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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现实只有分毫之差,如果没有及时辨别,无论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都会深陷,以至于无法自拔。
-金钟仁
所以,那究竟是幻觉还是事实,如果我真撞死了一个人,那简直就是讽刺啊,呵呵。
大概是上高中的时候,正赶上春节,最初我说好在家待着哪也不去,却突然又想去,于是父亲母亲一起回来接我,再过江大桥上,为了躲一个行人,直接冲过了正在维修的栏杆,扎进了江水中。我看着母亲闭上了眼,看着父亲在车即将被没过水面时开了锁,看着他在有人下来救我们时指了指我的方向,看着他微笑着望着我,望着母亲闭上了眼睛......
那天没看到尸体是真的,所以不存在我撞死了人的说法,而如果真的撞死了一个人,那么现在应该是在梦中,他在梦里与我对话。
「你怎么不说话,以为自己在做梦吗?」
“难道不是吗。”
「把这当作一个梦也好,祝你今天过得愉悦,金钟仁。」
既然是梦的话,让自己醒来不就好了。
“啊。”
我感觉到了脸颊的疼痛。没错,我掐了自己。
这不是梦吗?可能只是陷得太深。那就愉快地渡过在梦中的这一天吧。先从愉快的早餐开始。
这早餐出奇的好吃,我当然也不记得家里有准备面包和咖啡。吃完早餐时间大概在11点左右。提前去了医院,即使是梦,也会给现实一些暗示吧,除非从凌晨开始,这一切已经是梦了。
到医院时,阿秀也到了,这时的他和平常一样了,露出心型的笑容招呼每一位患者,与凌晨时大不相同,但眼角又有些疲惫。
“阿秀,下班之后你去哪了,想跟你打个招呼都没看见你人影。”
“我?家呗,还能是哪。”
“那你昨天去药房拿的是什么啊?”
“我拿什么了?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早就回家了。”
“你昨天把药房堆杂物的地方弄的像炸了一样,忘记了?”
“你在做梦吧钟仁,我什么时候做过那样的事情。”
“跟我来。”
我拉着阿秀来到药房,只是眼前这些实在让我诧异,不过想想也对,这是在梦里,自然一切都是最初的样子。
“怎么了?这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那...你记不记得你走之前来的最后一位先生。”
“昨晚?医院冷冷清清的,没有急救,没有患者,哪里来的先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宁可永远不要醒来,这里的都暻秀是正常的,也没有奇怪的人和奇怪的门。
“没时间和你闹啦,还有事情要做。”
他离开了药房。
我挠了挠头,笑了笑,真的挺好。
抬头看了看那个方向,不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杂乱无章的杂物,和一扇门。
“阿秀!阿秀!”
顿时,药房外一切都变得安静,那扇门就在那里,杂物也和那时一样杂乱。这时头顶的白光有些刺眼,像是又到了凌晨时候。
所以这是梦,超现实。
所以我怎样喊,阿秀都不会过来。
“叫我吗?”
我猛地转过头,他现在就在我眼前。
“你看。”
当我手指向那扇门时,阿秀已经不知何时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把门关上。
“阿秀!”
我跑过去,拍打着门,当手放在门把手上时,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只是父亲的表情是狰狞的,辱骂着我撞死了一个人,母亲的哭声是凄惨的,尖锐的哭声让我一下子缩回了手。
如果梦是这样的,那么我不要,这是噩梦。
就在这时,门开了,阿秀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神又是空洞。
“别动。”冷冷的一句话,再次从他口中说出,他划了跟火柴,扔进了屋子里,火焰顿时将整个屋子吞噬,连同门一起从这里消失。
等我想转过头质问阿秀时,药房中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怎样结束梦境,听说在梦中死了就会出来。
我在杂物中翻到了一把匕首,咬了咬牙,向腹部扎去。
闭上眼睛,痛觉却迟迟没有到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死。”一个声音出现在面前,很好听。
我睁开眼睛,是张过分精致而又过分苍白的脸,在对我微微笑着。低头看了看手,他的手正阻止着刀刺入我的腹部,可我却感觉不到。
“钟仁!你拿着刀做什么!”
我抬眼看药房门口的方向,阿秀正一脸惊恐的看向我,并跑过来。
“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玩上刀了。”
转眼看看周围,已经没有了那"人"的影子,杂物摆放的依旧整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我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现实,对吧?