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
(一)
“今年的雪下的更大了。”
茶香消融与玉蟾宫的上方,一袭蓝衣的少女——蓝兔看着着一切道。
“嗯。”
一袭青衫的俊朗少年——跳跳喝着茶轻轻应到,看着那漫天大雪眼眸中暗波涌动。
蓝兔转身看到了这一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蓝兔知道跳跳与那个叫小鹿的女孩的事,蓝兔当时只是感叹了几句,便没有多言,蓝兔知道那是跳跳的伤心事,也便不想戳跳跳的伤心事。
跳跳看着这片漫天的大雪又想起了那个一头短发对他抬眸浅笑的少女,又想起了那个告诉他身世教他武功的师傅。
你们是否看到了呢?我已替你们报仇了啊!你们是否看到了这一切呢?
漫天飘舞的雪花,是对跳跳的回答。
“蓝兔。”跳跳轻声叫到。
“嗯?”蓝兔转头不解的道,“怎么了?”
“你说,人生存的意义是何?”
卧薪尝胆,十年卧底,身负血仇如今大仇已报,那如今我生存的意义是何,又是何?只是一个为了报仇的机器吗?
聪慧如他的蓝兔 又怎么会不知他的意思?伊人已逝,独留一人空留遗恨,飘花葬笛,安心卧底,大仇已报,何去何从?想到这,蓝兔的眼眸在她不经意间有些湿润,虽然自己与他的童年相似,都是在血色中成长,可自己却比他幸运多,自己还有一个家,可他已无。
“跳跳,为自己活一次好吗?”她眉目温柔,跳跳看着面前那如画的女子轻声“嗯。”蓝兔欣喜的望着他,跳跳突然觉得好笑,这究竟是谁问谁问题?突然似是想到什么道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黑风、黑雨这样重情重意的人为何是邪?
一时间,世界仿佛是静止的一般,蓝兔的脸惨白,那个一袭黑衣身披血红披风的少年何曾几时也是这般问她的,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她不懂,那时年少轻狂,认为他便是邪,认为世人口中所说的魔教便是邪,可那时年幼无知,多年后乃至现在才懂,世人口中的并非是真的,那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与他多次交手他其实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他为什么是邪?他只想救他的爹呀!他有什么错?他也只想敬一番孝道而矣呀!这又有什么弥天大罪?“蓝兔。”跳跳的声音换回了她的思绪他又道,“抱歉,我忘了他。”
“我很小的时候就遇到了黑小虎,很小的时候...”
白梨花瓣雨勾起了他与她的初遇的美好,山腰上的骑马的少年郎,手捧一白梨花瓣,伫立相望,坟前那白衣飘的美丽少女,曾今的对少女的不以为然,或是偏执的以为哪是你母后再告诉你何的少年郎,你又可曾知晓那是你未来的情归之处呀!
那一次,蓝兔还只是少宫主,血色还未染上她的童年。一少年郎孤立坟前,在那诉说着一切。那个少年郎便是幼时的黑小虎。黑小虎所诉的蓝兔不免会听到一点,只是一点她便明白这个孤立坟前的少年郎的孤寂与苍凉。只是一点,黑小虎便停留在蓝兔的心中多年,只是那时太过年幼,以至于后来停留在蓝兔心中的只是一少年郎孤立坟前在那诉说着他的孤寂与苍凉。以至于到现在,蓝兔才将那个孤立坟前的少年郎与黑小虎的身影重叠于一起,她才深深叹息,黑小虎,他只是想变强而矣,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守护住他所珍视的人,他说这世间再没人愿真心对他,那究竟是经历了何才能说出的话?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跳跳,你说为何他会变成这样?这是为何?”
泪悄无声息的爬上她的脸庞,跳跳看得手足无措,“别哭了呀!”但蓝兔不以为然,她轻轻诉说道:“我偏执的认为是我对不起他,就像我偏执的认为虹猫没死。”
“可虹猫已经死了,但我对不起他是事实!”
跳跳一时愣在了原地,何曾几时?这个侠骨柔情的少女会哭成这样?
突然,他在蓝兔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蓝兔听了笑道:“好呀。”
屋外, 寒风瑟瑟,一枝梅花傲立于风雪之中,它在用它的孤傲绽放它的美丽。
屋内,一袭蓝衣的少女呆呆的望着那个一袭黑衣的少年——黑小虎。“你...你没死”蓝兔颤抖的道,跳跳并没有骗自己,黑小虎应了蓝兔一声,将蓝兔一把揽入怀中。
怀中人,情归处。
心中光,不可及。
欲问谁,为蓝兔。
黑小虎想,这恐怕是此生惟一一次不以那个白衣少侠的身份与蓝兔相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母后,您放心,孩儿会远离杀戮的,为了她,也为了自己,当初的白梨花雨是否就是这个意思?
在一不知名的山脚下,一坟前的白梨花顷刻而放,好似带着多年的抑郁一般突然豁然开朗,坟前隐约之中好似看到一白衣蓝衫的华美妇人在那笑着,笑着。突然妇人不见踪影,白梨花又恢复了之前的凋零,好似之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雪地上遗留的几片新鲜的白梨花瓣似是在诉说这一切并非是虚幻。
那一夜,蓝兔与黑小虎谈了很多,很多。
蓝兔的偏执也终是消散,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老话:“解铃还需系铃人。”既是对黑小虎的偏执也应该由黑小虎来解决。
黑小虎与蓝兔谁都没注意到,那一袭青衫在那默默注视许久,许久。
那一袭青衫为了那一袭蓝衣,守了太久了,他总说“我本江湖一闲人,四海为家看风景。”被称为七剑最逍遥的‘‘逍遥公子’’。又有谁知他为了那袭蓝衣已经舍弃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