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边写边拍
剧本每天在片场新鲜出炉,写一页,拍一页,“无论有没有剧本,起承转合、整个想法已经定了。去到现场才给剧本的原因,是还没拍到那一刹那,我还有权去改。开机拍,就不应该再反反复复,这样做不完一件事。”
纸仔横飞(边拍边写),台前幕后疲于奔命,唯有杜琪峰运筹帷幄。他甚至会亲自化妆,把颜料在演员身上涂抹,确保伤口破损的程度合他意。因为全场除了他,没人知道前文后理。“飞纸仔(边写边拍)是调整。剧情的原意不变,去到每个场次,对白的处理不停转变而已。”
说穿了,飞纸仔就是挤压别人,把空间就给自己。
拍摄初期,赵薇每天都探问剧本在哪,好让她提前准备,每次都不获理会:和杜琪峰合作多年的古天乐,不吭一声。“即兴地去演,是必要条件。不可能我给你看的,三天后你想清楚了再开拍。方法演技也好,即兴演法也好,一个出色的演员,两方面都能够发挥得到。”独裁吗?“良性提议是可以出现。最重要是大家有同一个理念。想法有出入可以商量,商量都是为了电影的需要,不是为了某些人的所谓拥有、或霸占,是公平的。”<三人行>有个长达十分钟的镜头,二百个演员全程慢动作,受训、彩排了一个多月,“算上幕后有差不多三百多人。等于舞台剧,大家的时间不能错。镜头去到哪里,见到什么,都不能错。在管弦乐里,轮到你却不拉不吹,搞什么?搞捣乱!”
期间当然穿插着他爆粗口的声音。去到某个镜头,杜琪峰忽然突发奇想,要手枪凌空横飞,但如何慢动作进行?“嘿,你要遭殃了。”留下道具部的人找牛顿通灵。
怎么样才能让台前幕后都驯如羔羊?“每个导演有他的权威。我认为镜头内所有演出者,都是导演的工具。这个不是威信,是专业。所有演员,都应该尊重导演,这个是基础。”实际上怎么操作,是另一回事,总有例外吧?就像多年前拍<济公>时,他遇上另一名控制狂,叫周星驰,结果当然是火星撞地球,“这样不就错咯。”
杜琪峰在片场出了名的凶,但不用开拍的日子,就万事有商量。多年来有我说,没你说。不管你是姓什么,都可以向杜先生发问。从韩国参加选秀真人秀回来的小花啊shin率先发球:“你和这么多大明星合作,是他选你,还是你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