜欢搓手,好像上面有搓不完的不明黏膜。然后没多久他就寻个理由走开了,只剩下一个小跑腿叫张文全的帮忙收拾。
                      于鹏知道这个人,他文不如名,学问实在一般,跑腿办事却手拿把掐,号称第二办公室主任。王主任派他收拾东西打打杂,再合适不过了。
                      整整一上午,三个人都陷入无边的纸海中。马宽凭着职业敏感和直觉,搜罗出死者近日接触过的一系列文档和若干年来较重要的笔记,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古器物。但凡觉得有用的,全拢在一起,满满装了几个大包。
                      午饭时间,王主任请他们下馆子,于鹏谢绝了。于鹏不喜欢这个官腔耍得溜圆却不学无术的人,如果他当初善待叔叔,可能叔叔的健康也不会损耗得这么厉害。马宽临走时直直盯了他一眼,王主任立刻像被马蜂蜇了脸一样,抬手去擦,张文全也不闲着,挠起后脑勺来。
                      午饭总要吃的。于鹏想请马宽吃海鲜,马宽不干,非要拼酒,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小馆子。于鹏的酒量其实不小,但三两瓶下来,连日的心神不宁和劳碌让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IP属地:江苏14楼2017-08-12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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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锅炖菜、火炕、大酱、农家菜、打扮成翠花的服务员……一些很有当地风情的影片基本元素在于鹏眼前轮番摇晃起来,酒瓶在不断增加,重叠……他的眼睛开始一跳一跳地,有些热。
                        突然,他看到墙角站着个白衣女人,动也不动。女人的面目不清,身体似乎也不清晰,仅仅是团过于凝重的白色雾气。于鹏一激灵,有股寒气从背后掠过。举到半空的酒杯哗地一抖,马宽的警服袖子上被泼了不少酒水。马宽讥讽道:“你喝不动犯不着用酒泼我吧?”
                        于鹏苦笑,寒意过后,身子还没有恢复平静,仍略微有些颤抖。但转头再看,墙角又什么都没了。酒喝多了眼花?他捏捏鼻梁,尴尬地冲马宽笑。
                        酒很快喝完了,马宽说要早点回去研究收集的资料,问用不用送于鹏回家,于鹏还迷糊着,满口拒绝,马宽不大放心,摸摸他的脑袋:“没事吧?我要纵容你酒后驾车可算渎职。”于鹏推开他:“去吧去吧,我没事,吹吹风就好了。”
                        马宽把他破烂不堪的吉普车开走了。
                        于鹏在和煦的微风里有些惆怅,这种风不是能催人醒酒的,倒添了几分醉意。
                        站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差不多没事了,便准备开车回家,不料口袋里掏了个空,车钥匙没了。于鹏想了想,可能是盘腿坐时落在火炕上了,扭身回店里。
                        服务员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迎面脆生生打了个招呼。于鹏冲她的大红布袄笑笑,扫了一眼凌乱的火炕,钥匙果然在。于鹏抄起了钥匙,本来今天就可以这样结束的,但就是一扭身的功夫,他僵住了。
                        墙角的白衣女人又出现了!这次绝对不会看错,只是依然不够清晰,像信号干扰的电视转播,飘飘曳曳,闪闪烁烁。女人勾着头,背着他,漆黑的长发说不上美,因为看起来实在诡异。
                        于鹏酒意顿失,脑门上冒出一片冰凉的冷汗,他用怪怪的嗓音把影子指给服务员看,服务员“啊啊”地不知看哪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于鹏从她茫然的表情上知道,他看到的,是服务员所看不到的。
                        “女人,白衣服的女人……”于鹏喃喃道。说话间,白衣女人又看不清了,像嵌进了固化的空气里,酥了,化了。
                        “啊!”服务员打碎了整摞碗碟,仓皇尖叫着逃向后厨。
                        于鹏的酒全醒了,浑身说不出的难受,一阵阵恶寒冲得他连打几个冷战。
                        浑身肥膘的胖老板闻声过来探看,没多说什么,坚持要把饭钱退还给于鹏,被于鹏拒绝了。于鹏抖掉最后一个寒战,问了一句傻话:“为啥?”
                        胖老板咬咬牙:“就冲你被吓着了,这饭算我请客,您千万别……”于鹏摇摇手,表示并不在意。胖老板一直送他上车,殷勤地给他关上车门。
                        车子发动了,引擎发出柔和的嗡嗡声,胖老板尴尬地挥手,一边喃喃自语:“它不该这时候出来啊……可别人都……怎么了这是……看来还是得搬家……”
                        他没留意车窗还留了条缝,这些话,于鹏都听到了。


                        IP属地:江苏15楼2017-08-12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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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午相交(3)
                          车子穿过繁华的C市市区,正值下班高峰,千百车辆从小巷汇入大街,形成首尾相连的无数车龙。整个城市像血液黏稠的病人,在现代文明的后遗症中幸福呻吟着。
                          借着红灯的当儿,于鹏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吴云的语气很低沉,还透着焦虑。于鹏一面哄她一面说自己很快就回去了,吴云“嗯了”一声,说:“姐姐在呢,我没事。早点回来,我等你。”
                          好容易以爬行速度脱离了交通梗塞,于鹏将车拐上环城快速路,逐渐将灯红酒绿的繁华甩在了后面。
                          于鹏家小区所在的这一带住的都是开车族,以路程换清静。房子是安氏集团给的,车也是。
                          脱离了沉闷的等待,于鹏很快就把车子开得飞快。
                          白影子,胖老板的怪话,叔叔……他知道开车想事情不是好习惯,但他总是没办法令自己的脑袋空起来,平日应对业务游刃有余的他此刻却全无方寸。
                          他感觉踏上了一些未知的边缘,于是忽略了工程预告标志和一串限速牌。他甚至没想到公路上车流稀少就是因为正在修路。
                          天黑得很快,夜色不知不觉间追上了车子并跑得更远。
                          于鹏烟瘾上来了,他想事情时就爱抽烟,他按下点烟器,打开了车子的远光灯,点烟器“砰”地一声弹出来。就在点烟的当儿,突然什么东西掠过车子前方,煞白煞白的,奇怪的声音似割开了车壳,直接切入他的骨髓。于鹏赶紧扔了点烟器减挡、刹车,火红的点烟器一下子灼在他大腿上,烫得他浑身一颤,车子顿时失去了方向。
                          一个施工封闭用的反光锥桶赫然出现,可他已来不及闪避,车子硬生生冲了上去。砰!锥形桶飞起来,然后又是一个,车子砍瓜切菜一样接连撞飞了七八个锥形桶,于鹏死死握住方向盘,刹车踩到了底,车子终于慢下来,但是一道深深的大坑突然横在车前。
                          轰隆!车几乎是跳到了坑里,气囊爆开,于鹏被顶在头枕上,冲击间他眼光迷离,手垂了下去……
                          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我是谁?
                          白色的,蓝色的,绿色的影子在晃来晃去,没有声音,安静的如同天国。
                          于鹏努力睁开眼睛,发现无论眼皮开合,看到的景物都是一样的,淡色的影子在晃,在晃,在晃……不知道是昏迷的间歇,或者是昏迷中的幻觉。
                          一个古装的人,身披麻片“衣服”,挥舞长剑……
                          一个女人扑向一团红红的东西,顿时灰飞烟灭……
                          还有,还有……
                          于鹏又在朦胧中听到一些声音。
                          肺内出血,加呼吸机!
                          心跳40,很弱。要不要打强心针?
                          做好这个准备。还有,准备电击。
                          左侧肋骨劈裂性骨折……
                          轻微脑震荡症状……
                          眼睛充血,眼压过高……


                          IP属地:江苏16楼2017-08-12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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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又重归黑暗。于鹏的身体似乎活动起来,像在游泳,又像在跋涉,无边的黑暗看不穿,摸不到,脚下崎岖不平,像山路,脚上好像没有鞋,但没有痛感。猛然,黑暗中伸出无数的手来拉扯于鹏,劲头十足,他的身子几乎被撕裂,那些手边撕边把他向更深的黑暗拖拽,拖拽……疼痛、无助、恐惧,于鹏无法喊叫,无法挣扎,没有力气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任凭那些陌生而粗蛮的手任意安排他的躯壳,他要绝望了,难道这就是死么?难道已经死了么?
                            一束光。
                            一束神奇的光,说不上什么颜色,可能包含所有的颜色,也可能没有任何颜色,看不清,却实实在在,感不到,却通体谨存。
                            那光直直地从于鹏头顶射下来,光线所到,鬼魅的手纷纷撤开,不再纠缠。于鹏沐浴在温润无限的光柱中,无比安定,无比祥和,那光略作停留,旋即呈巨大扇面展开,直到将所有黑暗全部驱除,于鹏的眼界迷离了,又清晰了,那光变作无影灯的润泽,他看到了忙碌的医生,护士,门外哭泣的妻子和安慰她的保姆,焦躁不安的马宽……他看到了手术台,和一个人,那人是……
                            他自己!
                            他还看到很多人,在医院的走廊和病房里走来走去,他们不用开门,墙和门被他们随便穿过。那些人,姑且称他们是人,漠无表情,垂首各走各的,互相不招呼,不接触,也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但就在他东张西望的当儿,那些飘忽不定的家伙开始注意他,并慢慢聚拢过来,于鹏这才看清,这些人有的开膛破肚,有的手足不全,有的虽然肢体健全却面部溃烂,无比恶心!
                            他想喊,可是出不了声音,嘴巴一开一合地,眼看那些鬼魅就要欺身上前,无数干巴巴的“爪子”平伸而来,不知谁推了他一把,于鹏猛然跌回到手术台上,嘴巴一张,喊出声来:“滚开!快滚开!”
                            正在紧张操作的主治医师吓了一大跳,护士胆子更小,哗啦啦扔了手术托盘,刀剪纱布滚了一地。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也虎得够呛。
                            于鹏慢慢睁开眼睛,周身麻木毫无知觉,主治医生的大口罩凑过来,柔声道:“还有一会手术就做完了,安心些,没事的。”大夫的话好像高效催眠剂,于鹏迷迷糊糊又陷入睡眠,眼睛闭合间,仿佛那些鬼魅匆匆离去,不再纠缠。但他顾不得许多了,困。实在是很困!
                            走廊里,交警来了,高速公路施工队的头头也来了,马宽把交警拉到一边咬了阵耳朵,交警立即对施工队长严厉起来,说出他施工现场安全设置的种种不是。吴云嘤嘤而泣,施工队长焦躁得一会挠头一会搓手,交警略加指点,他才想起来去垫付手术费和住院费。马宽背着手走了三五十个来回,他和吴云不熟,没法太深安慰,只好时不时拿施工队长撒气。
                            无比混乱的一夜。
                            而后天,就是于占彪出殡的日子。于鹏生死未卜,吴云哭作一团,根本无力主事,出殡这么大的场面,谁来安排呢?奇怪的一家人,难道都要死光才算安宁么?


                            IP属地:江苏17楼2017-08-12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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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比混乱的一夜。
                              谢天谢地,手术灯终于灭了。于鹏被推车送进病房,大家一窝蜂都跟进去探望,但都被护士赶了出来。“病人需要静养。”主治大夫一边摘口罩一边安慰大家。
                              手术很成功,于鹏这次命大。
                              交警和施工队长见无大碍,稍后就走了。吴云刚才哭得有点头晕,这会儿方才好些。姐姐吴娜一贯语气急躁,说是劝慰,其实比牢骚好不了多少。倒是马宽向大夫了解了一些看护以及善后处理的事宜,目前要做的,就是让于鹏静养。
                              走廊安静了,时间已近午夜,只有洗手间的长流水在瑟瑟滴鸣。
                              马宽见吴云情绪稳定些了,开始和她商量。他想将于占彪的出殡推迟一天,这样他就有时间去联系其他朋友帮忙。吴云千恩万谢,这些事情,也只能靠马宽张罗了。
                              她发现自己竟这样无能,什么都把握不住。
                              马宽送走了吴云姐妹,到家已是凌晨了。
                              从于占彪处拿来的资料和物品示威似的满满堆了一桌子,此时他困意全无,戴上塑胶手套,索性研究起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来。他找到了比较关键的几本记录,那里面记载了于占彪多年来的研究心得。令马宽意外的是,从字里行间看来,于占彪虽然从事地方志工作,但笔记内容却和工作风马牛不相及。多半是和上古神话有关联,从女娲伏羲到黄帝蚩尤,庞杂纷乱,有摘录的,也有自己的心得。许多地方还被红蓝铅笔圈圈点点,十分用心。马宽小心翼翼地翻着略微泛黄的纸页,有些钦佩起这个老人的认真来。
                              资料上着墨最多的,是黄帝和蚩尤大战的一段。但这些毫无根据的传说和力求史实的地方志能有什么关联呢?马宽历史底子不好,看起这些资料来有些吃力。他晃了晃头,暂时放下杂乱如麻的思路,拿起一些器物来看。
                              这些东西有从于占彪办公室拿来的,也有在他家找到的,五花八门,稀奇古怪。所有物品都被于占彪细心标上编号,但没有注名称。
                              先是一串铃铛,这应该是用于搞迷信活动时用的,因为马宽在处理一起迷信跳神治病致死案时见过这种铃铛。他晃了晃玲铛,听了听声,放下了。他拿起一块石头,乌黑的,坑洞很多,像个劣质土豆,标签上没有数字,只有一个问号。


                              IP属地:江苏18楼2017-08-21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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