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的家在乡下,这是继阿婆过世,私塾被毁后的家。简单的屋子建在这个小村庄偏远的一角。
桂是五天前回来的长时间无人居住的被尘埃笼罩,各种虫尸及其产物遍地都是,把这栋鬼屋打扫出来桂花了两天时间。
今天是等待的最后一天,但愿那人还记得吧。冒着漫天大雪去买昂贵的牛肉煮火锅,一扫一整年的穷抠之态。离家时门口的的火炉填的满满的,屋里的被炉也保持着应有的热度,这是桂难得的奢侈。
然而当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原封不动的,没有谁来过的痕迹。于是桂就一直坐在门口,在飘飞的茫茫白色之中寻觅,等待时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当天色愈加晦暗,桂再一次给火炉加煤时,心中的失落不断扩大。或许这个家的另一位主人——高杉晋助,真的不会回来了。
夜至,风吹得天昏地暗,朦胧中似乎有人影在前行,桂急不可耐地向人影跑过去。
刀,划过绷带,架在高杉的脖子上,而桂的脸却沉得堪比今天的天色。
“假发。”冰凉凉的,和今天的风一样。
桂麻利地收刀入鞘,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在高杉身上,抓起他快和室温持平的手向屋内跑去。
等到桂把人塞到被炉里,倒上一杯热气氤氲的热茶,换上早有先见之明准备好的冬衣后,之前的怒从胸中起也散的差不多了,可是或多或少还是留下了不小的余怒,如果你看见有人大冬天的还穿着浴衣到处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有些不可遏制的话还是蹦出来了。
“大冬天的穿那么少,你以为你是雪妖吗?要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我会错过今天超市玉米浓汤味的美味棒大促销吗?上次走之前就让你把衣服收拾好,结果你又放在柜子里,都成虫子窝了,你......”
听桂的碎碎念无疑是一项拿智商来消费的极限挑战,高杉机智的堵住了桂的嘴,用的也是嘴。被热茶润泽过的嘴唇,带着诱惑的温度,唇齿间余留的茶的清香,口腔里深藏的烟草的苦涩。一点一点的深入,或两舌交缠,或用舌尖描摹齿与牙龈,像野兽巡视自己的领地。寒冷被驱除后,高杉的脸上犹然如浅薄的红霞升起,桂只觉得耳根一热,狼血沸腾。
然而,“咕——”肚子首先发出了抗议声。
桂收回意犹未尽的舌,复又舔舐了一下丰艳了几分的唇。
高杉一直没有反抗,只是温驯的接受,末了,回敬他一句:“假发,你的技术还是那么烂。”
也只有桂这种天然穷苦型的家伙才会为了吃饭这种事,说停就停。
“你不喜欢?”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个意思,因为桂正在一心一意的架锅准备煮火锅了,大概现在只有吃肉在他心中排第一,毕竟一年吃肉的机会或许就这一次吧。
高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在饭桌上吃的狼吞虎咽的桂的对面,高杉有一搭拉没一搭拉地夹着菜,毕竟高杉不是银时,怎么会和他抢肉吃之类的。
“吃不下了。”桂看着一直只挑蔬菜的高杉,决定忍痛割爱,将最后几块肉夹给高杉。
虽然根本不在乎的高杉看到桂心如刀绞的模样,高杉就只好装作看不见他几乎实质化了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吃完后,告诉他“牛肉有股奶臭味。”
桂表示根本不想理高杉那张被养刁了的嘴,只扔下一句“我先去洗澡了。”就挪移着他那蹒跚的脚步朝着浴室方向艰难前行,由此可见他的身心受到了多么严重的打击。
“一起。”高杉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