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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一桌子的各系菜色,令琅满目,服务生端盘上菜应接不暇。
我看傻眼了,在桌底下踩了闫安一脚。然后开两人同时应对老刘时所练就的唇语。
——搞什么?原来你亲戚是开饭馆的。怎么就没听你提起过!是不是经常到这里吃白食来着?你个自享其乐,弃兄弟苦难于不顾的东西!
闫安以唇语应接。
——他我表哥,别看他面目和善。你可明白,生意场上的人精得很,我吃不消。
“别跟我客气,你们随便吃。”张殿菲向他们比了个请的手势,特意对我笑笑。
此人相貌英俊,气度不凡,于是这一笑就显露出倾城之态。 我自命帅哥,可这时候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张先生比闫安好看多了……”我啃着鸡腿,喃喃地说。
刚脱口而出台面下就遭闫安飞起一暗脚,我疼得脸部自动抽搐一下,啃鸡腿的速度缓了下来。
我自然是要对兄弟问候回去的——于是用自禀凌厉的眼神瞪了闫安一眼。可对方以一招低头狂啄,轻易闪避开了这强势攻击。没劲!于是作罢,双手并用,继续埋头享用美食。
张殿菲温和地笑,舀了一勺冰镇蜜枣搁我盘子里。
“哈哈,你真会说话,我们安长得也不赖。对了,都平辈,你称呼我殿菲就可以了。”
“表哥,这是我同事——乔任梁。”
“嗯,我知道。安,你带他来我这儿是想一同了解下案子的情况吧?”
什么案子?——这里是葡山路,难道……
旁边闫安低头不语脸部作凝重状,靠!这人怎么那么闷哪,卖那么大个关子。
“殿菲哥,你说。”
“事情的大概想必你们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就是帮我装修房子的小李,给卷进去了。勘验人员在尸块上面发现他的指纹。怀疑他移动过尸体,他一直否认,好像要隐瞒什么。被害人人际交往淡漠,暂时没有突破口。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进展。”
“李?就是发现尸体的那人。”
“没错,就是他。”
“他当那是猪肉哇,还有心情过去摸摸看。”
“那倒不是,王警官说,尸块截面上有很大程度的磨损,有拖动的迹象,距离不短。而且看腐败程度来说,死了有2天。……也就是说作案现场很可能不在这附近。”
“他多大?人怎么样?有调查他跟死者的关系吗?”
“20出头。监工的时候接触过几次,印象中就是懒点,饭菜是盛得最多的一个。长得挺干净,眉眼不错,我看不像是坏人。另外,他一个劳工,应该和清华学子没什么交集。”
“未必,这年头作案的都不把坏字写脸上。”
“那你就是把坏字写脸上的典范。”闫安忽然插嘴道,托起我脸轻轻勾画,“看看,这脸颊子,鼻子眼睛,外加一张阴险的嘴,整一个叫人生误会。”
我怒视他一眼,捅他一肘,然后那厮终于消停了。
张殿菲看了哈哈大笑。
随即正色接着说,“我听包工的老杨说,他人不坏,就是好像挺缺钱的,工资要求日结。”
“缺钱就有犯案的动机!不过,假设他真犯了案,居然敢藏尸在工作地点,这十分不符合正常逻辑。”
“不合常理,必有内情。”闫安这小子沸腾了。
我兴致也上来了,冒出一句,“那现在他人在哪?”
“隔壁阿,正被王警官问话呢。”
“走,去看看王睿怎么审~”我和闫安一个眼色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