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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第二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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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九点的钟声，苏醒冲进大厦的时候却并没有留意一群聚在大厅低声议论的人，径直到了24楼，才一踏出电梯门，却差点与另一人撞了个满怀。
定睛一看，竟是一脸兴奋的王栎鑫。
“上班了，你怎么往下走？买早饭？”苏醒揉着被撞痛的肩膀问。
“醒哥，你还不知道吧……”王栎鑫一脸古怪神秘的表情，凑上来附耳道：“昨天夜里又死人了！”
“啊？”苏醒陡然一惊，昨天上班时已经摔死一个，夜里又出人命了？
王栎鑫看来也只是一知半解，估摸着正想下去了解情况，简单一说苏醒才知道，死的是个大厦保安，夜里巡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死在电梯里了，听说电梯卡在一楼却打不开门，到今天清晨才被交班的人发现。
苏醒被王栎鑫拉着要下去一楼凑热闹，本来他就不是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借口上班了推托，却被王栎鑫一句“杰哥今早来电话说感冒，要休假半天。”给顶了回去。
下到一楼，苏醒终于看到那个出事的电梯还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围着，这幢华丰大厦是新落成的，据说请的是欧洲著名的设计师，为了分散人流一共有十部电梯，分别位于大厦的左右两端，苏醒公司在左侧所以坐的是左边的电梯，而出事的那个电梯是右侧的第一个。
两个男孩挤进人丛伸长了脖子张望，尸体早已经被警察运走了，大开的电梯门里只看见用白线勾出的一个人型区域，缩在靠内的一角，死相看来是半倚半坐的。
没看到死人，王栎鑫有点儿失望，他这个年龄的小孩正是最好事的年纪，于是竖起耳朵听旁人的议论。
“……我也没见着，不过听保安说，人没有外伤，只是舌头拉出老长……”
“怎么会呢，难道是被勒死？”
“可是听说脖子上没有勒痕，警察也奇怪了很久，最后看都开始出尸斑了，只好先拉走了事……”
“好恐怖啊，怎么会这样……”
“一天死了两个人，冲邪了啊？”
诸如此类的发言让苏醒的心情有些沉重，心里嘀咕这到底是怎么了，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鬼事，之前自己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多年，难道突然就开了天眼了？还是……
等两人回到了办公室，胆子比较小的俞灏明已经干了好一会儿的活了，见王栎鑫凑过去要描述，连忙把耳朵捂起来摇头道：“别告诉我，我不想听啦！”
王栎鑫是个能有多捣蛋就有多捣蛋的主，见俞灏明如此，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扮鬼脸吓他，把舌头伸老长的怪叫：“我死得好冤哪……还我命来……”，直把俞灏明吓得哇哇大叫，小脸都挤成了一团。
少年故意拉长的声音落在苏醒耳朵里却隐隐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阵阵寒气又开始从苏醒的脊背上蔓延开来，这种熟悉的感觉……
苏醒有些犹豫的回头看向办公室的大门，却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脸色惨白满脸是汗。
这张脸有点眼熟……苏醒却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直到王栎鑫先叫了一声：“小亮哥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嫂子昨晚又揍你了？”
对了，他是昨天见过一面的同事王铮亮，只是这会儿没有戴眼镜，苏醒一下子没认出这张缺乏特色的脸来。
王铮亮呆呆的望着奇怪的看向他的三人，半晌才颤抖着嘴唇说：“我觉得……我们这幢大厦好像在闹鬼……”
这话一出，大家都楞了，好一会儿王栎鑫乐不可支的笑他：“小亮哥你没睡醒吧？这世界上哪来的鬼？哈哈哈……”
换作以前，苏醒肯定也会这么说，可是现在他不会了。
见王栎鑫这种反应，王铮亮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坐到座位上一言不发的趴了下来。
后来王栎鑫走开的时候，苏醒瞅准了个机会把王铮亮拉到了茶水间，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王铮亮见有人愿意相信他，如释重负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数告诉了苏醒——原来王铮亮有个远方大伯素来喜好风水之道，对于道学也有些研究，小时候就给了王铮亮一张据说是辟邪的灵符，吩咐带在身上可以躲避一次杀身之祸。
刚才王铮亮上楼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心悸，只是也不曾想歪，上来后哼着小曲就去上厕所——像他这种老资格的员工，每天上班之初在厕所先坐上半小时看看报纸是家常便饭，今早他也是一样，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体育版，突然感到光线出了点儿问题……
厕所每一个小间的顶上都有一个乒乓球大的平镶小灯，本来很均匀的洒在报纸上的光，却突然被一团黑影替代了，字立刻就看不清楚。
王铮亮骂了一句，本能的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顶上的小灯好好的亮着，毫无异样。
他低下头再看报纸，上面却依然投射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黑影，似乎还在隐约的晃动……
王铮亮心中一寒，这种异象简直就像是有人站在他隔壁那间的马桶上，趴在一人多高的隔板上伸着头看他，才会挡出了那一团阴影……
他惊骇的再度抬头，却依然什么也没有看见，可是那阴影还在。
王铮亮几乎失去思考能力的瞬间，突然感觉胸口一热，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着了一样……他颤抖着手掏出前胸口袋里的皮夹，犹豫再三，摸出了夹层里那张陪伴了他若干年的符纸——
那原本只是一张很普通的黄纸，上面用红色的毛笔画着一个弯弯曲曲鬼画符似的记号，形状王铮亮记得很清楚。
可是此刻，被捏在王铮亮手里的这张符，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
就像是被浸在了鲜血中一样，殷红得糁人。
王铮亮夺路而逃，不只丢下了搁在旁边纸巾盒上的眼镜，差点儿连裤子都忘记提上。
听完眼前男人断断续续噤若寒蝉的叙述，苏醒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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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用这个文来祝别人生日快乐好像不大妥当，不过还是厚着脸皮说声莉莉生日快乐，容我后补你甜文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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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九点的钟声，苏醒冲进大厦的时候却并没有留意一群聚在大厅低声议论的人，径直到了24楼，才一踏出电梯门，却差点与另一人撞了个满怀。
定睛一看，竟是一脸兴奋的王栎鑫。
“上班了，你怎么往下走？买早饭？”苏醒揉着被撞痛的肩膀问。
“醒哥，你还不知道吧……”王栎鑫一脸古怪神秘的表情，凑上来附耳道：“昨天夜里又死人了！”
“啊？”苏醒陡然一惊，昨天上班时已经摔死一个，夜里又出人命了？
王栎鑫看来也只是一知半解，估摸着正想下去了解情况，简单一说苏醒才知道，死的是个大厦保安，夜里巡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死在电梯里了，听说电梯卡在一楼却打不开门，到今天清晨才被交班的人发现。
苏醒被王栎鑫拉着要下去一楼凑热闹，本来他就不是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借口上班了推托，却被王栎鑫一句“杰哥今早来电话说感冒，要休假半天。”给顶了回去。
下到一楼，苏醒终于看到那个出事的电梯还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围着，这幢华丰大厦是新落成的，据说请的是欧洲著名的设计师，为了分散人流一共有十部电梯，分别位于大厦的左右两端，苏醒公司在左侧所以坐的是左边的电梯，而出事的那个电梯是右侧的第一个。
两个男孩挤进人丛伸长了脖子张望，尸体早已经被警察运走了，大开的电梯门里只看见用白线勾出的一个人型区域，缩在靠内的一角，死相看来是半倚半坐的。
没看到死人，王栎鑫有点儿失望，他这个年龄的小孩正是最好事的年纪，于是竖起耳朵听旁人的议论。
“……我也没见着，不过听保安说，人没有外伤，只是舌头拉出老长……”
“怎么会呢，难道是被勒死？”
“可是听说脖子上没有勒痕，警察也奇怪了很久，最后看都开始出尸斑了，只好先拉走了事……”
“好恐怖啊，怎么会这样……”
“一天死了两个人，冲邪了啊？”
诸如此类的发言让苏醒的心情有些沉重，心里嘀咕这到底是怎么了，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鬼事，之前自己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多年，难道突然就开了天眼了？还是……
等两人回到了办公室，胆子比较小的俞灏明已经干了好一会儿的活了，见王栎鑫凑过去要描述，连忙把耳朵捂起来摇头道：“别告诉我，我不想听啦！”
王栎鑫是个能有多捣蛋就有多捣蛋的主，见俞灏明如此，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扮鬼脸吓他，把舌头伸老长的怪叫：“我死得好冤哪……还我命来……”，直把俞灏明吓得哇哇大叫，小脸都挤成了一团。
少年故意拉长的声音落在苏醒耳朵里却隐隐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阵阵寒气又开始从苏醒的脊背上蔓延开来，这种熟悉的感觉……
苏醒有些犹豫的回头看向办公室的大门，却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脸色惨白满脸是汗。
这张脸有点眼熟……苏醒却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直到王栎鑫先叫了一声：“小亮哥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样子，嫂子昨晚又揍你了？”
对了，他是昨天见过一面的同事王铮亮，只是这会儿没有戴眼镜，苏醒一下子没认出这张缺乏特色的脸来。
王铮亮呆呆的望着奇怪的看向他的三人，半晌才颤抖着嘴唇说：“我觉得……我们这幢大厦好像在闹鬼……”
这话一出，大家都楞了，好一会儿王栎鑫乐不可支的笑他：“小亮哥你没睡醒吧？这世界上哪来的鬼？哈哈哈……”
换作以前，苏醒肯定也会这么说，可是现在他不会了。
见王栎鑫这种反应，王铮亮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坐到座位上一言不发的趴了下来。
后来王栎鑫走开的时候，苏醒瞅准了个机会把王铮亮拉到了茶水间，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王铮亮见有人愿意相信他，如释重负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数告诉了苏醒——原来王铮亮有个远方大伯素来喜好风水之道，对于道学也有些研究，小时候就给了王铮亮一张据说是辟邪的灵符，吩咐带在身上可以躲避一次杀身之祸。
刚才王铮亮上楼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心悸，只是也不曾想歪，上来后哼着小曲就去上厕所——像他这种老资格的员工，每天上班之初在厕所先坐上半小时看看报纸是家常便饭，今早他也是一样，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体育版，突然感到光线出了点儿问题……
厕所每一个小间的顶上都有一个乒乓球大的平镶小灯，本来很均匀的洒在报纸上的光，却突然被一团黑影替代了，字立刻就看不清楚。
王铮亮骂了一句，本能的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顶上的小灯好好的亮着，毫无异样。
他低下头再看报纸，上面却依然投射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黑影，似乎还在隐约的晃动……
王铮亮心中一寒，这种异象简直就像是有人站在他隔壁那间的马桶上，趴在一人多高的隔板上伸着头看他，才会挡出了那一团阴影……
他惊骇的再度抬头，却依然什么也没有看见，可是那阴影还在。
王铮亮几乎失去思考能力的瞬间，突然感觉胸口一热，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着了一样……他颤抖着手掏出前胸口袋里的皮夹，犹豫再三，摸出了夹层里那张陪伴了他若干年的符纸——
那原本只是一张很普通的黄纸，上面用红色的毛笔画着一个弯弯曲曲鬼画符似的记号，形状王铮亮记得很清楚。
可是此刻，被捏在王铮亮手里的这张符，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
就像是被浸在了鲜血中一样，殷红得糁人。
王铮亮夺路而逃，不只丢下了搁在旁边纸巾盒上的眼镜，差点儿连裤子都忘记提上。
听完眼前男人断断续续噤若寒蝉的叙述，苏醒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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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用这个文来祝别人生日快乐好像不大妥当，不过还是厚着脸皮说声莉莉生日快乐，容我后补你甜文再~~~~~
十．厕所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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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拍了拍犹自战栗不休的王铮亮的肩膀，苏醒咬牙道：“走，去看看。”
“啊？”王铮亮张大嘴巴，茫然问道。
苏醒险些被他嘴里的口气熏得一个趔趄，这个男人还真是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不说，黑洞洞的一张大嘴还口气逼人，实在是……
强行拉着走路都踉跄的王铮亮，苏醒一路行到了男厕所跟前。
在门口并不能一窥厕所全貌，只能看见半侧的便池和半侧的灰色挡板，此刻厕所里静悄悄的，貌似没有人，只有轻微的顶灯通过电流的滋滋声。
“我不进去！”王铮亮开始挣扎起来，看来已经吓破了胆，连自己那副眼镜都不想要了。
其实苏醒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但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始终无法释怀，现在可是大白天，大楼里虽然人气不旺，好歹也有这么多活人不是？这鬼真敢光天化日之下就作怪害人？
再说了，难道因为这层的厕所闹鬼，以后就不用进了？
“那你在这儿呆着，别走开！”苏醒斜了王铮亮一眼，见后者犹豫点头，才迈步往里走去。
厕所不过十多平米大小，被挡板搁成五个小间，另一侧的一排便池旁边有洗手台和一面半身镜。
苏醒径直往里走的时候经过了那面镜子，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了半边身子露在门口的王铮亮的样子——那个男人脸上的神色竟然怪异得让人心里一寒，沉郁的眼睛眯得弯弯的，嘴角居然还有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苏醒定睛再看，却又不是同一番光景，门口空无一人，王铮亮已经闪身退出了镜子能照到的范围。
深深吸一口气，苏醒壮着胆子一间一间的推开隔间半掩的门，前四扇门里除了抽水马桶之外都没有什么其他的，看来刚才王铮亮坐的应当是最后一间。
指尖触及门板的瞬间，隐隐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苏醒咬牙一脚狠狠踹开大门，撞击发出的令人心悸的“砰”的一声巨响中，眼前一览无遗。
地上掉落着一份乱七八糟的报纸，一副黑框的眼镜端端正正的搁在纸巾盒上，眼镜腿上有些斑斓的红色，很时髦的样子。
苏醒轻轻松了口气，伸手就拿起了这副眼镜，却在这个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触手是黏腻的液体，眼镜腿上的红色根本是血液——已经有几分凝固的血液！
同一个瞬间，顶灯突然发出一阵爆裂的滋嚓声，整个厕所的灯都熄灭了，如果没有窗口透进的日光，厕所就将沦为一片黑暗。
苏醒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僵硬了，从未有过的惊惧感从四面八方笼罩住了他，本能的想要逃走，举目四望却突然发现周围的格局似乎在微微的扭曲，本应在那端的出口竟然不见了！
他被困在了这件小小的斗室中！
片刻的晕眩后，苏醒有些慌乱的在原地转了两圈，视线所及之处却都是周而复始的便池，隔间，洗手台，镜子，满地的瓷砖似乎都在旋转——唯独没有门。
脑袋里晕乎乎的瞬间，苏醒想起了——那扇窗子！
对，那扇窗子可以通向外面……
外面……有光，有温暖，有安全……
苏醒机械的迈动双腿，直朝那扇半掩着的窗子扑去——爬上窗台，跳出去是此刻唯一的念头……
他似乎已全然不记得，他所在的楼层是24楼……
一只脚踏上了窗台的瞬间，苏醒却在眼角余光里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来，伸手抓向他的脑后——
惊惧之下，苏醒几乎喊出了声来，迅雷不及掩耳的刹那，那只手却已经抓住了苏醒的后领，一股大力袭来，苏醒顿时保持不住身体的平衡，向后倒去……
“结束了……”这是苏醒最后一个念想。
可是，却并没有如意料之中的完蛋……
苏醒闭着眼睛发了一会儿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稳稳的靠在一个人的怀里，脊背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人胸膛和手臂的力度。
“没事了。”那人说话了，带着奇异磁性的清冽嗓音，让苏醒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巨捶给重重砸了一下。
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确认了眼前那张熟悉的，苍白清俊的脸……苏醒愣了有一会儿，才整个扑到陈楚生身上，紧紧的环住了他纤细的脖子。
心脏在狂跳，苏醒忍不住将脸颊深深埋进陈楚生的肩窝，他的皮肤凉凉的没有太多温度，却带给苏醒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
苏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置身的仍然是那个普通的厕所，顶上的灯都好好的亮着，贯入耳朵的依然是那灯泡发出的滋滋电流声。
他这才讪讪的放开陈楚生，看着后者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副黑色边框的眼镜。
苏醒睁大了眼睛看去，眼镜腿确是毫无杂色的黑，上面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周围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安静而寻常。
“楚生，你怎么来了……”苏醒想起自己方才冲动的动作，不由得红了脸，心里又是惊惧又是迷惘，难道刚才的一切都他妈的是幻觉？
“你忘了带这个。”陈楚生的表情还是淡淡的，黑眼睛安静的望着苏醒，手里拿着一条挂件一样的东西。
苏醒疑惑的看过去——那是一根细细的黑色皮绳，上面串着一把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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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楚云醒之同学给我做的图~~~~~灰常漂亮~~~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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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拍了拍犹自战栗不休的王铮亮的肩膀，苏醒咬牙道：“走，去看看。”
“啊？”王铮亮张大嘴巴，茫然问道。
苏醒险些被他嘴里的口气熏得一个趔趄，这个男人还真是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不说，黑洞洞的一张大嘴还口气逼人，实在是……
强行拉着走路都踉跄的王铮亮，苏醒一路行到了男厕所跟前。
在门口并不能一窥厕所全貌，只能看见半侧的便池和半侧的灰色挡板，此刻厕所里静悄悄的，貌似没有人，只有轻微的顶灯通过电流的滋滋声。
“我不进去！”王铮亮开始挣扎起来，看来已经吓破了胆，连自己那副眼镜都不想要了。
其实苏醒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但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始终无法释怀，现在可是大白天，大楼里虽然人气不旺，好歹也有这么多活人不是？这鬼真敢光天化日之下就作怪害人？
再说了，难道因为这层的厕所闹鬼，以后就不用进了？
“那你在这儿呆着，别走开！”苏醒斜了王铮亮一眼，见后者犹豫点头，才迈步往里走去。
厕所不过十多平米大小，被挡板搁成五个小间，另一侧的一排便池旁边有洗手台和一面半身镜。
苏醒径直往里走的时候经过了那面镜子，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了半边身子露在门口的王铮亮的样子——那个男人脸上的神色竟然怪异得让人心里一寒，沉郁的眼睛眯得弯弯的，嘴角居然还有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苏醒定睛再看，却又不是同一番光景，门口空无一人，王铮亮已经闪身退出了镜子能照到的范围。
深深吸一口气，苏醒壮着胆子一间一间的推开隔间半掩的门，前四扇门里除了抽水马桶之外都没有什么其他的，看来刚才王铮亮坐的应当是最后一间。
指尖触及门板的瞬间，隐隐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苏醒咬牙一脚狠狠踹开大门，撞击发出的令人心悸的“砰”的一声巨响中，眼前一览无遗。
地上掉落着一份乱七八糟的报纸，一副黑框的眼镜端端正正的搁在纸巾盒上，眼镜腿上有些斑斓的红色，很时髦的样子。
苏醒轻轻松了口气，伸手就拿起了这副眼镜，却在这个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触手是黏腻的液体，眼镜腿上的红色根本是血液——已经有几分凝固的血液！
同一个瞬间，顶灯突然发出一阵爆裂的滋嚓声，整个厕所的灯都熄灭了，如果没有窗口透进的日光，厕所就将沦为一片黑暗。
苏醒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僵硬了，从未有过的惊惧感从四面八方笼罩住了他，本能的想要逃走，举目四望却突然发现周围的格局似乎在微微的扭曲，本应在那端的出口竟然不见了！
他被困在了这件小小的斗室中！
片刻的晕眩后，苏醒有些慌乱的在原地转了两圈，视线所及之处却都是周而复始的便池，隔间，洗手台，镜子，满地的瓷砖似乎都在旋转——唯独没有门。
脑袋里晕乎乎的瞬间，苏醒想起了——那扇窗子！
对，那扇窗子可以通向外面……
外面……有光，有温暖，有安全……
苏醒机械的迈动双腿，直朝那扇半掩着的窗子扑去——爬上窗台，跳出去是此刻唯一的念头……
他似乎已全然不记得，他所在的楼层是24楼……
一只脚踏上了窗台的瞬间，苏醒却在眼角余光里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来，伸手抓向他的脑后——
惊惧之下，苏醒几乎喊出了声来，迅雷不及掩耳的刹那，那只手却已经抓住了苏醒的后领，一股大力袭来，苏醒顿时保持不住身体的平衡，向后倒去……
“结束了……”这是苏醒最后一个念想。
可是，却并没有如意料之中的完蛋……
苏醒闭着眼睛发了一会儿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稳稳的靠在一个人的怀里，脊背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人胸膛和手臂的力度。
“没事了。”那人说话了，带着奇异磁性的清冽嗓音，让苏醒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巨捶给重重砸了一下。
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确认了眼前那张熟悉的，苍白清俊的脸……苏醒愣了有一会儿，才整个扑到陈楚生身上，紧紧的环住了他纤细的脖子。
心脏在狂跳，苏醒忍不住将脸颊深深埋进陈楚生的肩窝，他的皮肤凉凉的没有太多温度，却带给苏醒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
苏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置身的仍然是那个普通的厕所，顶上的灯都好好的亮着，贯入耳朵的依然是那灯泡发出的滋滋电流声。
他这才讪讪的放开陈楚生，看着后者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副黑色边框的眼镜。
苏醒睁大了眼睛看去，眼镜腿确是毫无杂色的黑，上面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周围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安静而寻常。
“楚生，你怎么来了……”苏醒想起自己方才冲动的动作，不由得红了脸，心里又是惊惧又是迷惘，难道刚才的一切都他妈的是幻觉？
“你忘了带这个。”陈楚生的表情还是淡淡的，黑眼睛安静的望着苏醒，手里拿着一条挂件一样的东西。
苏醒疑惑的看过去——那是一根细细的黑色皮绳，上面串着一把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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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第三个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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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醒迷惑地接过那把钥匙，冰凉的温度透过掌心沁入他的皮肤。
“昨天晚上我不是说过吗，这是403的钥匙，你要收好了。”陈楚生的语气始终淡淡的，却又带着一种让人茫茫然的魔力。
“你……说过吗？”苏醒有些愣神，努力的在记忆中搜索着蛛丝马迹。
“说过啊，你忘了吗？”陈楚生点头，嘴角牵起一抹微不可辨的笑意。
“喔……”苏醒有点儿晕的默认了这个自己有点少年痴呆的事实，最近还真是健忘，总是忘记事情……等等，难道连自己告诉过陈楚生公司地址的事也忘了吗？
苏醒突然念起，他似乎并没有将新的工作地点的具体地址告诉过陈楚生啊。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苏醒有些怔忡的望着陈楚生，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陈楚生却突然浅笑，沉着的说：“你是奇怪我怎么会寻来的吧？今早我无意中看了你的劳工合同。”
啊，是这样啊。
苏醒很容易的就相信了陈楚生的话，这个男人的语言似乎有种很神奇的魔力，总能让苏醒在很短的时间内顺着对方的思路跟去，完全不会质疑。
“为什么把这个给我？”苏醒把玩着手里的钥匙，觉得脸上隐隐的有些发烫——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嘛，简直像是那啥同居……
陈楚生没说话，却取过皮绳，在苏醒反应过来之前，那个瘦削的身躯已经凑近到了足以令人闻到他身上的清爽烟草香的距离——
苏醒怔怔的任由陈楚生那么近的看着他，然后伸出双手，环绕过自己的脖子，用轻柔细心的动作，为自己挂上了钥匙。
做这件事的人本身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具有的暧昧性和其后的涵义，只是悄然退开了半步，若有所思的满意端详着在苏醒胸前闪亮的金属钥匙。
苏醒忍不住想问那个笑得像只狐狸般可爱的男人：你这是……莫非在宣布你的所有权咩……
终是没有说出口。
陈楚生似是轻轻吁出一口气，给了苏醒一个解释：“最近我可能有时回家不会很早，你若没处去，就自己开门吧。”
潜台词就是，如果不愿意去住404，那苏醒可以呆在403。
苏醒的心又是一阵悸动，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省起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拔脚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陈楚生一把拉住他，力量大得让苏醒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去找王铮亮，那混账家伙就这么自己跑了……”苏醒话没说完，却迎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一时间竟然把后面的话噎在了喉咙口。
陈楚生默默的摇了摇头。
苏醒一愣，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陈楚生安静的看着他，很久才缓缓的说：“他不在那里。”
“啊？”苏醒没懂他的意思，怔怔的追问：“那他在哪里？”
陈楚生直直看着他，问：“你真想知道？”
苏醒不明所以，点头称是。
于是陈楚生拉着他来到那扇半开着的窗前，先朝下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望着苏醒，轻轻的说：“你看。”
苏醒茫然的伸出脑袋，朝下望去。
而后瞬间无法呼吸。
尽管距离很远，尽管杂物的阻碍所以看得不很真切，但苏醒还是几乎一眼就看出了窗口下方的袋子堆里那个奇怪的，像是万字旗般扭曲着的身体是属于谁的……
那件卡其色的中规中距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
……那是王铮亮。
苏醒一阵晕眩，几乎哇的一口就要把刚吃下去不久的早饭全都吐出来，人也摇摇晃晃的趴在窗台上，幸而陈楚生抓住了他的肩膀，有力的五指像是要给予苏醒足够的勇气般的，久久的不松开。
下面是大厦后方的偏僻角落，堆满了杂物和建材，似乎还没有人发现这里有一个坠楼的人，因为王铮亮一头栽进了一堆小山似的袋装黄沙里，陷进了中间，人站在地面上看不到他，凑巧也没有其他人在这个时间从每一楼的厕所窗口向下看。
王铮亮安静的躺在沙堆里，身下的鲜血染上了黄沙，很快弥漫成暗红色。
他显然在之前就已经在那里。
那么，和苏醒说话后一起跟来男厕所门口的那个人是谁？
苏醒只觉得自己的后背满是冷汗。
还有，陈楚生又是怎么知道他死在了那里的？
苏醒摇摇欲坠的身体向后仰，靠在了陈楚生的肩头，他离开了那个窗口不忍再看，只是定定的瞅着陈楚生，颤抖着嘴唇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醒，你看见鬼了。”陈楚生的语气依然那么平淡，好像这件事一点也不重要一样。
他的态度让本来就心神已乱的苏醒几乎抓狂了，猛的抓住他的肩膀，苏醒的脸已经一片煞白……
陈楚生却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回答苏醒连珠炮似的问题，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苏醒，那双深黑的眼睛几乎要将苏醒整个吸进去一样的望不到底。
苏醒怔怔的望着他嘴角那一抹带着苦涩的难言，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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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醒迷惑地接过那把钥匙，冰凉的温度透过掌心沁入他的皮肤。
“昨天晚上我不是说过吗，这是403的钥匙，你要收好了。”陈楚生的语气始终淡淡的，却又带着一种让人茫茫然的魔力。
“你……说过吗？”苏醒有些愣神，努力的在记忆中搜索着蛛丝马迹。
“说过啊，你忘了吗？”陈楚生点头，嘴角牵起一抹微不可辨的笑意。
“喔……”苏醒有点儿晕的默认了这个自己有点少年痴呆的事实，最近还真是健忘，总是忘记事情……等等，难道连自己告诉过陈楚生公司地址的事也忘了吗？
苏醒突然念起，他似乎并没有将新的工作地点的具体地址告诉过陈楚生啊。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苏醒有些怔忡的望着陈楚生，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陈楚生却突然浅笑，沉着的说：“你是奇怪我怎么会寻来的吧？今早我无意中看了你的劳工合同。”
啊，是这样啊。
苏醒很容易的就相信了陈楚生的话，这个男人的语言似乎有种很神奇的魔力，总能让苏醒在很短的时间内顺着对方的思路跟去，完全不会质疑。
“为什么把这个给我？”苏醒把玩着手里的钥匙，觉得脸上隐隐的有些发烫——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嘛，简直像是那啥同居……
陈楚生没说话，却取过皮绳，在苏醒反应过来之前，那个瘦削的身躯已经凑近到了足以令人闻到他身上的清爽烟草香的距离——
苏醒怔怔的任由陈楚生那么近的看着他，然后伸出双手，环绕过自己的脖子，用轻柔细心的动作，为自己挂上了钥匙。
做这件事的人本身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具有的暧昧性和其后的涵义，只是悄然退开了半步，若有所思的满意端详着在苏醒胸前闪亮的金属钥匙。
苏醒忍不住想问那个笑得像只狐狸般可爱的男人：你这是……莫非在宣布你的所有权咩……
终是没有说出口。
陈楚生似是轻轻吁出一口气，给了苏醒一个解释：“最近我可能有时回家不会很早，你若没处去，就自己开门吧。”
潜台词就是，如果不愿意去住404，那苏醒可以呆在403。
苏醒的心又是一阵悸动，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省起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拔脚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陈楚生一把拉住他，力量大得让苏醒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去找王铮亮，那混账家伙就这么自己跑了……”苏醒话没说完，却迎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一时间竟然把后面的话噎在了喉咙口。
陈楚生默默的摇了摇头。
苏醒一愣，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陈楚生安静的看着他，很久才缓缓的说：“他不在那里。”
“啊？”苏醒没懂他的意思，怔怔的追问：“那他在哪里？”
陈楚生直直看着他，问：“你真想知道？”
苏醒不明所以，点头称是。
于是陈楚生拉着他来到那扇半开着的窗前，先朝下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望着苏醒，轻轻的说：“你看。”
苏醒茫然的伸出脑袋，朝下望去。
而后瞬间无法呼吸。
尽管距离很远，尽管杂物的阻碍所以看得不很真切，但苏醒还是几乎一眼就看出了窗口下方的袋子堆里那个奇怪的，像是万字旗般扭曲着的身体是属于谁的……
那件卡其色的中规中距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
……那是王铮亮。
苏醒一阵晕眩，几乎哇的一口就要把刚吃下去不久的早饭全都吐出来，人也摇摇晃晃的趴在窗台上，幸而陈楚生抓住了他的肩膀，有力的五指像是要给予苏醒足够的勇气般的，久久的不松开。
下面是大厦后方的偏僻角落，堆满了杂物和建材，似乎还没有人发现这里有一个坠楼的人，因为王铮亮一头栽进了一堆小山似的袋装黄沙里，陷进了中间，人站在地面上看不到他，凑巧也没有其他人在这个时间从每一楼的厕所窗口向下看。
王铮亮安静的躺在沙堆里，身下的鲜血染上了黄沙，很快弥漫成暗红色。
他显然在之前就已经在那里。
那么，和苏醒说话后一起跟来男厕所门口的那个人是谁？
苏醒只觉得自己的后背满是冷汗。
还有，陈楚生又是怎么知道他死在了那里的？
苏醒摇摇欲坠的身体向后仰，靠在了陈楚生的肩头，他离开了那个窗口不忍再看，只是定定的瞅着陈楚生，颤抖着嘴唇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醒，你看见鬼了。”陈楚生的语气依然那么平淡，好像这件事一点也不重要一样。
他的态度让本来就心神已乱的苏醒几乎抓狂了，猛的抓住他的肩膀，苏醒的脸已经一片煞白……
陈楚生却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回答苏醒连珠炮似的问题，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苏醒，那双深黑的眼睛几乎要将苏醒整个吸进去一样的望不到底。
苏醒怔怔的望着他嘴角那一抹带着苦涩的难言，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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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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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到过恐惧到了极致的滋味吗？
目光无法聚焦，耳畔充斥着嗡嗡的噪音，手脚明明还在身上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声，心脏狂跳不止，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冷汗从后背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黏腻腻的沾住了衣物……
脑子里一片可怕的空白，无法思考。
苏醒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若不是陈楚生让他靠着，人几乎就要整个滑坐到地上去……
之前那些疑神疑鬼的东西，如果说苏醒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认定为幻觉，那么刚刚那一次就货真价实的“见鬼”了。
苏醒的心里充斥着重重疑云。
刚才，他清晰的记得，王栎鑫和俞灏明也看见了踉跄进来的王铮亮，也都和他说了话，王栎鑫还乐不可支的嘲笑了他，难道他们三人都见鬼了？
苏醒觉得再搞不清楚这些事儿，他自己就要疯了。
所以他挣扎着要向外走。
陈楚生拦住了他，神色依旧冷静淡漠，他问苏醒：“你去哪里？”
“我要去找……王栎鑫，还有俞灏明……”苏醒觉得自己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陈楚生眨眨眼，制止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苏醒本能的反问。
“你这一去，就要担上涉嫌谋杀的罪名。”陈楚生的声音清冷，像是冰锥般重重砸在苏醒的心上。
见苏醒愣住，陈楚生耐心的解释：“你以什么名目去？有人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吗？如果你是和王铮亮在一起的最后一个人，如果你们俩都在厕所里，而他掉出了那个窗口，最大的嫌疑人是谁？王铮亮有自杀的动机吗？那个窗台有半人高，连出意外的概率都不会有……”
随着陈楚生的每一句话，苏醒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以至于后来陈楚生把王铮亮的眼镜擦了擦，直接从窗口向外扔去的动作，苏醒都浑浑噩噩的没有在意。
直到他被陈楚生拉着离开了那间阴森森的厕所，来到了平常没有人出入的楼梯间。
深沉的黑暗笼罩了苏醒，也唤醒了他的神智，男孩打了一个哆嗦，本能的依偎向唯一能倚靠的怀抱。
陈楚生搂着他的肩膀，不断的轻轻拍打，让他的心一点点的安定了下来。
这里明明比那间该死的厕所还要恐怖得多，苏醒却觉得没什么值得惧怕的东西，他不禁微微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想，幸好有这个人在。
只要陈楚生在，仿佛所有的恐惧都褪色不少。
苏醒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却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平静下来之后，陈楚生告诉苏醒，忘记那段他单独和王铮亮见面的时间，也忘记有关这个死者的一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后来的经历，也不要告诉王栎鑫和俞灏明，当时他们见到的那个王铮亮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会儿警察就会来的。”陈楚生淡淡的说：“你要镇定，撇清关系就行，我会帮你做好不在场证明，你记住，我是你的朋友，来给你送东西，然后我们在那边的茶水间说了一会儿话。”
苏醒点头，他并不想搅这趟浑水，短时间内大厦连出三桩命案，警察一定会穷追猛打，如果自己沾上一点嫌疑，怕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两人小声商议了一会儿，苏醒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楚生，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王铮亮坠楼的？”
陈楚生很随意的回答：“我不认识你们这幢楼，从后面小道拐进来时正好看到他落下来，是唯一的目击者。”
苏醒也不去想他话里有没有破绽，陈楚生说的话他总是会相信，因为他觉得陈楚生就算骗他也不会存了任何害他的意，一定都是为他好。
这是一种直觉。
果然，不知道是哪一层先发现了惨祸，警察来了。
苏醒和陈楚生一道做完了口录，眼见王栎鑫和俞灏明一脸不敢置信的走过来，勉强挤出一丝惊疑的神情，搭口道：“怎么会这样……”
王栎鑫的脸色都发白了，更勿论旁边原来就胆子小的俞灏明，如果说之前的保安死亡还离他们比较遥远的话，王铮亮可是他们每日都要面对的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刚刚还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下子就没了。
王栎鑫一直在拍着肩膀抖个不停的俞灏明的脊背，顺便跟陈楚生点头打过招呼后，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醒哥，你怎么看，刚刚小亮哥好像说大厦里闹鬼……怎么他一下子就……”
“我也不知道……”苏醒很是艰难的挤出这句话，他并不擅长说谎，刚刚警察做调查的时候如果不是陈楚生在旁边帮衬，好几次都险些出状况。
出了这个事，大家都无心工作，等接到电话赶来的吉杰到的时候，公司里原来就没剩几个的人几乎都跑了个精光，就剩下他们组的三人不敢擅自离开。
吉杰问了下情况，也是脸色不好。
短短两昼一夜，死了三个人了。
而且都是非正常死亡，死状甚是狰狞凄惨。
“当初我们公司入驻的时候，我的确曾经听到过一种传言……”吉杰似是犹豫了很久，才沉重的如此说道。
三人的耳朵都竖起，一边的陈楚生则默默不语。
“据说这幢华丰大厦以前是一间不小的私人店铺，店主不肯拆迁搬走，最后承包商强行推平房子。几天后打地基的时候，店主被发现一身红衣自杀于桩间……”吉杰回忆着说道。
苏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穿红衣自杀，是厉鬼中的厉鬼。
那个店主一定心怀巨大的怨恨，没有超生。
“可是这大厦也造了有好一阵了，为什么现在才……以前没死过人吧？”王栎鑫追问。
“似乎是没有……可推算起来，大厦差不多是去年这时候开工的……”
吉杰的话让苏醒又开始脊背发寒，一周年了是吗。
他下意识的又转头望向旁边安静的陈楚生，后者看了他一眼，以微小的动作摇了摇头，苏醒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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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到过恐惧到了极致的滋味吗？
目光无法聚焦，耳畔充斥着嗡嗡的噪音，手脚明明还在身上却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声，心脏狂跳不止，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冷汗从后背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黏腻腻的沾住了衣物……
脑子里一片可怕的空白，无法思考。
苏醒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若不是陈楚生让他靠着，人几乎就要整个滑坐到地上去……
之前那些疑神疑鬼的东西，如果说苏醒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认定为幻觉，那么刚刚那一次就货真价实的“见鬼”了。
苏醒的心里充斥着重重疑云。
刚才，他清晰的记得，王栎鑫和俞灏明也看见了踉跄进来的王铮亮，也都和他说了话，王栎鑫还乐不可支的嘲笑了他，难道他们三人都见鬼了？
苏醒觉得再搞不清楚这些事儿，他自己就要疯了。
所以他挣扎着要向外走。
陈楚生拦住了他，神色依旧冷静淡漠，他问苏醒：“你去哪里？”
“我要去找……王栎鑫，还有俞灏明……”苏醒觉得自己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陈楚生眨眨眼，制止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苏醒本能的反问。
“你这一去，就要担上涉嫌谋杀的罪名。”陈楚生的声音清冷，像是冰锥般重重砸在苏醒的心上。
见苏醒愣住，陈楚生耐心的解释：“你以什么名目去？有人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吗？如果你是和王铮亮在一起的最后一个人，如果你们俩都在厕所里，而他掉出了那个窗口，最大的嫌疑人是谁？王铮亮有自杀的动机吗？那个窗台有半人高，连出意外的概率都不会有……”
随着陈楚生的每一句话，苏醒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以至于后来陈楚生把王铮亮的眼镜擦了擦，直接从窗口向外扔去的动作，苏醒都浑浑噩噩的没有在意。
直到他被陈楚生拉着离开了那间阴森森的厕所，来到了平常没有人出入的楼梯间。
深沉的黑暗笼罩了苏醒，也唤醒了他的神智，男孩打了一个哆嗦，本能的依偎向唯一能倚靠的怀抱。
陈楚生搂着他的肩膀，不断的轻轻拍打，让他的心一点点的安定了下来。
这里明明比那间该死的厕所还要恐怖得多，苏醒却觉得没什么值得惧怕的东西，他不禁微微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想，幸好有这个人在。
只要陈楚生在，仿佛所有的恐惧都褪色不少。
苏醒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却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平静下来之后，陈楚生告诉苏醒，忘记那段他单独和王铮亮见面的时间，也忘记有关这个死者的一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后来的经历，也不要告诉王栎鑫和俞灏明，当时他们见到的那个王铮亮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会儿警察就会来的。”陈楚生淡淡的说：“你要镇定，撇清关系就行，我会帮你做好不在场证明，你记住，我是你的朋友，来给你送东西，然后我们在那边的茶水间说了一会儿话。”
苏醒点头，他并不想搅这趟浑水，短时间内大厦连出三桩命案，警察一定会穷追猛打，如果自己沾上一点嫌疑，怕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两人小声商议了一会儿，苏醒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楚生，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王铮亮坠楼的？”
陈楚生很随意的回答：“我不认识你们这幢楼，从后面小道拐进来时正好看到他落下来，是唯一的目击者。”
苏醒也不去想他话里有没有破绽，陈楚生说的话他总是会相信，因为他觉得陈楚生就算骗他也不会存了任何害他的意，一定都是为他好。
这是一种直觉。
果然，不知道是哪一层先发现了惨祸，警察来了。
苏醒和陈楚生一道做完了口录，眼见王栎鑫和俞灏明一脸不敢置信的走过来，勉强挤出一丝惊疑的神情，搭口道：“怎么会这样……”
王栎鑫的脸色都发白了，更勿论旁边原来就胆子小的俞灏明，如果说之前的保安死亡还离他们比较遥远的话，王铮亮可是他们每日都要面对的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刚刚还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下子就没了。
王栎鑫一直在拍着肩膀抖个不停的俞灏明的脊背，顺便跟陈楚生点头打过招呼后，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醒哥，你怎么看，刚刚小亮哥好像说大厦里闹鬼……怎么他一下子就……”
“我也不知道……”苏醒很是艰难的挤出这句话，他并不擅长说谎，刚刚警察做调查的时候如果不是陈楚生在旁边帮衬，好几次都险些出状况。
出了这个事，大家都无心工作，等接到电话赶来的吉杰到的时候，公司里原来就没剩几个的人几乎都跑了个精光，就剩下他们组的三人不敢擅自离开。
吉杰问了下情况，也是脸色不好。
短短两昼一夜，死了三个人了。
而且都是非正常死亡，死状甚是狰狞凄惨。
“当初我们公司入驻的时候，我的确曾经听到过一种传言……”吉杰似是犹豫了很久，才沉重的如此说道。
三人的耳朵都竖起，一边的陈楚生则默默不语。
“据说这幢华丰大厦以前是一间不小的私人店铺，店主不肯拆迁搬走，最后承包商强行推平房子。几天后打地基的时候，店主被发现一身红衣自杀于桩间……”吉杰回忆着说道。
苏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穿红衣自杀，是厉鬼中的厉鬼。
那个店主一定心怀巨大的怨恨，没有超生。
“可是这大厦也造了有好一阵了，为什么现在才……以前没死过人吧？”王栎鑫追问。
“似乎是没有……可推算起来，大厦差不多是去年这时候开工的……”
吉杰的话让苏醒又开始脊背发寒，一周年了是吗。
他下意识的又转头望向旁边安静的陈楚生，后者看了他一眼，以微小的动作摇了摇头，苏醒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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