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埃隆赶在好客的谢普顿公爵开始演讲前回到了宫殿,站到艾利西亚身边。
“工作完成?”艾利西亚低声问她,接着得到了意料之中的肯定答案。
“按照里格底斯宫殿的巡逻表,汉姆森爵士的尸体大概会在十分钟左右被发现。”艾利西亚低声说:“幸运的是,这里有大量帮我们引开怀疑的人。”
“我想他们就很合适。”埃隆的目光落到接替汉姆森爵士在人群中兴高采烈演讲的哈克伯爵身上,露出一抹冷笑:“我听说过他们在阿尼斯做的事情,用刀剑和枪支逼着当地人来做奴隶……如果有一天我接到了杀死他们的命令,我不会犹豫。”
“也许某一天,他们都会因为他们的罪被处死,不需要动用到隐秘组织的能力。”艾利西亚抬头看向谢普顿公爵:“在刺客组织和圣殿骑士团之外,还有很广袤的空间。”
“但愿如此。”
埃隆还想和艾利西亚详细讨论一下有关于近期奴隶产业的问题,不过乐队忽然开始奏起热情昂扬的舞曲。谢普顿公爵的好客讲话已经迎来了尾声,宴会的高潮即将到来。
“很好!那么万众期待的舞会——”谢普顿公爵故意顿了一顿卖个关子:“现在开始!”
“所以,现在能够开始还我人情了吗?”艾利西亚偏过头来看着埃隆:“和我一起跳舞?”
“我是真不记得多少了……”埃隆哀叹一声,牵起艾利西亚的手走向舞池:“说真的,要是踩你脚了……我预先道歉。”
“看你身为刺客的素养咯。”艾利西亚随着她一起走进舞池,两个人几乎同时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
“……好吧。”埃隆放弃了要和艾利西亚争夺主控权的想法,将手放到艾利西亚的肩上:“你要的报酬……交给你了。”
跳舞是很亲密的行为。东方的文化里很少有这样热热闹闹的两个人的共舞,舞蹈只是取乐的游戏,达官贵人们一般都高踞其上;而在西方,这是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事。两个人互相揣度对方的心思,在一步步的舞蹈里来回试探——多么地肖似于爱情。
乐队现在演奏的曲目是由著名吟游诗人莱斯德克谱写的英雄史诗《堂吉诃德》第二乐章,乐曲昂扬而明快,是埃隆最喜欢的英雄史诗。
“我将那利剑系上腰,走向那宿命的瓦里桥,枝头的夜鸦叽喳叫……”埃隆低低地跟着乐队哼唱,跟着艾利西亚的节奏,脚下灵活地移动着。之前所担心的什么踩脚之类的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艾利西亚简直有一种自己被调戏了的感觉。
早就应该想到,一切的自贬都是自谦的套路,艾利西亚在心里叹息,哀惋自己情人居然也开始算计她。
“我真该早知道,你这么轻巧就跟我下舞池来跳舞,一定是早有预备。”艾利西亚稍稍有些嗔怪地对埃隆说。
“出乎意料才是趣味嘛。”埃隆歪头笑:“外人或许不知道,不过刺客组织的训练中,熟练掌握各种舞步可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呢。”
“呵。”艾利西亚低低地笑了:“是嘛,那还真是让人惊讶。”
“能让你惊讶是我的荣幸。”埃隆坏笑着转了个圈,踏着最后一个昂扬的鼓点松开了艾利西亚的手,向艾利西亚行了个告别礼:“跳完了。”
艾利西亚没有还礼。她目光落在埃隆身上,忽然觉得她有些陌生。
冯·提拉斯小姐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